時間有些晚了,還不見子沫迴來,電話也沒一個,邵誌威有些擔心,便打了電話,沒想到接電話的竟然是一個男的,那聲音很低沉,但也有些耳熟。


    邵誌威很緊張,問道:“你是誰?你怎麽接聽子沫的電話,你讓子沫接電話。”


    “對不起,她現在在醫院,無法接你電話。”喬亦倫擔憂地神情一直掛在臉上,就連聲音也透著擔心。


    一聽說子沫在醫院,邵誌威就慌了神,問了地址後,邵誌威帶著思倫和保姆,匆匆趕去醫院。


    阿羽也到了醫院,買好藥出來時,已經不見喬亦倫,正準備迴家去時,接到了阿木的電話。


    等安頓好子沫後,喬亦倫才用了醫院的電話打給了阿羽。


    邵誌威抱著思倫,衝進病房,看到床上的子沫時,擔心不已,也沒顧上旁邊坐著的人是誰。


    “子沫,你怎麽了,出門都好好的,怎麽就躺醫院了,子沫,你醒醒。”


    “醫生說了,她這是急火攻心。”喬亦倫幽幽地說道,眼睛卻未曾離開過子沫。


    聽到說話聲,那聲音,那聲音讓他渾身一顫。


    邵誌威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坐在床邊的那個人,瞬間瞪大了眼睛:“二少爺?喬亦倫,你真的還活著!”


    邵誌威的驚訝,也在喬亦倫的預料中,所以他並沒有太多的反應,而邵誌威卻沒有他那麽淡定。


    邵誌威走近他,雙手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你這個臭小子,一直好好地活著,那你為何不迴家,不去見子沫,你知不知道,這兩年子沫怎麽過的,你這個混蛋。”說完,邵誌威揮起一拳,狠狠地打在喬亦倫的臉上。


    喬亦倫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會動手,看他那激動的樣子,難道自己以前真的得很混蛋嗎?是不是讓子沫受了很多苦?


    他抹抹嘴角的血跡,沒有還手,邵誌威看到他這個樣子,更是生氣,抬手又想打他,卻被阿羽攔下了。


    阿羽用不太標準的英語說:“別打他的,他失憶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你讓他怎麽迴去,他痛苦得快要活不下去了。”


    阿羽的話讓邵誌威舉起的手停在了空中,遲遲沒有落下去,這個理由是他萬萬也沒想到的。


    這兩年,他不知道自己是誰,就這樣活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國度?


    邵誌威的手慢慢地放下來,眼睛一刻也不眨地看著麵前這個昔日裏威風凜凜的喬家二少爺,以前的惺惺相惜,瞬間又迴來了。


    “二少爺,你…你真的…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邵誌威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非要從他口裏說出來他才信。


    喬亦倫頹廢地點點頭,痛苦萬分地歎息一聲。


    邵誌威瞪大眼睛,長大嘴巴,一向儒雅風度的他,也無法掩飾自己的驚訝。他失憶了,忘記了從前的一切,那子沫呢?子沫怎麽辦?他是不是也不記得子沫了?那子沫該有多傷心啊!


    “那你還記不記得子沫,夏子沫,跟你走過風雨,排除萬難才在一起的夏子沫,你的未婚妻。”


    喬亦倫搖搖頭,瞬間眼睛又放出光芒,說到:“但是我一直做夢,夢裏有子沫,我隻記得這個名字,其他的都不記得了。”


    “謝天謝地,你總算還記得子沫的名字,否則,我真說不定會劈了你。你怎麽忍心將你和子沫的一切都忘記呢?要是她知道你忘記了你們之間的感情和你們經曆的點點滴滴,她得有多傷心,你知不知道?這兩年,她過的多苦,對你日思夜想的,沒有一天不在思念你,你看,兒子,你的兒子,子沫為你生的兒子,都一歲多了。”


    “我的兒子?我和子沫的兒子嗎?”喬亦倫激動得兩眼泛淚,伸出手,要去抱孩子,可是有些拘謹的思倫,縮進邵誌威的懷裏,用眼睛警惕地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一直盯著他看,眼裏全是疑惑。


    “思倫,別怕,這是你爸爸,知道嗎?媽媽告訴過你的,你的爸爸,叫爸爸。”


    孩子瞪著疑惑的眼睛,看著邵誌威,又看看喬亦倫,遲遲沒有開口。突然思倫撲向病床上的子沫,伸出他那胖乎乎的小手,輕輕地摸著媽媽的蒼白的臉,嘴裏呢喃著:“媽媽,媽媽,爸爸,起來,爸爸。”


    他是否也知道,媽媽找爸爸找得很辛苦,現在爸爸出現了,他子啊唿喊媽媽醒來?


    “思倫乖,媽媽知道爸爸在這裏,媽媽隻是累了,需要睡一會兒,讓媽媽睡好不好?”


    “思倫乖,思倫乖,媽媽睡,媽媽睡覺覺。”聽了誌威叔叔的話,思倫懂事的收迴了手,模模糊糊地念叨著,眼睛不由得又看向了喬亦倫。


    “爸爸,爸爸,抱抱。”血濃於水的親情,沒有什麽可以阻擋,那怕是時間和距離,也無法將他們分開。


    思倫主動地向喬亦倫伸出手,想要他抱抱自己,得到他的許可已經讓喬亦倫大喜過望了,別說小思倫還這樣主動的讓自己抱。


    喬亦倫伸手,穩穩地接過思倫,那一刻眼淚滑落,,他止不住親吻著兒子的臉,想感受著內心的震撼,看著這個小人兒,喬亦倫滿心愧疚,對兒子,對子沫,對他忘記的所有人感到愧疚。


    等待子沫醒來的時間裏,邵誌威和喬亦倫講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包括他怎麽出事的,


    但是喬亦倫卻還是一頭霧水,毫無進展,那些事情,忽遠忽近,總是無法清晰地完整起來,他蹙著眉頭,有些心急。


    “別急,我相信,子沫醒來後,一定會讓你記起以前的所有事情的。”


    ---


    “亦倫,亦倫,你別走,求你別走,別…走”迷糊中的夏子沫意識還處在混沌之時,伸出雙手,胡亂揮舞著,像是要抓住怎麽東西,卻又抓不住一樣,臉上的表情驚恐,肌肉也收縮在一起,嘴裏不停地嘀咕著。


    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她說出來的話,邵誌威幽幽地看了看她,替子沫提提被子,並掖好被角,迴頭轉向喬亦倫,朝他點點頭,便抱著思倫出了病房。


    喬亦倫傾身上來,拉著子沫的雙手,喃喃地說道:“子沫,我不走,我在這裏陪著你,再也不走了,你快醒來,好不好?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你快起來告訴我,這兩年你是怎麽的,子沫!”


    喬亦倫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地摩挲著,眼淚滑落時,滴在了子沫的指腹上,濕潤潤的,由溫熱變得冰涼。


    耳邊的熟悉的聲音,和那一聲聲輕輕的唿喚,讓夏子沫逐漸清醒,她太想醒來了,她太想掙開眼睛,看看他,幾百個日夜的相思成疾,隻有他才是解藥!


    被握在自己手裏的柔軟的手輕微地動了動,喬亦倫驚喜地望向床上的子沫,果然,子沫慢慢地掙開了眼睛,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然後慢慢地停在了他的臉上。


    “亦倫,我這是怎麽了?”子沫明明記得自己和他上相遇了,然後他說了對不起,自己就有些發怒地說了很多話,後來就不知道了。


    “對不起,子沫,是我讓你受苦了,我發誓再也不讓你受苦了。”喬亦倫一把攬過子沫,將她瘦弱的身子緊緊地抱在懷裏。


    被這突入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不過瞬間,夏子沫便環住了他的身子,她等這一刻等得太久,久得都快要放棄了,久得心都不知道疼了。


    “亦倫,咱們的兒子……”


    “咱們的兒子叫思倫,意思就是思念亦倫,對嗎?”


    “你見過兒子了?”子沫很驚訝地鬆開了他,露出一絲羞澀,他想親口告訴他的,但是自己卻無故昏迷,帶著歉意的笑笑,紅著臉。


    看著這樣子的子沫,喬亦倫的心猛地抽動了,那麽熟悉,那麽情動。


    喬亦倫身體的本能地、讓他不顧一切地吻住了子沫的唇,吻上這軟軟地糯糯的唇的那一刻,他的神經跳動了幾下,腦海裏的畫麵猛烈地跳動,一個接一個,一個推著一個,完完全全地跳出來,像是電影在倒帶,那一張行熟悉的麵孔,一張張昔日的笑臉,一幕幕昔日的場景,畫麵,還有那些能觸動自己靈魂的聲音,全都躍出腦海。


    “子沫……”喬亦倫微微鬆開她的唇,輕喚幾聲,接著便又吮吸住她的紅唇,又是一陣糾纏。


    原來他的記憶恢複所需要的介質,就是與子沫的一個吻,吻住她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昨天發生的一般,躍然眼前。


    子沫迴應著,深深地纏住他,不放開,兩年多時間的思念與擔憂,痛苦與內疚折磨得她快要失去心智,此時,她不舍得在放開他。


    時間恍如隔世,喬亦倫緊緊地擁著夏子沫,子沫臉上兩行清淚,是高興,是幸福,找到他就是幸福,他活著就是幸福,對於她而言,就是這樣。


    良久,兩人終於分開,喬亦倫伸手,將貼在子沫臉上的發絲別再耳後,指腹輕觸她的臉龐,聲音溫柔至極。


    “對不起,我不該忘記你,忘記家人,忘記大家,但是,我卻什麽都不記得,除了你的名字,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更無法迴家。”


    聽著喬亦倫的述說,子沫更是心疼地抱抱他,輕聲說:“對不起,是我沒能及時找到你,對不起!”


    病房外,思倫時不時地望著房間的門,心神不寧地樣子,找到喬亦倫,邵誌威很開心,他知道,子沫終於可以幸福了,子沫的幸福是喬亦倫,而自己的幸福便是子沫幸福。


    “小思倫,媽媽終於有人照顧了,誌威叔叔也算放心了,咱們的思倫也有爸爸疼了。”


    話裏有些許惆悵,但更多的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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