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要你,傅子珩娶你,不過是因為你那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父親!”


    他在胡說八道一些什麽?!


    蕭晚不可置信看著他,想一把甩開他的手,卻發現他捏的極緊,她更本抽不出來,垂在另一邊的那隻手緊緊握成了拳頭,蕭晚冷笑:“汪洋,做為傅子珩的朋友,你說這樣的話真的好嗎?”


    汪洋無所謂的聳聳肩:“就算珩哥知道了那又能怎麽樣,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是無中生有的話,我也不屑會去說。”


    “那你現在這樣又是抱著什麽樣的目的?”蕭晚看一眼他拉著自己的手,“在外人眼裏還以為你是我的什麽?我不想讓人誤會,所以請你放手!”


    汪洋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也不知道是真的聽進了她的話,還是怎麽的,鬆開了手。


    蕭晚看也不再看他,轉身就走。


    “不想知道你父親為什麽會成為植物人?不想知道是誰害他成那樣的?”


    身後傳來他篤定而淡淡的聲音。


    他捏準了她會因為父親的事而停下來,所以才會這樣有恃無恐,把她拿捏的死死。


    蕭晚咬著牙,明知道他要說的話她都不該去聽,可是控製不住,腳步就是控製不住的折身返了迴去。


    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蕭晚冷眼看著他:“你滿意了?”


    汪洋卻嗤的一聲笑了:“沒人逼你留下來,你要是真不想聽,大可以走出去。”


    蕭晚抿著嘴角沒有吭聲。


    “你自己內心也相當好奇,很想知道是怎麽一迴事,所以才打算留下來。”汪洋拿起豆漿喝了一口,意外的發現,果然這家店的食物還真是不錯,“我說的對吧。”


    放下手裏的杯子,他問。


    蕭晚不耐煩跟他打啞謎,“有話快說,有屁快話!”


    汪洋:“……”


    見他似乎被自己噎了一下,蕭晚剛才被他激起的情緒漸漸平複了下來,她冷靜下來後,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想說,我父親是因為傅子珩他父親才躺在了醫院裏。”


    汪洋一怔:“你都知道了。”


    蕭晚點頭:“知道了,不就是當年他父親叫我父親出去見麵,然後意外的發生了車禍,所以我爸才成了植物人的嘛。”


    她的話說完後,蕭晚明顯感覺到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錯愕,然後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這就是你所說的知道?這就是你所知道的真相嗎?”


    “是啊。”蕭晚點頭,“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汪洋伸手撫了一下額頭,大概是她有些無力,深唿吸了一口氣之後,他表情沉了下來,看著她,一字一句道:“蕭晚,你父親出車禍更本就不是個意外,是當年傅經國和李臆他父親聯合起來的動作你知道嗎?”


    “當然你不可能會知道,否則你也不可會嫁進傅家了。”


    “你以為傅經國為什麽會對你那麽好,不嫌棄你的家世?那是因為他對你父親有愧疚之心!或許還有一丁點其他的目的,那就是防止你父親醒來後能控製你蕭晚,還有傅子珩,他為什麽會娶你?我告訴你,他娶你的目的絕對不單純!說不定他跟父親就是一邊!”


    汪洋徑直說著,也不顧坐在對麵椅子上的蕭晚臉色一寸一寸慘白起來,他甚至覺得,看到她這樣,他心裏有一種bt的塊感。


    季嫣然把傅子珩想的那樣好,那樣完美無缺,那麽他就要讓他最在乎的女人看看,他到底有多肮髒,有多齷齪。


    “還有,你知道你父親這兩年為什麽一直沉睡嗎?”汪洋最後這一句話,給了蕭晚重重的一擊,“因為你對傅家實在是太過放心,把你父親交給他們打理,傅家讓你父親成了植物人,巴不得他一輩子都躺在那張床上,怎麽可能會想讓他醒過來!你沒有沒想過,為什麽這兩年,你父親一點動靜也沒有,忽然把你父親轉移走後,你父親就有醒過來的跡象……”


    “汪洋!”


    一道怒吼聲劃破餐廳的上空,汪洋還沒有迴頭,下巴上就生生受一下重擊。


    他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


    “啊——”


    正在餐廳裏享受食物的顧客被這一忽然舉動嚇壞了,有些膽小的顧客尖叫一聲,飛速逃離這是非之地。


    緩過神來的汪洋從直站了起來,一臉怒意:“李臆,你他媽幹什麽?!”


    李臆額頭青筋暴起:“我幹什麽?汪洋你跟她說的什麽話?虧我拿你當兄弟,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


    汪洋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他問他昨晚喝醉酒後有沒有說完,他騙他說什麽也沒有,結果現在被他聽到了,李臆自然是怒不可遏。


    就算覺得心裏有點對不起他,可汪洋還是別開臉,說道:“我說的都是事實,如果是造謠,你大可……”


    “放屁!”


    李臆大罵一聲,舉起拳頭又衝了過來,汪洋被他揍了第一下,怎麽可能還會讓他揍第二下,迅速反應過來後去躲他的攻擊,可李臆怒火攻心,下手又快又狠,他的拳頭雖然汪洋大多數都避開了,可還是狠狠的挨了幾下。


    一直在避的汪洋最後也被他激怒了,他冷笑一聲,抬起手截住了李臆揮過來的拳頭,也毛了:“難道我說的是假的?李臆,你這樣急赤白臉的是因為我騙了你,還是因為怕蕭晚知蘧樫道你們李家,你父親對她父親做過的那些事?啊?你何不跟她說說……”他說著,指著一動也不動坐在椅子上的蕭晚,“……你何不跟她說說,說說你父親前兩天還想買兇要殺了她父親……”


    “閉嘴!”


    李臆大吼一聲,拳頭揮了下來。


    汪洋沒有後退,生生挨了他這一下,瞬間嘴角溢出了血絲,他伸手抹了一下,神情冷然:“就算打死我,我說的這些話都是不爭的事實。”


    李臆前一秒還像憤怒中的獅子,聽到他說了這些,神情一下子頹廢下去,臉色變的蒼白起來。


    卻仿佛沒有看到他的神情一樣,汪洋嗤的一笑,正要繼續開口,這時做在椅子上的蕭晚猛的躥起,揚起手,‘啪’的一聲,汪洋臉上就響響亮亮的挨了一個巴掌。


    霎時,餐廳裏的人都愣住了,一點聲音也沒有,像是被凍住了一樣。


    圍觀的人圈看著這個小姑娘跳起來打了一個比她要壯兩個的男人不由佩服,氣勢很足,表情更嚇人,一雙眼睛裏像噴著火一樣。


    汪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汪家大少爺頭一次被女人這樣當庭扇巴掌,找死!


    雙眸危險的眯起,他似乎就要動手。


    李臆急忙上前將蕭晚拉到自己身後,怒目過去:“你敢碰她一下試試?”


    “讓開!”汪洋伸手推他。


    李臆不動。


    汪洋氣的胸膛一起一伏。


    兩人對峙,如山林之間的野獸,一觸即發。


    氣氛又一次凝固了下來,蕭晚從李臆身後站了出來,李臆一愣,伸手要去拉她,她避開他的手,抬起頭,一字一句道:“李臆,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說完,一指汪洋。


    李臆張了張嘴,想要否認,可是對上她那雙眼睛,他喉嚨裏就像卡了一根刺,一個音也發不出來了。


    為什麽事情會到了這個地步?


    “是不是他說的那樣?!”蕭晚語氣淩厲,眼神如寒冰一樣掃在他身上,李臆覺得,她這樣的氣勢這樣的眼神,竟然比傅子珩都要恐怖三分。


    “我……”


    “說!”


    “是!”李臆閉上眼,點了點頭,“……是,洋子說的沒錯,你父親……的車禍,確實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是,你父親的車禍確實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蕭晚怔怔看著他,像是沒有聽清他的話一樣,餐廳裏的人很多,他們都在竊竊私語,指手畫腳,明明那麽吵,她卻像是墜入了千年寒潭,沒有聲音,沒有光亮,隻剩下黑暗。


    胸膛裏一陣一陣的發疼,氣血翻湧,她全身卻那樣冷,冷的發寒,冷的發抖,她轉身就走,可是雙腿一點力氣也沒有,身子軟綿無力,幾乎就撐不住了。


    傅家……


    原來她一直心存感激的傅家竟然是真正的殺人兇手!是那個讓他父親躺在病床上的罪魁禍首!


    嗬嗬……


    她怎麽那麽傻……那麽傻……


    活該!


    她在心裏狠狠的罵了自己,誰讓你心存遐想,以為那個男人……以為傅子珩對她沒有愛,也是喜歡她的,至少他心裏還是有她的。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小晚你別這樣……說話啊……”


    有人在她耳邊說著什麽,像是李臆的聲音,她聽的不真切,隻覺得腳下像是踩空了一樣,一直下墜下墜……


    最後終於落下懸崖,摔的粉身碎骨!


    摔碎了一切,也摔碎了她的夢。


    唯一支持的信念沒有了,她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光,蕭晚身子一軟,眼前發黑,終於支持不住昏死了過去。


    “小晚!”


    李臆臉色巨變,大叫一聲,一個健步衝了過去將她快要摔倒在地上的身子抱住。


    汪洋神色也是一驚,腳步不由的往前走動了一步,蕭晚躺在他懷裏,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樣子很嚇人。


    李臆迴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叫救護車。”


    汪洋傻了,他沒想到事情到最後一步竟然會演變成這樣。


    圍觀人群交頭結耳,一時間,餐廳裏的場麵混亂極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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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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