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打開瓶蓋,把剩下的半瓶也給喝了。


    登盛贏了錢很開心,還問我,接下來咋整?


    我說你自己看著整,我也沒法……“咳咳”!


    話還沒說完,我就覺得這嗓子眼幹得不行,一說話就咳。趕緊的,我跑去賭坊夥計哪裏,再要了一瓶水,擰開瓶蓋,又是一瓶幹了下去。


    還別說,一瓶水下去之後,身體稍微的好了點。可就是片刻間的功夫,那口渴的感覺又上來了,我是抓著一瓶又一瓶,不斷的喝了再喝,喝了再喝。


    那邊的賭坊夥計都看傻了,遞給我一瓶又一瓶的,整整十瓶水給幹光了。


    他“哇啦哇啦”的說著啥,我也聽不懂,幹脆一把推開他,抓起剩下的水繼續整。


    這賭坊夥計真急了,當即跑去通知跟我一道來的登盛和昂基。


    昂基估計是輸了錢,罵罵咧咧的走過來,一看到我這情況,他也瞪大了眼,問我咋了?又整啥幺蛾子?


    我張嘴想說話,但說不出來,一個勁兒擺手,抓起瓶子來又繼續喝。


    登盛也過來了,一看這情況,兩人衝上來攔住了我。讓我別喝了,這“哢哢”的就幹了十幾瓶水,再喝下去,不撐死也“水中毒”了。


    說老實話,我感覺自己的肚皮快要撐爆了。心裏麵倒是明白不能再繼續喝下去了,可這口幹得厲害,根本招架不住,不喝這水我就感覺渾身難受。


    登盛和昂基也著急,左右的看,不知道該咋整。


    這時候,門簾掀開,一個老頭走了進來,看到這情況,他就趕緊上前來,嘰嘰哇哇的說著啥。


    我一看這貨不是之前騎三輪的老頭麽?他咋跑賭坊來了?


    昂基趕緊如實翻譯他的話,老頭問我之前做啥了?


    我張著嘴,想告訴他,我喝了一瓶水……結果,就感覺這嗓子眼裏麵像是要冒煙了一樣,又是渴得厲害。所以一句話沒整出來,有抓起水瓶子,繼續的喝。


    那感覺太難受了,就像是行走在沙漠,幾天幾夜沒進過一滴水了樣。


    昂基也急了,趕緊抓著我就問,你特娘的到底咋了?


    我實在說不出話。虧得這時候,圍觀人群中有個賭錢的人,之前看到我喝了一瓶水。他站出來,“哇啦啦”的把事情給說了。


    老頭對昂基說了一通,昂基和登盛臉色都不好看。登盛讓我趕緊扣喉嚨,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


    我翻了個白眼兒盯著他倆,我特娘啥也沒吃,盡是喝水了。我現在幹得厲害,要能吐出來,那才叫奇跡。


    昂基和登盛對視一眼,最後昂基對我說,“對不住了兄弟,這是為了救你!”


    說完,這貨衝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剛要問他幹啥呢?


    結果這家夥又給我補了一腳,給我踢翻在地後,抓著我的腿,用力一扯,我就在一群人圍觀中被拉扯了起來,頭下腳上的。


    我剛要開口罵他,瘋了不是?


    結果對麵的登盛更狠,輪著拳頭照著我腫脹的肚皮,“砰砰”的就是兩拳頭打了下去。這肚子裏麵都是水啊,他一打,我馬上“嗷”的一張嘴就吐了出來。


    一口接著一口的水不斷倒噴出來,他還不停,依然是一拳接著一拳的暴揍。打得我狂吐,忍不住就罵了,“登盛,我曰你祖宗,你打我幹啥?”


    但其實根本沒法罵出來,這一張開嘴,裏麵的水全都噴出來了。


    隨著水份的減少,我感覺那種幹也是越來越厲害,心中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燒一樣。這不是感覺,而是真真兒的,我看到自己胳膊上的皮膚,都在迅速幹裂了。


    登盛也是急了,咬著牙,他就跟拉風箱一樣,下死手,一拳接著一拳。我不斷噴水,皮膚也越來越幹,最後吐出來的不是水,吐出來的是血!


    我感覺又幹又疼,打得我眼淚花都出來了。在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哇”的一下,終於一口鮮血夾雜著清水噴了出來。四周的人都是一陣尖叫,因為這吐出來的東西裏麵,居然夾雜著一個黑乎乎的鬼玩意兒。


    那東西吐出來之後,就到處的亂跑,眼疾手快的登盛一腳踩過去,當場給它碾死。說來也奇怪,被登盛將那玩意兒打的吐出來之後,我頓時感覺自己好多了。


    昂基放下我來,趕緊遞給我一瓶水,嚇得我是連搖頭,這玩意兒我可不敢再喝了。他笑了笑,說放心喝吧,剛才那老頭告訴我們,你是給人“下降頭”了。


    降頭?


    聽到這裏我怒了,趕緊忍著肚子的劇痛,爬起身來一看地上。剛才我吐出來的玩意兒是啥呢?


    竟然是一隻水黽!(這個字念min)


    這東西居然是從我肚子裏麵吐出來的,我簡直不敢相信。


    水黽是啥呢?


    很多地方都見過這玩意兒,學名叫水黽。但我那地兒叫“水孟子”,也有人叫水蜘蛛、水拖車的。尤其是夏季的時候,小河裏麵的水平麵,這玩意兒就飄在上麵。看到人過來了,它們速度跑的飛快,就像是在上麵滑冰一樣。


    旁邊的老頭“哇啦哇啦”的說著,昂基實時翻譯,他告訴我,之前給我的那瓶水裏麵,其實有“水黽卵”,降頭師做了法的。這玩意兒一進入人體,人體的溫度就將“水黽卵”給孵化。


    這種降頭簡直是奇毒無比,水黽進入人體之後,會始瘋狂吸收人的水分。這時候寄主會感覺到口渴無比,瘋狂的喝水。但凡中了這種降頭的人,結局也十分淒涼,不是喝水把自己給撐死,就是因為脫水變成人幹。


    也虧得是我剛剛中招,發現及時,這水黽沒有深入到體內,還來得及打出來。不然的話,我也逃脫不過一個悲慘而死的結局!


    想到這裏,我心中火氣,難怪昂基說不整死那雜。種,他舒不了心中這口氣。現在這事兒實打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我也覺得心中氣結,恨不得是當場弄死他。


    昂基趕緊追問我,到底誰給你喝的那瓶水?


    我指著賭坊的夥計,說就他!


    昂基氣得夠嗆,衝過去,趕緊的一把擰住了他的衣領,掄起拳頭就罵。


    那夥計顯得很慌張,嘰嘰哇哇的一通。登盛看著我,他說這夥計不承認,根本沒給你遞水。


    關鍵時刻,還是之前那賭錢的哥們站了出來,嘰歪嘰歪一通。經過翻譯,他說剛才他看到了,根本不是這賭坊夥計給的水,是另外一個人。


    一問到底是誰?


    他在賭坊裏麵四處的瞅了一遍,最後瞪大了眼,伸出手指頭朝著門外就是一指,驚慌的叫了起來。


    我們仨轉過頭去一看,同時罵了一句,“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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