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織夏頭上戴著紗帽,信步走在蕭條的大街上,神色一片凝重,沒走出幾步,就聽到後麵傳來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停下腳步迴頭,就見一個穿著破爛的青年男子慌慌張張的朝她這邊跑過來,而在他身後,七八個拿著武器的官兵正在追趕。


    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顧織夏朝旁邊走了幾步,眉頭深鎖的看著麵前上演的追趕戲碼。


    “站住,不要跑。”那些官兵手裏按著武器,一邊大喊著,一邊追趕著那青年。


    青年臉上滿是恐懼,看了站在一旁的顧織夏一眼,又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追兵,直接越過她,跑進了她身後的一條巷子,躲進了堆放在巷子裏的一堆竹筐裏。


    顧織夏淡定的收迴視線,正預備當做沒看見離開,就被追上來的官兵攔住了去路。


    “站住,你有沒有看見一個男人從這裏跑過去?”追兵中看著像是領頭的人,左右打量了一下,見除了麵前這個女人,便再無他人,眉頭一擰,見她要走,立刻橫劍將人攔住。


    顧織夏停下腳步,淡淡的看了一眼麵前閃著寒光的劍,眼裏閃過一絲危險,搖了搖頭。


    見顧織夏搖頭,領頭的人低咒了一聲,隨即吩咐手下的人:“該死,你們繼續搜,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是,”其他的官兵應了一聲,便紛紛四散開來,開始在附近搜尋。


    顧織夏看了一眼竹筐的方向,見兩個官兵正朝那邊逼近,微微皺眉,壓下心裏救人的衝動,收迴視線,再次抬步想離開。


    為免節外生枝,她現在不能給自己惹麻煩。


    顧織夏不想惹麻煩,可麻煩卻自己找上門來,她才剛抬腳,那領頭之人又再次將她攔住:“站住,誰允許你離開了?說,你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這裏幹什麽?”


    鬼鬼祟祟?


    聽到他的話,顧織夏眼睛微微眯起,裏麵滿是危險的光芒,藏在袖中的拳頭再次握緊,暗自深唿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裏的躁動,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我迴家。”


    因為壓抑心裏的怒氣,讓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然而別人聽來,卻以為她是因為害怕。


    領頭的聞言,一臉懷疑的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拿起劍就要挑開她頭上戴著的紗帽,嘴裏還質問著:“迴家?那為何要戴著麵紗?分明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對於他的懷疑,顧織夏不置可否的聳了下肩,看來今天是不嗯呢個善了了,那就怪不得她了。


    眼裏寒光一閃而逝,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抓住他握劍的手,可憐兮兮的說道:“官爺,求你幫幫小女子,小女子其實是在找一樣東西。”說著仰頭,露出自己的麵容。


    被顧織夏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低頭就看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那精致的麵容,讓他心神一蕩,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眼前有什麽一閃而過,讓他的眼睛頓時瞪大,站在了原地。


    顧織夏站直了身子,手腕一轉,將夾在指縫間的鋒利刀片收起,笑容詭異的看著麵前雙目圓瞪的男人,嘴角一勾,越過他徑自離開。


    顧織夏才剛走了兩步,原本站立不動的男子手上的劍‘哐當’一聲落地,人也跟著倒下。


    而顧織夏在他倒下的一瞬間,一個閃身上了旁邊的屋頂,冷眼看著從那領頭之人身下蔓延的血色。


    “不好了,林副將死了。”很快其他


    的官兵就發現了已經斷氣的領頭,立刻將人圍住,場麵頓時免得混亂。


    顧織夏坐在屋頂上,手裏把玩著那薄薄的刀片,扭頭看著下麵小巷子趁亂離開的人影,嘴角微微一勾,轉身消失在了屋宇之間。


    林副將莫名其妙的死亡,讓本就焦頭爛額的雲墨和雲州知府二人更是提心吊膽,還不等他們有所緩和,守城衛兵的通報,更是將兩人直接打入了冰窟。


    雲墨一臉的蒼白,身子搖搖欲墜,嘴裏還喃喃自語著:“完了,完了。”


    而雲州知府早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頭一歪就栽倒在了地上,暈死過去。


    蔣海帶著一大批人進了雲州城,直奔雲州縣衙,剛跨進大門,就看見跪在院子中迎接的雲墨和雲州知府,眼神一冷,徑直越過他們走進了辦案用的公堂,轉身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冷聲說道:“來人,除去他們的官服,拿了官翎,打入大牢,等候發落。”


    “是。”聽到蔣海的吩咐,手下的兩個將領帶著兩個士兵,立刻上前,幾下就將二人身上穿著的官服戴著的官帽扒了下來。


    被架著走,雲墨才反應過來,連忙掙紮著求救:“恩師,救我,救我啊!”


    聽著雲墨的求救聲,蔣海眼神一暗,抬手揮了揮,示意他們將人帶走,隨後才看著身後抬著十來個箱子,扭頭對身邊的隨從說道:“去找個幹淨的房間,將這些東西放進去。”


    作為左相的貼身護衛,蘇炎不僅武功高強,而且辦事能力也是一流,聽到主子的吩咐,點了點頭,就轉身走進了縣衙的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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