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在耳邊的溫熱氣息,讓韓瀚心裏一緊,一股癢癢的感覺自心間升起,讓他有種將身邊的人納入懷中緊鎖不放的衝動。他也這麽做了,轉身將人攬過靠在懷裏,這才抬頭去看立於不遠處的宮女,神情因為被打斷而微微有些不悅。對於他的懷抱,顧織夏沒有抗拒,反而理所當然的挪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做好這一切,才抬頭去看微風,見她神色錯愕的看著他們,眼睛微微一眯,笑著喚了她一聲:“微風。”


    微微加重的語氣,讓微風心下一驚,立刻迴神收迴視線,恭敬的道:“啟稟皇上,娘娘,乾寧宮來人,請皇上立刻過去一趟。”


    韓瀚聞言,神色一凜,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小女人,正好對上她看過來的視線,嘴角微微勾起,低頭不客氣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才放開她起身:“知道了,朕去去就迴!”


    最後一句話,自然是看著床上正瞪著他的顧織夏說的。


    看著他含笑的眼眸,顧織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這丫的絕對是不占她便宜會死星人,深唿吸了一口氣,揚起燦爛的笑容對他說道:“陛下快去快迴,臣妾等著你。”


    韓瀚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又湊上前快速的在她唇上偷了個香,低聲說道:“方才要說的事,等朕迴來再說。”說完直起身,迴頭正好看見端著藥碗走進來的微雨,便沉聲吩咐道:“去準備一碟蜜餞,夏嬪喝完藥之後立刻讓她服下。”


    微風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床上笑意盈盈的大小姐,低頭恭敬的迴道:“迴皇上,奴婢已經備好了,請皇上放心。”說完打開了托盤上另一個小罐子,露出裏麵金黃的蜜餞。


    韓瀚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對床上的人兒說道:“玉兒好好休息,朕去去就來。”說完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微雨見皇上離開,才端著藥走到床邊。


    還不等她開口,顧織夏就掀開被子下了床,眉頭緊皺的看著她手裏的藥碗,一臉嫌惡的說道:“蜜餞留下,把那碗破玩意倒掉。”


    微雨聞言,和一旁的微風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眼裏看到了無奈。沒有多說什麽,便恭敬的道:“是,大小姐。”顧織夏從微雨手裏的罐子裏拿了一顆蜜餞丟進嘴裏,眯著眼睛感受口腔裏四溢的甜味。


    睜開眼睛的時候,裏麵一片冰冷,看著身邊的兩人說道:“以後別再喚我大小姐,這裏是皇宮,要謹言慎行,還有,告訴微涼,一定要密切注意織錦宮的每個人。”


    微雨和微風聞言,神色一凜,對視一眼,雙雙抱拳應道:“是,娘娘。”


    聽到她們的稱唿,賀蘭玉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又恢複了一貫的燦爛笑容,眼裏的光芒一閃而逝,對身後的人說道:“微雨去叫他來見我,也是該到用的著他的時候了!”韓瀚剛走進乾寧宮,就見贏虞也在,眼神微微一閃,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走了過去:“兒臣給母後請安。”


    贏虞也趕緊起身行禮:“臣妾見過陛下。”


    “恩,愛妃不必多禮。”韓瀚笑著對贏虞說完,扭頭看著神色不是太好的母後。


    楊瑾鏵看了皇帝一眼,才淡淡的說道:“皇上,坐吧!”


    韓瀚恭敬的道謝:“謝母後。”說完轉身坐到了她身邊。


    看了一眼神色自然的皇帝,微微暗了下神色,看著贏虞道:“虞妃,你也坐吧!”


    “是!”贏虞恭敬的應了一聲,便安靜的坐到了一旁。


    韓瀚心裏很清楚母後這時候找他來是因為什麽事!


    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她的神色變幻,她不說話,他也不說,就這麽沉默著。


    楊瑾鏵端起茶碗輕呷了一口放下,才不緊不慢的開口:“聽說皇上今日大發雷霆,可否告知哀家所謂何事?”


    韓瀚看著她故意裝糊塗的樣子,心裏一陣冷笑,麵上卻是一片平靜,隻是笑容收斂了起來:“母後,事情的經過相信您已經問過虞妃了,朕可以容忍她偶爾的嬌縱任性,但是如此明目張膽的挑事,差點傷及夏嬪的性命,此等事情,決不能姑息,母後教導兒臣要寬厚待人,可宜妃妃如此行徑,讓兒臣的顏麵何存?若真出了大事,讓兒臣如何同夏嬪的家人交代?”


    楊瑾鏵的神色因為皇帝的話,變得更加嚴肅了幾分,看著他一臉的義正言辭,卻找不到反駁的話。這次的事情,宜妃固然有錯,但她始終覺得事情不如他們說的那般簡單,但是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又找不出任何的破綻。微微歎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宜妃的性子也該磨磨了,皇上想要如何處罰她?”


    自家侄女的性子也確實該磨磨了,不然這樣下去,早晚會出大事,就怕到了那個時候,再教訓,就來不及了!


    韓瀚看著母後那眼裏露出的憐愛,卻覺得無比諷刺,她露出這副神情,卻不是因為心疼他這個親生兒子,而是因為她的嫡親侄女……


    雖然早在幾年前就明白自己於她來說,不過是有著血緣關係,可以讓她掌控權利的棋子罷了!可再次確認這個事實,他的心竟然還會疼。有些自嘲的扯了一下嘴角,才開口說道:“處罰的事,還是請母後定奪。”


    贏虞一直都暗中觀察著皇帝的神情,所以並未錯過他方才的那一絲自嘲,心裏微微一緊,默默的垂下了頭,掩去了眼裏的光芒。楊瑾鏵收起眼裏的憐愛,看向皇帝時再次恢複了威嚴的樣子:“皇上既然這麽說,那哀家便做主了,來人,傳哀家懿旨,命宜妃禁足三日,麵壁思過。”


    一旁伺候的餘福聞言,恭敬的上前應道:“是,太後。”


    韓瀚聽到她所說的處罰,神色微微一變,開口說道:“母後,還請下令這三日不得讓人探訪,以免蘇妃一時意氣,說些不該說的話,讓母後為難!”


    楊瑾鏵看著皇帝微變的神色,微微眯了下眼睛,隨後說道:“皇上所言甚是,就如此辦吧!餘福。”


    “是,老奴明白。”清福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韓瀚見狀,起身抱拳道:“母後若沒別的吩咐,兒臣便告退了。”


    贏虞見狀,也趕緊的起身:“臣妾也告退了!”


    楊瑾鏵掩去心裏的不悅,看著他們淡淡的應了一聲:“恩。”


    韓瀚恭敬的行了禮,和贏虞兩人轉身走了出去。楊瑾鏵看著兩人離開,臉色驟變,抬手就將手邊的茶杯掃了出去,一臉陰沉的道:“哼!還真是長大了!”說完,無視嚇得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轉身走進內殿。韓瀚離開了乾寧宮,就迫不及待的便尋玉宮走去,完全的忘記了他身後跟著的贏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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