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答應你。”我點頭說。看了這麵前的這兩關,可是那神秘的第三關卻沒有見到,讓我感到很好奇,於是問道:“這闖三關的第三關是怎麽迴事?”


    周洪甲身子猛地一顫,明顯的,是想到了第三關而感到害怕,說道:“第三關名叫鬼門關,若是比到了這一關,那麽兩個人中隻有一個能生還,所以我希望在這兩關你就能贏得比賽,不要比到第三關。”


    我見他說的嚴重,卻始終沒說出來第三關是怎麽迴事,便不再問,目光向對麵的沙巴看去,隻見他已經將鞋子除去,露出了黑黑的布滿老繭的腳掌,坐在椅子上,焦急的等待著比賽的開始。


    隻見老族長走到花場中間,大聲的宣布,“闖三關現在開始,由提議者沙巴開始上刀山。”


    兩個苗民點燃了成串的鞭炮劈啪的響著,之後,沙巴踩著滿地的碎紙屑走到了刀山前,隻見他把腰間的布帶使勁的紮了紮,臉色隨即變的凝重,把兩手抓在竹竿上,緩慢的將左腳踏在了橫著的第一把鋼刀上,當足底與刃薄如紙的刀鋒接觸的一霎那,幾乎所有的女人都閉上了眼睛,更有膽小的發出啊的尖叫聲。


    誰料到,他腳底的皮肉雖然微陷進去一點,但是並沒有被鋒利的刀刃割破,這時,他開始把另一隻腳抬起放到這把刀上,兩腳並排站立在刀刃上,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這窄窄的刀鋒間,而他卻毫發未損,不能不讓人感到驚奇,花場周圍的上千苗人不約而同的熱烈鼓掌,就如雷鳴一樣,更有人大聲的叫著好。“沙巴好樣的,你是我們苗族的英雄,堅持下去,讓漢族小子知道咱們苗族人的厲害……”


    沙巴小心翼翼的抬腿向第二把刀邁去,同樣是十分的緩慢,因為他十分的清楚,若是稍有不慎的話,自己的腳掌就會被這鋒利的鋼刀割斷,所以一絲一毫也大意不得。


    二十來分鍾後,沙巴踏在了第三十八把鋼刀之上,距離地麵大概有十二三米的高度,此時,他的臉上盡是豆粒大的汗珠,每走一步都更加的小心,也更加的緩慢,因為現在若是發生意外,已經不是腳掌割斷那麽的簡單,他的身體極有可能被攔腰割成兩截。


    圍觀的一幫人都不再喧嘩,目不轉睛的看著高處的沙巴,連唿吸都變得輕微,空氣仿佛在此時凝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裏,在那緊張的懸著不肯落下來。


    終於,沙巴咬著牙踏在了第四十九把鋼刀上,攀到了刀山的頂峰處,伸手抓起一旁的鑼捶,對著上方的銅鑼猛的敲下去,隻聽“喤”的一聲巨響,聲音響徹山穀,花場上隨之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歡唿聲。


    刀山上的銅鑼被敲響,證明此關已過,沙巴滿臉笑容的從一旁斜叉著的竹竿滑下來,得意的昂頭衝我說道:“漢族小子,該你爬刀山了,你要是不想變成肉醬的話,現在認輸還來的急。”


    我朗聲一笑,說道:“你錯了,我們漢族人天生就不會認輸,即便是我被刀山割成肉餡,也不會跟你認輸的。”


    “那好,請開始吧,希望你能過關,咱們好在火海中再比試一下,不然我贏的太輕鬆也沒什麽意思。”他的臉上滿是驕傲,仿佛是一隻愛炫耀的公雞,如英雄般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到一旁的椅子處休息。


    現在,滿場人的目光都聚在我的身上,想要看一下我這英俊的漢族小夥子能不能完成爬刀山這一關,其中姑娘們的目光更是無比的火熱,真是應了苗女多情這句話。


    我不慌不忙的脫掉腳上的名牌運動鞋,及裏麵雪白的純棉運動襪,露出了白淨的一雙腳掌,上麵沒有粗皮和老繭,被舒適的名牌鞋襪保養得很好,連一點點皴都沒有,十分的幹淨。


    這一雙腳露出來,馬上招到了圍觀眾人的嘲笑,這幫苗族人像是見到了恐龍或是劍齒虎那樣的驚奇,用手指著我的腳譏諷個不停。


    “哈哈,快看啊,這還是男人的腳嗎?沒有一點繭子,沒有一點老皮,比娘們的小腳還要嬌嫩,就這雙腳還能上刀山,隻怕剛一搭邊就得拉個大口子。”


    “我的天啊,這小子會不會是個姑娘女扮男裝的啊,長的就已經俊的不正常,這一雙腳嫩的都不能光腳走路,真是有些不對勁呀!”


    老族長與周美薇的父親和小弟見了我露出的這雙腳,不約而同的全都搖了搖頭,大概一樣以為這雙腳根本就不可能踏上刀山一步,周美薇亦是一臉失望的低下了頭,隻有對麵的沙巴哈哈大笑,說道:“漢族小子,我真佩服你的勇氣,就你這雙腳,也想和我的鐵腳板比爬刀山,你別看我能爬上去,那是因為我十八歲之前根本就沒穿過鞋子,終年赤腳在山中穿行,腳上的老繭比鐵板還要堅硬,你再看看你的腳,隻怕你連一步都踏不上去。”


    “那你就等著瞧好啦,有些時候光看外表是沒用的,所以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於是,丟下這句話後,我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來到了刀山前麵,迴過頭來看了他們這幫人一眼,笑了一下,轉過頭,我右手抓在竹竿上,左腳一抬,在眾人的驚唿聲中踏在了鋼刀上,緊接著右腳又站了上去,雙足都站在了鋒利的刀刃上,卻同沙巴一樣毫發無損。


    當我又迴頭看時,隻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無比的驚異,仿佛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幕是真實的,這麽嫩的沒有老繭的一雙腳,踩在鋒利的鋼刀上竟然沒事,沒有像他們預想的那樣割破見血,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有的人還使勁的揉了揉眼睛,驗證一下自己是不是眼花啦。


    再看周美薇,興奮地站了起來,高聲喊道:“曉峰加油,我相信你能行的……”


    我伸手衝她做了個ok的手勢,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更加的令他們感到不可思議了,我暗自向上提起一口氣,猛然間,左腳又邁出向上爬去,與沙巴不一樣,我的動作很快,就像猴子一樣敏捷,輕送自如的向上爬去,越來越快,腳掌剛和刀刃接觸一下,便離開向上又邁去。到後來,就猶如在刀山上飛跑一樣,三分鍾後,我已經踏在了第四十九把鋼刀上,伸手抓起鑼捶,我迴過頭來,衝著地麵上向我不停擺著手的周美薇大聲的喊道:“曉美,我永遠愛你。”


    迴過身來,用力的向懸在高處的銅鑼敲去,隨著一聲巨響過後,那銅鑼卻被打得掉下來,如飛碟般旋轉著飛到了三四十米之外的山溝裏。


    不好意思,勁頭有點太大了!這鑼值多錢,我賠。


    如領袖般的向下邊的人揮揮手,眾人這才從驚呆中迴過神來高聲的歡唿著,我看見周美薇將兩手放在嘴上,大聲的衝我喊著,雖然我聽不清楚她喊的是什麽,不過,從嘴型上可以判斷的出來,這句話應該是:


    “張曉峰,我愛你。”


    195飛蛾撲向火


    停留了片刻,我在斜叉著的那根手臂粗的竹竿上飛快的跑了下來,又令圍觀的眾苗民驚奇了一把,歡唿聲再次響起。


    沙巴的見我輕而易舉的過了這一關,比他的小心翼翼通過要快捷的多,臉上變得很難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我的麵前,不服氣的說道:“行啊,小子,怪不得敢跟我倆搶媳婦,果然是有倆下子,先別高興的太早,還有兩關呢。”


    我同樣傲氣的說:“行啊,願意奉陪。”


    他白了我一眼,悻悻的離去,準備過第二關,赴火海。


    隨著老族長宣布第一關兩人全都通過,下麵開始第二關,赴火海,沙巴高高的卷起兩條褲腿,露出粗壯的小腿上長長的黑毛,走到那一溜燃燒著的火堆前。


    此時,木柴燃燒到了一定時候,竄起的大火苗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紅紅的帶著青色的炭火,忽閃忽閃的飄忽著,火苗雖小,卻以現在的溫度為最高。


    沙巴用腳在地麵上蹭了兩下,一咬牙,左腳邁進了火堆裏,一股薄薄的青煙從他的腳下飄了上去,一種燒鳥毛的焦臭味道傳了出來,隻見沙巴眉頭一緊,緊咬著下唇,一副很難受的樣子,卻並沒有退迴來,而是一狠心,又把另一隻腳邁了進去。


    然後,邁開大步向前走去。每走一步,臉上都是劇烈的抽搐一下,顯得十分的痛苦,走到三十來米的時候,他好像有些忍受不了這非人的折磨,嗷嗷吼叫著大步向前跑去,這樣一來,就把許多的木炭都帶的飛了起來,蹦到他的小腿上,黑毛就變成了一縷青煙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是難聞的皮毛燒焦的味道。其中的一小塊木炭飛的最高,將褲子燒個窟窿,竟然粘在了他的屁股上,居然發出烤肉的香味,不過還夾雜著一股臭味,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大便之後沒有擦拭幹淨的緣故。


    這一下,他更像是日本鬼子在後麵拿刺刀攆他一樣,尥蹶子似的往前跑,火炭不時的飛舞起來,火花四濺,倒是非常的好看,可是,卻也是傷人的武器,將他的兩條褲腿灼燒的千瘡百孔,疼得他一個勁的狂吼個不停。


    終於,沙巴跑過了長達四十九米的火海,兩條褲腿卻著起火來,幾個苗民忙端著清水跑過去,將幾盆水揚到他的下身,把火苗澆的熄滅,多虧這水倒的及時,不然他的那隻小鳥非變成燒雞不可。


    即使是這樣,他此時的模樣也是慘不忍睹,兩條褲管已經變成了篩網狀,小腿上的黑毛大部分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隆起的大片透明水泡,還有紅紅的灼傷痕跡,那一雙腳就更慘,很有點像過年時殺豬放在火上燎完毛的豬蹄,黑糊一片,有的地方竟然被烤焦。


    幾個苗民將他架到椅子上,除去他的長褲,將秘製專管燙傷的一種油膏塗抹在他的腿上及雙腳上,弄得他呲牙咧嘴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不過其痛苦的慘狀則令人感到觸目驚心。


    我在對麵看的直皺眉,心裏不禁暗罵,媽的,你這小子,非要和我比什麽闖三關,豈不是自討苦吃,把自己弄得沒有人形像一隻烤豬不算,還要老子陪你吃苦受罪,真他娘的是個小虎隊,二百五,缺心眼,蠢驢,白癡,**。


    這時,老族長走到空地正中大聲的說道:“第二關下火海沙巴已經順利的通過,下麵由來自漢族的好漢張曉峰過這一關。”


    扭過頭去,我看了周美薇一眼,發現她也朝我看過來,眼裏充滿了擔憂,我心說:曉美,這也就是你吧,能讓我心甘情願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罷,今天老子就豁出去了。


    想到此處,我迴過頭來,走到火海前麵,停頓了一下,我將左腳試探著往那炭火上踩去,可是,剛接觸到那火苗就已經覺得灼燙的讓人無法忍受,我一咧嘴,腳掌像是被蛇咬了一樣猛的縮了迴來,站在原地眉頭緊皺,看著紅紅的炭火實在是邁不下去這一步。


    四周,傳來了眾多苗人的嘲笑聲,如尖刀一般刺入我的耳膜。


    “小白臉不行了,這隻腳邁不進去啦,他怎麽能和咱們苗家的好漢相比,不過是虎頭蛇尾的一個孬種罷了。”


    “喂,漢族小子,你幹嘛呢,趕緊下去呀,婆婆媽媽的不敢上前,你還算是個男人嗎?要是不敢過這火海的話,趕緊迴家趴在你娘的懷裏吃咂吧,還出來和人家搶什麽媳婦,丟人現眼。”


    咬了下嘴唇,我感到萬千目光如利箭一樣射在背上,別人怎麽看我都無所謂,但是,我怎麽能讓心愛的女人失望,那我還算是個男人嗎?


    鋼牙一咬,在一幫人的驚唿聲中,我將左腳踩在紅紅的炭火上,劇烈的灼熱感從腳底傳來,那種滋味真的是令人無法忍受,身上的所有毛孔驟然張開,又猛然間關閉,火燒火燎的疼痛襲來,我終於知道了把一個人架在火上烤的滋味,簡直是生不如死。


    我對天發誓,以後再也不吃燒烤了。


    不過,既然走進了火海,我就絕不會迴頭,在足底剛一接觸炭火的一霎那,我的身體已經猛然間躍起竄了出去,這一竄就是十米左右,我的右腳落在了十米開外的炭火中,隨後又是一個“蜻蜓點水”縱身前去,每向前一竄都是十米左右遠,


    腳尖剛一接觸火苗我的身子就躍起,沒有瞬間的停留。


    十秒鍾之後,也就是眾人眨了幾次眼的工夫,我已經落在了火海的對麵,雖然,我已經最大限度的發揮了輕功,可是,雙腳仍然被燙傷,劇烈的疼痛自腳麵傳來,不過,與沙巴的傷勢相比,我的這點小傷真的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因為火中停留的時間極短,隻是腳麵處被燒灼出五六個水泡而已,其餘的地方都是完好無損,甚至連腳麵都沒有被熏黑,還是那麽的幹淨。


    這下子,所有的人都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仿佛都不相信剛才所看到的那一幕是真實的,花場上一片寂靜。


    “不行,他這個過火海不應該算數,這小子使詐。”沙巴坐在椅子上喊道。他見我過了這一關,心中惱怒,便想到了耍賴這招。


    “對,漢族小子使的是妖法過關,不應該算數,應該判沙巴獲勝。”


    “他過的火海不符合我們苗人的規矩,應該判他輸掉比賽,沙巴獲勝,沙巴獲勝。”


    沙巴的擁護者大聲的附和著,想要以此為借口使族長判我為輸掉比賽。


    我靠,他奶奶的,怎麽,在你們的地盤上就想熊我,你們一幫臭不要鼻子的,不要把老子逼急了,不然我大開殺戒,非給你們好看不可,連現在開奧運會都講究公開,公正,公平,可你們倒好,仗著人多嘴大想誣陷我,沒門,我看一下族長怎麽說,要真是不公正的話,老子今天就上演一出孫悟空大鬧天宮給你們看看。


    周爸爸和周小弟要過來扶我,我一擺手,說:“不用,這點小傷不算什麽。”於是,自行走到椅子處坐下休息,他二人用針尖將我腳背上的水泡挑破,然後細心地將秘製燙傷藥膏塗抹在上麵。


    老族長和幾個年長的族中長老低聲的耳語了一番,然後商議出決定,走到空地中間,大聲的宣布道:“第二關火海關,漢族小夥子張曉峰確實是在火海中穿行而過,並沒有借助外力,完全是憑借自身實力通過,因此個別人的反對意見無效,此關判定張曉峰通過。之後,二人準備過第三關,鬼門關,先簽定生死文書,再去闖關。”


    一番話說出,幾人歡喜幾人憂,歡喜的是眾多的圍觀鄉民,都覺得今天的闖三關精彩無比,兩個闖關的好漢全部過了刀山火海關,接著要闖已經有二十餘年沒有出現的鬼門關,真是令人感到興奮。


    憂的自然是沙巴的親朋好友與周美薇的一家人,因為他們知道,隻要是到了這一關,闖關的這兩人就隻能剩下一個,至於誰能幸運的站在這裏,就不是憑實力決定,而是聽天由命了。


    196勇闖鬼門關


    一份生死文書擺到了兩個人的麵前,上麵是三個大字,“生死狀,”然後下麵是幾行小字。


    “茲有苗族的沙巴與漢族的張曉峰二人,因共同喜愛苗家女子周美薇,自願闖三關一決高下,生死由命,寧死不悔,絕不怨天尤人。”


    最下麵是兩個人的名字:沙巴,張曉峰。


    我和沙巴互相對望了一眼,兩個人都伸出食指,在印泥上蹭了一下,然後同時在生死狀上按下紅紅的手指印,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點點的緊張,因為都知道,這個手印按下去,站在這裏的兩個人就隻有一個人能存活,另一個隻有一命歸西去奔赴地府了。


    老族長走到北麵那棵已經生長了數百年的大榕樹下,俯身跪倒在地,神態莊嚴地雙手合十,說道:“我們苗家的樹神啊,人世間唯有情愛最令人快樂,也最令人悲傷,現在,兩個年輕的小夥子為了爭得心愛的女人,甘願在鬼門關前徘徊,選擇生或死,無論是怎麽樣的結果,都請您保佑他們,生者活的快樂,死者睡得安息。”之後,他無比虔誠的磕頭行了大禮,站起身來,大聲的喊道:“抬出鬼門關。”


    四個大漢抬著一個方桌走過來,在花場中間站下,上千人的目光都向這傳說中的鬼門關看去,隻見桌麵上放著直徑約有一尺半,高一尺左右的圓柱體物件,有點像個圓盒子,為楠木所製,柱身中間有縫隙,明顯是上下兩層,分別雕刻著圖案,底層高九寸,浮雕著陰間的十八層地獄,其中有惡婦割舌,油鍋炸人,拉鋸分屍等圖案,一個個小鬼麵目猙獰,受虐者悲慘無比,十分的恐怖。上層高六寸,所雕刻的圖案則是男耕女織琴瑟和諧的幸福畫麵,男女主人公俱是嘴角含笑情意綿綿,一派旖旎祥和的田園風光。這圓盒子的表麵則繪的是陰陽八卦兩儀圖,陽中包陰,陰中含陽。


    有人在方桌的兩麵擺上椅子,我與沙巴麵對著坐下,老族長親自端著木製方盤走過來,方盤中有兩把一模一樣的青花丹鳳朝陽酒壺,還有兩隻同樣的酒杯,他把方盤放到桌子上,把兩隻酒杯放在鬼門關的陰陽兩麵上,每麵放上一隻,然後說道:“這兩把酒壺裏,一個裏麵裝的是醇香的美酒,一個裏麵裝著的是飲後活不過一刻鍾的絕情斷腸酒,至於哪個酒壺裏裝的是美酒,哪個酒壺裏裝的是毒酒,現在連我自己都分不清,你們兩人各飲一杯酒,是死是活隻有聽天由命了,不過最終隻能活下一個的結果是誰都改變不了的,因為絕情斷腸酒乃苗家特製毒藥,根本就無藥可解,喝者必亡。”


    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一會,我將這鬼門關上的機括開著,這上麵的陰陽兩儀圖就會旋轉個不停,等到停止時,你二人就要在中間閻羅王的雕像顯露出來之前,喝下麵前酒杯裏的酒,若是有人未在規定時間內喝下麵前的酒,即算他自動棄權認輸,都聽明白了嗎?”


    我靠,他們苗族人倒真是想象力豐富,居然想出了這麽絕妙的方法來解決問題,你不是二男爭一女嗎,給你拿來兩杯酒,其中的一杯是毒酒,給你這倆男的毒死一個,剩下的就可以和心愛的女人毫無幹擾的幸福生活,瞧人家這方法多麽的實用而且簡單。我操他奶奶的,也不知是哪個王八犢子想出來的這第三關,心腸還真毒,動不動的就要人小命,真他媽的夠嗆。你弄點文明的玩法闖這第三關啊,比如猜大小,抓鬮,剪刀石頭布等等,有很多解決問題的方法,怎麽偏偏要人喝毒酒,非得把兩個人毒死一個,真他媽的要命,怪不得這關叫做鬼門關,原來真的會死人啊。


    可是,既然到了如此地步,怎麽還能示弱於人,我若是現在惜命退出比賽,已經不是單單的自己丟臉以及愧對心愛的女人,恐怕是整個大漢民族的臉都得被我給丟盡了,於是,隻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說:“聽明白了。”


    對麵的沙巴光知道闖三關分別是,刀山關,火海關,鬼門關,可是由於這闖三關已經二十多年沒有進行過,他也不知道這鬼門關究竟比的是什麽,乃至見到這一關就是喝毒酒二死一這麽簡單,完全是憑撞大運來定生死,心中亦是一驚。不由的在心中暗罵創造出第三關的前輩先人,媽媽的,你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想出這一關的,你倒是弄點別的咱們苗家人擅長的比賽,例如懸崖采藥,深山抓蛇等等,我獲勝的幾率還能大一些,你可倒好,弄出個喝毒酒的比賽,毒死拉倒,這不是要我的小命嗎?我沙巴今年二十五歲,連女人的滋味都沒嚐過,腿間的這隻黑毛老鳥連女人的金絲鳥窩都沒進去過,若是就這麽的一命嗚唿,豈不是悔恨終生,幹你娘的,我日你的鬼門關。


    可是,事以至此,雖然他心底是無比的憤恨,想要將這鬼門關的創造者,那沒人性的家夥從墳墓裏掘出來打他個八百鞭子才能解氣,但終究還得繼續闖關,於是,隻得點頭答應說:“聽明白了。”


    老族長說道在:“那好,現在開始闖關。”他把兩個酒壺中的酒分別倒進鬼門關上擺著的兩隻酒杯中,放下酒壺,一按鬼門關上的機括,上麵的那層立刻旋轉起來,兩隻酒杯也隨之在陰陽麵上旋轉個不停,等到轉了有二十多圈後,漸漸變得緩慢,最後緩緩停止不動,我和沙巴的麵前各出現一隻酒杯。


    我們兩個又是對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幾絲恐懼,我心一橫,舉起麵前的青花酒杯端到嘴邊,在眾人的驚唿聲中將杯中酒倒在嘴裏一飲而盡。


    媽的,老子反正都死過一次了,再死一次也沒什麽大不了,再者說了,能為自己心愛的女人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豁出去了。


    若不巧中獎喝的是那杯毒酒的話,我在這人世間還有幾分鍾的時間殘留,當然不能浪費,自然而然,我的目光朝不遠處的周美薇望去,隻見她早已淚流滿麵,呆呆的看著我,之後,是猛然間泣不成聲,畢竟,能有一個男人為她甘願獻出自己的生命,值得她大哭一場了。


    看過了周美薇,我扭過頭來看向沙巴,畢竟心裏很想知道事情的結局,究竟我們兩個誰喝的是毒酒,因為它關乎著自己的生死存亡。


    可是,麵前的情景卻讓我一愣,隻見在真正的生死攸關麵前,沙巴早已沒有了剛才的強悍作風,他顫抖著手端起那杯酒,一雙眼睛不住的向我偷著瞄過來,想要看看我有沒有什麽中毒的征兆,若是我皺眉或是感到不舒服的話,那就證明我喝的是毒酒,那麽他的這杯酒自然就是沒有毒的,他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將它喝掉,懷裏摟著美人成為闖三關成功的苗族英雄。


    但是,令他感到失望乃至絕望的是,我依然是那麽的生龍活虎沒有絲毫的萎靡神態,還有閑心在那左顧右盼,這無形中給他施加了強大的壓力,也令他的心中更加的恐懼,端著酒杯的右手不停地顫抖,就是不往嘴邊送去。


    就在這時,鬼門關的中間清晰地顯露出地府中閻羅王的圖像,說明闖關的時間已經到了,沙巴在此時倒顯得十分放的開,心裏的壓力也於無形中散去,他把手裏裝滿酒的杯子放到桌上,長籲了一口氣,對老族長說道:“我認輸了,把女人和生命比較起來,我認為生命才是最重要的。”然後扭頭對我說:“小夥子,你的勇氣令我佩服,不過我覺得你有些太傻了,天下的女人有都是,生命卻隻有一次,如果為了女人而丟掉生命,你覺得值得嗎?”


    我淡然一笑,扭頭看了周美薇一眼,答道:“為了她我覺得值。”


    周美薇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急湧的情感,飛快的跑到我麵前,張開雙臂將我緊緊的摟住,流著淚大聲的說:“曉峰,我愛你,愛你一輩子。”之後,她又用苗語大聲的說了幾句話,雖然我聽不懂,但是從她的語氣和神態中,我知道,她所說的和剛才的那些話是一個意思,隻不過是用苗語表達出來,讓鄉親們都知道她的心意。


    周圍上千的苗民全部大聲的歡唿,少女們將手中的鮮花拋灑在我們倆的身上,以這種特別的方式祝福著我們這對真心相愛的人。


    沙巴見毒酒的發作時間已過,而我卻一點事都沒有,知道我沒有喝到那杯毒酒,更是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把手中的毒酒喝下去,否則,現在早已一命嗚唿了。


    老族長卻用略顯失望的目光看了沙巴一眼,歎道:“沙巴,後一輩的苗族青年中,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真正的漢子,當你提出闖三關的時候,我心裏雖然很不願意你們這樣做,可是,卻欽佩你的膽量和勇氣,但是,你的表現令我很失望,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就真的舍不出性命嗎?就這一杯毒酒,真的讓我們苗家引以為榮的好漢怕成這樣嗎?”


    說完這些話,他竟然端起桌上沙巴剛才放下的那杯毒酒,仰頭一飲而盡。


    197漢苗如一家


    眼見老族長將毒酒喝進口中,圍觀的眾人全都驚叫出聲,離得最近的沙巴更是大驚,慌忙站起身來,上前扶住老族長,顫聲說道:“老族長……你……你這是幹什麽?”


    老族長卻若無其事的一笑,擺手說道:“沒事的,你不用管我,這杯酒裏根本就沒有毒。”


    此言一出,我和周美薇都是大吃一驚,猛然間,我就覺得像是一道晴空霹靂擊在了頭頂上,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既然老族長喝的這杯不是毒酒,那麽我剛才喝的那杯酒一定是絕情斷腸酒了,沒想到,幸福的時光竟然如此的短暫,我剛剛贏得了老師周美薇的愛情,還沒來得及享受其中的甜蜜,就要喪命於此,老天爺呀,你為什麽總是喜歡捉弄於我呢!


    淚水,猛的從周美薇的眼睛裏流出,她抱著我失聲痛哭,搖晃著我的雙臂,哭著說道:“曉峰……你不能死……你死了我該怎麽辦,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對不起……”之後,她突然站起來,抓起桌子上的兩隻酒壺,把兩個壺嘴都含在口中,仰頭大口吞咽著壺中的酒水。


    周雲楓和周洪甲見狀都是大驚,因為他們都清楚,這兩壺酒中有一壺裏麵裝的是毒酒絕情斷腸酒,眼見準女婿已經喝了毒酒即將身亡,女兒卻又要喝下毒酒殉情,兩人急忙如發瘋般衝上前來,準備搶下周美薇手中的酒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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