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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話,王續心頭又是一緊,不知道這個小家夥又要出什麽幺蛾子,於是凝神問道:“我王還待怎地?”


    “首先,他們要從禁軍中除名。”


    “這個沒問題。”


    “其次,要將他們削籍一等,有襲爵資格者取消其資格,貴族降為國人,國人降為農奴,且要貼出王榜,公告洛陽。隻有這樣,大家才知道本王沒有姑息養奸,而是嚴格執行了軍法。”


    “這......”王續覺得這樣的活罪也太嚴厲了一點吧,不過稍作思量便想通了,雖然這幾人仍然受到了不輕的處罰,且要鬧得滿城皆知,但畢竟留下了性命,至於削籍之事,反正臣民治權在老夫手中,以後再想辦法恢複就是了,天子畢竟還是聰明的,知道要順著老夫的心意。於是緩緩點頭道:“好,隻要我王不殺他們,而是革去軍職交到老臣手中,老臣便將他們削籍一等,並張榜公布,以儆效尤。”


    君臣二人終於達成一致意見,皆大歡喜,接下來又是一番痛飲。最後,姬延醉眼朦朧的說道:“愛卿啊,這個削籍的事情可一定得大張旗鼓啊,告示之類的要多貼一些出去,隻有讓大家都看到了,才能證明本王確實嚴格執行了軍法,才能真正達到以儆效尤之初衷。本王可是會去檢查的喲!”


    王續自是應諾。跟天子告辭後,他徐步走到天子寢宮大門外,突然眼光一閃:不對呀,怎麽天子這個辦法似乎早就安排好了,就等著老夫過來點頭答應一般呢?他搖了搖頭,將這個奇怪的想法甩了出去:不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嗎,怎麽可能有這麽多的機心?這不過是在老夫逼迫之下的無奈之舉罷了!想到這裏,他再次恢複了沉穩雍容的神態,高唿道:“車來!”


    立即便有馭者駛來了司徒專用的駟馬軺車,旁邊還跟著數名侍者。王續一撩玄端下擺,踩著侍者放下的腳踏,安步跨進車裏,待到坐穩之後,腳下輕輕一跺,軺車便轔轔隆隆的開動起來。


    待到王續去後,姬延便站起身來,走到剛才王續觀看竹牌的地方,連姿勢也擺成一樣,默想著他剛才的觀看順序,最先看的應該是最上邊一塊,他當時一看之下臉色瞬間就黑了。姬延迅速取過最上邊一塊,“王源”,跟王續一個姓,想來應該是他王家子弟,這就對了,跟臉色對應的上。


    他繼續按照王續的觀看順序往下看去,第二塊叫做“楊坊”,王續看到這塊牌子時神色是略帶意外,估計跟這個楊坊是認識的,那麽楊坊究竟是誰家子弟呢?姬延朝著太尉楊含的方向想了一下,如果楊坊真是楊含的人,那基本可以認定王續和楊含有著不錯的私交。但姬延沒有深思下去,萬一楊坊跟楊含根本沒關係呢?自己這樣先入為主可能會將事情搞的更加混亂。


    再往下,第三塊牌子的主人叫做“姬奪”,王續當時看到之後一晃而過,沒有多做停留,估計不認識此人。


    姬延的重點在第四塊牌子,他對王續看到這塊牌子時的表情有著非常深刻的印象,王續當時眼中閃現的是一種驚駭的光芒,嘴角還抽搐了一下。在整個洛陽,能讓王續驚駭的人絕對不多,何況這隻是一個禁軍小卒,這讓姬延非常奇怪,所以才有了這一番查探的舉動。


    他將手緩緩的從竹牌上移開,“姬應”兩個字便呈現在眼前。這個名字怎麽那麽熟悉呢?姬延閉上眼睛慢慢迴憶,片刻之後霍地張開雙眼,這不是自己小時候的玩伴嗎?王叔姬經的孫子。小時候,因為姬經和藹可親並且還有幾個小孫子,所以姬延經常在他家蹭吃蹭睡,和他年齡差不多的幾個小玩伴中,姬應是最聰明,最懂事的一個,常常成為先王教育他的榜樣。


    想到小時候的事情,姬延就感覺絲絲縷縷的暖意,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不過很快,這絲笑意便慢慢消失了,為什麽王續看到姬應的竹牌時會有驚駭的表情呢?他在忌憚什麽?


    姬延坐了迴去,微微閉上眼睛,開始從各個方麵去分析這個情況。王續忌憚的不會是姬應,因為一個小孩不可能對他這個地官府老大有多大的影響,那麽他忌憚的應該是姬應被自己砍掉,因為當時自己為了嚇他故意說要砍掉這四個人。姬應如果真被自己砍了,會有什麽後果呢?


    姬延繼續開動腦筋:王叔姬經一定會暴跳如雷,因為姬應是他最喜歡的小孫子。可是,姬經雖然貴為先王的親兄,當今天子的親伯父,卻從來都是一個和藹可親的慈祥長者,從來不擺出王伯的譜,就算暴跳如雷恐怕也隻能默默接受這個事實。這種結果不可能讓王續驚駭忌憚,那麽還有什麽情況會讓他產生那種表情呢?


    思索良久,連頭都痛了,想來想去卻不得要領。姬延搖了搖頭,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暫時放開,現在這種風雨飄搖的日子容不得他做太多無用功,禁軍訓練才是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搭建訓練設施,尋找格鬥、戰陣、騎射教官,製定訓練獎懲規則,這些都得盡快去完成,才能真正的將禁軍訓練好。隻要手中擁有了一支強大的鐵軍,管你太尉或者司徒,所有牛鬼蛇神還不都得退避三舍?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說動就動,姬延讓姬東馬上通知大將軍李桂,司空夏荀過來見他。


    不大功夫,李桂到了。參見完畢後,姬延開門見山道:“本王請老將軍過來,是想讓愛卿推薦幾個人給孤。”


    李桂拱手道:“未知我王需要什麽樣的人?”


    “一是武藝高強的,二是戰陣精熟的,還有就是騎射高超的。本王正在訓練禁軍,卻少了好的教官。”


    “我王能整訓禁軍,太好不過了!”李桂聽到這話不由大喜,他早就對禁軍的散漫看不慣了,既然天子要整頓禁軍,自己當然得幫他。想了想道:“武藝高強者,老臣倒是知道幾個,騎射高超者,亦有二人差強人意,隻是這戰陣精熟之人,老臣未嚐見也!”


    “喔?”姬延覺得不可思議,整個天子六軍居然沒有戰陣精熟的人?便問道:“聽聞令孫李遂便精熟陣法,他師從何人呢?”


    李桂搖頭道:“敝孫對戰陣略懂而已,豈敢當精熟二字。此子一向獨立,學習各種東西都不用老臣督促,故老臣並不知他從何處學得。”


    “這樣啊!”姬延不由暗自遺憾沒有在李遂出發前問一問他,如果能請到他的老師過來指導禁軍,那該多好啊!不過現在說什麽都遲了,隻能等到李遂迴來再說了。


    “那麽老將軍就說說這幾個武藝高強者和騎射高超者吧。”


    “六軍之中,武藝最強者當數神武軍中的關暴。”李桂說起軍隊之事便眉飛色舞:“關暴此人,身高體壯,臂力驚人,一雙鐵拳可斷木裂石,軍中多次比武未嚐一敗,且每次都是三兩拳便將對手擊敗。此人目前是一個卒長,本來三年前已被晉升為旅帥,由於私下鬥毆傷了另一旅帥,又被貶為了卒長。”


    “另一人則是張顯,善使長槍,不過他並非軍中之人。此人以前本是齊國一鹽梟,在一次火拚中被對手端掉了老窩,他隻身一人躲到了洛陽,一次偶然的情況下被老夫發現,本來想讓他參軍,他卻以躲避仇家為由拒絕了,剛好太師府上需要武術教頭,老臣便將其介紹了過去。他的槍法招式雖然不多,卻無不出於實戰,故一旦使出,往往便要血濺五步。在太師府上做一個教頭,並不能完全發揮他的實力,老臣一直引以為憾。”


    “關暴,張顯。”姬延默默的念叨著這兩個名字:“你們算是被本王盯上了。”


    李桂歇了一下又道:“騎射不錯的兩人分別是成封和高勁,皆是六軍中的低級軍官。”


    “好。老將軍推薦的這四個人,本王全部要了。”姬延興奮的說道:“那就勞煩老將軍跑一趟,將這幾個人給我帶來。可有問題?”


    李桂皺眉道:“六軍中的三人倒好說,都是低級軍官,不用三公六卿商議,我王一聲令下就可以將他們要過來。隻是這個張顯,他本為躲避仇家才來到了洛陽,未必願意拋頭露麵的做禁軍教官。”


    姬延笑道:“沒關係,老將軍拿著王令前去請他,看他怎麽說?”


    “諾!”李桂慨然應命,能幫天子做點事,他是非常開心的。


    直到李桂走了,夏荀還沒到。姬延高聲道:“司空怎麽還沒來?”


    姬東在後邊答道:“據通知他的內侍說,司空應該是在洛水便督促建造房屋,從那邊趕過來得有一段時間。”


    正在這時,夏荀卻匆匆走進了天子寢宮的前殿中:“啟稟我王,老臣因督促建造房屋,來的晚了,商請見諒。”


    姬延搖頭道:“司空不必報歉,來了就好。坐坐坐!”


    “未知我王急著找老臣,為了何事?”坐定後,夏荀拱手道。


    “有兩件事情。第一是關於新任勘測大夫李派,本王將他放在你冬官府,你看看有沒有探礦,采礦相關的好手,全部配給他,讓他能盡快開展勘測方麵的工作。”


    夏荀想了想,略帶為難道:“要說探礦采礦之人,以前都是放在司金大夫之下的,猛然間放到新任勘測大夫名下,恐怕......”


    姬延搖頭道:“司金大夫以後專門負責帶領工匠們製作銅鐵物品,本王將有大把的事情讓他去做,采礦這一塊他根本管不過來。所以,愛卿隻管大膽的去做,如果他司金大夫有意見的話讓他來找本王。”


    “諾。”


    “第二件事情,愛卿你得幫我在鍾鼎廣場做一些訓練設施。”


    夏荀一聽不由驚訝不已,訓練還要什麽設施?


    “走,咱們去現場,隻有在現場才能跟你說清楚。”姬延說完便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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