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休整,葉青黎終於還是踏上了前往宸辛國的道路。

    如果說,這個國家,有什麽,讓人最稱道讚歎的地方,那就是這個國家的毒藥。

    沒錯,就是毒藥。

    這個在神州大陸排名第二的國家,有這樣的一個堪稱殺手鐧的東西,確實是讓人難以招架。

    葉青黎在馬車的顛簸中,看了看周圍的世界。

    似乎和自己國家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越靠近都城,看到的就是越熱鬧的景象。

    街道邊的小販,似乎每個國內都差不多。

    一派升平的景象。

    隻是,作為一個以毒藥聞名的國家,這樣看起來風平浪靜背後,似乎掩藏了什麽仿佛是在暗潮中湧動的東西。

    葉青黎看了大約兩分鍾之後,滿意地放下來了。

    就算是表麵上的風平浪靜,也很好了。這樣美好的存在,跟她最壞的預料不太一樣,但很讓人滿意。

    如果,不是忽然而來的一陣喧嘩的話。

    葉青黎的心情可能會一直這樣好下去。

    沒錯,這喧嘩,是從一個人口中的哀嚎聲響起來的,透著絕望和悲慘。

    葉青黎不想理會這種事情,畢竟,這事情還是少接觸為好。

    離得越遠,越能夠撇得清關係。

    剛剛到達宸辛國的第一天時間,葉青黎就遇到這種事情,一般人,都不會想和這種事情,有半點的沾邊的。

    葉青黎微笑著看了看,似乎是在靜靜等待著什麽。

    車夫似乎被驚到了,往後就說道:

    “公子,似乎有人受傷了。”

    受傷,這個詞很是巧妙,因為,這可以掩蓋很多,究竟裏麵可能存在的門門道道。

    比如說,究竟是以什麽方式受的傷。

    葉青黎道:

    “有幾個人?”

    如果人多的話,葉青黎斟酌著,還是不去打攪了。

    “原來有四個左右。現在人已經多起來了。”

    “迴去。”

    葉青黎直接就下達了決定。

    這裏的路那麽多,通往都城的又不是隻有這麽一條道。

    “後麵的路堵住了。”

    車夫似乎有些無奈,說話的時候,語氣都帶了點焦灼。

    似乎,隻有往前走一個選項了。

    葉青黎挑眉,似乎有些無奈:“那還能怎麽辦呢,當然還是往前走了。”

    葉青黎按了按自己的額頭,舒緩一下緊張的神經,讓自己的心情得到一絲緩解。

    這一大早,就遇上了這麽一件事情,想要慵懶休閑一會,偷偷懶都不行的麽。

    顯然,能者多勞吧。

    葉青黎起身,撩開簾子,緩緩地走了出去。

    下來,看看眼前的情況。

    離自己的車大概幾十米的距離之處,已經有人在慢慢地攢聚。

    形成了一個良好的包圍圈,剛好封閉了葉青黎能夠看到該有的場景的視線。

    葉青黎有些無奈,快步走了上去。

    在一堆人之中,尋找了一個人比較稀疏的地方,鑽空子進去了。

    葉青黎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

    一身青灰色粗布衣裳的男子,倒在地上,口中不斷地圖出來白沫,臉色發青,但在這種青色中,滲出來一些紫色,還有些不斷蔓延開來的鮮紅。

    無比明顯的事情擺在眼前,這已經不是正常人的臉了。

    葉青黎看著,僅僅是一眼,就確定了一個事實。

    他,大概是中毒了。

    周圍的人群大抵也很是驚訝,被這種場景震懾住了,議論紛紛的,顯得嘈雜非常。

    這大概真的是一種不太尋常的毒,至少,一般的百姓是不明白的。

    周圍的民眾,顯然就沒有看見過這種狀況。

    “這小夥子是怎麽迴事?”

    “不知道啊,看到的時候,他就已經倒在路中央了,根本就不能夠移動。”

    “好像是沒有意識了。”

    “欸欸,你們仔細看,他的臉,似乎還在腫大著。”

    其中一個男子的嘴巴,因為無比驚訝,都可以塞得下一個雞蛋那麽大了。

    葉青黎將這一切的反應,都看在眼裏。

    她是真的不想摻和這樣的事情,但問題,總是會找上門來。

    就好像,她真的自帶光環,就會吸引過來這種離奇的,詭異的,各種不同尋常的事情。

    “讓開讓開,都讓開些,給孫神醫讓個路先!”

    葉青黎靜默了僅僅半分鍾,就聽見有人喊叫的聲音。

    孫神醫?

    哪裏的孫神醫?

    葉青黎微微皺了皺眉,異國他鄉,消息似乎收集的不太多。

    於是乎,有點一頭霧水。

    “請問,這孫神醫是何方神聖啊?”

    靈覺太好的一大好處就是,不說話的時候,也可以悄悄地偷聽別人的說話,暗自分析一下當前的狀況。

    她順著聲音的源頭望過去。

    看見了一個中年男子,一身酒紅色的一副,顯得有些和年齡不大相稱。

    他正一臉溫和的微笑,和邊上看熱鬧的人說著話。

    聲音很輕。

    葉青黎抬頭,見看見男子塞給邊上的人,一枚金幣。

    葉青黎挑了挑眉頭。

    看見被詢問的宸辛國的一個男子似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就收下來了金幣,他道:

    “先生,你是外地人麽?”

    中年男子笑了笑,點了點頭:

    “外出旅遊。一直想要來宸辛國看一看,這裏的山川大河都很是秀美。”

    另一個宸辛國的國民點頭稱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倒是,我們宸辛國別的不敢說,但是呢,就山川景色這個方麵,神州大陸還沒有能夠與我們匹敵的。”

    宸辛國草木非常多,山川景色也非常秀美。

    數木葳蕤,生長著很多奇特的草木,有毒的,和沒有毒的,都非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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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宸辛國,能夠成為神州大陸毒藥的故鄉的一大原因。

    男子豎起來了大拇指,似乎對自己的國家很是自豪。

    外地人連連附和著,將話題及時牽引迴正題上,道:

    “那麽,這孫神醫,究竟是什麽人呢?”

    “嗨呀,你說我,差點都忘了這件事。

    這孫神醫啊,就是咱們柳州的神醫。

    我們是毒藥之國,這種精通解毒藥理的藥師,確實是很少見的。

    正因為,這麽厲害,所以,他才是這麽讓人尊敬的原因。”

    葉青黎點點頭,表示讚同。

    “那麽,他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了?”

    外地人,似乎很是好奇。

    的確,常言道,少見多怪,是很有道理的。

    一個外地人,看到這樣的場景,好奇最終這個事情是否能被圓滿的解決,確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一說到這個問題,本地人似乎就很是激動了。

    就像一個人說到自己家鄉的時候,怎麽著,如果真的感到自豪,都會帶一點炫耀的意味。

    他對著自己豎起來了大拇指,道:

    “這個呢,咱們雖然不敢打包票,但是呢,以往要是柳州出了這樣的事情的話,都是孫神醫最後出麵解決的。”

    “都能夠解決的麽,這麽厲害?!”

    外地人驚訝的聲音緊接著本地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可是當然了。目前,在孫神醫這裏,還沒有沒被解決的問題呢。”

    話音落下,外地人,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柳州這個地方,雖然不是宸辛國的國都,但是地理位置,實在是很靠近國都。

    靠近到什麽程度呢,就是它離宸辛國的國都僅僅是“一步之遙”。

    隻有一堵高大的城牆,隔開來了柳州城和宸辛國的都城——

    寂未央。

    這麽近的距離,如果說,這位孫神醫在柳州的名聲很盛的話,那麽,基本上在國都的知名度也是很高了。

    畢竟,一堵牆,能隔絕多少消息啊。

    “誒,我隻聽說過,宸辛國國都有一位孫神醫,怎麽柳州也有意位麽?”

    隻是,這位孫神醫沒有怎麽聽說過呢。

    “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孫七,孫神醫麽?”

    孫七,在家中排名老七,至於其其他的兄弟姐妹,江湖上,似乎沒有有關的消息。

    僅僅他一個人,頗有名氣。

    常年,居住於,宸辛國的國都,寂未央。

    雖然僅僅隔著一牆之隔,但是都城,畢竟是都城。

    “怎麽,他一直都在柳州城麽?”

    按照本地人說的話來判斷,確實是這樣,沒有錯了。

    這跟傳言,並不相符。

    “哎呀,這是人家孫神醫的私事,咱們也不好過問是不是。

    不過呢,孫神醫在柳州的話,確實幫助我們解決了柳州城的很多問題。”

    “很多問題?”

    外地人似乎總是很會抓住重點,恰到好處地及時發問。

    “嗯嗯。不知道為什麽,近一年以來,中毒的人,數量特別多。

    本來問題很是棘手的,但是呢,有了孫神醫坐鎮了之後,讓人很心安。”

    葉青黎挑眉,若有所思。

    說完了這些,本地人掂了掂自己手上的金幣。

    隔著一段距離,葉青黎都發現,這金幣很大,分量必然不清。

    大概是外地人太熱情了,本地人有些不好意思道:

    “這,是不是不太好?”

    外地人,伸出手,按住他的手,收起來那金幣,道:

    “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相逢即是緣分,再說了,出門在外,得到照應,總歸要表示表示的。

    這樣才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嘛。”

    外地人的態度顯然很是客套的,但是呢,並不讓人覺得討厭。

    這話似乎沒有什麽錯,但是呢,問題就在於,這謝禮,是不是太貴重了一點呢。

    對於一個剛剛認識的人,你會給出這麽重的謝禮麽?

    答案似乎已經很是明顯了。

    那外地人,笑了笑說道:

    “出來的時候,太著急了,也忘記兌換一些合適的銀錢了。

    目前,也隻有金幣了。

    若是不嫌棄,還請收著吧。

    相逢即是緣分。”

    這話說的,可謂是真的很有意思。

    葉青黎簡直要笑出來了。

    有誰會和錢過不去麽,答案是沒有。

    一開始的不好意思,有很大的程度上的原因是,客套客套。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不收錢,實在是“不識好歹”。

    那還能怎麽辦呢,當然是收下來了。

    於是乎,本地居民很心安理得地將錢收了下來。

    當然,一般來說,這種時候,臉上總是一千一萬個好像便秘一般的不願意。

    然而,泄露了心境的是,他將錢揣進兜裏的幹脆利落的動作。

    當然,這無可厚非。

    畢竟,這天上掉下來一塊大餡餅,千百年都遇不到的事情,誰還能傻啊,都拿在手裏了,還丟開來。

    “以後,有什麽需要您還可以繼續來找我,我一個粗人,沒有啥別的優點,就是比較樂於助人。

    您要是真的有什麽需要的,盡管開口,畢竟我是當地人,能幫忙的,我一定幫忙做到。”

    果然撿到了餡餅之後太開心了,喜悅的心情沒有藏住,從心間盛放,咧開在嘴角。

    就這等好買賣,葉青黎幾乎可以篤定,就是真的來個一千一萬次,。對常人來說,也不會覺得有什麽麻煩的吧,簡直可以說是,穩賺不賠的好買賣。

    外地人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很是周到,很有禮數地應了下來,沒有表現出來半點不妥之處。

    葉青黎好好地當了一迴觀眾,將整個場景看在了眼裏。

    看得差不多迴頭的時候,葉青黎在這案發現場居然還沒有看見孫神醫。

    這叫喚著孫神醫來了的時候,似乎還是在半柱香之前。

    這來的速度,果然還是不夠快啊。

    在現場清理修整的不是孫神醫,而是他的藥童侍從們。

    他們顯然對處理這樣的事情很有經驗了。每個人的動作都很麻利。

    原本,這是斷垣殘壁一樣的地方。

    周遭都是被毀壞的痕跡。這路邊的酒樓空中閣樓被掀下來了一大塊地方,橫亙在青石板的道路中央。

    伴隨著建築物的碎屑,還有酒精的味道飄散。

    這男子,好像真的是從那半邊消失的酒樓上掉下來的。葉青黎看著缺失了一半的建築物,這麽想道。

    葉青黎張望了一下,這麽久了,酒店都少了一半了,這店家的心果然也太大了一些。

    這自家的屋子被掀了一塊,居然還沒有人出來看看情況。

    葉青黎剛想拉個人問問情況,就被突然而來的聲音搶先了一步。

    葉青黎看到的,是一個一身黑色衣服的男子,眉目清朗,看起來約摸二十歲,說話的語氣卻很是老成周到。

    恰到好處的禮貌,帶著些微的疏離。

    在一眾攢聚的人麵前,落落大方,沒有局促不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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