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到哪?”我不屑道,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吃了一口野戰幹糧,然後用水衝了下去,感覺棱角分明的餅幹劃過我的喉嚨時,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抬頭看看天,日中,已經到了中午,傻兵們都改埋鍋造飯了,如果我們這個時候迴去,肯定在他們意料之外。


    “迴去!”我猛地站起身,說道。


    “媽的!”帕夫琴科被我嚇了一跳,水壺中的水全灑了,“迴去?現在?”


    “現在!速度!”說著,我把47上膛,先行一步了,帕夫琴科緊跟而上,我們又要去閻羅王那兒走一遭了!


    “阿門!阿門!”我在心裏祈禱道,不不,這裏是越南,應該說,“釋迦摩尼,觀音大士,保佑我們從閻羅王那兒迴來!”雖然我從無信仰,但總是臨時抱佛腳。


    現實如我所料,我們剛才戰鬥過的地方除了屍體被人拖迴去了,其餘的什麽都沒變,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我小心的端著衝鋒槍,每走一步都警惕的停上一兩秒,免得中了埋伏。


    事情完全像想象中的發展,鬼都沒想到會有這樣順利!撥開一堆雜草,映入眼簾的就是周古的小別墅了!


    三層的高檔小別墅,還有一個算不上多麽豪華的小院子,院子外圍零星的站著四個保鏢,這四個家夥看著都挺彪悍,也蠻壓秤,人手一支高檔mp5a4!看樣這叫周古的老小子也是個大款,看來貪汙腐敗,搜刮民脂的事兒沒少做,好啦,不白話啦,現在的真理就是手中的槍!


    我取下m40a1,裝上一個滿彈的彈匣,遞給帕夫琴科,他立刻會意,飛速伏在一個不深不淺的土坑中,周圍有雜草堆掩蓋,m40a1露出瞄準鏡,探出一小截槍管,偽裝的還算那迴事,我對這小子做了個ok的手勢,他也迴了個相同的手勢,我要他掩護我解決掉這些看似彪悍的保鏢。


    我小心的匍匐前進,每當下麵的一個家夥走神或者走向別處之際我都會快速向前轉移一點,身上的偽裝服幾乎和草叢一個顏色,隻要我紋絲不動,不靠近看根本看不出來,但不巧的是,我硬是叫一個眼尖的家夥發現了,那家夥在離我五米的地方,摘下墨鏡,揉了揉眼,確認沒看錯後,慢慢悠悠的向我走來,我屏住唿吸,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我是一塊石頭。


    三米……


    兩米……


    一米……


    那家夥慢慢身手,妄圖扒掉我的偽裝服,不過他的mp5a4還牢牢地掛在肋下,保險杆還是綠燈,看來這家夥養著高檔槍是用來下崽的……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隻大手摸到偽裝服時,我握刀的手觸電似地伸了出來,刀尖直刺這小子的心髒,“噗嗤!”一聲,哈哈,我說過,我保證一槍一命,刀也是一樣,那家夥還在顫動,我冷笑一聲,讓他看看我的臉,也好記的他的仇人是誰,下輩子好來找我複仇,那眼神看的我渾身不自在,我轉動手腕,軍刀絞動了一下,血腥……內髒一定被絞成一塊塊的啦。


    趁著其他三人都在一起吸煙交談的時候,我快速把屍體拖進我剛才棲身的小坑,用雜草、樹幹什麽的加以掩蓋,然後一個標準的規避動作閃進別墅的小院子,院子還挺有鄉土氣息,還有牛欄、雞窩等,真是天助我也,我順勢閃進雞窩後麵,拔出m9手槍,觀察這些家夥的動向。


    不一會兒,兩個家夥慢慢的走了過來,一個麵色嚴峻的鼓搗著無線電步話機,很明顯,他每年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隊員無緣無故蒸發了,而且用無線電聯係不上,隻可惜,他們的警覺意識太差,槍和他們死去的戰友一樣,掛在肋下。


    兩人漸漸逼近,好像還是直逼我來的,很可能發現了我!我輕輕拔出消聲手槍,準備一槍斃命,他們在靠近雞窩時,已經把槍端在手裏了,保險杆撥到紅燈,證明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如果貿然殺死他們,他們的另一個位隊員肯定會看到,會開槍。


    我現在與兩人相隔僅僅是一個雞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兩手開始出汗,我不敢唿吸,生怕把這兩頭獅子吵醒。


    他們來了!兩人出現在了我的側麵,他們看到我啦!mp5的槍口對準了我!那熟悉的右旋六棱膛線讓我們汗毛倒豎,我猛地咽了一口唾沫,雙目圓睜,猛地從地上彈起,一刀幹掉最近身的那個,另一個貌似是個新兵,竟然呆在了那裏,不敢開槍,我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捂住口鼻,快速下蹲,刀子在他的頸部一抹,大活人就成了一具屍體,看樣,這些一個個都挺壓秤的家夥隻是一堆繡花大枕頭啊。


    目標還剩下最後一個,這個可以用手槍直接幹掉,說幹就幹,說著我便跑出了掩體,明著向目標前進,目標無疑發現了我,費力的把mp5a4從肋下取下,手忙腳亂的上膛……弄得我跟欺負人似地,“咻!”我相信這小子一定聽到了子彈飛行的風聲,不過聽到已經晚了,子彈準確無誤的命中目標頭部,十環!耶!正中眉心!


    “嘿!”忽然!不知誰叫喚了一聲,嚇得我汗毛倒豎,心跳100,差點背過氣去,抬頭看向聲源!媽的,三樓的陽台不知啥時候冒出來個人來,正端著一支g36瞄準著我,我氣急敗壞,對準目標猛扣扳機。


    “哢吧……”沒聽見槍響,倒聽見了這麽一動靜!靠,真是囧人辦囧事,沒子彈了!我現在能做的隻有哭了……


    “砰!”一聲槍響,三樓天台那哥們已經隨風倒下了,唿,我忘了,還有管事的那,帕夫琴科不是吃素的,幸虧讓他打掩護了……可是,槍聲必定會引來大批的叛軍,不過還好,咱老孫的這條命是撿迴來了!


    好了,小兔崽子們都已經收拾妥當了,該收拾賊王了,那老王八蛋肯定就在宅子裏貓著那!看俺老孫去也~~我飛快補上m9的彈匣,一腳踹開宅子脆弱的木頭大門,快半尺厚的大木門被我生生踹了一個大洞,木頭茬子頓時滿天亂飛,看來這做門的木工不少偷工減料嘍。


    一進門,倒嚇了我一跳,迎麵而來就是一老頭,看來是周古,穿著軍官服,還戴著叛軍的軍銜,看來官挺大,不過這家夥是個殘疾人,坐著輪椅,一臉平靜的看著我。


    我雙手持槍,槍口對著他的腦袋,向他慢慢靠近,不敢有一絲懈怠,這家夥很奸詐,雖然麵善,白白的胡子和梳的一絲不苟的頭發,洗得發白的軍官服和他的身份一點也不般配,但人心隔肚皮。


    “你就是周古?”我用越南語問道。


    老頭點了點頭,一臉的不屑一顧。


    我皺了皺眉,說道:“接下來我問的問題,你要一字不落的迴答,ok?”


    周古笑了笑,伸手去取口袋裏的什麽東西,我立馬謹慎起來,掉準槍口到他的手上。


    但他隻掏出來了兩支香煙,在我眼前晃了晃,慈祥的笑了笑,點著一支叼在嘴上,又試探性的把煙遞給我。


    “坐好!聽到我剛才的話了?”我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不必如此小心,年輕人,我隻是一個沒有任何力氣的老人。”周古笑著說道。


    我咽了一口唾沫,厲聲問道:“說出飛行員的下落!美國飛行員!”


    “嗬嗬,你真的不抽一支嗎?這種煙可是這裏最昂貴的。”


    “迴答我的問題!”我把槍頂在周古的額頭上,不知為什麽,和這家夥交談,我感覺到非同尋常的緊張感,他是那麽放鬆,不屑一顧,好像是他在拷問我一樣,我隻希望這快點結束,快點。


    “唔……誰知道那。”周古聳了聳肩。


    “說!你這個殺人魔鬼!”


    “殺人魔鬼?對,我殺的人太多了,我知道有一天我會死的很慘。”周古平靜的說道,一縷青煙從他的鼻孔中噴出,化作煙柱升騰到空中,在天花板上撞碎了,煙霧散開……散開……


    “有時人生就像這煙霧一般,意誌散了就再也拉不迴來,活著沒意思,年輕人,你們為什麽而戰鬥?錢財嗎?嗬嗬。”媽的,這老頭要幹什麽嗎,但毫無疑問,他剛才的話觸及了我心裏最不想讓人探知的一部分,這樣是我最不想問答的問題。


    “迴答我!!!!”我不敢麵對自己,隻好用咆哮來掩飾。


    “嗬嗬。”老頭幹笑了兩聲,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了一支手槍。


    我一怔,往後猛地一推,不過老頭又笑了,“沒關係,孩子,子彈不是為你準備的,俗話說,殺的人多了,欠下的陰債就越多,現在該是我償還的時候了。”


    “砰!”一聲,周古自殺了,我沒能阻止,子彈穿過了他的太陽穴……他死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已經前功盡棄,阿力也白白的死去了……


    “唿叫,唿叫。山上來人了!很多全副武裝的叛軍正向宅子逼近!剛才我聽到有人開槍了,是你嗎?”我肩上的步話機傳來帕夫琴科焦急的聲音,我嚇了一跳,拉開窗簾,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第三十九章 今天犯太歲!


    39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數不勝數的敵人正漫山遍野而來!像忙碌的兵蟻一般,而且從裝備來看這群家夥不像是普通士兵,全部穿著戰術防彈背心,端著的槍不再是ak-47、m16等叫花子貨,而是整整齊齊清一色的俄國ak-74突擊步槍,要知道,這種槍出口量很小,價格也不低,嚇得帕夫琴科貓在掩體裏一動也不動。看來這次來的叛軍部隊一定是周古的警衛連警衛排什麽的,看他們的據槍姿勢也很標準,不知道戰鬥力怎麽樣了。


    我取下背著的akm,迅速隱蔽在門後,把槍舉在胸前,一有人推門進來,就是一槍托。不過一會工夫,門就被人一腳踹開,我果斷出擊,“啪!”一槍托砸在尖兵身上,但那尖兵不像我想象的那樣,一砸就倒,而是堅挺的站在那裏,不過也是硬撐著,但他有隊友掩護,“嗒嗒!”兩發子彈被我躲過,我迅速抬槍還擊,“嗒嗒嗒。”一個短小精悍的點射正中一個士兵的胸膛,士兵血脈噴張,倒在地上掙紮了兩下便成了一具屍體,尖兵也被我收拾在了地上,兩槍幹掉,但我的動作太大了,吸引的從山坡上下來的敵人就地找到掩體,幾十支火力強勁的步槍織成的火力網一起灑向宅子,頓時打得這個不結實的木頭匣子木屑亂飛,子彈在身邊亂蹦躂。


    現在我最想說的一句話就是:我的老親娘!不過他老人家都少年前就已經入土了,就請他老人家保佑我吧!


    “嗒嗒嗒嗒嗒嗒!”我猛地彈起身子,對準山上密集的敵人猛扣扳機,子彈毫無規律的灑向那群縮頭烏龜們,山上頓時‘啪啪’作響,一陣槍穿鋼盔極其悅耳的聲音,但是我也隨時麵臨被一槍爆頭的危險,就在此時,“當啷”一聲脆響,我猛地一怔,腦袋彷佛在這一刻斷電了,一低頭,我的媽呀!一枚冒著青煙的手雷!還在地上打著滾那!我不由分說拾起手雷,掄圓了胳膊丟了出去,手雷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這一刻,我彷佛貝克漢姆附身,隻是他用的是黃金左腳,我用的是黃金左手~~“進啦!”我的耳邊彷佛傳來了黃健翔瘋狂的叫聲,不錯,進了,手雷來了個中心開花,準確的在一個土坑中爆炸,恰巧那個土坑中窩著幾個鼠輩,被炸得哭雞尿嚎,看得我好不快活!趁著這個機會,我補上彈匣,拉上槍栓,對準山上的敵人又是一通猛掃,看著akm噴吐的火舌和一個個倒下的敵人,我有種莫名其妙的成就感,沒想到那麽一籮筐敵人就這麽被解決了,看看自己,毫發無損。


    山上還有敵人,帕夫琴科從土坑中一躍而起,逮住站在身前的敵人就是一通亂啃,刀子在那個倒黴蛋敵人身上進進出出數次才算完,但是,帕夫琴科不知道,身後有槍正在瞄準他,我靠!見情況不妙,我馬上據槍射擊,“嗒嗒嗒!”三發子彈噴吐出去,爆了那小子的腦瓜,一朵豔麗的曇花在那個罪惡的腦袋上一閃而過。


    我丟下步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戰鬥雖然隻進行了幾分鍾,但我已經身心疲憊,看著那麽多活生生的生命真實的倒在自己的槍口下,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大概這就是電影和小說中編者極力塑造的那種殺人狂魔吧,我揉了揉眼,看不清眼前的東西,帕夫琴科小跑過來,嘴裏還叼著半支煙。


    突然!帕夫琴科倒下了,倒得很突然,好像是絆倒的,但他的腿部流著血,我的天!我一把拽起帕夫琴科,把他丟在一旁,迅速拾起地上的akm,同時也看到了目標,他在山坡上,正要撤退!移動中!我不管手中拿的是狙擊步槍還是什麽的,胡亂的一調標尺,就扣動扳機,那個家夥巧妙地躲著我的子彈,好幾發子彈瞄的是他的背部卻打飛在了腿部!媽的,我丟掉akm,拽下帕夫琴科身上的m40a1,快速上栓,瞄準,扣動扳機。


    “啪勾!”槍身一震,子彈飛了出去,射倒了那個家夥,我迅速跑了過去,但那家夥沒有死,在我距離他還有二十米的時候,像一個複仇的蛇頭一樣猛地從地上彈起,兩手握手一支m1911手槍要給我致命的一擊,我俯身趴在地上,一個標準的規避動作又站了起來,丟掉狙擊步槍,拔出手槍攀著土坡的外緣上了坡,那個老小子以為我死了,正在喘著氣把槍如套,背對著我,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悄悄靠近他。


    就在我距離他還有半米不到的時候,這家夥又來了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他的大手微微一動,好像拉動了什麽東西,然後我就感覺到左腳被什麽玩意鉤住了,接著整個身子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媽的,老子中計了。。。。。。


    “哈哈。”那個老小子一扭頭,我看到了他的正臉,這家夥沒有蒙麵,一副亞洲人的麵容,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左右,論說普通的東南亞人很少有這個高度,也不像韓國人和日本人,看了一下他手中的槍,竟然是一支85狙擊步槍,國貨!在這種地方遇到國貨!而且持槍的還是一個酷似中國人的家夥。


    “你是中國人?”我用國語故意試探道,沒想到這家夥聽了我的話,先是一怔,然後用英語迴答道:“不,我不是中國人,我是個叛國者,我不配說自己國家的語言。”


    媽的,還真碰到同胞了,但沒想到是在這種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以及大錯特錯的事件。


    “咱們是同胞。”我說道。


    “想用這個祈求我可憐你?繞你一命?”這家夥看樣不打算給我一點麵子。


    “不,我隻是……”


    “隻是什麽?”我這個同胞真是個白癡。


    “隻是那麽長時間沒有見過自己的同胞,有種親切感……”


    “是嗎?”這小子好像有點放鬆的意思,輕輕一扽,我腳上的絆索就開了。


    “謝謝你不殺我。”我說道,手上卻悄悄有了動作。


    那家夥沒有吭聲,從煙盒中取出一支煙來,竟然也是‘中南海’!我也從煙盒中抽出一支,“借個火。”我說道,那小子劃了一根火柴,我慢慢湊近那根火苗,這家夥此時正全神貫注的盯住那團跳動的火苗,是時候了,我猛地拔出手槍,但沒有壓下保險杆,而是用槍把猛地磕在我同胞的後腦勺上,那家夥屁都沒放就暈了過去。


    “同胞,對不起,誰讓我們做了敵人那?”我收起槍,說道,我知道,我這麽做很不人道,這家夥不想殺我,對我一點敵意都沒有,可能還想與我敘敘舊,我有點後悔自己的做法,不!做過的事情就不要後悔!這是我的原則!


    ……


    逃跑、逃跑,這兩個本不該常用的字眼現在是我人生三大要素之首,每天連吃飯洗漱的功夫都沒有都要一刻不停的奔跑,有的時候還要背著帕夫琴科一起跑,雖然他的腿傷的並不是很嚴重,事實證明隻是被跳彈擊中,但這小子就是愛找個機會折騰我一下,每次都搞得我不亦樂乎。


    子彈成天在我們屁股後麵奔跑,一天過去了,我們還沒跑出林子,村鎮就在眼前,卻有不敢進去,深夜,我們這個逃亡的二人小組停在了一條小溪旁,帕夫琴科放下背著的svd,槍已經被基本折騰壞了,槍托都不結實了。


    我從背包中取出吃的,帕夫琴科這個奸詐的小人,我一打開背包,他的手就直接伸向了牛肉罐頭,我沒有攔他,自己吃了幾口肉幹,生澀的牛肉幹嚼也嚼不動,但我實在不想再吃那些割喉的野戰口糧了……


    我並沒有把遇到同胞的那件事告訴這個孩子,我隻想把這件事永遠埋藏在心中,永遠。


    看了看腕上的魯美諾斯海豹突擊隊紀念軍表,但沒想到表針已經不動了,永遠停在了9和12兩個地方形成90度直角,媽的,就這還絕對軍工技術那!照這樣下去,海豹突擊隊早晚得全軍覆沒。


    “幾點了?”我隻得問帕夫琴科。他疲憊的對我伸出一根手指,媽的,淩晨一點了。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一陣夜風吹向我,我感到一股莫名的淒涼,唉,離家的感覺不好受啊,這不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了。


    “你要是困就先睡了,睡袋還沒破吧?”帕夫琴科主動問道。


    “不困,我還想再看看夜空。”我深沉的說道,帕夫琴科是個大老粗,幹笑了兩聲,就鑽進了睡袋,不一會,便唿天扯地,睡得跟死豬似地,我敢保證,就算有人給他一刀子,他都一點感覺都沒有。看著朦朧的夜色,聽著誘惑力十足的唿嚕聲,上眼皮和下眼皮就開始打架了,不一會兒,我便‘倒下’了。


    睡了不知有多長時間,淅淅瀝瀝的小雨就飄飄灑灑的打在身上,我雖然看似深度睡眠,但還是有一部分意識時時刻刻保持警覺,這就是特種兵和常人的不同,我揉了揉眼,摸到了槍套中的手槍,但沒有站起身來,因為,前方樹林中的人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是一隊人,排頭兵帶著邊棱分明的野戰帽子,端著一支輪廓酷似m4的步槍,帶領著隊伍緩緩前進,突然,排頭兵停下了腳步,抬手握緊拳頭,示意停下,不好!我迅速抄起手邊的家夥,喊醒帕夫琴科,那一隊家夥也意識到了我們的存在,以頭變尾就要撤退,哼,他們還想逃過老子的手掌心,我校好標尺,快速扣動扳機,“嗒嗒”兩發子彈急速衝去,但敵人身手不凡,巧妙地躲過了我的射擊,帕夫琴科則端起svd,打開夜視瞄準具射擊,“啪!”一槍,但射失了,也許是帕夫琴科這小子沒睡醒還是怎麽的!但這讓敵人找到了機會,“啪啪!”斷後的士兵果斷射擊,步槍的槍口開出一朵金黃的‘食人花’這可真是吃人的,沒想到敵人射擊技術這麽準,簡直是狙擊手級的人物。


    接連的射擊,打得我們睜不開眼,忽然,我感覺後背一涼,一個金屬塊正杵著我的背!我沒有迴頭確認,不用說,絕對是個槍口,我迅速一閃,對準剛才杵著我的槍口一通亂射,子彈掃在草叢中發出‘噗噗’的聲音,但是沒有聽見擊中人的‘噗嗤’聲,操,看來又讓他們逃脫了,這下可遇到硬茬啦。再看帕夫琴科,他也是被敵人壓著打,已經把svd換成了uzi,像身體四周掃射,看來我們現在已經被敵人包圍了!媽的,這是那部分的敵人,竟然有如此強悍的戰鬥力!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左看右看但沒想到剛才杵著我的那根槍管還在那裏,我皺了皺類,用槍小心的撥開草叢,但看到的隻是一隻空槍,是一支g3a3步槍,還加了瞄準鏡,是支改裝槍,那麽,遭遇的會不會是一支雇傭兵小隊那?我想到了上午遇到的中國同胞,但仔細一看……不好!突然,一個巨大的陰霾從天而降,一個大蝙蝠似地家夥重重的落在我身上,我被整個壓倒在地,我很快就明白下麵該發生什麽,果不其然,我被一支手槍頂住了頭。


    “clear!”帕夫琴科那邊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看來帕夫琴科也被人‘清除’了。


    很快,我們倆都被背對背的綁在了一起,這些兇神惡煞在一旁冷眼相對,黑夜中我看不清他們的麵孔,隻能確定他們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個子,聽聲音都像是西方人,說的都是英語,武器則是五花八門,可都是百裏挑一的高檔貨,有m4a1、g36k、g3a3、ssg550、psg-1、m40a3等,通過剛才的戰鬥來看,他們戰術配合嚴密,火力分配均勻、恰當好處,而且精通潛行!竟然在我們兩個超級特種兵(嗬嗬,吹吹牛逼啦)的眼皮子底下潛行到了我們身後做了誘餌物然後再隱蔽到樹上!媽的……老子今天真是犯了太歲了!!


    第四十章 手刃同胞


    40


    “金槍,還是早早把他們解決掉吧。”一個口中叼著煙卷的家夥說道,說著,戰俘刀一亮就要上前抹我們的脖子,但被一個隊長樣子的家夥攔住,這家夥貌似是個老兵。


    “冷靜,夜貓,援兵未到之前避免一切戰鬥,找到毒蛇和鱗片他們要緊。”老兵一臉嚴肅的說道。


    這句話並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隻是‘援兵’二字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仔細一想,媽的,他們八成就是等待我們援助的海豹突擊隊,想到這裏,我的心‘咯噔’一下,耳邊彷佛響起了‘今天是個好日子’歡快的樂聲,媽的,誰說老子今天犯太歲啊?別忘了,咱老孫可是有九條命啊!


    “援兵不會來了……”一個端著狙擊槍的黑人掐滅手中的煙卷,輕輕一彈,煙卷帶著火星落下地上,他手中ak-47型號的cold steel折刀猛地彈開,刀刃寒光一閃,黑人揮刀砍向帕夫琴科,但被帕夫琴科巧妙地躲開,我往地上啐了一口痰,大罵道:“要殺要剮!隨你們便,隻是老子要死個明白,至少要知道是死在誰的手上!”


    “你不需要知道。”黑人冷冷的說道,小巧的冷鋼折刀在手中來迴的翻動。


    “別亂來!中士。”老兵發話了,黑人中士努了努嘴,悻悻的迴歸隊伍。


    “你們是叛軍的人?”老兵湊過來,問道,我搖搖頭,說道:“我們不屬於這個國家,我們……”


    “你隻要迴答我的問題就行了。”老兵很不給我麵子,蹲下身來,我看到他眼中寒光一閃,戰術攜具背帶中的軍刀散發著凜凜寒風。我唿出一口氣,再次試探道:“你們是美國海軍,對嗎?”我很大膽,老兵和他的士兵們紛紛露出嚴峻的神色,那邊的夜貓和黑人中士已經提這刀躍躍欲試了。


    “對,我們是神奇的海豹,不過既然你們知道了這個,很遺憾,你們該去見上帝了。”老兵拔出軍刀,一咬牙,手腕翻轉,就在這一劍封喉的當口上,帕夫琴科猛地咬住我的衣領,把我拉迴安全區域,我感謝這個小子,但不是時候,我大喊道:


    “shit!友軍!我們是友軍!明白?我們是來營救你們的!”


    “友軍?”老兵沒有收到,冷冷的問道,“鬼才知道你們是敵人還是朋友。”


    “他們是越共,該死的越共。我爺爺就是死在這群老狐狸手上的!”一個家夥說道,說著就給散彈槍上了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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