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看著眼前這場景,我們仨你看我我看你,許久我才反應過來,大喊道:“愣著幹什麽!開槍掃!”聽到開槍,帕夫琴科一撥uzi的扳機,子彈隨即下雨似地澆在蛇群身上,這些不到三寸長的小蛇行動靈活,身子很細,子彈根本打不到,隻是零零星星在蛇群中開了幾朵血花。


    小蛇們成群的湧向他們母親的殘屍,吐著血紅的信子虎視眈眈的與我們三人對峙,毫無疑問,如果硬拚,我們必死無疑,而且會死的很慘,想想啊,那麽多的小蛇,那麽多的蛇牙,一塊塊的把皮撕下來,我們也得成了烤乳豬了,嘖嘖……想想都惡心。


    “嗒嗒嗒。”帕夫琴科打完了一個彈匣,根本來不及上彈,蛇群已經要上身了,隻得用手電筒和傘兵刀驅趕,阿力使勁晃著手電筒,用生疏的英語對我喊著什麽,我揮刀砍死纏身的幾條小蛇,湊到了阿力身邊,這才聽清他喊得是什麽——“用燃燒瓶!”


    好主意!但是,如果我們動用燃燒瓶,必定會燃起森林大火,身邊還有那麽多幹燥的草木,必須先退一段路子!還有最壞的就是,萬一把軍警引來了怎麽辦,想著想著,感覺身上一陣劇痛襲來,一低頭,媽的!小腿上盤著一條青色的小蛇,剛才啃了我一口!我啐了一口唾沫,一把逮住小蛇的七寸,輕輕一捏不要緊,小蛇的腦袋被捏爆了,爽!


    “退後!退後!”我大喊道,一邊朝蛇群晃著手電筒,帕夫琴科咆哮著揪下身上一條條的小蛇亡命的向後狂退,阿力則是一邊開槍一邊向後退,蛇群一點點的被子彈腐蝕,死掉幾條,就又從林中鑽出幾條!突然,林中傳來一陣‘沙拉沙拉’的聲音,必定是槍聲驚擾了野獸!


    終於,我們退出了這個蛇林,從一條狹窄的隘口退了出去,蛇群還沒有完全出來,隻有兩個‘尖兵’吐著信子跟著我們,兩邊的樹叢草木正好把蛇群圈住,正是好機會!我們連退數步,我拽出燃燒瓶,用打火機點著,甩進了樹叢中,蛇群被圍困在裏麵,很快就被燒成了一個大火球,都是烤糊的小蛇粘合在一起,大火球滾過幹燥的草叢樹木,“轟!”的一聲,整個樹林頓時火光衝天,火勢越來越大。


    帕夫琴科看著這壯觀的一幕,不禁瞠目結舌道:“壯觀啊!就是忘了帶相機了。”


    “沒出息!此地不宜久留,快快趕路吧!”我沒好氣的說道,順便免費贈送帕夫琴科一個腦瓜崩。


    我們繼續趕路,身後的火場被越拉越遠,漸漸地就聽不到聲音了,身邊的情景重歸平靜,我看了看表,淩晨三點半了,黑夜已經被驅散,一縷白光終於透過頭上的陰霾射了下來,我感覺渾身乏力,便招唿大家休息。


    阿力取出水壺,吸了一口水,然後遞給我,我沒有客氣,擰開壺蓋,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可是,水到口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許久才品嚐出來,是他媽的血腥味,是那條蛇的味道!真惡心,想到這裏,我感覺一陣反胃,接著就‘哇哇’大口大口的嘔吐,吐出了這一天吃過的所有東西,還有兩塊……媽的!是蟒蛇的一節喉管!


    “沒事吧?”帕夫琴科關切的問道,阿力使勁的拍打著我的背,我擺了擺手,把水壺遞給阿力,“沒事。”我說道,但話音剛落,就聽得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我和帕夫琴科受過特殊訓練,迅速反應,快速隱蔽,阿力遲鈍了一些,不過也反映了過來,我們各據粗大的樹木為掩體,聲音從兩點鍾方向傳來,像是交談聲,仔細一聽,是越南語,最低兩個人。


    林中有薄薄一層霧,伴著不知名的野獸的叫聲,更讓這詭異的叢林顯得像是個可怕的鬼域,幾分鍾後,聲音越來越清晰,兩個人影很快出現在霧靄彌漫中。


    我小心翼翼的探出一隻眼,又飛快的收迴,對帕夫琴科豎起了兩根手指,這代表兩層意思:兩點鍾方向,兩個人。


    我屏住唿吸,輕輕拔出軍刀,盡量不讓刀刃和刀鞘碰撞發出聲音,就在此時,從林中傳來某種動物淒厲的慘叫聲——“咕咕咕咕!嗷嗚!”


    聲音越來越近,近在咫尺!這時,兩隻獵物在距離我兩米處的地方停了下來,把我剛才坐過的大石頭一挪,一個家夥坐了上去,另一個家夥喝了一口水,接著瞅著地上的什麽東西嘀咕了兩句,另一個家夥皺了皺眉,站了起來,也把槍從背上取了下來,沒有上膛,我清楚的看到,保險杆撥在綠點上,表示安全,他們似乎發現了我的嘔吐物。


    一個家夥突然提著槍向我隱蔽的大樹走來,不過走到和我背著的一麵突然停了下來,脫下褲子,“嗯……”了一聲,很快,他的老二就奔流不息起來,可是,他爽了,我可栽了,騷臭的尿液順著地麵流到了我身上,媽的!那家夥還沒走,正在洋洋得意的打著尿顛提著褲子,好機會!軍刀在手,我猛地翻身,一隻胳膊飛快的伸出,大手猛地堵住這家夥的口鼻,另一隻手直接抹了他的脖子,鮮血順著刀刃流到我的手心,我把屍體輕輕放在地上,此時,另一個家夥正在耐心觀察地上那攤嘔吐物,全然沒有注意他的好夥計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不過他也不必著急,很快,他就可以和老夥計見麵去了。


    突然,“噗嗤!”一聲,那個家夥也被抹了脖子,帕夫琴科正握著帶血的軍刀扶著屍體,喲嗬,俄羅斯小子長本事了還。


    “跟著我長本事吧?”我拍了拍帕夫琴科的肩膀。


    “裝蒜,這是老子自學成才。”帕夫琴科得意的笑了笑,阿力卻笑了不出來,他嚴肅的說道:“這兩個小子穿的是‘反抗者’的軍裝,我們已經進入敵人的領地了。”


    “哦?”我把屍體身上的軍裝扒拉下來,確認了一下丟在地,“那我們在這麽走下去就很危險了,不知道這裏有沒有水路?”


    阿力撓了撓頭,說道:“有,應該有,在這一地區行船的人多是些普通老百姓,對反抗者的抵觸情緒很大,他們應該會載我們,不過敵人在河上肯定有攔截……”


    “沒關係,無所謂。”帕夫琴科不以為然的說道,點著一根煙,叼在嘴上。


    “那我們就去離這裏最近的河流吧。”阿力展開地圖,用鉛筆在圖上遊走了很大一會,才對我們做出‘前進’的手勢,我們在臨走前還不忘了把兩個倒黴蛋的屍體小心藏好,唉,誰讓他倆這麽倒黴,放著路不走,非得往槍口上撞~~~


    走了將近二十分鍾,漫長的陸上行走終於告了一個段落,我們也該歇歇了,撥開高大的樹叢,一條清澈的小河出現在眼前,河水流的很緩,恰巧這時候有兩個船夫把小船泊在了岸上,正在岸上支起馬紮聊天那。


    “阿水,忙不忙?我和這兩個朋友要租用你的船!”阿力對一個中年船夫說道。


    中年船夫一怔,站了起來,對阿力點頭哈腰道:“原來是力哥啊!不忙不忙!想來租船隨時都可以租!”


    “嗬嗬,阿水,這是你的小費。”阿力一臉不屑的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美鈔塞進阿水兜裏,“我們要去鹽房據點。沒有大礙便開船吧。”


    聽到‘鹽房據點’四字,阿水嚇得差點背過氣去,喜笑顏開的臉上笑容全失,連忙把兜裏的美鈔還給阿力。


    “媽的!阿水你要造反嗎?你知不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場!”阿力急了,握緊了拳頭,威脅道。


    “當然知道,當然知道……可是……”阿水一臉窘迫,剛才和阿水交談的船夫聽到‘鹽房據點’四個字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可是什麽?”阿力拔出軍刀,逼問道。


    阿水嚇得都快要哭出來了,我和帕夫琴科看的不亦樂乎。


    “他們管得很嚴,如果有政府軍的人進入據點,他們第一個抓的就是我們這些船夫,阿力哥,您知道,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老婆孩子……”


    “我理解,但我們不是政府軍的人,我們帶槍隻是去打獵,如果你執意不開船的話,我們的第一隻獵物就是你!”阿力說罷,飛快的給tt33上膛,槍口頂住阿水的腦袋。阿水隻好妥協,當小艇開動的時候,阿水看了看全副武裝的我們,我相信,他現在連死的心都有了……


    嗒嗒嗒……


    小艇緩緩行駛在看似平靜的河麵上,馬達發出的轟鳴聲驚起岸上棲息的鳥兒們“唿啦”一聲飛向藍天,然後又“撲撲啦啦”的迴了巢,這艘小艇吃水很深,因為甲板上還有我們強壯的老幾位。


    “預計還有一個小時到達目的地,鹽房據點囤積了大部分‘反抗者’的精銳,周古身邊還有高價雇傭的保鏢,雖然潛入他的宅子周邊很容易,怎麽突破就是技術問題了。”阿力用英語說道,不讓阿水知道我們的意圖。


    “這你大可放心,我們有周密的安排。”我對阿力說道,“你隻需帶我們潛進他的宅子。”


    “很容易,據點內有個開口防守很鬆,再往前延伸一點就是周古那小子的宅子。我們隻要脅迫這小子往前開船就可以。”阿力說。


    “沒問題吧?帕夫琴科。”我看帕夫琴科這小子有點坐不住,問道。


    “我能有什麽問題,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問題。”帕夫琴科不屑道。


    我冷冷一笑,沒有迴答。


    “幾位老板!我看隻能送到你們到這裏了!已經離鹽房據點不遠了!”阿水忽然停下了船,對我們喊道。


    “媽的!誰讓你停船那?給我開!”阿力喊道。


    “不行啊,阿力哥,再往前開就是叛軍的哨卡呀!”


    阿力一咬牙,就要開槍,我一把握住手槍的套筒,對他皺眉瞪眼,說道:“我看還是就停在這吧,萬一折到了前麵就前功盡棄了。”


    阿力勉強點點頭,又對阿水喊道:“好啦!找個地方靠岸吧!”


    阿水總算鬆了一口氣,道:“我看就在這靠岸,岸邊有個村子!”我們紛紛點頭,又給了阿水一筆封口費才算了結。


    鑽過一片樹叢,映入眼簾的一幕讓我們瞠目結舌……


    破敗的村口正停著兩輛破舊的軍用卡車,幾個光著膀子抽著煙一臉猥瑣相得叛軍士兵站著車旁閑聊,彈匣都沒插的老舊ak胡亂的倚在車輪上,還有幾個士兵正在把五花大綁的村民用鞭子趕著趕上車,一些些老年人和孩子靠著牆站成一排,孩子們放聲大哭,老人們麵色鐵青,一臉的無畏,接下來的一幕是個人都能猜到……


    “嗒嗒嗒……”ak轟鳴,彈殼滿天飛,一朵朵豔麗的血花在老人和小孩中炸開,士兵的殺欲被滿足了,撂下槍有找來幾個婦女,強橫的扒開衣服,就露出自己野獸的嘴臉,婦女被壓在身下,拚命叫喊、求救……


    “fuck!”帕夫琴科青筋暴起,抓起槍就要行俠仗義,這是絕對不容許的,我立即把他攔住。


    “冷靜!士兵。”


    “媽的!我要殺了這群禽獸!”


    “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就誤了大事!”


    “shit!你這個冷血動物!他們是人!”


    “我知道他媽的他媽的這些是人!”


    “我他媽的他媽的也知道!你沒有他媽他媽的人心!”


    “操你媽!士兵!”


    “好啦……好啦,你們兩位真是大爺,我求你們還不成,這些家夥奸淫擄掠過後肯定就走,耐心等一等……”阿力終於看不下去了。


    “媽的!你能看著這群無辜的人……shit!”帕夫琴科衝了出去。


    操!我現在真像開他一槍,阿力迅速把他拉了迴來,這之間發出了很大響動,那邊的叛軍有兩個機靈的發覺了,抱著槍跑了過來。


    “完了!”我氣急敗壞的說道,拔出軍刀,給m9手槍擰上消聲管,帕夫琴科腦子還算清醒,也給手槍擰上消聲管,阿力則是拔出軍刀,我們要悄無聲息的做掉這些獵物。


    兩個叛軍慢慢靠近,他們機靈的用槍管撥開草叢,我一咬牙,探出手槍,迅速扣動扳機,一個家夥默默地倒下,隨後,帕夫琴科也做了‘ok’的手勢。


    “go!快速解決戰鬥。”我迅速部署戰鬥,三人快速行動,阿力沒有消聲武器,隻得一手端著步槍防身,手握軍刀悄悄從後麵迂迴過去,我和帕夫琴科分別攻擊兩輛卡車的左右兩翼,以我們的技術,解決著五六個小兵隻需不到五秒鍾的時間。


    我們速度飛快,在行進過程中就舉槍射擊,動作極快,那邊剛插上彈匣,我們這邊子彈就已經發射了,五秒鍾後,我們三人已經站在屍體堆上,大喊“clear”了。


    地上掙紮著的村民們看著我們這三個從天而降的義士,吃了一驚,幹脆就半張著嘴,蜷縮在地上說不出話來,我無暇再管這些了,我隻知道,我們要走了!


    “go!”我對帕夫琴科和阿力大喊道,可是話音剛落,隻聽得‘斯砰!’一聲,一枚拖著尾巴的信號彈直直的竄上天去,迴頭一看,媽的!還有一條臭蟲趴在地上沒死那!


    這下糟了……


    第三十八章 前功盡棄


    38


    媽的,現在說什麽都晚他娘的了,帕夫琴科青筋暴起,一拉uzi的槍栓,“嘩啦!”一聲,對準那個發信號的殘兵就是一梭子,打完一梭子,又補上一個彈匣,還想再來一梭子。


    “行啦!快走!此地不宜久留!”我大喊道,阿力已經在一分鍾的時間裏製定好了潛行的路線,跟著他的步伐就能在追兵追上我們之前進入周古的宅子。


    我們再次進入茂密的叢林,太陽已經出來了,陽光照射的叢林中一片光明,我們奮不顧身的劈砍著擋路的荊棘,彷佛小鬼投胎、夜叉索命一般奔向目標住宅,快速奔跑了將近二十分鍾,排頭的阿力握住拳頭,我們立即停下腳步,小心隱蔽,默默拉上槍栓,有敵人,我感覺得到濃濃的殺氣。


    我小心的把ak的槍管探出草叢,來迴掃描前方10點鍾到兩點鍾的扇形區,阿力抬槍觀察左翼,帕夫琴科守著右翼,我們現在離宅子隻有一步之遙,處在一個小土坡上,土坡下,就是周古的大宅,周古極有可能在土坡上安排哨兵,如果有人從下突入他的宅子,哨兵可以居高臨下,殺傷突襲者。


    “安全!”帕夫琴科首先鬆開了拳頭,隨後,阿力也放下槍,隻有我還在抬槍等待,我有感覺,有人就在這裏埋伏,等待我們入圈的那一刻。


    突然!一陣陰風襲來,“咻!”的一聲,一枚透著金屬光澤的彈丸飛速衝向我們中間其中一人,我飛快抬槍,就在這個當口上,子彈“啪撞”一聲,擊中了我們中間的某個人,然後隻聽“啊!”一聲慘叫,阿力倒在地上,口噴鮮血,胸口一個小洞‘嘟嘟’的冒著血,shit!


    “咣咣!”我果斷開槍,但基本上是亂射,子彈掃在亂草堆上,發出‘噗噗’的聲音,帕夫琴科已經把svd取了下來,隱蔽進草叢中,我們都無暇去管阿力,他現在基本上離死亡已經不遠,翻著白眼,鮮血從嘴角溢出……


    我們碰上狙擊手了……


    槍聲吸引了周邊巡邏的士兵,很快,嘈雜的腳步聲就占領了我們的耳膜,此時好像是我那麽多年戰場生涯中最窘迫的時候,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往下流,我不知所措的玩弄著ak的快慢機,保險杆在連發和單發隻見來迴撥動。


    “啪!”帕夫琴科扣動了扳機,一個士兵倒在不遠處的草叢中,我剛要罵娘,兩發子彈就擦著我的耳根過去,“咣咣!”情急之下,我扣動了47的扳機,槍身劇烈晃動,兩發子彈擊中一個目標的小腹,目標噴著血倒在地上,我站起身來,完全暴露了自己。頂在肩上的金屬槍托不斷地振動,一匣子彈轉眼打光了,敵人一個個的倒下,但是他們人多勢眾,雖然槍法一個比一個臭,但極有可能誤打誤撞!


    帕夫琴科的肩膀中彈了,咬著牙憋著大紅臉,依靠著樹根用uzi掃射靠近的敵人。


    眼看敵人像蝗蟲一樣靠近我們,情急之下,我取下一枚手榴彈,拔出保險銷,甩了出去,“轟!”一聲巨響,樹叢被炸了個天翻地覆,恰好這群傻子站的很密集,全都炸得跟燒炭似地,死的死,重傷的重傷。


    趁機我又多甩了幾枚手榴彈和一個煙霧罐,抱起阿力,拉起帕夫琴科鑽進了後方的叢林。


    我知道敵人不是傻子,肯定都架好了槍在前麵等著我,現在,我們隻能和這群家夥在叢林裏打遊擊,哈哈,說道遊擊,這可是老子們的強項!想當年偉大領袖毛主席,就是靠小米加步槍打著遊擊摟倒了反動派和日本鬼子!


    槍聲就在身後跟著,像索命的小鬼,緊接著,一窩兵就住了上來,排頭的還端著一挺pkm通用機槍!架勢挺大啊!我們迅速貓進身邊的林子,砍斷擋路的荊棘就一刻不停的向前奔跑,那群傻子沒有跟上,全都瞎貓似地順著大路追去了,唉,那挺pkm落到這群玩應兒手裏是白瞎了。


    連續不停的奔跑大約二十分鍾,我倆都累了,我把負在背上的阿力輕輕地放下地上,拂去他額上的鮮血,也看見了他的傷口,在胸口上有一個小血洞,血已經流幹了,看樣是子彈洞穿了心髒,人已經死了……


    “怎麽樣?”帕夫琴科問道。


    我再次確認了一下,沒有脈搏,沒有心跳,沒有唿吸。


    “他死了。”


    帕夫琴科沒有說話,隻是‘嗯’了一聲。我們已經習慣了……


    匆匆把阿力賣了,就繼續往前走,沒有盡頭的往前走,我們互相不做聲,我在迴憶剛才發生的和與阿力交談過的每一句話,我想到了戰爭總是那麽殘酷,無論任何人都逃脫不了他的手掌心,我們就是棋子,就是不知道:我們到底為什麽而戰?這個問題我已經問了自己無數次……沒有結果,永遠沒有結果……


    槍聲漸遠,他們停止了嗎?不,他們不會停止,說不定我眼前的每一堆草,每一棵樹都是我的敵人,他們已經把我鎖定在了瞄準鏡中,隻等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我的直覺告訴我,總會有那一天的。


    “砰砰!”隱隱約約的兩聲槍響從遠處傳來,是ak,它撞針的聲音總是那麽有個性。


    “我們該往那走?任務已經基本失敗了。原路返迴?”帕夫琴科停下腳步,問道。


    “耐心等待,我們總會成功。”我說,這不是我心裏想的。


    “成功?”帕夫琴科冷笑道,“我打死也不相信!縱使我們是超人,胳膊也不會擰得過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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