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塘進看到了蕭凝月如此害怕,更加得意,後麵的那些公子哥也是得意的笑了起來!


    其中一個公子哥,笑著道:“你呀,從了塘進兄吧,做我們塘進兄的小妾,有什麽不好的?以後你出門在外,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嗯,不說這個,我陳塘進豈是強搶民女的人?”陳塘進伸手阻止那個人繼續說下去,然後一臉戲謔的看著蕭凝月說道:“說說,我倒是想要看看,哪個徐家敢如此膽大,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


    “這,陳公子,原魏國公的兒子徐欽,現在他們家也在生產紗錠,我就是從他們家買的!”蕭凝月抬頭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陳塘進!


    話沒有落音,隻見陳塘進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而之前還在得意笑著的那些公子哥,全部不敢笑了!


    “賤人,你還敢抬徐欽來壓我?”陳塘進咬著牙,盯著蕭凝月說道。


    “不敢,沒人敢賣紗錠與我家,我走投無路,隻能去徐府碰運氣,可能徐府還不知道你下令的事情,所以才賣給我們,還請陳公子高抬貴手!”蕭凝月對著陳塘進拱手說著!


    這個時候,旁邊一個公子哥指著蕭凝月說道:“你說從徐欽家買的,就是從徐欽家買的?你嚇唬誰呢?”


    “等會我還要派遣馬車前往徐府裝那些紗錠迴來,公子若是不信,可以隨我去!”蕭凝月對著那個公子行禮說道。


    陳塘進此刻就是緊緊的盯著蕭凝月,想要從他的言語和臉色當中,看出她說謊的破綻!可看了一會,也不能確定蕭凝月是不是撒謊!


    “行,伱等著!現在你織布,我看到時候誰敢去買你的布匹,我看你蕭家,有多少錢存布!”陳塘進指著蕭凝月,陰冷的威脅說道。


    “陳公子,我們蕭家隻是一個商家,還請陳公子高抬貴手,若不嫌棄,小女子願意奉上萬兩白銀作為感謝!”蕭凝月一聽陳塘進如此說,臉色蒼白,但是還是想要讓陳塘進高抬貴手!


    陳塘進自信的笑著,走到了蕭凝月麵前,湊過去,低聲說道:“你若從了我,你和你們家的那些錢,都是我的!”


    說完,站直了,看著臉色蒼白的蕭凝月,接著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然後一揮手,帶著那些公子哥們走了!


    蕭凝月站在那裏,差點暈倒了過去,然後一臉怨恨的看著陳塘進他們遠去的背影!


    “小姐,該如何是好?”兩個扶著蕭凝月的丫鬟,著急的說著。


    蕭凝月掙紮的站了起來,道:“去城門那邊守著,今日,無論如何要請徐公子吃飯!”


    “小姐,你想過沒有?徐公子的名聲本來就,本來就,若是徐公子比陳公子還不堪呢?”旁邊一個丫鬟擔心的看著蕭凝月說道。


    “他府中的丫鬟都不遜色與我,且,即便如此,我寧願入徐府,也不入陳府,陳府做事情如此囂張,他爹人人厭惡,早晚會出大事!”蕭凝月咬著牙,眼淚不由的流下,自己心中也苦,爹被陳塘進逼死了,未婚夫嚇得退婚了。


    之前和爹關係尚可、爹用關係維護的那些官員,人人撇清關係,不敢幫忙!


    可以說,蕭家是走投無路了,要麽,就是被陳塘進,連人帶財全部吞下!可自己還有弟弟啊,這些家業是父親留給弟弟的,自己的嫁妝,父親早就準備好了,也價值幾萬兩!


    而陳塘進離開了蕭家工坊後,臉色鐵青,他沒有想到,徐欽居然賣紗錠給蕭家!


    “塘進兄,你說,釋迦保是故意的,還是不知曉?”旁邊一個公子哥,看著陳塘進問道。


    “誰知道?誰敢去打聽,現在這混蛋也不去國子監了,如何打聽?”陳塘進背著手,臉色陰沉的罵著!


    “若是不知道還好,若是知道,還這樣做?”另外一個公子哥擔心的看著陳塘進說道,其他的人,也馬上看著陳塘進!


    他們這幫人,都是被徐欽打過的,而且下手是非常狠的,也不是被打一次,最少都有三次,他們的老爹都無計可施,無可奈何!


    “要不,找人打聽打聽去,我們找徐景昌打聽如何?”一個公子哥建議說道。


    “誰去?”


    這話一問,沒人做聲!他們惹不起徐欽,但是也有點惹不起徐景昌,現在徐景昌在國子監那邊,也有一幫擁躉了,仗著徐欽的餘威,加上徐景昌也習武,還是國公,且也在發育了,敢打敢衝,所以身邊也有人,這也就是這段時間,徐景昌沒有來找徐欽的原因!


    徐景昌其實有點怕徐欽的,徐景昌惹火了徐欽,徐欽照揍不誤,但是徐景昌非常佩服徐欽,但凡搞不定的事情,就找徐欽!


    這一個多月,徐景昌可是順風順水,之前徐景昌和徐欽在國子監打的那一架,也是立威了,關鍵是,若是有不開眼的去打了徐景昌,到時候徐景昌喊來了徐欽,可如何是好?


    到了傍晚,徐欽疲憊的從城外迴來,今日主要是裝那些大型的機器,徐欽要指揮不說,還要親自上去組裝,中午就是隨口扒拉了一口飯,到了這個時候,也是又累又餓!


    剛剛進入到了城內,就看到了蕭凝月站在路邊等自己了,徐欽勒住馬,一臉奇怪的看著蕭凝月問道:“沒有從我家買到紗錠,不可能吧?”


    “見過徐公子,買到了,今日過來,特意感謝徐公子的,還請徐公子賞光,小女子在旁邊翠月樓開了一間包廂!”蕭凝月對著徐欽施禮說道。


    徐欽聽後,坐在馬上低頭看著蕭凝月!


    蕭凝月不敢抬頭!


    徐欽淡淡道:“今日陳塘進去找你了?威脅你了?”


    蕭凝月吃驚的抬頭看著徐欽,接著紅著臉,拱手道:“是!徐公子果然睿智!小女子的這些伎倆讓徐公子見笑了!”


    “飯就不吃了,嗯,你替我帶一句話給陳塘進,若是還敢繼續來騷擾,到時候我放火燒了他家,就這樣!”徐欽說著就要騎馬走!


    “徐公子,請留步,請留步!”蕭凝月連忙喊道!


    徐欽此刻不悅的看著蕭凝月,自己都這樣說了,還不行?


    “徐公子見諒,陳公子放話說,整個大明無人敢買我們家的布匹!徐公子,我們家有染布坊,也有很多布莊,不但南京有,杭州,蘇州,南昌,長沙,廣州,太原,濟南,都有布莊,陳公子如此放話,我蕭家布坊實在是無路可走了!”蕭凝月說著,哽咽了起來!


    “這麽多布莊?”徐欽一聽,眼睛一亮,自己現在就是沒有渠道,當然,自己可以建設渠道,可這樣太慢了,也沒有這麽多資金!


    “是,家父在經商方麵有些能力,奈何?官字兩張口,陳公子想要納我為妾,我本來已經有了婚約,我爹自然是不答應,可奈何陳公子威脅我爹說,說我爹之前和建文時期的官員有來往,要送我一家去詔獄!有些和我爹有來往的官員,他們,他們為了不受到連累,逼迫我爹,我爹走投無路,上吊自盡!本來我都答應了做陳公子的小妾,我一條命,保我蕭家一家子!


    可我爹不同意,他說,公道自在人心,這世上天道有弄迴,世上有因果報應,他陳家不會有善終!我若嫁過去,還是會連累到蕭家!


    我爹死前說,他死了,那些官員就不會逼迫我們家了,若是實在無法,蕭家的那些家財,全部送給陳家,我領著弟弟妹妹們,迴老家避世不出,可,可,小女子不服,小女子不相信,這世上的事情,就是他陳家說了算!還請徐公子幫我!小女子願意終生為婢,服侍徐公子,同時獻上我蕭家一半家財!”蕭凝月流著淚說著,對著徐欽跪下去了。


    徐欽聽後,看著跪在地上的蕭凝月,接著淡淡道:“你起來,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放心開就是了,那些布莊,你也放心就是了,我府中還有事情,你有事,派人到我府中找我或者詩月即可!”


    “是,多謝徐公子,這幾天我會整理好我府中的資產,到時候給徐公子挑選!”蕭凝月一聽徐欽這樣說,開心的站起來,對著徐欽行禮說道。


    “不用,我徐家再不濟,也不會去搶百姓的家財,就這樣吧!”徐欽輕輕擺了擺手中的馬鞭。


    這個時候,就看到了遠處的一夥公子哥從翠月樓出來!


    徐欽看到笑了起來,道:“跟上!”


    “啊!”蕭凝月不懂的看著徐欽,看到了徐欽騎馬走了,蕭凝月提著羅裙就準備跟上,這才發現,陳塘進他們居然從翠月樓出來。


    蕭凝月此刻臉色蒼白,心裏想著,自己是真不知曉他們在翠月樓的,自己是派遣家丁去定的包廂的!


    如果徐欽認為自己利用他,可如何是好?


    而徐欽帶著護衛,很快就到了翠月樓大門前麵,正好堵住了陳塘進!


    “釋,釋,釋迦保?”陳塘進看到了釋迦保,瞪大了眼珠子,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釋迦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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