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嘿嘿一笑,“你少來這一套,可別咱們咱們的,這群傻帽裏麵就不包括我,再說,你看這裏除了你自己之外,還有人上當受騙麽?”


    寶焰尷尬的看了一圈周圍,抓了抓腦袋,“白管家,您能別這麽說的直接的麽?要是叫凝香知道了,她肯定是要來鄙視我的。”


    白江和寶焰在這邊自說自話,那邊的衛颯卻也沒有將心神放在這東西上,隻是看了兩眼,隨手抓了一把裏麵的快要流出來的金銀珠寶說,“從前西涼來進貢還多是些馬匹和牛羊,如今到是能拿得出手這麽多像樣的東西了,看來他們這些年的功夫可沒有糟踐,從各處的小地方搜刮來不少的金銀和馬匹。”


    與其說西涼這一次是來進貢的,到是不如直接一點的說,這就是來炫耀他們的國力與日俱增和已經足以和大祁國開始分庭抗禮的財力和人力!


    “來使都說了什麽?”衛颯忽然發問,寶焰聽見他問,趕緊說,“聽前殿的人說,那個來使就說是封了老漢王的命令,來送些禮物,算作是給弦樂公主的嫁妝和財禮。”


    “咱們這邊才說了下月提前和弦月公主成親的事兒,他們那邊的財力都已經送到了,看來,這裏麵的事兒還真是不小呢。”白江也抓了一把珠寶,歎氣。


    然而,他們一旁的衛颯安靜的站在那兒,若有所思。白江看了他一眼,知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三殿下實際上是在為了如何悔婚而發愁。


    第二百二十四章 用美人達成的陰謀


    然而,他們一旁的衛颯安靜的站在那兒,若有所思。白江看了他一眼,知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三殿下實際上是在為了如何悔婚而發愁。


    他且發愁著自己的婚事,那邊的白江卻已經在思考著別的事情了。


    此一次,西涼能夠這樣膽大妄為的送來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就一點也不怕激怒大祁國麽?還是說,大祁國的態度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根本無足輕重了呢?若真的是那樣的話,大祁國的處境就有些危險了。


    鷹王衛烈被不明身份的殺手殺害,從他的遇難到現在,至今沒有一個人能夠完全的接替起來衛烈的地位和本事。也或者是說,衛烈一死,他們大祁國的被半邊的大門就已經算是打開了一半,甚至更多。


    白江看著衛颯一直皺眉苦苦思索,不知道這個風流倜儻的男人到底是在思考著關於西涼和大祁國之間的越來越複雜的國際關係,還是在思考著他的嬌滴滴的小王妃怎麽還不迴來。


    但是不管怎麽說他們這幾個分量厚重的男人在房間裏各自思索著自己的事情,心裏頭打著小九九,卻苦了這一般的小跟屁蟲們,尤其是哪兩個抬著箱子的小廝,已經開始忍不住齜牙咧嘴了起來,白江還納悶的看著他們,“咦?你們這是怎麽了?”


    這是怎麽了……那兩個小斯已經欲哭無淚了,明明是你們這些當官兒的不讓人家把那些大大的笨重的箱子放下來的緣故好吧!但是什麽叫有苦說不出,這就是啊!那兩個小斯咬牙苦撐住,隻能用眼睛看著寶焰哥哥,希望著個小兄弟能夠替自己在主人麵前說句話。好解脫了這笨重的活計。


    寶焰果然咳嗽了下,適時的提醒了白江這個糊塗蛋,“白管家您還沒有吩咐讓他們將箱子放下呢。”


    白江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你們還不趕緊放下。”


    他才說完,那兩個人就如釋重負一般的把箱子咚的一聲放到地上。都是強撐著一口氣兒,隻差沒有背過氣去。


    “咦?”衛颯忽然想起來了什麽似的,直接從打開了的箱子蓋子上翻了翻,好像覺得少了點什麽,“這老虎就一隻眼睛麽?”


    白江接過來接著說,“殿下錯了,這隻老虎他們隻安裝了一隻眼睛的意思就是……獨眼藐視。”


    一隻眼被遞了過來是窺探大祁國的地境,一隻眼留在了西涼,是勵精圖治。


    衛颯看了白江一眼,揮手示意這些小廝們退下,直到連寶焰都退了下去之後他才說,“白江若不是你是我這邊的人,我恐怕早就留你不得。”


    白江聽了對方這麽直接的話之後,不僅沒有一丁半點的驚慌失措的神色,甚至還……輕輕的笑了出來,用一種像是開玩笑的口吻和衛颯說著,“殿下這話算是說對了,若非主上是如同殿下一般的人物,隻怕就算是有了比這還要多上幾倍的救命之恩,我白江也是不能一直安於現狀的留下來的。”


    他們兩個人說的都是心裏的實話,也就沒了什麽隔閡,衛颯聽完很是受用的笑了下,“白江有的時候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被從前的白若溪給傳染了一身愛拍馬屁的本事。”


    似乎是因為提起了那個女人,衛颯的眉毛一皺起來,“去叫笑笑過來,天都這麽晚了,還不迴來!”口氣已經開始有點等不及的味道,白江也挑眉一笑,促狹似的浮動著自己的袍袖說,“是呢,天都這麽晚了,難怪有人要暗暗思戀起某人來了呀。”


    “死白江,沒個正經!”衛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過,說起來,你剛剛那句話到時說的很對,我的確這些日子是冷落了她……唉,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麽。”他自己也知道,生在皇族之中也是有著頗多的不順心的事情,有很多不能說,不能做的事情,比如從小到大的那些事和那些東西,他就常常有想要得到,卻不敢說出來的情況。


    三殿下衛颯奢侈迷亂的生活,是從他的母後去世之後才漸漸開始的,衛颯開始從一個品性良好的少年變成了一個驕奢嬌縱的天皇貴胄!


    可是,直到現在,他卻仍然感到了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他喜歡的,想要的,從來不能真正的從正麵去提起,去索取,隻能旁敲側擊的,用自己的辦法和手段,將那東西得到手。


    包括白若溪……


    迴想起來自己當初強行要了白若溪的時候,他也感到有一點羞愧,明明那個時候自己也還沒能看明白自己的心意和心思,隱約的在潛意識裏還是在用白若溪的樣子和那記憶裏麵的那對水樣明眸做著比較和思量,他連自己的心思都還沒有看明白透徹的時候,就強行索取了一個少女最寶貴的東西。這種過往怎麽說,都不是太光明正大。


    其實,要說起來,他其實是在欺負著白若溪的,因為他的地位和她的身份的懸殊,就算是他隻是想要和她玩玩兒也不是不可以的,甚至他還可以將她趕出去,而不讓事情敗露給自己蒙羞,但是……後來衛颯漸漸發現了一個不容改變的事實,那就是他喜歡的人,是白若溪,而不是記憶裏的那對眸子的主人,也或者是因為那記憶裏的眸子因為時間的久遠而已經漸漸的淡忘了的緣故。取而代之的,是他眼前的,身邊的這個小女子,盡管她的容貌並不出眾,盡管她勢力,善於拍馬屁,但這謝都沒能影響著他的審美,直到他不顧衛英的阻撓而強硬的將她娶進門的時候。衛颯就已經完全明白了,他自己的心意。


    遠遠比他想象的要來的堅強和不妥協的多!


    隻是,當他驀然發現自己的真實想法之後,她卻麽有給他這個機會,總是想著要從他的身邊逃脫似的,天天往外跑,又是吝嗇的不肯和他共同分享任何的心事和惆悵。明明是已經成了親的兩個人,明明已經成了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人,卻還不如最初的時候,來的更熟稔一些。


    衛颯想了這麽許多,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的無奈何無力。緩緩開口,問身邊的情場高手,“白江你到是說說看,這女人的心思,要怎麽去讀,才能讀懂?才能看明白?”


    他忽然的開口讓也處在沉思之中的白江有些沒能及時反應過來,隨口說道,“殿下這問題太犀利了些,屬下不曾喜歡過女人,自然是不懂如何去讀懂一個女人的心,但是我想,天底下,所有愛著別人的人的心都一樣,都是……唉,說到底,隻要殿下時時刻刻的站在王妃的角度上去想,去思考,想必,王妃的心情您便能體會到一二了。”


    衛颯的目光望向遠處,長歎一聲,夜色已經漸沉下去,他隻能是坐在這裏苦苦等待著那個小女人,早點迴來罷了。其餘的,似乎什麽都做不了。


    ******


    青衣男子輕輕迴身,他本來是要離開這裏的,但是聽見了身背後的霍青城的問話就站住了身形,迴答,“我若是告訴了你我的身份,隻怕你是要和花語心一樣,嚇上那麽一跳的。”


    霍青城一邊看著懷裏的花語心,一邊答應,“還有什麽可怕的,你剛剛要殺我的時候,我都沒有半分的恐懼。”


    “嗬嗬,對了,霍二爺是個不怕死的,我倒是把這點給忘記了。”他輕輕的扶了下自己的袍袖,淺笑不止。


    “我是誰,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和霍二爺做個交易,也或者是做個生意。”青衣男子輕輕轉過身來,正麵對上了眉眼飛揚的霍青城,絲毫沒有任何的躲閃,似乎他是和一個可以主宰了一切的高高在上的人,“成或不成,也不過是場交易,和我請你來照顧花語心這件事,沒有半分前的關係。霍二爺可是聽明白了?”


    霍青城的眸子閃動過一絲的欣賞,點頭道,“君子交易,不錯,我喜歡,閣下請說,到底是為了何事?如有霍某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霍青城必然不推辭。”


    青衣男子微微抱拳,“如此,便先多謝了,霍二爺,這件事說來話長,是這麽一迴事兒。”


    青衣男子開了口,也就不再醞釀什麽措辭和口吻,隻是單純的將這些事的原委從頭到尾的說的清楚明白罷了。


    “目前大祁國的軍事裝備已經漸漸開始鬆懈,但是在京城之中,那些守衛仍然是戒備森嚴,所以我的一些商人朋友就不方便進來做生意,我打算在京城周圍安排些夥計和手下們居住也遇到了困難,不過,我聽說,霍家的產業甚多,在京城周邊尤其是地皮肥沃的很,所以嘛……”


    霍青城思考了下,反問,“若是,通常的走貨商人往來京城,是不會受到什麽阻撓和製約的,除非,你是做的不被律法允許的生意又或者……你是……”


    青衣男子嘿嘿一笑,攔住了霍青城後麵的話,“要是這些事情能夠那麽簡單的解決掉的話,在下也不必向霍二爺開這個口了,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一點的是,我的這些朋友和夥計們隻是暫住,算我租了你的房子,房錢照付。隻是不能讓外人知道他們的處所罷了。”


    霍青城微微擺手,“好吧,既然白公子你不願意多言,我也就不追問了。既然都是朋友,還談什麽租金的事兒,可不是要來打我霍二的臉麽?不過,我們霍家在京郊的住房有不少,不知道白公子你中意哪些地方?”


    第二百二十五章 歡天喜地的三王妃


    霍青城微微擺手,“好吧,既然白公子你不願意多言,我也就不追問了。既然都是朋友,還談什麽租金的事兒,可不是要來打我霍二的臉麽?不過,我們霍家在京郊的住房有不少,不知道白公子你中意哪些地方?”


    “京郊?”青衣男子思索了下,似乎也在猶豫,京郊這地方雖然空蕩但是往來的客商和商販們過多,有些魚龍混雜的味道,而且,那裏的其他的幫派和幫會的組織太多,應該不方便他們的人的活動。


    略微沉吟之後,青衣男子微微挑眉,看向霍青城,說道,“霍二爺,如果方便的話,白某想要得寸進尺,要幾處京城之中的住所,您看方便麽?”


    霍青城一愣,隨即點頭,“這話要是您之前和我說起來,我還真沒有辦法,但是就在上個月,我大哥將幾處地皮的文書交到了我這裏來保管,這些地方倒是可以使用。”


    “那可正好,這可就是傳說中的無巧不成書了吧,”青衣男子笑了下,順便抖動了下自己的袍袖,“在下現行謝過了。”


    “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先迴去了,日後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到君來酒館兒的三層,找一個叫做鷂子的人就好。”青衣男子說。


    “那他就會相信我麽?”霍青城顯然有所疑慮。


    青衣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你不說我倒是忽略了,喏,給你這個,用這個作為信物,你給他看這個東西,他便自然會信你。”霍青城接了過來,青衣男子遞給他的正是一方巾帕,他抖開來一看,入目之下,竟然是一簇開的極好的血嫣花。


    “這花……似乎有些眼熟。”他將手裏的巾帕來來迴迴的看了幾遍,似乎是想要努力的想起來這東西到底是什麽,但是青衣男子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笑了下,將他的好奇扼殺,“我勸霍二爺還是不要知道這是什麽東西比較好。”霍青城抬眼看他,青衣男子的笑容很是淺淡,“知道的多了就越對你沒有好處,我這麽做可不是小氣,而是在幫你。”他微微含笑,神色十分的隨和。


    霍青城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麽,在這個小男人的身上忽然看到了神秘的色彩一般,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你這個人也怪有意思的,不說就不說了吧!我也正好樂得糊塗。”他率性的揮了揮手,懷中的人一動,似乎是快要醒過來的樣子,青衣男子抬眼看外麵的天色,“我該走了。”他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隻怕是快要讓笑笑那個丫頭等急了。


    霍青城也站起身,“這裏的地址已經不再保密,我既然能夠花錢買得到,那麽別人就業可以,我要帶著語心姑娘離開。”青衣男子這次讚許的點了點頭,人人都說這個霍二爺天天隻知道沉溺美色和犬馬之事,今天看來也不過是謠傳而已,堂堂霍家的二爺怎麽能一點智慧和心機都沒有?很有可能都是因為這個人平時的嬉笑臉皮蒙混過了大家的眼睛。


    實際上,這個霍青城的才能隻怕不比他的那個大哥差到哪裏去。


    青衣男子歎了口氣,“那你打算帶她去哪兒。”


    “迴順寧府唄,我還能去哪兒,也隻有那兒還比較安全和妥當,而且,料想也沒有什麽人活得不耐煩了,想要到我順寧府上來惹事生非,搶了這麽一個大活人去!”霍青城說起自己的老巢的時候,眉宇間是擋不住的驕傲和自豪。青衣男子點了點頭,一抱拳頭,“那就有勞霍二爺悉心照料。”


    “別這麽說,語心姑娘從今兒開始可就算是歸我了。”他得意洋洋的又說了一遍。青衣男子不置可否的攤開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對於他說的這件事上他覺得自己沒什麽發言權,“這可說不準,要看霍二爺有沒有本事獲得美人的芳心了。”


    霍青城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這有何難,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就不相信語心姑娘的心腸是鐵做的。”


    青衣男子儒雅的笑了笑,沒有再說話,打開了房門,離去。


    從花語心住的地方出來,外麵已經開始擺上了夜市,燈火雖然說不上輝煌,但是也算的上是熙來攘往,熱鬧不凡。左邊的攤位一個挨著一個,有賣泥娃娃的,有賣花草盆栽的,也有賣炒瓜子兒,山核桃的。對於這些東西,這個青衣男子似乎有著濃重的興趣,左看看又瞧瞧,拿起來人家攤子上的核桃自己比量了下,覺得十分不錯,隨口問道,“老板兒,你家的核桃是怎麽賣的?”


    “十五個大銅板兒就給您秤上一斤,保證分量足的很!”小販很是歡快的迴答著他的問話,青衣男子也露出了一絲的笑紋兒,“那就乘上一斤吧!”他又看見了旁邊挨著山核桃的攤位在賣炒紅果兒和冰糖瓜落,紅紅綠綠的擺在一起,煞是可愛,忍不住有湊了過去,“你這炒紅果還真是漂亮,多少錢?”


    買炒紅果的是個年紀不大的大姐,看見這麽儒雅俊秀的小公子,竟然忍不住先是臉紅了下,才一邊翻動著手裏的鏟子,一邊說,“我家的紅果是自家地裏產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肥料,那些被蟲子咬了的果子,都被我們家那當家的丟出去喂了圈裏的雞鴨鵝們,嘿嘿。”青衣男子聽了半天,也沒弄懂這份炒紅果到底是多少錢一份。


    旁邊有人打岔說,帶著調侃的語氣說,“付家大嫂子,你這看見俊俏公子哥兒就說不了人話的毛病可能不能改改了?再這麽說下去,當心你們家當家的又要來棍你了啊!”付家大嫂子尷尬的笑了下,趕緊低下頭去炒紅果,不敢再和青衣男子說話,青衣男子也不著惱,直接放了一摞銅板在她的旁邊,順便舀了一袋子的炒紅果,他就走了,他才走就聽見後麵的人說,“乖乖,可是看見了一位正人君子的人物了,哪個男人看見了付家大嫂子可不都是兩眼發直,連吃炒紅果的心思都沒了……”後麵的聲音還在繼續著,青衣男子已經走遠。


    他不會對著那個付家大嫂子兩眼發呆,兩腿發軟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個男人。等走到這條街的盡頭,青衣男子又買了兩樣小吃和一把小掛件,是一串紅唿唿的手工縫製的小辣椒,肉肉唿唿的,看起來很是可愛。


    他一個大男人拎著一大堆小零食和小玩意兒,大大方方的走在街道上,倒是也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還笑咪咪的看著周圍看著他的人,似乎這麽做沒什麽地方不妥當一般。


    好不容易叫來了一輛小馬車,算是馬車吧,腦袋上的頂棚都快掉了,青衣男子也不嫌棄,直接問了價錢,就鑽了進去,他的腳底板都快磨出泡來了,果然那種在忘魂殿裏過的養尊處優的日子足可以害死她。這幅本來是金剛不壞之身一樣的體格,竟然已經沒有了原先的一半的體力,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他坐在馬車上,胡亂的靠在車壁上,昏沉沉的,險些睡著。


    一直到車夫好心的叫醒他,告訴他已經到了。他這才看清楚周圍,原來已經到了宮門的外援,車夫撓了撓腦袋,“小公子,您就從這兒下了吧,咱們小老百姓的車是進不去宮門的。”


    青衣男子莞爾一笑,遞了些碎銀子給他,“多謝你了。”


    他才跳下車,就看見宮門裏麵的縫隙之中有個人露著腦袋在不斷的往外打探似的,看見他過來,趕緊吩咐兩邊的人打開宮門,從裏麵走了出來,迎了上來,“王妃,您怎麽才迴來啊!您再不進殿裏去,隻怕笑笑姐可就撐不住了。”


    青衣男子笑了下,把自己懷裏大包小包的東西往那人的身上亂放,“我知道了,辛苦笑笑了啊!當然,還有你,看,這不是買了那麽多好吃好玩兒的東西迴來了麽?一會兒啊咱們都分了吃了!走,進殿去!”


    那一直在宮門口兒等著他的,不是別人,正是衛颯身邊的貼身侍衛寶焰,他雖然在衛颯的身邊很多年了,但是也不過是個小孩子,看到有這麽多好吃好玩兒的東西,早就直了眼,一個勁兒的點頭,“還是王妃心裏頭,心疼咱們。”他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抓住了青衣男子的袖子,“唉,唉,王妃您可別和殿下著急啊,他可是等您等的都快著火了。”


    快著火了……青衣男子挑眉,“殿下?他迴來了?”


    “可不是,為著說要和您一起共度晚餐,所以就提前老早迴來了,這不已經足足的在這兒等著您,得有……”寶焰仰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估算時間,“得有一個班時辰都多了。”


    一個半時辰,這麽久!青衣男子一聽完就立馬提起來衣擺往裏頭跑,“可是不行了!他那火爆脾氣要是等了那麽久,早就該著急了!”寶焰跟著她一塊兒跑,一邊叮囑,“哎喲,王妃您可別跑那麽快啊!小心摔著!”天!這殿下喜歡的女人怎麽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啊!


    第二百二十六章 命途多舛的美人命


    “王妃,您可慢著點唉!”寶焰的腿腳也算得上是利索的,不過,此刻在這位狂奔的王妃麵前看來,似乎還有點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他根本就跟不上她的步伐!


    但見這位王妃娘娘,竟然脖子上掛著一串通紅的辣椒,在通往忘魂殿的路上一個勁兒的使勁跑著,還好這時候宮中已經沒有了什麽下人還在隨意的走動,不然,這件事傳到大夫人哪裏去,一定又是一場麻煩事。


    “殿下!殿下!”寶焰隻能是扯著脖子喊,好讓裏麵的人聽見,在看前麵一直跑著的那個人,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低著頭,憋足勁兒似的往裏跑。


    “白若溪,你竟然還知道迴來!你……”從屋裏走出來的衛颯根本沒看見眼前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就一頭被裝了個正著兒,寶焰看著哪兩個撞到一起的人,默默無語的說完後麵的話,“殿下您可小心這點啊!”


    若西跑得太快了,直接和對麵走出來的那個人裝了個滿懷,還好衛颯的身板兒夠結實,不然這一下就得把她撞出去。下意識裏覺得這個闖進來的軟乎乎的東西還挺熟悉,手感也還不錯,衛颯甚至還在這電光火石一瞬間之中,將懷裏的人一手抱住,才往後退了幾步,不能不說,這股大力的衝撞還真是讓他有些吃不消。


    “咳咳……咳咳。”顯然,那個撞了他的人倒還是不如他的狀態好。似乎是被自己的力道傷著了。衛颯嗔怪似的扶著她的後背,讓她順氣,“你鬧什麽啊!不能好好的走進來麽?”


    “我……我這不是怕你等的急了麽。”懷裏的小女人氣息還沒喘定,就著急的迴答著他的問題。


    “行了,行了,算是我不好,應該在裏麵等著你自己撞進去就好了,是吧?”衛颯低頭看她,若西一路跑得實在是太快了,這會兒的功夫已經是染紅了臉頰,衛颯看著她一陣好笑,順手抄起來她脖子上掛著的東西,擺弄,“這是什麽東西?還掛在了脖子上?項鏈麽?”


    哪裏有這麽巨大型號的項鏈啊!若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著這上麵的小辣椒對他說,“這叫衝天椒,是湖北一帶的特產,不過這些都是假的,是農婦們為了圖吉利在過年和過節的時候才會手工縫製的一些吉祥物,掛在屋子裏,又沒有真的小辣椒的那股子衝腦門兒的辣味兒,也還比那些小辣椒掛的時間長的多,也不會腐爛或者掉葉子!你看,多好看!”若溪走來走去的在殿裏溜達了兩圈,終於選好了一個地方,把它掛了上去,拿手扶著說,“你看看,掛這兒行不行?”


    衛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本來很生氣的心情再看見她努力的踮著腳往牆上掛辣椒的時候,就平靜了下來,似乎這樣的日子才算得上是一場真正意義上圓滿的人生一般,有一個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地方,也有一份對生活的熱愛的心。這樣的感覺,讓他久久冰冷的心髒感到了一股暖流在默默地湧動著,很窩心,很溫暖。


    他的嘴角染上了笑意。“好看。”他輕輕的說,若溪一聽他說好,立馬來了精神兒也顧不上自己的腳痛了,直接召喚來了身後麵一直跟著自己的寶焰和笑笑,“唉,你們兩個別發呆啊,快來幫忙呢!”她一招唿,哪兩個人就立馬跑了上來,風風火火的跟著她一塊兒把脖子上的東西都往房梁上掛,笑笑掛著掛著,就感到心裏一陣酸楚。


    看著若溪臉上的興奮的神色,她卻忽然感到了悲涼。別人不知道,可是她確實知道的一清二楚!這裏麵可不光光是一個喜歡小辣椒的問題了,在仲夏之際掛辣椒辟邪氣,是北冥才有的習俗!在這兒,在大祁國,隻有在年關將至的時候才會掛上一串紅紅的辣椒或者是什麽臘肉之類的東西,來討個吉利和彩頭,又正好可以將自家釀製的臘肉曬幹,將這些肉當作是自家人冬天裏的存糧來吃。


    笑笑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還在忙碌著的若溪一眼,不知道她在買迴來這些個辣椒和小擺設的時候,自己到底是一股什麽養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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