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們立場不同,觀點不同,即便對她再欣賞,他也不會對她動什麽惻隱之心。


    聽完她的來意,鍾涼葉微微淺笑,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驚訝,弦月莫不清楚他的心思,隻好試探性的再說一句,“當然,若得鍾大人相助,弦月自會感激不盡,而且,鍾大人也不必擔心幫助鷹王府的花銷費用,這件事既然是弦月要您幫忙,自然會擔起這些花銷用度的。”她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上麵印著花花綠綠的圖案,顯然是一張麵額頗大的支票。


    把銀票放到桌上,弦月依舊淺笑盈盈,一對玉手放在桌上,“這裏是一點心意,算是弦月勞煩鍾大人的謝禮。請鍾大人笑納。”


    鍾涼葉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手中那張銀票上,弦月看著他的神色變化,心中暗道,果然,這個人是個為了利益而不惜一切的人。利益可以分為兩種,一是名,一是利,她的身份給不了他名,隻能許給他不菲的利,這點,對他這樣的人來說,自然也是極富誘惑力的吧。鍾涼葉沉默的時間越久,她的心裏就越有把握,覺得自己這一趟是來對了。


    卻不想,鍾涼葉隻是看了一眼她的銀票,然後端起桌上的茶盞,輕輕啜了一口。


    “公主知恩圖報,涼葉佩服,但公主您似乎還不知道,這座鷹王府已經被國主陛下交由鷹王的侄子打理,所以鍾某雖然手臂頗長,也不過是一個外人,人家的家務之事,實在是不便插手。公主若是實在有心,可以去找找鷹王爺的那位賢侄,應該能夠幫上公主的忙。”他的聲音很好聽,但內容卻讓弦月有點不開心。


    他拒絕的很徹底,沒有轉圜的餘地。


    不僅不同意,不接受,還順帶著把她推給了別人。


    笑容僵在了臉上,弦月的耐心已經一點點的耗盡,麵上掛著的微笑也變得十分的牽強,努力的不讓自己暴走,她淡淡的反問一句,“拒絕的如此爽快,鍾大人不怕弦月日後在三王殿下的耳邊輕吹幾句枕邊風麽?”


    言下之意很是明白,她要來告訴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她可是未來的三王妃,是可以左右他官途是否坦蕩的人。


    鍾涼葉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麽說,隻是輕輕一笑,神色間滿是放鬆,“公主提醒的是,若是公主不說,在下倒以為如今忘魂殿裏的那位才是真正的三王妃,是涼葉的失禮,公主莫怪。”


    他這哪裏是道歉,分明是故意的挑釁,告訴弦月她這個三王妃不過是個掛著羊頭賣狗肉的虛名,忘魂殿裏真正的主人,是衛颯和他新晉的那位側王妃。


    真是一下就戳到了她的傷心處,弦月的麵上再也維持不了一點的笑容,瞬間變得青綠,她默默的收起自己的銀票,站起身來,“既然鍾二公子如此的不給麵子,弦月也不便多討饒,告辭。”她轉身欲走,不忘冷冷的迴頭對他說,“不過,我倒要提醒你,你如此果決的拒絕我,日後必然會後悔。”說罷,帶著身邊的侍女就走了。


    鍾涼葉眼皮都不動,喝光了手裏的茶,看了看外麵的天空,依舊晴好的動人,似是某個人溫潤的眉眼,他叫來福伯,“今日縈煙的藥喝了麽?”


    福伯眼神微動,點頭,“迴二公子的話,已經喝下了。”


    “嗯,每日兩副,不要忘記。”他放下手中空蕩蕩的茶盞,淡淡的囑咐了一句。這一句看似關心的叮囑聽在福伯的耳朵裏,卻變了味道。他實在是想在自己的心裏問上一問那個對眼前這個男人癡心一片的女人,你可值得?


    他們正說著,門外的小童又來報告,說,有客來訪。


    鍾涼葉示意福伯再上一壺好茶,起身出去相迎,不知道這次來的,又是誰。


    ***


    “殿下,殿下快放手。”若溪大唿小叫的在忘情湖邊,不知道什麽時候衛颯走到了她的身後,毫無預兆的就抱住了她的腰,在原地打轉,嚇得若溪大唿小叫起來,驚得周邊的其他宮女不住的往這邊看,看到他們二人親熱的舉動,又是嫉妒,又是羨慕的好奇的打量。


    衛颯賴皮已極,抱著她根本不撒手,對若溪的小小的抗議置之不理。“說說,今日去了哪裏,玩兒到這麽晚才迴來,難道是已經厭煩了為夫麽?”


    若溪被他舉得高高,嚇得驚叫連連,隻好連聲討饒,“好殿下,好殿下,快放人家下來啦!你若是放我下來,我就告訴你我今日的去處!”


    第一百七十二章 假山後的情事


    若溪被他舉得高高,嚇得驚叫連連,隻好連聲討饒,“好殿下,好殿下,快放人家下來啦!你若是放我下來,我就告訴你我今日的去處!”


    “這還差不多。”衛颯滿意的點了點頭,終於鬆開了作怪的雙手,把她放了下來,若溪被他晃得七葷八素,落在地上還頭暈眼花,身子窄窄歪歪的來迴倒,衛颯歎了口氣,一副拿你沒轍的表情把她摟在懷裏,“小溪兒真是嬌貴啊,這麽晃兩下就暈了頭了?看來以後要多加強鍛煉才行。”當然,這種鍛煉要他配合的去做才行。


    若溪臉上一紅,偎在他的懷裏,蹭來蹭去,撒嬌的道,“人家才沒有嬌貴,是殿下你好壞,非要讓人家出醜啦,你看看別人都在看咱們呐。”她偷眼往四周看,果然看見了許多的宮女和侍衛都在往這邊看,見到她看過來,那些人趕緊避開了眼神,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衛颯假裝驚奇的道,“咦?怎麽?本王在自己的殿裏和愛妃調情,這些人也不許嗎?”說的是那麽的義正言辭,那股子認真勁兒,讓若溪果然下了一跳,看著那張讓人神魂顛倒的俊顏愣了半晌,衛颯好笑的問,“難道本王的臉上有一大塊金燦燦的金子還是明晃晃的寶石,讓小溪兒這麽留戀的看著本王?”


    若溪搖了搖頭,很自然的抬手掐了一把他的臉,歎了口氣,也學他的認真的樣子,說道,“非也非也,妾身隻是想看看殿下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竟然說出如此自戀的話來,這厚臉皮的功夫,真是讓小溪兒望塵莫及。”


    衛颯哈哈一笑,雙手放在她的肋下搔癢癢,嘴裏還不依不饒的說,“好啊,小溪兒你越來越調皮了,看本王怎麽收拾你。”


    “哎呀,殿下你可不能欺負人家啦!”若溪一邊驚叫,一邊往別處躲閃,兩個人一個躲,一個追,在忘情湖邊,玩的不亦樂乎。他們兀自歡笑,忽略了,別院之中出來的兩個人正滿眼妒火中燒的看著眼前的歡笑嬉鬧場麵。早上在鍾涼葉的府上聽到的那些話,重新在耳朵裏響了起來。


    都是因為這個賤人!弦月姣好的麵容上已經難以維持住平靜,好看的五官都似乎要扭曲了起來,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因為這個叫做白若溪的女人存在,才讓她這個本該是最名正言順的三王妃變成別人口中的笑柄,成為人家茶餘飯後的談資,成了全宮城裏最大的笑話!


    要是沒有她,她就可以成為這忘魂殿的女主人,不是名義上的女主人,而是真真正正衛颯身邊唯一的一個女人!


    她要地位,要名分,更要得到那個男人的心!父王交代給自己的任務必須要完成,而她心裏小小的願望也必須要實現!


    她握著手帕的手掌都微微的抖動了起來,聲音輕飄飄的,卻透出無限的陰狠來,“碧桃,你告訴我中原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人無聲無息的變成傻子,然後慢慢的衰老死掉的辦法,是不是真的?”


    她身邊的侍女先是一愣,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迴答,“是的,公主。”似乎已經洞穿了弦月的心思,她又補充了一句,聲音也變得很是篤定,“沒有了白若溪,您就會是三殿下唯一的枕邊人。”


    很好,唯一的枕邊人。


    弦月的眼睛裏爆發出一對冰冷的光芒,如同冬天裏最寒冷的一段冰刀,緩緩地插入到那個人的身上,一個詛咒不斷的在心中響著:“白若溪,有你一日,我便不得安寧,除非你死,我才能活!”


    那邊還在玩鬧的若溪絲毫沒有察覺到這邊發生的一切,更不會想到有一段危險正在悄然的靠近她的身旁。


    “終於抓到你了,小溪兒你跑得可真是快。”衛颯氣喘籲籲的抓住若溪的手腕,說什麽也不放開,若溪也跑得臉蛋通紅,喘著粗氣迴答,“那不還是……沒跑過……殿下麽?”


    “那是當然,小溪兒你這輩子都不會逃離我的掌心的。你就認命吧。”衛颯得意洋洋的說。


    若溪心裏一動,有著說不清楚的疼痛的感覺,不想讓他看出自己臉上的失落,一個轉身,靠在他的身上喘息,“殿下不是問人家今天去做了什麽麽,那還要不要知道?”


    衛颯點了點頭,把頭窩在她的頸間,“當然要。”他今天上朝遲了,迴來的也晚了許多,等到了忘魂殿裏,並沒有看到她的嬌小的身影,心裏沒來由的就產生了一股恐慌,似乎是在害怕她會突然消失一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但實際上,他的心當時就是這麽想的。很真實,很逼真,不由得他不信。


    若溪聽身後沒人搭理,轉過身,唇瓣貼著他的臉而過,顯然,這個小小的動作刺激了衛颯脆弱的神經,他想了她一天,終於,這點欲.火被這個小動作徹底點燃,一把拉住她的腰身,把她放到自己的身前,他整個人向後一躲閃,躲進了一座假山的山洞的後麵,重重的樹影在夏天的日光下,透出斑駁的影子,蓋在了兩個人的身上,若溪的一聲驚唿還沒來得及喊出,他的大手就探了進來,覆蓋在她的酥.胸上,一點點的愛憐的揉.摸,他的嗓音低沉著,在她的耳邊響起,“想我麽?”


    帶著三分的誘惑,三分的真情,三分的邀請還有一分的幽怨。她竟然一天都不在忘魂殿裏,是不是真的不想他?他很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每天在想什麽。自從她重新迴到忘魂殿的那刻起,衛颯就敏銳的感覺到,她,有哪裏不同了。


    或許是那段在牢獄裏,在冷宮中的日子磨滅了她的性子中的那點活潑可愛,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隻能讓他更加增加對她的愧疚和罪惡感。


    “唔。”她好不容易的喘息平靜,雙手放到他的勻稱結實的腰上,低低的嗯了一聲。


    就這麽一小聲,衛颯就似乎得到了絕對的鼓勵,把她的身體頂在石洞的岩壁上,迫不及待的解開她懷前的扣子,小小的扣子可禁不住衛颯洋溢的熱情,在他的魔掌之下紛紛的崩開,若溪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饑色的男人,默默歎了口氣,看來她今天是又要有一件好衣服毀在他的手上了。


    衛颯可不知道她心裏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認真的投入到撕扣子的大業之中,扯亂了她的衣衫,連裏麵的褻衣都不放過,直到最後一件衣服褪下,她的美好完全呈現在他的眼前,隱忍了一日的欲望,驀地被瞬間放大,四周圍靜悄悄的,安靜的隻能聽見絲帛被撕裂的聲音以及他自己粗重的唿吸聲音。


    如此濃重,如此明顯的充滿了曖昧和朦朧。


    他的吻如期而至,雨點般落在她的頸,她的胸,她的肌膚如同嬰兒般柔軟透明,軟嫩嫩的觸感激發了他男人最原始的欲望,身體的一部分起了最大的反應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一個宣泄的出口,他的大手用力鉗住她因為羞澀想要合攏起來的雙腿,放到自己的胯間,讓她輕輕坐在岩石上,激情之餘不忘把衣服放到她的身下,以免粗糲的岩石劃破她柔嫩的肌膚。


    手忙腳亂的褪掉自己的衣服,兩個人終於坦誠相對,她的臉上忍不住染上誘人的潮.紅,看在衛颯的眼裏就成了最好的催.情劑。他的唇舌不斷的在她突起的鎖骨上挑.逗畫圈,引發了若溪發出一陣一陣的輕吟,無疑的,又激發了他征服的欲.望。


    鎖骨上被他輕輕咬住,若溪悶哼了一聲,雙手下意識的抵在了他的肩頭,有點幽怨的看著他,她的眼眸裏似乎含著兩汪清水,又似乎籠著一層煙霧,柔柔的看著自己,衛颯頭腦一熱,欺身而上,把她的身子和自己的完全貼合,挺起的傲然瞬間直接貫穿了她的身體,若溪還沒來得及換上一副表情,就發出一聲驚唿。


    “若溪,若溪。”他呢喃的發出近乎囈語的情話,沒有什麽內容,隻是單純的唿喊著她的名字,柔柔的,輕輕的,像是要用世界上最美好的一片棉花把她包裹起來,然後說盡世上最好的情話都還不夠。


    若溪閉著眼睛,完全把自己交給眼前的這個男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這個男人如此的信任,也許是在和他有了肌膚之親之後就真的有什麽不同了吧。原來笑笑說的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點事兒都是真的。她心裏好笑,想要睜開眼睛看看這個時候正在發.情的他,可她卻沒那個力氣,因為現在的感覺真是太過美好了,美好的她不想睜開眼睛,隻想沉浸在他給的溫柔和疼愛之中。


    這種律.動在身體裏緩緩的開始,變成一點點的快速,忽快忽慢的節奏被他掌控的恰到好處,她腦子裏最後的那點理智和清明都隨著這節奏而掃清的幹幹淨淨,所謂忘我的境界,也不過如此吧,腦海裏一片空白,身體上所有的感覺都停留在他和她一起享有的空間裏,肌膚緊密的貼合,反反複複的,時快時慢的,讓她欲仙欲死。


    一直到衛颯徹底釋放了自己之後,若溪才氣喘籲籲的軟軟的倒在他的懷裏,睜開眼,滿眼都是漸漸暮色四合的天空,靜謐的,安靜的,原來天為被,地當床的日子,是真的存在於世的。她心裏想著最詩情畫意的事兒,可看了一眼雖然一臉饜足,但還是不老實的在自己身上來迴摩挲的男人,忍不住歎了口氣。


    “殿下,你就不能對妾身溫柔點麽?每次都是這麽熱情的話,妾身實在是受不住呢。”她在他的懷裏,眨了眨眼,似是嗔怪,似是嬌怒。


    第一百七十三章 今生有卿,三生有幸


    “殿下,你就不能對妾身溫柔點麽?每次都是這麽熱情的話,妾身實在是受不住呢。”她在他的懷裏,眨了眨眼,似是嗔怪,似是嬌怒。


    總是這麽熱情……衛颯凝眉笑出聲,似乎對她給予的評價很是高興,故作深沉的猶豫著,“小溪兒你這是覺得本王還不夠賣力麽?那好吧,本王就舍命陪溪兒。”他作勢又要再來一次,惹得若溪連連告饒,“快別了,妾身知錯了,再也不調皮了。”她做出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樣子來,好像是被衛颯欺負了一般,看著她嬌嗔的模樣,衛颯忍不住輕輕喟歎一聲,擁緊了摟著她的雙臂,她柔軟的小身子就嵌在了他的身上一般,緊緊的貼.合,沒有一絲的縫隙,仿佛兩個人的靈魂都積壓在了一起,成為一個整體。


    這種肉體和靈魂得到了契合的感覺,很好,很踏實,很充足,很窩心。


    衛颯擁著她,似乎就擁有了整個的天地,已經再無所求。


    若溪把腦袋放在他的胸前,輕輕哼著自己喜歡的民間小調兒,一邊數著天上閃爍的星子,星星似乎都對他們投來了豔羨的光芒,輕輕柔柔的銀輝籠罩了她和他。這是一片屬於他們的天空,寧謐又安詳。


    隱隱的,又一股股的暗想浮動而來,若溪提鼻子一問,是一陣陣輕輕的海棠香氣。難得,這時節裏還有海棠在飄送香氛。


    衛颯看她聞得高興,在她光潔的額頭上留下一吻,起來合攏著自己的衣衫,“想去看看麽?一院子的好海棠,都是我母親生前親手栽種的,漂亮的很。”


    若溪一聽就來了精神,推開他挨在自己身邊的結實的胸膛,“走走,快去看看,我來了忘魂殿那麽久都還沒有好好的去看過呢。”


    衛颯看她這麽興致勃勃的樣子,實在是好笑,故意慢吞吞的不肯快些,倒把若溪急得自己親自動手給衛颯係上衣服的扣子,“快些啦,一會兒天上飄來兩朵雲彩,擋住了月光和星光,咱們可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衛颯雙手抱頭,大膽的讓她擺弄著自己的衣服,眼睛眯起來,感受著她的一雙小手在自己的胸膛上來迴遊移的美妙感受,忍不住歎了口氣,“其實,我現在已經不怎麽想去看海棠了。”他的言外之意,很清楚,很明白,明白到讓若溪臉上一紅,還好此時天色已經昏暗黑沉,不然若溪一定想要鑽進地縫裏把自己藏起來,等到她係好了衛颯身上繁雜的衣扣,她才驀地發現,衛颯一對閃亮亮的眼睛,正色迷迷的盯著自己的前胸看,若溪一低頭,果然看見自己被撕壞了的肚兜根本遮擋不住胸前的大片春光,春光乍泄,難怪這個死男人根本不想去看海棠了。


    看見若溪已經反應過來,衛颯忽然嗤嗤的笑了起來,拉過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同時伸出另一隻手去點在她的胸前,“最好看的海棠都在這兒了,我還要去哪裏看?”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衛颯兩片微微發涼的唇瓣就覆蓋在了她的胸口,她一驚,腰卻被他抱在手裏,讓她退不得半分,隻能承受著他的輕柔的愛吻。


    “若溪。”他從她的胸前抬起頭來,眼睛裏有著迷蒙的比月色還要醉人的光暈,若溪也已經是意亂情迷,看著他的俊顏,輕輕嗯了一聲答應。


    “我們一定是幾輩子之前就認識了彼此,不然,我為什麽要對你如此著迷?”他說著自己心裏最深處的疑惑,一邊輕輕揉捏著她的柔軟,若溪哼了一聲,甩了甩頭發,睜開眼,看著他,這個沉醉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大概……是我欠了你吧。”


    衛颯輕輕一笑,表示同意,“那這輩子要不要還?”


    “我還能說不麽?”若溪眨了眨眼,調皮的把手從他的掌中抽出來,摸上他的俊臉,他的皮膚很好,摸起來光滑又棱角分明,她的眼中是自己都未察覺的愛戀,她對這個男人,不止是動了男女之情,還動了固執的心。


    “殿下,”她輕輕的唿喚了他一聲,然後說出來他一直忍著不說的話,有些話,他們雖然都心知肚明,但還是要挑明了說,按照衛颯的性格來看,他是不會主動來和她說的,因為他不想讓她傷心,正因為她了解他,所以她才決定自己說出來,“殿下,你想和溪兒說什麽?”


    “溪兒……”衛颯略略有些吃驚的看著她,然後臉上閃出猶豫的神色來,“我……”“不管你說什麽,我都會聽進去的。”若溪攔住了他後麵的話,她的眼中褪去了情.欲剩下的是冷靜的睿智,“不管怎麽樣,殿下,請對若溪說實話,好麽?”如果連他這個她願意去相信的人都說假話來欺騙她的話,她豈不是太悲慘了些麽?


    “溪兒,你讓我說什麽才好呢。”


    “殿下照實說就可以了,不要欺負小溪兒腦袋笨笨的,就欺負人家哦。”她故意撒嬌,緩解了兩個人的尷尬氣氛。


    衛颯笑了下,她的用意他豈會不知,就因為如此,他才一直沒有對她說出自己想的那件事。盡管它已經迫在眉睫。


    “這個月底,我要娶弦月公主過門了。”他終於還是說了出來,這畢竟是他們二人要共同麵對的事實。但是衛英突然要求他提前婚期,這一點,倒是讓衛颯很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既然從開始的時候就答允了的事情,現在也不能再改口,早一天和晚一天都不能更改這個事實。所以衛颯在知道這消息之後,並沒有與衛英爭辯,左右不過是提前了半月的光景,他沒有那股必要去為此事再費一番口舌。


    “但是,小溪兒我要你知道,在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人的位置,從來都是,或許之前的三皇子很荒唐,很風流,但是在有了你之後,我的心裏就絕對隻有你一個女人,你要相信我。”他看著不說話的若溪,忽然有些緊張,她不說話的時候更讓人覺得疏遠。


    “若溪,你不信我?”他的聲音裏有點難過。繼而豎起三指指天,立馬起誓,“好,那我就發誓給你看,我衛颯如果有半分欺騙小溪兒,就讓我……唔……”他的話被若溪忽然滲出來的手指擋了迴去,若溪匆忙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眼睛裏有些驚慌失措,她低低的垂下頭去,悄聲說,“殿下不要起誓,更不要隨意的詛咒自己,我……從來沒有不信你。”


    衛颯低低的歎息了一聲,她有的時候聰明得讓人心疼。


    可是衛颯並沒有看到若溪低下去的臉上,已經沾滿了淚水,不是她不信他,而是她不相信她自己,她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對他的這份本不該有的感情而忽略了藏匿在心中多年的仇恨麽?還是會因為他的存在,而完全忘記了自己被白川賦予的使命?


    她縱然再愛他,他能給她一個天下女人都想要的位置,可他,不能給的,是她已經亡掉的故國,她的北冥,她的生身父母,她的黎民百姓,她的那些死於刀槍,葬身火海的親眷們,他還不起,也賠不起,更承擔不起那份沉重的宿命的懲罰。


    她和他,愛了,也錯了,不愛,也錯了,無論如何,都是一場虛無。


    再看時,那天上的星也變得索然無味,身邊的人的身體再暖,也暖和不了她冰冷的心。輕輕合攏起自己的衣衫,若溪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她還不能讓衛颯看出她的端倪來,“殿下,臣妾好冷啊,我們迴去吧。”


    他知道她在岔開話題,卻也不忍心看她挨凍,脫下自己的外袍,蓋在她的身上,倒不是這個夏天的夜晚有多冷,而是她的那件衣服已經被他的熱情撕壞了,她總不能裸.露著身體迴去吧?把她從頭到腳一裹起來,順便就橫抱在懷中。


    “走,咱們迴去。小溪兒不要以為這樣今天晚上就能逃得掉,本王可是意猶未盡。”他笑著故意把長發的發梢兒甩在她的臉上,若溪笑嘻嘻捏開他作怪的頭發,“殿下再這麽不正經,小溪兒可要……”


    “可要怎樣?”她難得的撒嬌的模樣,實在是太美了。


    “可要學民間的妒婦,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不讓你娶她過門了呢。”她半真半假的說著,衛颯皺了皺眉頭,假裝信以為真似的,凝眉苦思,“既然這樣,那為夫也就隻好學學天底下那些被棒打散的鴛鴦,來個與小溪兒同赴黃泉罷。”


    若溪開玩笑的神情僵硬在了臉上,她沒有想到,衛颯的心裏居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笑還是該感動的哭出聲來,許久許久,她才有勇氣側過臉來迎著衛颯追逐的目光,輕輕的說了一句,“殿下,你取了若溪,可曾後悔?”


    衛颯好笑似的笑了起來,似乎在說這句話問的實在是多餘,但看著若溪認真的神色又不忍不迴答,他輕輕低下頭,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今生有卿,三生有幸。”


    第一百七十四章 愛無所求


    翌日清晨,當太陽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她的房間裏來的時候,若溪一摸身邊,果然已經空了,她的被子被好好的蓋在了身上,身邊的床單上還留著他的味道。


    衛颯這些日子一直比較忙於公務,能夠每日迴來陪她已經算是極限。想到這兒,若溪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進得屋來伺候她熟悉的笑笑看見她臉上不自覺掛上的笑容,臉色並不怎麽好看,招唿她一聲,讓她起來洗漱,自己就又出去端來今日衛颯指明要她穿的衣服。


    她的每一餐,每一件衣服的搭配都要衛颯親自經手,親自過問,這份榮寵在忘魂殿裏隻能說是讓別人望塵莫及的。


    “怎麽了,一早晨就搭拉著臉,好像別人都欠著你錢似的。”若溪不以為意的接過她遞來的濕毛巾,擦了擦臉,坐在了菱花鏡前,也許是因為這些日子衛颯孜孜不倦的用自己的精華來喂養她的緣故,她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瘦削的臉頰不禁有了肉顯得圓潤起來,而且那種病怏怏的蒼白色也消失不見,開始變得有些紅潤。加上她此時一臉滿足的表情,看了就讓人心生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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