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告訴你,他現在不是人,是個……鬼!你隻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利用過後,馬上就會把你丟掉!”張山收起照片,盡量用吳國曉聽得懂的話說道。


    “哼!騙三歲小孩兒呢?”吳國曉一臉的不屑。


    “唉?我就奇怪了!丫的到底許給你什麽好處,讓你這麽賣命?!”劉雲龍早就不耐煩了,扯著吳國曉的衣服領子問道。


    “哼!”我老板直接一個不甩他,完全無視這家夥。


    “你……”劉雲龍不是個能經得起挑逗的人,火一下子就上來。


    “小劉,住手!”楊隊適時地提醒道,阻止了他進一步的打算。


    這時宋東風走上前來,好著的左手中拿了一摞東西,摔在吳國曉麵前的小方桌上,說道:“看看吧,這才是你媳婦兒的真正死因!裏麵有口供,有畫押,有現場照片,看完別再說我們騙你!”


    原來田尚筠的死因蹊蹺,當時隻給了吳國曉一個官方的解釋,說她是吞玻璃自殺。目前還在進一步追查責任。但具體的情況,案發現場,都沒給他看過。


    這一大摞文件中,從田尚筠的口供,到現場照片,基本上可以認定,她是因為泄露了和趙有德的協議,才遭其殺害。


    吳國曉瞥了一眼這摞本件,本不想看,但第一張就是田尚筠死亡的現場照片,牆上血紅的八個大字“出爾反爾,死有餘辜”。他猶豫了一下,總算拿起來一張一張的翻看。


    我們都沒說話,等他看到最後的時候,雙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我……我媳婦……是那個人殺的?”吳國曉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結結巴巴地問我們道。


    “事實擺在眼前,我想沒必要再作解釋了吧?”宋東風信心滿滿地說道。


    “這……這不可能!趙……趙先生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你們騙我!這絕不可能!!!”吳國曉越說越激動,突然就按著桌子站了起來。


    由於有老爺子、張山、陳東三個高手在這兒,所以我們並沒有給吳國曉戴手銬什麽的。也是為了營造一個相對寬鬆的審訊環境,希望他能主動交待。


    畢竟這家夥是受了趙有德的蠱惑,而不是所謂的心甘情願。


    “坐下!”劉雲龍見吳國曉突然激動,一步跨上前,要把他按迴到椅子上。


    “不可能!我不信!你們才是兇手!趙先生會替尚筠報仇的!隻要他得到……”吳國曉死活不坐,一邊罵罵咧咧地,一邊還在掙紮。


    可他剛說到關鍵處,陳東突然一拳砸在了這家夥的胸口,他一口氣沒上來,不但停止了說話,也跌坐迴椅子上。


    “你剛才說什麽?趙有德隻要拿到什麽?就能怎樣?”張山也走上前,盯著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氣的吳國曉,厲聲問道。


    “我不會告訴你的!”吳國曉捂著胸口,氣喘籲籲地說道。


    “嗬嗬,行!你就強吧,我至少有十種以上的方法讓你開口!”張山說著,從兜裏掏出好幾個塑料管。


    我伸頭看去,有針灸用的毫針,有一管裏麵塞滿了棉球,有的是黑黑的粉末……還有一個管子裏,是一隻叫不上名的小蟲兒,細長細長,跟蜈蚣似的,但卻隻有四條小短腿兒。


    “你……你想幹嘛?!”吳國曉見到這些東西,估計也預感到了不幸的事情將會在自己身上發生,顫抖著想往後退。但劉雲龍和陳東在一旁頂著,讓他無法動彈。


    第七十三章 叛徒驚現


    看著一桌子的東西,我頭皮都發麻,更別說吳國曉了。


    張山裝模作樣地打開放毫針的管子,拿出來放到吳國曉麵前,一根一根地擦拭著,想要加深他的恐懼,打擊心理防線。


    “你們……你們這是刑訊逼供!當心我告你們去!”吳國曉目不轉睛地盯著毫針,額頭上已經微微滲出了汗珠。


    “不好意思,我是警察,他不是!”劉雲龍一臉壞笑地指著張山說道:“省省吧!你到時候就算告,也找不到他了!我們充其量是幫兇而已,扣上個半年的獎金。我認了!”


    “說還是不說,現在就看你了!”宋東風說完,又走迴房間那頭兒,坐下去和錢老爺子楊隊他們優哉遊哉的地喝起了茶。


    “不……不行!說了……我會死的!”吳國曉已經開始有些動搖。


    “呦?剛才還說人家是救苦救難的菩薩,怎麽轉眼又成殺人犯了?我可沒聽說過菩薩也殺人的!”劉雲龍抓住吳國曉話裏的漏洞,從側麵打擊著他的信念。


    楊隊喝完一杯茶,放下後說道:“你盡管放心,吃一塹長一智,隻要你肯說,我們在結案前,對你提供全天二十四小時的保護!不會再讓他有可乘之機。”


    “沒……沒用的!你們是對付不了他的!……不行!我不能說!……我要……我要靠趙先生……靠他重整旗鼓……我要成為中國首富!”吳國曉鬥爭了半天,終於還是選擇站到了趙有德那邊。


    中國首富……我不禁佩服起這個趙有德,他知道人們都想要什麽,從而針對性地下手,好讓人們覺得他們有著共同的目的,才不會輕易供出來。


    “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一會兒自己說出來,可別後悔!”張山說著,就去拿那個裝著小蟲兒的塑料管。


    “喂!老張,你真要刑訊逼供啊?”劉雲龍看著張山的架勢,擔心地問道。


    “開什麽玩笑!?”張山瞥了他一眼說道:“我們走陰人問話,還用得著那種低級手段?你看好吧!我保證他舒舒服服地,不出十分鍾,就全招了!”


    把塑料管拿在手中,張山用力甩了甩,裏麵的小蟲兒似乎受到了刺激,頓時在管壁上爬來爬去,速度極快。


    “按著他腦袋!把左耳朵留給我!”張山比較滿意小蟲兒的表現,吩咐陳東和劉雲龍道。


    “你要幹什麽?你可別胡來啊!”吳國曉眼看厄運將至,拚了命的掙紮。可是,他又怎能敵得過武警出身的陳東?


    眼瞅著張山打開蓋,就要把小蟲兒倒進吳國曉的耳朵眼兒裏,我渾身上下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趕忙低下頭,不想再看。


    剛低下頭,就聽見砰砰兩聲悶響,緊接著是玻璃打碎的聲音。


    身後已經有了動靜,再趕忙抬頭,眼前的景象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的。


    此時張山和劉雲龍一邊一個,都縮在牆根兒,腦袋低垂,不知道是死是活。而陳東剛剛打碎身後窗戶上的玻璃,轉過身來,一把拽起吳國曉,他背上的衝鋒槍也取了下來,抬起槍管指著我們。


    “陳東!你幹什麽?!”楊隊踏前一步,大聲質問道。


    陳東隻是笑了笑,一個字也沒有說,先把吳國曉丟出窗外,然後一邊用槍指著我們,一邊慢慢翻了出去。


    宋東風的辦公室雖然在一樓,但這裏是城隍廟管理委員會的所在地。為了和旁邊的古建築群統一,這裏的房間從外麵看,也都是古香古色,窗戶做得又低又大,而且沒有裝防盜網。


    眼瞅著他拉起吳國曉,慢慢消失在黑暗中,我們卻沒有一點辦法。陳東的槍法我們都見過,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幾乎是不可能的。


    終於,直到看不見他倆,楊隊才衝到窗戶旁,一邊掏出對講機,一邊觀察外麵的情況。


    “攔住陳東和吳國曉!一定要快!!!”楊隊對著對講機咆哮著。


    誰會能想到,一個根正苗紅的武警戰士,竟突然倒戈,不但劫走了唯一的知情人,居然把張山也給打傷了。


    吩咐完後,楊隊和宋東風都掏出手槍追了出去,隻有錢老爺子還算鎮定。他走上來,先後觀察了一下張山和劉雲龍的情況。


    分別推拿幾下後,兩個人逐漸轉醒。


    “靠!怎麽迴事兒?”劉雲龍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詢問情況。由於陳東突然發難,動作又快,這家夥連怎麽挨的打,被誰打的,都不知道。


    “我們都著了那家夥的道兒了!”張山扶著牆勉力站起來,臉色也不怎麽好看。但他最後看清了下手的人是誰。


    隻不過距離太近,他的注意力又在吳國曉身上,才被陳東偷襲得手。不然以張山的身手,就算打不過,也不會一招就昏過去。


    “這個當兵的,絕不簡單!唉~大意了!”老爺子來到窗前,看著外麵黑黑的天,歎了口氣說道。


    過了一會兒,楊隊和宋東風無功而返。這也在我們意料之中,以陳東所表現出來的身手,就算帶著吳國曉一起跑,我們這裏也沒幾個人能追上。


    “查!給我徹查!我不管他哪個部隊的!就算翻祖宗八代!也得把這個陳東的老底給我揪出來!!!”楊隊進屋後,把手槍往桌子上一摔,對著電話就開始了連串的怒吼。


    眼看就能把對方的目的搞清楚,哪知道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這事兒擱誰頭上,誰都得急!況且田尚筠在派出所裏麵自殺的事情還一直壓著,如果不盡快破案,給上麵一個交代,等被不明真相的新聞媒體知道,恐怕就不是那麽容易收場了。


    “不用查祖宗八輩兒~”錢老爺子發話道:“就問問他身邊的人,這個陳東最近幾天有沒有什麽異常情況,就知道了。”


    說幹就幹,楊隊馬上找來了還在值班的幾個武警,他們都和陳東在一個班,應該能掌握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信息。


    問了一圈,也沒什麽收獲。唯一值得關注的是,就在戮吾紋誘殺那兩個平民之後的早上,他們得到通知要來這裏增援,臨出發前,陳東突然說肚子疼,要上廁所。


    還有一點就是,陳東這個人之前在部隊中,各項技能雖然不差,但也不是頂尖的,和他那天表現出來的槍法和急智,似乎有點不大吻合。


    問完了所有人,我們在屋裏你看著我,我瞧著你,不知道該怎麽辦?劉雲龍抓著唯一的疑點問道:“肚子疼……能說明什麽?”


    “屁都說不明不了!這個家夥,到底還是不是本人?!”楊隊腦袋都快炸了。


    “不是。”錢老爺子依然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著茶,一邊慢悠悠地說道:“恐怕那天早上他從廁所出來後,就不再是陳東了。”


    “那他會是誰?!”宋東風接著問道。


    第七十四章 奇怪的事


    “那他會是誰?!趙有德?”宋東風接著問道。


    “趙有德的可能性不大,據我估計,那小兔崽子還不具備上人身的能力。有這種本事的,至少要有百十年的曆練才可以。”錢老頭兒直接否定了這個可能。


    “難道……是趙有德身後的那個人?!”我突然想起老爺子之前說過的,趙有德一個沒文化的山裏人,怎麽可能會知道那麽多事情?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推著他走。


    “這個靠譜!”張山先肯定了我的猜想,又轉頭問老爺子道:“先不論這個陳東究竟是誰?他難道有預知能力?一早就埋伏在武警部隊裏?就算他是當天才上了陳東的身,但那天楊隊和小宋差點就沒命了,作為敵人,他為什麽還要出手相救?”


    “不贏得敵人信任,怎能探知敵人的重要情報?”宋東風腦子倒是轉得挺快。


    劉雲龍又接著問道:“那他今天救吳國曉,又是出於什麽目的?如果是怕咱們通過手段獲知了趙有德的陰謀,直接殺掉不是更方便?還帶走他幹嘛?”


    “嗬嗬。”錢老爺子笑著站來,對劉雲龍說道:“小夥子,有我和小王在這兒,這個吳國曉是死是活,我們都能問出來個究竟。所以,帶走吳國曉也是迫不得已。”


    看來劉雲龍的判斷是對的,這個陳東一直貼在我們身邊的最終目的估計就是怕消息泄露。記得剛才吳國曉激動時,由於劉雲龍按不住這家夥,陳東將其一拳打翻。


    這一舉動當時看似是要讓他安靜,我們也都沒有考慮到其他方麵。但那拳剛好打斷了吳國曉在心神失常下的胡言亂語,有效地阻止了他泄漏消息。


    “就這麽讓他們跑了,我這老臉往哪擱?!”見沒人再吭氣兒,楊隊又發起了牢騷。


    “行了!忙了幾天,都迴去洗洗,睡個好覺吧!咱們明天再說!”錢老爺子像檢閱部隊似的,走上前挨著個拍了拍我們的肩膀,表情相當輕鬆。


    “老爺子,您就別搗亂了!這個情況,讓我怎麽睡啊?!”楊隊依然愁眉苦臉。


    “睡不睡是你的事兒,我反正要去睡覺,你們愛睡不睡!”錢老頭兒本來就和楊對不對付,隻不過現在為了同一個目標,暫時綁在一起而已。


    “您有什麽好辦法?給我們透個底,行不?我們也能睡得舒坦點!”宋東風可不認為錢老爺子是在打岔。


    “行~先說好,我是心疼小王和山子,才告訴你們的。”老頭兒嘴上一點也不軟:“明晚,我保證你們能端了他們老巢,行不行?”


    見我們還要問,老爺子趕忙擺手道:“唉!隻能說這麽多!天機不可泄露!誰知道還有沒有第二個臥底?我是要找地方睡覺去了!你們呀,愛睡不睡!”


    說完,他也不管我們一群人的表情,推門就走了出去。


    愣了一會,張山衝窗戶外喊道:“太師叔,那我們明天怎麽聯係你啊?”


    “到時候,我自然會來找你們的!”錢老頭兒的聲音在院外響起。


    屋裏人此時麵麵相覷,寒風穿過打碎的窗戶,直往屋裏灌。劉雲龍打了個冷顫,哆哆嗦嗦地問楊隊道:“頭兒,咱們是不是也迴去睡覺?”


    “睡你個頭!”楊隊這會兒心情無比糟糕,直接罵道:“都去吳國曉家,給我翻個底兒朝天!尋找一切可疑物品!還有那個陳東!該查照查!明天一早,我要知道他倆進一年來的所有準確信息!”


    得,我看著劉雲龍直吐舌頭,他今晚估計是別想睡了。


    “師叔,那咱們呢?”張山湊上來問道。


    “睡覺唄!你太師叔都說了,咱們還不睡覺?!”我斜眼看著劉雲龍,大聲迴答著張山。


    那邊射過來一股怨恨無比的目光。


    算了算,我已經快五天沒迴家了,再不迴去,估計我媽都不記得還有我這個兒子了。在對繼續連夜奮戰在第一線的同誌們表示了深切的同情和哀悼後,我拉著張山“逃”出了城隍廟。


    出門我就打了個的,直向家中奔去。至於張山,他有的是勁兒,11路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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