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宛婷冷冰冰的看著他,啪啪兩記耳光甩過去,打得隊長的臉火辣辣的。


    隊長喊了一聲女王,跪了下去。


    隊長建議吃完飯再去喝咖啡,喝咖啡一個暗號,就是調教他的意思,兩個女孩不想玩,他就找了個機會把u盤悄悄的放迴到黎宛婷的錢包裏。


    第二天,星期六,他又給給黎宛婷發了一條短信,約她出來喝咖啡,黎宛婷迴短信說沒空拒絕了他。他就用另一個手機撥打黎宛婷的另一部電話,這兩部手機是他們專門用來談sm事宜的。隊長在電話裏苦苦哀求,黎宛婷罵了一句,幾天不抽你你就難受是吧,我的u盤你見了嗎?


    隊長在電話裏說:你找找啊,也許在電腦桌後麵,櫃子裏,要不就是包裏,反正我沒拿。


    兩名女警去買sm工具,被成人用品店老板關進倉庫,老板要求調教他一次,她們買的工具可以不收費。調教結束後,雖然說不要錢,但是黎宛婷拿出錢包,看也沒看掏出二百元給了老板,那二百元是對折放在錢包裏的,u盤正好夾在裏麵。在此之前,刑警隊長將u盤悄悄放迴錢包,所以黎宛婷也不知道。


    黎宛婷說:你是做生意的,不要再用這種卑鄙手段,這是對女王的侮辱。


    老板唯唯諾諾,磕頭謝恩,等到兩位女王走後,他發現了鈔票中的u盤,隨手扔在了倉庫牆角。後來,蘇眉撿到u盤,她也被老板關進倉庫,在詢問過程中得知兩名女警來過,掉落了這個u盤。


    特案組其實早就對刑警隊長產生了懷疑。蘇眉在調查黎宛婷的信用卡消費記錄時發現,黎宛婷買過一台筆記本電腦,還買過兩部手機,然而沒有發現筆記本電腦和這兩部手機,刑警隊長也從來沒提到過,按照他的說法“沒有發現財物丟失”。特案組私下分析認為,刑警隊長應該是知情者,特案組也是從那時開始懷疑刑警隊長,但缺乏證據,所以沒有挑明。隨著案情進展,調查qiangzhi的時候,刑警隊長才被迫說出婚外戀實情,並聲稱案發時和局長在外出差,梁教授讓畫龍和刑警隊長一起查看市內酒店的監控錄像,也是放的一個煙幕彈,沒有讓刑警隊長迴避此案,隻是不想打草驚蛇,因為事關局長,非同小可,隻能謹慎操作。


    梁教授悄悄地聯係了白景玉,白景玉動用國家機器以及隱蔽戰線的幫助,調查浦江局長和刑警隊長周末兩天的行蹤。從鄰市一家酒店的監控錄像中看到了浦江局長和刑警隊長入住的畫麵,星期天上午,還看到了黎宛婷和孫豈若進入該酒店的畫麵,星期天午夜,局長和刑警隊長每人帶著一個大的拉杆箱離開酒店……到了這裏就可以鎖定犯罪嫌疑人:局長和隊長!


    後來,在對刑警隊長的審訊過程中得知,他們四人在酒店房間有過這樣一段對話:


    黎宛婷:哎吆喂,我沒看錯吧,豈若,這個人竟然局長大人。


    局長:……


    十分鍾之後。


    黎宛婷:局長,我想要一部車,一套房子,豈若,你想要什麽呢,和局長說吧。


    孫豈若:我,我想辭職,離開。


    局長:……


    黎宛婷:你們倆以後就是我們的專屬奴隸了,要對主人衷心哦。


    隊長:嗯。


    黎宛婷:什麽時候買車子,我看上了一輛紅色寶馬,說話啊,否則就把你們的醜態公布出去,想想吧,一旦公布,你們的政治生命呀,前途呀,全完蛋了。


    局長和隊長一言不發,臉色鐵青。


    黎宛婷拍了拍手中的dv攝像機,我的靴子髒了,怎麽辦呀。


    局長和隊長坐著,無動於衷,黎宛婷要孫豈若拿著攝像機,她哼哼兩聲,走過來就打,輪流抽兩人耳光,一邊抽一邊罵道:兩個畜生,剛才舔的不是挺開心的嗎,現在摘下麵罩就變成人了,是吧,記住了,你們是本姑娘的奴隸,這輩子別想翻身,反正有把柄落在我手裏。


    局長站起來把黎宛婷按倒在地,擰著胳膊戴上了手銬,孫豈若扔下攝像機,嚇得想跑,開門的時候,刑警隊長已向她撲了過去……


    那種sm專用的手銬是皮質護腕形狀的,所以局長和隊長在掐死兩名女警的過程中,她們的手腕上沒有留下掙紮時的痕跡。


    對於拋屍,他們選擇了很隨意的方式,因為他們知道,兩名女警已經死了,無論怎麽處理屍體,警方都會展開調查。他們從遊戲角色中清醒過來,訂立攻守同盟,銷毀一切和他們有關的東西。他們成了一條線上的螞蚱,以前,共事多年,一起破獲了很多案子,現在,他們也成了罪犯,兩個人的內心裏對於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有著隱隱的不安和期待。


    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刺激,盡管無可奈何。


    罪案史上有過很多警察犯罪的案件,這類案件往往具有高智商和反偵查的特征,使得案件撲朔迷離,有些犯罪動機非常難以理解,例如加拿大的一個警察故意殺人,然後自己再去破案;還有美國著名的警探夫妻殺手,丈夫用狙擊槍射擊路人,妻子擔任救死扶傷的角色。


    特案組迴到總部之後,當地警方又調查出局長涉及貪汙,牽扯出一係列涉案人物。


    蘇眉:他們貪汙的目的是什麽?


    畫龍:還不就是為了吃喝玩樂?吃喝嫖賭抽,尋求刺激。


    包斬:一種醜態,對某些人來說,最大的愛好就是貪汙。


    梁教授:局長和隊長,隻是比那些上班鬥地主下棋炒股的廢物們玩的更刺激更前衛一些!


    第五卷 精神病院


    我現在不存在,我過去存在——福克納


    我想把真相告訴大家,盡管無人相信。這個世界隻是一本書,我們扮演著各種角色,誰也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冥冥之中,已經注定結局,正如每一個人都會死亡,無法更改。


    第二十一章 雙重人格


    特案組辦公室裏,梁教授和包斬正在下棋,蘇眉和畫龍坐在在電腦前吵著什麽。


    梁教授:小眉,怎麽了?


    蘇眉:畫龍非要我把他家丫頭的照片放到這個網站上。


    梁教授:你就給他放上嘛,放張照片多簡單。


    蘇眉:梁叔,你不知道。


    包斬也迴過頭來問道:什麽網站?


    蘇眉:google!


    除了畫龍,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白景玉拿著一份刑偵案卷走進來。


    畫龍:老大,又有什麽案子了,這次是去哪?


    白景玉:地獄,毫不誇張的說。


    蘇眉:什麽地方,這麽恐怖?


    白景玉:那個地方,胖子進去,會變成瘦子,瘦子進去,會變成胖子。不管是胖子還是瘦子,在那裏都會變的像僵屍一樣,麵無表情,動作遲緩。


    梁教授:我知道是什麽地方了,精神病院。


    白景玉:是的,我以前去精神病院視察過一次,裏麵關著很多犯重罪的瘋子,那次,我遭到了襲擊。


    蘇眉:啊,怎麽襲擊的?


    白景玉似乎不太想說這事,想了想,苦笑著說:他們用糞便。


    2007年12月29日,安定市精神病院發生一起特大兇殺案,院長和院長夫人被殺,兇殺現場在醫院的停屍房,現場慘不忍睹,血流成河,房間牆壁上按著很多血手印,還有很多血腳印。當地警方初步勘查,手印為院長夫人的,腳印為院長的。停屍房看守人還活著,但是舌頭被割掉,扔在水池裏,手筋和腳筋被挑斷,兇手還打開了他的顱骨,切除了小腦。


    三個人被綁在擔架做成的手術台上,呈“y”字形狀,三人都經過全身麻醉。


    院長和院長夫人已經死亡,兇手將其分屍肢解。


    看守人雖然還活著,但已是植物人狀態,生命垂危,隨時都可能死掉。


    特案組看著這些血腥的照片,照片上,三個人的眼球暴突,眼皮都被割掉了。


    畫龍指著照片問道:為什麽要這樣做?


    梁教授說:兇手,要他們互相看著對方……


    案情重大,當地警方與衛生部門、民政部門聯合申請特案組協助,省廳高度重視,刑偵局重案處嚴處長陪同特案組一起前往,他們在第一時間趕到安定市精神病院。警方將整個醫院團團包圍,他們初步認定,兇手的身份是精神病院裏的醫生或者病人。


    醫院大樓年代久遠,還是上世紀三十年代建造的,其前身是戰爭時期的軍官療養院,門廊上還能看到彈坑。進入一道鐵刪門,門內兩排青磚瓦房,分別是傳達室、候診室和探望室,門前的花圃裏栽種著雞冠花。再進入一道鐵門,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大院,空無一人,大樓非常破舊,牆上布滿了爬牆虎,葉子已經掉光,很多幹枯的筋脈纏繞包裹著整座大樓,看上去顯得非常詭異和恐怖。


    特案組四人和省廳嚴處長走進大樓,在醫院的會議室內,副院長介紹說,這家精神病院集強製收治、普通治療、精神鑒定、禁毒、性病治療於一身,共有83名醫生和醫護人員,210位病人。自從發生這起兇案之後,很多醫生都準備辭職,副院長沒有批準,因為兇手可能就隱藏在其中。還有,醫生辭職了,醫院裏的病人也就無人監管,這些病人有很多都是危害社會觸犯刑律的重症精神病人。


    梁教授做了具體分工,嚴處長帶領當地警方進一步屍檢,技術科對案發現場做細致的痕跡鑒定,畫龍和蘇眉負責詢問醫院裏的工作人員,尤其是要問清楚案發當晚每個人的具體行蹤,副院長和專家對停屍房看守人進行緊急搶救,他是唯一一個見過兇手的幸存者。


    醫院裏的83名工作人員分幾批接受了詢問,很多人都不配合,蘇眉將紙筆發下去,要他們詳細寫下案發當晚自己在做什麽,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之處。相當一部分人認為是副院長或者自己的領導幹的,另有一部分人亂寫一通,還有個護士在紙上畫了個圓圈,沒有寫下任何文字。


    蘇眉問那護士:什麽意思,你怎麽有胡子?


    那護士說:我要辭職。說完後,她瞪了一眼蘇眉,轉身就走,出門的時候,她一拳頭砸在桌上,力量巨大,桌上所有的東西都被震到了空中。


    因為工作需要,精神病院裏的護士需要像男人一樣強壯,個個都是虎背熊腰,身強力壯。


    梁教授和包斬在護士長的陪同下,參觀了精神病院。醫院的結構和監獄沒什麽不同,到處都是鐵刪門,重症患者被隔離,無法自由出入,除了自願治療的少數患者能夠出院,非自願性住院的患者很少能治愈迴歸社會。


    二樓是監護人或親屬送來的精神病患者,三樓是民政部門收治的流浪精神病患者,四樓是強製收治觸犯刑律的精神病犯人。


    在二樓接待室內,梁教授詢問了幾名自願治療的精神病人,這些人可以進行戶外活動,在閱覽室讀書看報,兇手也可能是其中的一位精神病患者。


    第一個進來的是一個戴眼鏡的女人,像知識分子,很憔悴也很漂亮,她坦然的說,她就是殺人犯,早就想把院長殺掉了,因為院長強奸過她多次,她繪聲繪色的說起院長是怎樣強奸她的,講述的種種細節非常真實,繼而話鋒一轉,向梁教授說道:你也想強奸我,我知道。


    梁教授很尷尬,翻了翻病例,這是一個臆想症患者,她認為所有人都想強奸她。


    接著進來的是一個皮膚很白眼圈發黑的胖子,看上去像一隻熊貓,他在角落裏蹲下,手抖的厲害,臉上的肌肉也一陣陣抽搐。護士長悄悄介紹說,很多患者因為用藥的緣故,會眼圈發黑,四肢抖動。


    梁教授問:你去過院長辦公室嗎?


    那胖子開始緊張的說道:去過,院長偷喝我的酒,他那個房間裏有一口井,我在井水裏麵放了一捆啤酒,放在井水裏的啤酒比冰鎮啤酒好喝,你們知道嗎?


    梁教授又問道:院長被殺,聽說了嗎?


    胖子說道:他們是三個人,我看的一清二楚,兇手現在就在你們身後站著呢。


    梁教授和包斬忍不住迴頭去看,身後沒有人,隻有一麵牆。


    護士長揮揮手讓他下去,包斬看了看病例,這胖子是一個幻視症患者。


    胖子離開之後,一個年輕人走進接待室,看上去像個大學生,文質彬彬的,梁教授翻了一下病例,這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具有雙重人格。兩個人格都有著各自的名字和記憶,居住在一個人的體內。如果說身體是一個機器,而這台機器是由兩個人控製的。”


    他微笑著打招唿,在桌前坐下,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正常人。


    梁教授:姓名?


    年輕人:劉無心。


    包斬:怎麽,你的病例上寫的是杜平,杜平又是誰?


    年輕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道:這身體是他的,是杜平的。


    梁教授:一個人分裂出了兩個人格,我看你也像是受過教育的人,應該怎麽稱唿你?


    年輕人:我叫劉無心,住在他的體內……


    包斬:你了解杜平嗎?


    年輕人:我們之間沒有交流過,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不過我能意識到他,他沒文化,不愛思考,所以我取而代之,就這麽簡單。


    包斬:你很聰明,是你的家人把你送到這裏來的嗎?


    年輕人:我自願來的,我喜歡這裏,喜歡精神病院,在這裏可以胡言亂語,瘋瘋癲癲,大大方方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喜歡自由的感覺,討厭別人的自以為是和壓力,在這裏一切都是正常的,不管是尿在床上,還是拉在碗裏,或者看誰不順眼就揍誰,光著身子散步也可以,隻要喜歡就可以去做。在這裏都是正常的,對醫生來說,隻有正常——才是不正常的。


    梁教授:杜平喜歡這裏嗎?


    年輕人:現在是我,劉無心,現在,他不存在。


    梁教授:劉無心,你好,你很愛思考,那我問你,什麽是存在?


    年輕人:我和你們一樣,隻存在於特定的時間和空間裏,我們從何處而來,為什麽會在這裏,我們都是從虛無中被創造出來的。比方說,我們存在於一本書中,我們是書裏的人物,而看書的人是另一本書裏的人物!


    梁教授:院長被殺的當天晚上,你在做什麽?


    年輕人: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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