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都說過多少遍了,應該主動進攻,怎麽能被動防守呢?”


    我日,你他娘的看足球比賽呢!說得這麽好,有本事自己上啊,紹岩最討厭他這種紙上談兵的人,白眉意識到自己一時失態,竟然忘記了紹岩的存在,慚愧地摸摸後腦勺,訕訕一笑,隨口問道:“少主人,看眼下這架勢,您覺得哪個會羸?”


    紹岩不想迴答這麽無聊的問題,如果非得做出選擇的話,他寧願看到這兩個丫頭兩敗俱傷,也不希望看到任何一方有事,他這輩子不會打女人,更不想看到女人們打架。


    白眉見他沒有說話,接著說道:“少主人,你從小就喜歡和小的打賭,你那時候最喜歡耍賴,每次都是小的讓著您,今天我們倆何不再賭一把。”


    “怎麽個賭法?”


    “我們以一百兩銀子為賭注,賭她們倆誰會贏。”白眉很自信地嘿嘿一笑,“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劉大小姐是贏定了,所以我壓劉大小姐羸,少主你呢?”


    白眉天生好賭,紹岩略有耳聞,這家夥年輕的時候輸得傾家蕩產,後來擔任太子少傅,月俸一下子長了不少,可每個月都被他輸得一幹二淨,據可靠消息,白眉早年那位相好之所以選擇出家,多半原因就是因為這家夥太賭癮成狂。


    紹岩在吃喝嫖賭方麵,前三樣都拿手,最不感興趣的便是賭博,今天羸進明天輸出,無非就是轉了個手,轉來轉去還是那點錢,太沒意思了,不過,為了滿足白眉的賭癮,他也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並押那女子贏,反正輸贏都不用老子掏錢,怕什麽。


    白眉兩手一合,大聲喊道:“少主人下注一百兩,壓劉大小姐輸。”


    聲音一出,全場轟動,所有的目光一齊射了過來,紹岩心想這白眉是不是瘋了?有必要這麽大聲嗎?忙道:“白眉大哥,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


    白眉笑著說:“少主人,是您說要押那姑娘勝,小的隻不過是把話反過來說而已。”


    紹岩頓時啞口無言,他實在太低估了白眉的卑鄙程度,可能有一半原因是受自己影響,可這老家夥也太不仗義了吧?這話放到別人那裏還好,要是讓劉萌聽到,那我不是騎虎難下嗎?果不其然,白眉的話喊出去之後,劉萌惱羞成怒地迴過頭,深邃的目光如同火矩般瞪著紹岩,恨不得一口將他給活吞下去,然而,劉萌的一時走神給那女子以可乘之機,那女子搶上前去,揮劍架在劉萌的脖子上,輕蔑笑道:“劉大小姐,你輸了。”


    劉萌雖然不甘心就這麽認輸,但對方的劍已經在自己的脖子上,常言道兵不厭詐,況且劉家在京城一帶有頭有臉,劉萌是個聰明的女孩,就算心裏不服,也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表露出來,坦然說道:“我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為什麽要殺你?”那女子冷冷一笑,邊說邊收起了寶劍。


    “你不殺我,我早晚有一天會親手抓到你。”劉萌的態度依然那麽強硬。


    那女子嫣然笑道:“那我隨時恭候劉大小姐的大駕。”在打鬥過程中,她才知道對方是堂堂第一富商劉富舉的女兒。


    紹岩看到二人相安無事,心裏頓感踏實,女孩子嘛就應該和睦相處,打打殺殺的事情應該由我們這些男人來做。


    那女子迴頭看著紹岩,微微笑道:“托公子的吉言,小女子在此謝謝公子。”


    ‘謝謝’這兩個字對紹岩來說純粹是一種打擊,本來好心好意成全白眉的賭癮,到頭來被這老家夥給陰了,好你個白眉,竟敢連你主子都敢戲弄,要是讓我逮到機會,看我怎麽修理你!


    劉萌聽到那女子向紹岩道謝,氣得咬牙切齒,如果不是有票販子這件事,她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們早就事先串通好了的。


    就在這時,街道外圍突然衝來一大隊官兵,為首的是一個瘦瘦的大個子,那些圍觀的百姓紛紛往邊上退去,那些官兵顯然是衝著那女子而來,一個個張弓搭箭將她圍在中央,大個子頭目走到紹岩身邊,畢恭畢敬地作揖道:“屬下張連奉鄧大人之命前來抓捕票販子。”


    這位名叫張連的人是鄧炳堂手下的一個百戶,紹岩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盼到士兵出現,白眉卻有些不樂意,他悄悄地從懷裏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紹岩,“少主人,這是小人輸給您的那一百兩,請您收下。”


    紹岩以為他是有意取笑,他媽的,都什麽時候了,還跟老子玩這出?你丫丫的有毛病吧。紹岩此刻隻想早點把那女子帶迴去審問,哪還有心思和這老家夥開玩笑,白眉厚著臉皮再次把銀票遞到他跟前。


    “我說你煩不煩?”要不是念在這老家夥對自己一片忠誠,紹岩早就衝過去給他一巴掌了,白眉賠笑道:“少主子,願賭就要服輸,銀票無罪。”


    銀票無罪?廢話,銀票當然無罪,你當我傻啊,紹岩眉頭緊鎖的低著頭,這才發現那張銀票上麵寫著一行小字,‘此女絕非票販子,請少主人將此女放行,兩天後案情方可水落石出。’


    紹岩為之一愣,白眉朝他眨眨眼睛,示意他照著上麵說的去做,這老家夥在搞什麽鬼?他是怎麽知道的?


    “來人,給我把這票販子抓起來!”張百戶一聲令下,官兵們沿著四麵八方向那女子逼近,縱然那女子武功再好,也難逃重重的包圍圈,隻要她往前邁出一步,所有的箭將會無情的射向她。


    白眉拉了拉紹岩的衣角,悄聲道:“殿下,請您趕快讓他們住手,相信小的絕對沒錯。”


    紹岩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心想這老家夥一定知道些什麽,於是大喝一聲:“慢著,我還有話要說。”


    第三十六章 父女之情(1)


    張百戶立即吩咐手下人退下,紹岩走到他身邊,鬼鬼崇崇地湊到他耳邊說了一通,張百戶是個明白人,紹岩身為堂堂第一富商的義弟,又和鄧炳堂的關係非同一般,自己身為一個小小的百戶,哪能連這點麵子都不給,便毫不猶豫地領著所有官兵撤離現場。


    見張百戶突然收兵,劉萌覺得很奇怪,照理說,張百戶是鄧炳堂的得力幹將,曆來辦事幹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更不會半途而廢,很有幾分鄧炳堂當年的風範,今天怎麽會變得這般畏首畏尾?著實出人意料,劉萌很想知道紹岩到底和他說了些什麽,以至於這家夥這麽輕而易舉的退兵。


    圍觀的百姓都表示難以理解,一個個私下裏議論紛紛。


    “張百戶今個兒這是怎麽了?怎麽說撤就撤呀?”


    “是啊,這不像是張百戶的為人呀。”


    “這兵都撤了,那票販子還抓不抓呀?總不可能再讓她逍遙法外吧。”


    ……


    “我說,這個賣肉的小子是個什麽人?竟然連官府都敬他三分。”


    “切,這還用問,依我看這小子肯定是鄧大人的未來女婿,要不然怎麽會連張百戶都怕他?”


    “去你的,聽說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人又長得漂亮,她又怎麽會看上一個殺豬的?”


    “說得不錯,鄧小姐國色天香,豈是這小子能高攀得起的?”


    紹岩見他們把自己說得一文不值,不禁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上去揍他們兩拳,老子有你說得那麽差嗎?睜眼睛說瞎話,反過來一想,這年頭長得太帥了,遭人妒嫉也是情有可原。


    那兩名男子七嘴八舌地談論著,臉上帶著鄙夷的笑容,他們的談話引起一名花癡女的極大不滿,憤慨道:“你們別瞧不起人!殺豬的又怎麽了?隻要能掙錢就行,哪像你們兩個,一天到晚吃喝嫖賭,長得跟蛤蟆似的,連這殺豬的一半都比不上,你們有什麽資格去說人家?”


    兩名男子被她說得麵紅耳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尖嘴猴腮,一個麵目猙獰,雙雙自卑地低著腦袋。


    聽到有人這麽誇獎自己,紹岩頓時悲喜交加,喜的是,這麽多天來,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赤-裸-裸的表揚,悲的是,那名花癡女不該將自己和人渣做比較,簡直有損自己的形象,就憑老子這副尊容和智慧,隨便往那裏這麽一站,那就是一個標準的天使的化身,紹岩難免有時候有些臭美,可還是忍不住偷偷地朝那兩名男子吐了口口水,以示懲戒,然後朝那花癡女投去感激的眼神,花癡笑了笑走開了,看到自己的粉絲這麽默默無聞的支持著自己,紹岩感動的想哭。


    那位被當作‘票販子’的女子看到官兵忽然撤退,心中甚是驚訝,和圍觀百姓們一樣,她對紹岩的身份也產生了好奇,一個殺豬的竟然有那麽大本事,看來這小子大有來頭。


    紹岩麵帶微笑地向那女子走去,為防止這丫頭突然襲擊,白眉一直走在最前麵,劉萌本來就餘怒未消,如今又看到紹岩奔向那名女子,氣得冷哼一聲,轉身揚長而去。


    “姑娘您可以走了。”紹岩笑嘻嘻地對那名女子道。


    “你當真要放我走?”那女子怔怔地看著他。


    “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在開玩笑麽?”


    那女子大膽地看了紹岩一眼,這次她看得非常仔細,短短的頭發,健康的皮膚,濃濃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炯炯的眼神,加上臉上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很有親和力,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和男子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尤其是紹岩那副強壯的體魄,以及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男人氣息更是令她心跳加速,臉色通紅,她咬咬嘴唇不敢再往下看,趕緊把頭扭到一邊。


    紹岩嘿嘿一笑,沒辦法,男人長得太帥了就是這樣,姑娘家動不動就會臉紅,這丫頭除了臉上有道刀疤外,確實是個清純可人的小美女,見這丫頭紅著臉沒有說話,紹岩也不好意思再出言調戲,準備轉身離開,那女子連忙問道:“你放了我,就不怕我會去找你嗎?”


    這倒是個棘手的問題,值得令人深思,雖說這丫頭沒有把話說得那麽清楚,其實意思很明確,紹岩今天抱了她,那叫輕薄,就和當初在鄭月桂的臉上親上一口一樣,幸好鄭月桂不予追究,這次就沒那麽幸運了,就封建社會的禮俗而言,紹岩目前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吃官司,讓官府判個‘調戲良家婦女罪’,二是立即迎娶那女子過門,自古以來相公抱娘子天經地義,這樣一來才能堵住悠悠眾口,紹岩自問熟讀曆史,當然知道這些狗屁規矩,他狠狠咒罵了那個定這個規矩的人,甚至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至於這個選擇題,他選哪個都不是,他到目前為止還沒想過要成家,男人娶了老婆就等於進了鳥籠,從此失去自由,與其成天被老婆拴著,還不如一人自由自在。


    “姑娘這麽漂亮,能來找在下是在下的福份,在下當然求之不得。”紹岩恬不知恥地笑了笑,“對了,莫非姑娘是被在下的外表所吸引?其實姑娘不說,在下單從姑娘的表情就已經猜到了,姑娘生得如花似玉,在下能得到姑娘的垂青那是三生有幸啊。”


    “你……”那女子臉色更紅,卻又知如何應對,恨恨的扭頭離去,紹岩哈哈大笑,這是他穿越以來笑得最大聲、最無恥的一次,女人就得哄,拚命哄,往死裏哄,越是臉紅說明越是開心,嘿嘿,說不定這丫頭已經徹徹底底被我征服了。


    白眉的雙眼一直緊緊盯著那女子離開的背影,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麽,紹岩見他兩眼發直,無奈地搖搖頭,都一大把年紀還惦記著老牛吃嫩草,怪不得現代的老大爺們沒事總喜歡往美容店跑,原來都是受你們這群老祖宗的遺傳,飽思淫-欲,看來這句話還是有道理滴,人在吃飽飯的時候,思想是最肮髒的,尤其是沒什麽定力的男人。


    迴到劉府已是晌午,紹岩賣了一個上午的豬肉,嗓門有些嘶啞,站了半天,腿腳也有些麻木,雖然掙的錢還不足二十兩,不過還算有所收獲,至少‘票販子’露麵了,而且還是位漂亮的小姑娘,紹岩坐在客廳的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想象著那女子的模樣,鬧了半天還不知道對方叫什麽,真是失敗。


    白眉從街上迴來後,整個人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總是在紹岩麵前走來走去,紹岩頭都大了,“白眉大哥,求求您不要走來走去了好不好?走得我頭都暈了。”


    白眉停下腳步,看了看四周,在確定旁邊沒有其它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來到紹岩邊上,小聲道:“殿下,小的琢磨著,白天那丫頭,我好像以前在哪見過?”


    “在足浴城吧?”紹岩出口成章,卻忘記了自己身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哇靠,老子他娘的簡直是個天才,幸虧白眉的注意力沒在這兒,要不然依這老家夥的個性,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對了,白眉大哥,你今天為什麽讓我放了那丫頭?”紹岩想起白眉遞給自己的那張銀票,在大街上由於時間倉促沒敢問。


    “這個……”白眉頓時心神不定,除了歎氣還是歎氣,紹岩見他隻字不提,不禁有些好奇,忙道:“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每個人都有保留隱私的權利,不過我好不容易才讓張百戶撤兵,要是拿不出個對策來,咱的臉麵往哪擱?鄧大人以後還會向著咱們嗎?”


    白眉半晌才道:“不瞞殿下您說,小的懷疑那女子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兒白如雪。”


    “什麽?”紹岩激動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第三十七章 父女之情(2)


    紹岩隻聽說白眉以前失過戀,(女方叫花花,很有特色的一個名字,)卻沒聽說這老家夥還有個女兒,這也太讓人不可思議了,仔細想想,白眉這段日子跟在自己身邊,除了每天有些嘮叨外,對自己絕對是一片赤膽忠心,相信絕不會捕風捉影的欺騙自己。


    見紹岩的反應如此強烈,白眉歎息的搖搖頭,“說來說去都怪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我當年嗜賭如命,花花也不會離家出走,當時她還懷有身孕,記得我們在成親那天曾許下承諾,將來要是生個男孩叫如遠,女孩就叫如雪,這一別就是十八年,今天看那女子的樣貌和花花卻有幾分相似,所以……”


    “所以你就讓我放了她?”


    白眉慚愧地點點頭,“殿下有所不知,那姑娘和花花實在長得太像了,我……”


    “您也甭再說了,這就叫觸景生情,我能理解。”紹岩強忍胸中的怒火,媽的,還以為這老家夥已經想出什麽好辦法,到頭來平白無故整出個女兒,這叫個什麽事啊?雖說白眉那張胖乎乎的娃娃臉算不上太醜陋,都說女兒隨父,可是紹岩看來看去,也沒見白眉和那女子之間有相似之處。


    “白眉大哥,你憑什麽斷定她就是你的女兒?”


    “那柄青龍寶劍。”


    “青龍寶劍?”


    “不錯,花花的父親是個鑄劍師,這把劍便是她父親生前留給她的,花花一直帶把它帶在身邊。”


    紹岩總算是明白了,白眉從一開始就已經注意到那女子手中的寶劍,也就是說,這老家夥早就有意偏袒那名女子,從頭到尾都在跟自己演戲罷了,當然了,這一切隻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在此之前,紹岩覺得自己的這次‘誘敵計劃’相當慎密,堪稱天衣無縫,沒想到到最後居然讓身邊的人給算計了,薑還是老的辣,看來老祖宗的這句話是一點都沒錯。


    白如雪,嘿嘿,這名字聽著不錯,如果真是這丫頭,那真是人如其名,皮膚潔白如雪,紹岩此刻心裏還在惦記著那名女子,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認識的女人屈指可數,每個女人的性格都不一樣,鄭月桂的溫柔賢淑,蓮兒的乖巧懂事,劉萌的刁蠻任性,白如雪的誠實穩重。


    不管她是不是白如雪,眼下最要緊的是盡快找出假銀票的幕後指使,否則無法給鄧炳堂那邊一個交待,紹岩心裏很清楚,找不到無海,他就得永遠停留在這個世界,可是要想在茫茫人海找一個失蹤多年的老頭無異於大海撈針,況且這位叫無海的二師兄未必還活在世上,所以紹岩才會想盡一切辦法和官府搞好關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隻要官府肯出麵就沒有辦不到的事。


    白眉見紹岩坐在椅子上發愣,內心非常愧疚,便上前倒了杯茶遞了過去,哭喪著臉說道:“殿下,小的這麽做也是情非得已,這麽多年過去了,小的沒有做到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豈能眼睜睜地看到自己的女兒吃苦頭?小的知道這麽做使您難堪,可是小的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白眉一味的自責,甚至拿來木棍跪在地上,請求紹岩責罰,據說這是東林國的規矩,朝臣們犯了錯,輕則由皇帝杖責,重責直接交由三司會審,紹岩念在他這麽多天忠心耿耿的照顧自己,不忍心再與他計較。


    吃過中飯,紹岩決定去趟鄧府,他曾答應鄧炳堂三天之內找出真兇,今天在大街上放走‘票販子’這件事,估計已經傳到鄧炳堂那裏,紹岩這次過去一則算是上門請罪,二則順便去借點人手,提早為下一步做準備。


    說到人手,其實劉府家丁眾多,隨便抽調幾個也無防,隻是劉富舉於昨日出海談生意,臨走前將家裏的大小事都交給了劉萌,並且紹岩從下人口中得知劉萌此刻正在氣頭上,動不動就對下人亂發脾氣,而劉產整天一門心思躲在房內塗脂弄粉,經常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紹岩想想還是算了,免得到時自討沒趣。


    二人走出門口,發現劉萌早早地守候在大門外,紹岩見劉萌手持鞭子,眉頭緊皺,眼睛有些浮腫,眼角邊透著一絲淚光,看上去像是剛剛哭過。


    “二位這是要上哪呀?”劉萌沒好氣地問。


    “嘻嘻,大侄女是在等我們嗎?嗨,還能上哪?當然是繼續賣肉了,票販子一日不抓到,我們就得將豬肉進行到底,怎麽樣,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紹岩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


    劉萌冷冷一笑道:“票販子不是已經被小二叔您放走了嗎?是不是人家不願意搭理你?才使得您這麽快就改變主意了?”


    紹岩從她的話裏聞到了一股酸味,還是白眉大哥說得對,女人一旦翻臉不認人,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真要是把她給逼急了,說不定趁你睡著時候把你給閹了都不一定,劉萌這丫頭脾氣夠烈,看眼前這架勢顯然是要吃定我。


    其實說到底,紹岩最害怕的還是劉萌手中的那根長長的鞭子,看似一根普通的繩子,要是被抽上幾鞭子,弄不好連骨頭都會散架,本著‘好男不跟女鬥’的窩囊借口,紹岩壯了壯膽子,勉強擠出一笑臉,說道:“大侄女說哪裏的話,什麽搭不搭理的?俗話說捉奸拿雙,捉賊拿贓,咱們無憑無據怎能說抓人就抓人呢?”


    “可那也是官府的事,你跟著攪個什麽勁?”劉萌咬著雙唇,眉毛緊擰成一團,臉頰邊的小酒窩深深地陷了下去。


    紹岩被她的俏麗模樣所吸引,不禁吞了自己的口水,嘿嘿笑道:“大侄女此言差異,你不是不知道我和鄧炳堂鄧大人的關係,這次‘引蛇出洞’的計劃也是我提出來的,我和鄧大人事先約好,由我負責‘引蛇’,他們在邊上張網以待……”


    “那你為什麽還要把她放走?”劉萌未等紹岩說完,憤怒地打斷他的話。


    “我早就說過了,凡事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草率行事。”


    “簡直一派胡言,那女子已經親口招供,當時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劉萌的這句話倒是把紹岩難住了,先不管那女子是不是白如雪,總之她確實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供認了一切,如果這時候自己再去為她爭辯,無疑讓劉萌對自己的誤會越來越深,既然自己不好出麵,隻好求助於一旁的白眉,反正都是這老家夥引起的,要不是他,就算打死老子也不會去招惹劉萌這丫頭。


    白眉腦子轉得很快,說道:“劉大小姐這麽說就不對了,官府辦案向來都要講究雙證,即人證、物證,以當時的情況來看,咱們這邊不僅沒有人能指控那位姑娘就是票販子,手頭上更沒有確鑿的證據,所謂空口無憑,就算那位姑娘當場承認,也是一時之氣,換成是我在那種場合下,我也會這麽說。”


    “你們,你們這是強詞奪理。”劉萌見二人一唱一和,狠狠地跺了一下腳,紹岩覺得白眉的前半部分說得還蠻中肯,後麵就有點不中聽了,什麽叫‘一時之氣’,姥姥的,哪有人在生氣的時候會把罪名攬著自己頭上?散布假銀票可是大罪,這可不是‘一時之氣’就能說說的。


    “紹岩,我問你,你為什麽這麽肯定我會輸給那名女子?”繞了一大圈終於切入主題,這丫頭守著門口就是為了等待這個答案。


    “這個……”紹岩欲言又止,心裏非常委屈,媽的,關老子屁事,老子也是隨口說說,鬼才知道你們誰勝誰負,紹岩迴過頭見白眉臉紅脖子粗,頓時一陣叫苦,狗日的坑了老子,自個兒的臉皮卻也這麽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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