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身形隨之飛升,若旋舞的蒼龍,拖起海嘯般的氣機,激撞向李忠國。


    李忠國這次並沒有閉上眼睛,但他卻情願閉上眼睛,他所看到的,卻是幾乎衝散了他所有信,心和鬥誌的異象。


    唐風的刀,並不是刀,那如閃電一般的厲芒並不是刀,而是氣,以氣彩形成為一柄氣刀,在場的人之中,隻有少數一兩位能夠辨認出那刀乃是由氣所凝聚而成,這幾乎是根本令人想象不到的事實。


    若真是氣刀,那李忠國的寶刀又有何用處,氣刀本是虛幻卻無堅不摧之物;又怎是刀劍所能匹敵的。


    李忠國心神猛震,鬥誌大減,甚至連剛才凝聚的信心也全都消失殆盡,如此一來,血芒大減。


    唐風的眼中閃過一絲難得的笑意,身形意越過李忠國的頭頂,繼續上升近大,這才以君臨天下之勢,疾撲而下。


    唐風再非唐風,所有的人眼中隻有一柄刀,一柄寬厚、黑沉的大刀,無鋒、無刃,但卻有一種無堅不摧的氣勢。


    空中的電芒,一切讓人眼花級亂的幻像全部消兒有的隻是一柄真實卻又虛幻的刀。


    李忠國最後一點鬥誌也完全消失,唐風入刀會一,天地一體,又有誰能勝之,又有能與之匹敵。


    “你了”一聲清脆但卻能震斷人心弦的輕響,擊碎了世間所有的虛幻。


    天地再一次靜止下來,黑刀、厲芒全都似是昨夜夢中的記憶。


    李忠國險如死灰,鐵血寶刀不在他的手中,卻架在他的脖子之上,冰涼的寒氣幾乎凍僵了他全身的經脈,刀楊,握在葛榮手中。


    唐風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隻有勝牙u治才有的笑意。


    李忠國敗了,在別人的眼中,這似乎是順理成章、理所當然之事,誰能夠是那可怕的刀入合一的絕世之刀的對手,但結果卻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在所有的想象中,李忠國隻會被劈成十段八塊,難存全屍,誰也想象不到,這樣可怕的一刀下來,還能留下點什麽,甚至有些人在歎息那輛飲血寶刀,如此好刀也要在這一招之下毀掉,那太可惜了。


    可事情往往會出乎人的意料之外,鐵血寶刀握在唐風手中,架在李忠國脖子之上。


    李忠國苦苦一笑,道:“你贏了,”


    “今天是你的死期,”唐風自信而傲然地笑道。


    李忠國心中暗歎,雖然今次敗得冤枉,可是的確是人家智高一籌,兵不厭詐,誰又能怪誰呢,他隻有認輸一連。


    “一個人爭奪天下,所憑借的不是武力,更要靠智慧,你的確是一個人才,我也沒想到你的武功會增進如斯,不過,你教給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不能輕視任何敵人,即使昔日的手下敗將也不例外,”唐風認真地道。


    “你也教給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眼見為虛,感才實、隻可惜我已經沒有機會再好好地運用這個教訓的經驗人”這時候的李忠國竟變得十分平靜地道。


    “哈哈,的確有些可惜,你死在這柄鋒利無匹的寶刀之下,也不算吃虧了,何況能死在我的手下,應該可以名揚天下,”說到這裏,唐風笑了起來道:“這的確是一柄寶刀,我原以為我的“天龍”乃是一流寶刀,想不到你的離別刀竟然比我的天龍更加可怕。


    “可你還是贏了,正如你所說,比武也並不是全靠兵對取勝,還要靠智慧,”李忠國澀然造,神情極為落寞而空洞。


    唐風開懷地笑了毛從袖中抖出已經斷成了數截卻仍呈刀形的鐵塊。


    旁觀之入無不大驚,卻弄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迴事,何以唐風的袖中竟藏有斷成數截的一柄刀,隻有李忠國心知恥明,可惜悔之晚矣。


    原來,唐風在與李忠國交手第一招的時候,手中的刀就已經被飲血寶刀斬成3兩截,但因為當時李忠國閉著眼睛,根本就不知道唐風用的是什麽刀,刀出何方。


    刀人何處,在那種狂很猛烈的氣韻之中,李忠國竟感覺不到高榮的刀波斬斷,唐風卻在這一刀之下險險逃過一動,由於高榮的動作太快,那厲芒的光線六強,使得眾人根本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麽刀,隻知道一道閃電般的厲芒,更不知道唐風已將斷刀藏人袖中,當天空中的厲芒消失之後,唐風表現得氣定神閑、意態深灑,而李忠國卻顯得極不自然,優劣立判。


    “你是何人,”唐斬看著眼前的男人冷冷的說道,他知道這是李家最後一位高手了。


    “李忠祖,”來人立時出劍。


    “嗤……”就在唐斬的靈覺迅速捕捉李忠祖在萬千幻影中存在的劍鋒時,幻影突然散滅,一道電芒閃爍著青光強行擠入唐斬布下的氣場,直逼唐斬的眉心而來。


    如此淒迷的劍氣,刺破了虛幻迷茫的空際,隻憑這霸烈而肅殺無邊的氣勢,已足以震懾人心。


    唐斬的眼眉一跳,似乎也感應到了這一劍中的必殺之氣。


    所以他在最及時的一瞬間出劍。


    劍出,仿如在虛空中織就了一張密網,密網的每一個網眼都產生出一股巨大的磁力,吸納著這虛空中的殺戾之氣,無論再快的劍,當它進入刀網的刹那,其速也必會減弱三分,就像刺入一道無形的冰幕般難行。


    “叮……”毫無花巧的撞擊,使得刀劍在刹那間一觸即分,一聲清脆而悠揚的響聲隨著一溜火花爆裂開來,帶出一種攝人魂魄的能量,使人氣血難暢。


    飛揚的衣裙,激卷的江水,帶動起如潮般的殺氣,天地刹時間一片靜寂。


    李忠祖所用的是劍,一把劍身如暗血的長劍,尚未貫注真力,那長劍已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殺意。


    三個人都不再說話,用一種最直接的方式展開了唐斬們之間的對話,不論是李忠祖的劍,還是李忠祖手中鑄的長劍,一入虛空,都漫卷出一股讓人心驚的氣勢。


    兵器從不同的角度出手,帶著一股淒慘的色彩,唐斬們的速度遠比風聲更快,聲未至,殺氣已至,切入虛空將這迷幻的虛空一分為二,劈成兩斷,虛空為之而分,拉出一個更廣漠而深邃的黑洞,在這黑洞的至深處,乍起一點寒芒。


    來人終於出手了,在最需要唐斬出手的時候出手,單憑這霸烈而肅殺無邊的氣勢,已足以讓人膽寒。


    真正感到心驚的人是唐斬,當寒芒乍起之時,連唐斬也無法看清來人所用的兵器,更讓唐斬感到可怕的是,對方在出手前後的那份從容,那種大氣,就連自己也未必能做得比唐斬更好。


    對於李忠祖的猛烈攻擊,唐斬們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恐懼,因為唐斬們身在其中,已經將自己融入到了對方的殺勢之中,隨著對方的殺氣而流動,根本不以自己的意誌而轉移。


    勁風如同壓頂的風暴,隨著對方的每一次出手,唐斬們都感覺到仿佛經曆了一場暴風雨的洗刷,讓人難以負荷其重。


    但李忠祖畢竟是李忠祖,唐斬的劍在虛空一蕩之間,仿如在虛空爆出一朵美麗而淒豔的罌粟花,色澤燦爛奪目,綻放出縷縷肅殺的氣旋,在對方的那一點鋒芒四周,飛旋絞動,磨擦出一串串“噝噝”作響的電流。


    而李忠祖的長劍在貫注了勁氣之後,在虛空中上下竄動,竄動的氣流貫入那劍孔之中,發出一種根本不在五音之列的聲律,使得這空間更加的恐怖。


    唐斬的臉上頓現一絲滿意之色,平心而論,若是此時身在局中的人是唐斬,唐斬也未必會有必勝的把握,想及此處,唐斬鋒銳的眼芒直射向來人的身影,同時那隻大手將劍拔出三分,似乎正在等待此人將現的破綻。


    但來人手中的那一點寒芒在虛空的速度越來越快,光芒也越來越盛,猶如飛散的琉璃、炸開的煙花,飛舞虛空。


    而來人的身影已然化作了一片虛無,暗藏在這燦爛奪目的光芒之後。


    “呀……”


    突然一聲暴喝,仿佛來自於天邊的一道驚雷,隨著這驚雷乍起,那鋒芒陡然爆綻數尺,向對方疾劈而去。


    “叮……”“當……”


    兩聲脆響,正是鋒芒與長劍和劍交擊之聲,虛空驀起一道狂飆,兩條人影向後跌飛,唐斬們沒有死,但模樣卻非常狼狽,當唐斬們以驚懼的目光望向來人之時,鋒芒已不見,而唐斬依然靜靜地站立於原地,就好像唐斬從來沒有出手一般。


    風輕揚,濃濃的寒意裏麵多出的是一種悠然,一份寧靜,在這種悠然寧靜的氛圍之中,顯示出來人那種超然於世情之外的霸氣,就連唐斬也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震憾。


    唐斬見過不少的高手,也和不少的高手有過正麵的交鋒,但是唐斬卻很少見過擁有如斯氣勢之人,這是一種來自於王者的霸氣/


    一種可以覆一切的氣勢,宛如那高山滾下的巨石,已成勢不可擋之勢,而讓唐斬感到心驚的是,在如此霸烈的氣勢之中,竟然還有一種仿佛來自於蒼穹極處的深邃和空靈。


    唐斬仿佛並不急於出手,也許唐斬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當唐斬們的兵器緩緩地劃向虛空之時,在莫名之中,唐斬們同時感覺到在這虛空中存著一種沉沉的壓力,猶如一堵厚厚的氣牆阻擋著唐斬們的兵器向前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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