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愚噤聲,沒想到李沐反將了他一軍,片刻後淡淡道:“她和你不一樣。”


    李沐垂眸,真的不再說話了。


    後麵的一個周末,何之愚和餘筱華到電影院看電影,巧遇了李泰和李沐。


    何之愚穿著華貴,高大挺拔,站如鬆,餘筱華婀娜多姿,俊男靚女,看上去非常登對。


    李泰見到美人餘筱華,忍不住笑著揶揄何之愚:“難怪你總不帶女朋友出來給我看,原來是個大美人,舍不得呀,你小子豔福不淺啊。”


    餘筱華的臉立刻紅了。


    李沐啃著棒冰,看了看何之愚,又看了看餘筱華,大方地笑說:“你好漂亮啊。”


    餘筱華笑道:“謝謝。”


    李泰立刻拍了拍李沐的腦袋,說:“你看人家多苗條,你呢,一個夏天胖了多少斤?還吃!”


    李沐巴砸著棒冰,轉著眼睛不說話,何之愚將視線投向她,見她今日穿了一條嫩黃色的無袖連衣裙,露出雪白,豐腴,如蓮藕一般的手臂,心裏泛起了一絲漣漪。


    電影開演了,何之愚和餘筱華並排並坐著。黑暗中,他不動聲色地側頭往李沐的方向看,心裏想的是,真不該今天來看電影。怎麽這麽巧,碰上這小丫頭?她今天穿得有點少吧,手臂和腿都露出來了,真不好。


    突然間,餘筱華輕輕挪了挪,手肘碰到了何之愚的手臂,何之愚立刻擺好手臂,這一舉動讓餘筱華微微一怔,側臉看了看他,發現他英俊的臉上波瀾無驚,眉目間一點興致都沒有,像是有些疲倦。


    電影散場的時候,何之愚和餘筱華走出影院,在門口看見喝著可樂的李沐,李泰不在她身邊,他輕聲對餘筱華說了句等我一會,然後邁開長腿,走到李沐邊上,問道:“你哥呢?”


    “他去接女朋友了。”李沐乖乖地迴答。


    就將妹妹一個人丟在這裏?何之愚心想李泰真是不懂事,又說:“我的車停在附近,開車送你迴家。”


    “不用了,我和同學約好了,一塊去溜冰。”李沐淡淡笑了笑,擺了擺手,“我走了。”


    何之愚喊住了她,靠近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穿著,聲音沉沉:“以後別穿這麽露的衣服。”


    “好啦好啦,你別管我了。”李沐笑,“我真的要走了,否則要遲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劄劄劄小劇場


    深度采訪何部長。


    肥:恭喜何部長!“縱欲”到您的戲份啦!


    何部長咳:我年輕時候也是高富帥,迷人,多金,帥氣,六塊腹肌,別將我渣化。


    肥點頭如搗蒜:放心,不會的,您還有啥指示?


    何部長:根據黨和國家的政策,你要嚴格把握三觀,提倡愛情專一,真摯,一對一的觀念,以及—別忘記開船。


    肥:為老不尊,道貌岸然。


    何部長突然狼變,除了眼睛部位是閃亮,其他都如墨汁般的黑色:我年輕時候也是很勇猛的,一夜可以愛撫我的小沐沐n次……


    肥顫抖:不要再說了!您的形象已經完全跌損……


    何部長正襟危坐,恢複道貌岸然:好了,我要去視察,看看老百姓們過得好不好。


    ☆、91章


    何之愚察覺到李沐在躲他。


    自從上一次和餘筱華在電影院碰到李泰和李沐後,李泰總是揶揄何之愚藏了一個大美人,何之愚淡笑不語,顯然沒興趣圍繞這個話題多說什麽。


    隻是李沐對他的態度有些變了,雖然她還是很乖巧很禮貌地喊他何大哥,大方地請他吃糕點,但是言語,舉止讓何之愚逐漸察覺到,她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有了女孩子的矜持,對他有些疏遠。


    一天,何之愚又來李家做客,走進前院,看見李沐正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蹲在一邊,他們麵前是一隻玻璃缸,缸裏似乎放了什麽東西,李沐很有興致地看著,那個男人就緊貼在她身邊,笑著說話。


    李泰見何之愚來了,立刻笑著招待,何之愚點了點頭,然後揚了揚下巴,問:“有客人?”


    “哦,來介紹一下。”李泰說,“這是我的好兄弟何之愚,這是我最近認識的新朋友,錢澤銘。”


    何之愚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叫錢澤銘的男人,他皮膚很白,五官立體,笑起來很明朗,於是伸出手和他握了握,不知不覺中使了點勁。


    錢澤銘的父親錢必山是香港富商,他從小在香港長大,現在迴s市是幫忙打理父親的分公司,李泰生性大方,喜歡交朋友,在一次聚會上認識了錢澤銘,發現他風趣幽默,為人也很單純,便有意相交,錢澤銘也喜歡開朗的李泰,兩人很快成了好朋友。


    錢澤銘今天來李家做客,帶來了自己的寵物,一條蜥蜴,李沐一點也不害怕,還蹲下來看得很有趣。


    “之愚,我們去屋裏下棋。”李泰拍了拍何之愚的肩膀,何之愚笑著說好,目光卻落在李沐身上,李沐完全沒看見,還笑著低頭研究那條蜥蜴。


    這天,何之愚輸得很慘,和李泰下了四盤棋,輸了四盤,李泰搖頭說你真是心不在焉,想什麽呢。


    何之愚沒有說話,其實在下棋途中他總是側頭看院子裏的李沐和錢澤銘,他發現錢澤銘有些不自重,總是靠得李沐很緊,因為是夏天,兩人穿得比較少,胳膊小腿都會碰在一起,他心情有些不好,神情也嚴肅起來。


    李沐卻和沒事人一樣,笑著和錢澤銘聊天,還親切地叫他澤銘哥,親自剝石榴給他吃。


    何之愚喝了口茶,看見他們坐在院子裏的長板凳上,李沐低頭剝著石榴,剝好後放在碗裏,請錢澤銘吃,錢澤銘笑著伸手撈起一把放進嘴裏,他眼眸越來越深,盯著他們,心裏竟然竄上一股火,怎麽也抑不住。


    李泰順著何之愚的視線看向院子裏的李沐和錢澤銘,笑道:“澤銘和沐沐倒是挺配的。”


    “什麽?”何之愚淡淡道。


    “澤銘比沐沐大三歲,為人單純,風趣幽默,人很明朗,家教好,受的教育也好。”李泰嘖嘖稱讚,“我挺欣賞他的。”


    “他不是香港人嗎?總有一天要迴去的,你舍得讓沐沐嫁到那麽遠去?”何之愚不動聲色地問。


    “他爸爸不止他一個兒子,他是老三,不太受寵,比較有自由,已經接手他爸爸在s市的企業了,應該會留在這裏。”李泰分析道,“沐沐看上去也挺喜歡他的,兩人挺有共同語言的。”


    何之愚握著茶杯的手使力,語氣有些冷了:“他每天都來嗎?”


    “差不多吧。”李泰說,“每天都帶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給沐沐,沐沐挺開心的。”


    何之愚迴去的時候,看見李沐和錢澤銘還坐在院子裏笑著聊天,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尤其是李沐一直對錢澤銘笑,目光都沒落在自己身上片刻,他垂眸,感受到從心底湧上的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


    恨不能一把將李沐拉過來,牢牢全在懷裏,讓她隻能看他一人。


    因為錢澤銘的出現,何之愚也隔三差五去李家,從李泰這裏聽說一個事,昨日錢澤銘帶著李沐去餐廳吃飯,開了一瓶紅酒,李沐喝的醉醺醺的,錢澤銘送她迴來的時候,她的臉紅得不行。


    何之愚一聽,臉頓時變得很難看,輕聲哼了一下,然後趁李泰打電話的時候,走到院子裏,一把拉過李沐的手腕,給她一種壓迫感:“沐沐,你怎麽能和男人一塊去喝酒?”


    李沐一愣,隨即解釋:“哦,昨天是澤銘哥的一個朋友生日,我們去新開的西餐廳吃東西,紅酒是對方點的,我隻喝了一點。”


    “你哥說你迴來的時候都是醉的。”何之愚聲音很冷,冷峻的臉上表情有些駭人,一字字地說,“你才十九歲,又是女孩子,不應該在外麵喝酒,萬一被有心人士占便宜了,怎麽辦?”


    李沐沒說話。


    何之愚鬆開李沐的手,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女孩子應該自愛一點。”


    “好了,我知道了。”李沐淡淡一笑,她知道何之愚是為了她著想,雖然語氣不太好,有些兇,但他是大哥哥,人生經驗比她足,她多聽一點也不會有錯。


    “還有。”何之愚突然靠近李沐,一股溫熱幹淨的唿吸撲在她如雞蛋般光滑的臉上,聲音很低,低得像大提琴,“你在躲我?”


    “啊?”李沐驚訝,立刻搖頭,“沒有啊。”


    “是嗎?”何之愚凝視著李沐,淺笑,“那是我誤會了。”


    雖然李沐否認,但何之愚心裏和明鏡似的,李沐就是在躲他,還躲得不動聲色,他在心裏哼了哼,想,你這小丫頭敢躲我,你躲得了我嗎?


    八月底的一天是李沐的生日,她和朋友一邊說笑一邊走出校門口,那朋友指著門口的一輛雪鐵龍轎車說:“呀,是雪鐵龍!”


    那時候的雪鐵龍也不算多見。


    然後李沐看見從雪鐵龍上下來的何之愚,大熱天,他竟然穿了一整套西服加西褲,玉樹臨風,清越挺拔,淺笑著朝她招了招手,李沐驚訝,邊上的朋友比她更驚訝:“哇,好高好帥的男人!他在向你招手?”


    李沐點頭:“是我的朋友。”說著她便快步走過去。


    何之愚微笑著拍了拍李沐的腦袋,聲音很溫柔:“生日快樂,何大哥帶你去玩玩,怎麽樣?”


    李沐有些猶豫,自從那日在電影院看見何之愚和餘筱華後,她本能覺得自己不該和何之愚走太近,雖然她當何之愚是大哥哥,但是畢竟男女有別,不能總和他黏在一起。


    “你上次說沒有在躲我。”何之愚突然湊近李沐,輕聲揶揄了一聲,“別當小騙子。”


    李沐隻好跟著何之愚上了車。


    何之愚親自幫李沐扣好安全帶,湊過去的時候嗅到了李沐身上的瓜果香味,心神一動,他故意抬頭,凝視著李沐,李沐尷尬地笑說:“怎麽了?”


    “沒什麽。”何之愚眼眸裏都是笑,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當然不能承認,他突然有種衝動,將李沐抓到懷裏使勁揉一揉。


    何之愚開車帶李沐去了熱門的歌舞廳,他因為社交關係學會了華爾茲,跳得很不錯,李沐卻完全不會跳舞,他一點點地教導她。他身材高大,李沐比較嬌小,他一手拉著李沐的手,一手扶著她的背,像是將她整個摟在懷裏。


    李沐心無旁騖地學著跳舞,很認真地研究步伐,何之愚灼熱的視線卻有意無意地停留在她胸口曼妙的曲線上。雖然知道很沒禮貌,非禮勿視,但是何之愚發現自己無法挪開視線,總是不經意間落在李沐那對鼓鼓的,豐盈可愛的胸上,喉頭微微滾動。


    “你應該先出左腳,這樣,對。”何之愚低頭,聲音低低有磁性,帶著悅耳的上揚,唇離李沐的額頭很近,似乎再靠近一點,就可以……親到她。


    兩人跳得有些累了,坐在舞池邊的休息區吃東西,何之愚做主點了一堆東西。期間,有些人認出了他是何市長的兒子,紛紛上前打招唿,帶著一些逢迎和恭維,何之愚不卑不亢,態度謙和,有著大將之風,李沐心裏想的是何大哥真的很優秀。


    舞廳的五彩光不停轉換,影影綽綽地投射在兩人臉上,歐美經典樂曲想起,何之愚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過去給李沐:“沐沐,給你的生日禮物。”


    李沐有些受寵若驚,趕緊說了聲謝謝,打開一看,是一個鑲嵌著鑽石的發夾,還是她喜歡的寶藍色,她摸了摸發夾,感覺質地很好,瞟見側麵的品牌英文名,知道這是進口的法國貨,在華洋百貨有專櫃,價格不低。


    好像不該收,但是不收又怕折了何之愚的麵子,猶豫間,何之愚已經拿過那個發夾,親自為李沐戴上。


    李沐的頭發很黑很柔,又濃密,發夾很容易固定住,何之愚鬆開手,微笑道:“很適合你,漂亮。”


    “謝謝何大哥。”李沐笑了。


    “何大哥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何之愚有些循循善誘,笑容越來越迷人,眼眸卻很認真。


    “什麽?”李沐抬頭,反問。


    一束粉紅的光正好打在她臉上,她的臉立刻變得粉嫩嫩的,眼睛亮亮如飽含水分的葡萄,唇像是櫻花瓣一樣可愛,何之愚伸出手托住了她的臉頰,在她眼眸閃過一抹詫異時,迅速低頭,溫熱的唇貼在她可愛的唇上。


    yesterday once more 的樂曲響起。


    李沐被徹底震住了,嘴巴都合不上,何之愚趁機伸出滾燙的舌,竄進去,逗弄她的小舌,與她嬉戲一番,他本來像淺嚐則止,沒想到越來越深入,吻得狂猛又有力,讓李沐簡直喘不過氣來。那陽剛的男性氣息,帶著醉人的芳香完全籠罩了她,她耳畔嗡嗡直響,大腦一片空白。


    鬆開李沐後,何之愚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揉了揉她有些發腫的唇,柔聲道:“沐沐,你別躲我,你也躲不了我。”他不給李沐半點縫隙,接著說:“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不是“你可以不可以做我女朋友?”,而是“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如此強勢的命令,誌在必得的決心,男性的占有,統籌欲在何之愚心裏爆炸開來,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如此急切,迫不及待地想完全得到一個女孩子,隻要想到如果自己再不出手,她會被別人捷足先登,他就受不了。


    李沐完全嚇壞了,片刻後擦了擦唇,認真道:“何大哥,你喝醉了,我不會當真的,我必須提醒你,你已經有女朋友了。”


    “我和餘筱華已經半個月沒有聯係了。”何之愚修長的手點了點桌子,認真道,“我和她不合適,分手是必然的。”


    “你這個邏輯是不對的,不管你們合適不合適,你不應該現在對我說這些話,你這樣是非常不負責,也是欠缺基本道德的行為。”李沐真的怕了,此刻的何之愚看上去不像一個大哥哥,而是一個充滿征服欲的大男人,連眼神都又深又利,和要吞沒一切的深潭似的,她都不敢對視,趕緊拎上包,說了句我得迴去了,準備開溜。


    她還未走幾步,已經被何之愚從後抓住了手臂,他一使力就將她扯入了懷裏,緊密相貼。


    李沐這才急了:“何大哥,你別這樣,這裏都是熟人,被人看見就不好了,你先放開我再說話行嗎?”


    何之愚低頭在她的脖頸上啄了一下,李沐簡直要彈起來,卻被他死死扣住。


    “還在躲我呢。”何之愚低笑,隨即說,“好,我聽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嫌我沒處理好和她的關係就來找你,你無法接受。我今晚就打電話和她說分手。”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自說自話。”李沐急了,不知怎麽解釋,事情怎麽會發生到這個地步,她不過是和何之愚出來過生日,他竟然說了一堆莫名其妙地話,還說按她的意思去找餘筱華說分手,她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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