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劉府書房內。


    劉璋也為了滿城的關於劉正的謠言弄的一個頭兩個大。這些謠言,劉璋沒能一律閉屏,反而將信將疑。


    不是劉璋連這點肚量也沒有,對於一個援助自己,又是自己族弟的名將沒點信心。而是心虛啊。


    美人計,自己不就是這麽幹的嗎。而且還有所成就,那吳家丫頭,不就是拐彎抹角的送到了劉正的身邊了嗎。


    就像是自己正歡天喜地的在釣魚,卻發現別人也在釣魚,更加要命的是兩人是在同一個魚缸裏,掉同一隻魚。


    要命的對手啊。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在劉璋的心中其實認為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但是心虛卻讓他遲疑,要不要采取措施呢?


    良久,劉璋還是沒有得到自己要的答案。


    “來人,去請黃先生,鄭先生,前來。”


    “諾。”


    第二百九十六章      益州諸臣的反應


    既然自己的智慧不能解決,那就隻能借助臣下的了。劉璋一邊等著手底下兩位智者的到來,心中暗道。


    半響後,都是一身正服的黃權與鄭度一齊而至。


    二人一齊對劉璋行禮後,一同問道:“不知主公召我等前來何事?”兩人都是正人君子,才高之輩,對於市井中流傳的消息與許靖一樣,向來都不會關注的。


    因此才有一問。


    劉璋歎了口氣,道:“孤心中無決,特地請二位先生前來幫孤決斷。”說著,劉璋還順帶的把聽到的關於劉正的消息原原本本的道了一遍,順便的,還到處了自己心中的擔憂。


    “主公不可啊。”黃權聽聞後,大驚失色,道:“劉正擁三萬大軍,不遠而來隻為幫著主公抵禦張魯。天下人無不深感劉備的恩義。主公想要收服劉正,這是帝王心術。這我等讚成。但無故懷疑劉正卻是萬萬不可。”


    “公橫此言有理。”鄭度轉頭讚了一聲黃權,隨後對著劉璋舉拳道:“主公,此時先不說劉正,就單單說劉正納了張魯送上的一個婦人吧。這消息為何會走漏,為何會如此快的傳到成都,這中間可疑啊。”


    “我敢斷言,必定是張魯此賊的離間計。”


    黃權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此事破綻無數,確實可疑啊。


    劉璋也是點頭,這裏邊的破綻他也是略知一二,但心中卻是不定,遲疑了片刻,劉璋道:“此事確實可疑,但我等就對劉正使了美人計,還頗有成效,把吳莧給生生的送到了劉正的身邊,一就可再,再就可三,劉正好色如此,孤擔心他真的中了張魯的美人計啊。”


    “這主公放心,那絕無可能。”黃權二人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些許無奈,這主公哪裏都好,就是優柔寡斷,心中沒有個計策。


    “主公啊,我等對劉正使美人計,全在主公身上啊。主公有一個身份,張魯卻是沒有的。”黃權道。


    “喔,是何身份?“劉璋糊塗了,他與張魯自然是沒有共同的東西,唯一相同的就是諸侯,而恰恰就是這種同為諸侯的身份,讓兩人互為水火,也讓劉璋猜忌劉正是不是就這麽被張魯給收買了。


    看情況也知道那劉正好色無度,要是有個萬一,益州堪憂啊。


    “主公與劉備,與劉正同為宗師,都是大漢正統,我等設美人計,有心想要收服劉正,最大的依仗其實就是這一點。他劉正能賣命給身為宗室的劉備,那自然就能給主公效命。而這一點恰恰就是張魯所沒有的,他隻是個米賊,乃大漢賊子。”黃權細細的分析道。


    “對啊,我與劉備,劉正乃是同族兄弟,而那張魯不過是大漢賊子罷了。”劉璋眼睛一亮,隻覺得思慮豁然開朗,他與張魯同使美人計,那劉正絕對不會為張魯所惑,應該投奔我才對啊。


    “還有一點,想劉正好色之名如日中天,家中嬌妻美妾無數,斷不會舍得拋棄的,我們益州離楚國較近,與劉備也是友好,如劉正投奔主公,也可第一時間,發揮效力,在劉備不妨時,遷徙了整個昌邑侯府。那些嬌妻是劉正的命根子,隻要遷徙了這些命根子來成都,那就不怕劉正起二心。這也是張魯所沒有的。”黃權說了一番見解,那邊的鄭度也不示弱,道出了心中的所謀。


    所謂謀略,那是越周到成功率越大。從劉璋君臣商量要拉攏劉正的起,幾乎所有參與計劃的謀臣都在不斷的思考著完善著這個計劃。


    發展到了今天,幾乎是所有有關於劉正的事情都考慮上了。就等待著劉正點頭,要歸在益州劉璋之下了。


    “啊呀,孤卻是糊塗了。”劉璋聽完後,恍然發覺自己無故懷疑劉正是多麽的沒道理。啊呀一聲,歉然道。


    雖然兩人說的都是事實,但眼見劉璋在聽完兩人的話之後,立馬就改變了主意。這種反複無斷的思想。實在不是人雄之姿啊。


    黃權二人對視了一眼,心下都是歎氣。


    但劉璋是主公,他們又不能不給麵子。於是黃權笑道:“此事攸關益州生死,主公心急之下,有所不查也是常理。”


    黃權不說還好,一說之下,劉璋的心反而更加的愧疚了。有名臣,有基業,但益州在自己的統治下卻被小小的張魯欺淩,實在,實在是讓他愧疚啊。


    不過歎氣歸歎氣,這位置還是得坐,事情也還是得處理。


    “那二位先生以為該如何麵對此事。”劉璋問道。


    “此事,八成就是張魯的離間計了。現在益州謠言滿天飛,那想必在霞萌關中,劉正處,也有相反的謠言。比如說,主公對劉正起疑,要削減糧草,甚至率兵攻打劉正的這些謠言。不可不防。”黃權考量了一會兒,抱拳道。


    離間計,沒聽說過單獨離間一方的,一般都會從兩方麵入手。在黃權看來,張魯既然在益州散布對劉正的謠言,那在霞萌關也應該散布對劉璋不利的謠言。


    兩方麵施為之下,不管是誰先起疑。危害都是巨大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反其道而行,把這些能讓劉正起疑的東西都給堵住了。加運糧草,增添兵卒。”劉璋無斷優柔,但並不是完全的無謀,黃權說的又直接,劉璋轉念一想,就有了對策。撫掌一笑道。


    “主公明鑒。”黃權二人都是大笑,拜道。


    劉璋無斷卻並非無謀,仁義卻並非婦人之仁。這或許是他身上唯一的亮點了。也是益州諸臣們愛戴他的原因。


    雖然對此事有了穩妥的處理辦法,但是細致處還是有些考量。黃權思量了一會兒道:“糧草方麵,每天都在運送,不用做大的調整,兵卒方麵反而是重中之重。要表示對劉正的信任,但也不能太過。如果一下子給劉正添了太多兵卒恐怕不是喜事。但又不能過少,得細細推敲。”


    “嗯,有理。這事兒,就交給公橫去辦了。”劉璋連連點頭,大手一揮道。


    第二百九十七章        反複無斷


    黃權等人暢談了自己的所謀,劉璋又得到了使自己心安的策略。一時間君臣都是大喜。


    劉璋並沒有立馬打發了黃權二人,反而開顏暢談了一番益州將來的發展,君臣幾人相談甚歡。


    隻是有個人卻是不爽的厲害。許靖在家中與許欽的一番暢談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要對付劉正。


    許靖雖然有名無實。不是個幹事實的人,但在決斷方麵是個簡而快的人。做了決心之後,立刻命人準備馬車,前來劉府。


    “主公,許先生求見。”聽見許靖這求見,劉璋有些吃驚,要知道許靖其人孤傲而有才明,轉站定居在偏遠的益州,卻時時以海內名士自居,有些看不起益州本土的名士。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在益州沒有像樣的朋友。


    不過還好劉璋宅心仁厚,許靖的名頭又大,還是有些敬佩的。給了許靖一個名氣大,卻沒有實權的官職。算是安撫下了這個名士。使得他的日子不至於太落魄。


    在文章上,劉璋偶爾會想起這麽個海內名士,但在政事方麵,劉璋卻從未想過此人。而益州最近幾年都不太平。劉璋單獨見許靖的數目在數年內加起來也沒有十次。而許靖單獨求見的次數居然是無。


    這讓劉璋吃驚,但吃驚歸吃驚,劉璋礙於許靖的名氣,不好怠慢了他。趕緊下令道:“請先生進來。”


    “諾。”侍從應聲而出。


    侍從走出書房外邊之後,就鞠躬請許靖進去。在這瞬間,還好心的提醒道:“許先生,主公正在書房內會見黃權,鄭度二位先生。”


    許靖心中一跳,立馬想到了成都內的謠言。心中不定,該不會來遲了吧。由於許靖身份名氣太大,為人孤傲,心中聽了侍從的這個提醒,但卻不屑答謝。隻點了下頭,就匆匆的進入了書房。


    “這位許先生的名氣很大,但為人卻太孤傲,以後肯定會吃虧。”劉璋為人宅心仁厚,就連他身邊的侍從也是如此。見好心提醒,許靖居然半個屁都沒放,就這麽甩手走人了。侍從心中搖頭歎氣。但隨即,又想起了自己不過是侍從,有什麽資格議論這些大人物。自嘲一笑。搖著頭,繼續把手門口。


    “黃先生,鄭先生。”許靖為人孤傲,也目中無人,在益州中也沒什麽朋友,對黃權,二人平常的時候,也是平平。但今天卻是有事,而且是關於自己並不擅長的政事權謀方麵,而恰恰這兩麵,都是黃權二人的專長。於是破天荒的,許靖在走入書房的時候,給兩人見了禮。隨後拜見劉璋道:“拜見主公。”


    黃權二人對許靖的反常有些吃驚,但大漢重禮節,兩人舉拳迴禮。口稱:“許先生。”


    劉璋看了眼氣度雍容的許靖,麵上露出了些許笑容,“不知今日先生為何不在府中做學問,卻來見孤?”


    一個頂著個不大不小的官職,常年在家中做學問的文人,名士,突然拜訪,劉璋吃驚之餘,確實好奇。


    “此來是為了益州生死存亡。”許靖麵色肅然,身上雍容氣度的勃然而發,賣相著實不錯。說話的時候,更是有種讓人信服的味道。


    “喔?先生為何有此一說?”劉璋大吃一驚,奇怪的問道。


    黃權二人也是一驚,許靖此人孤傲了點,但也不會無故胡言亂語。說是生死存亡,那在他的心中確確實實的有此事。


    但也僅僅是一驚而已,再怎麽說許靖也是個做學問的,而不是權謀家。一個做學問心中的一件生死存亡的事情,在一個權謀家的心中,它未必也是如此。


    說白了,黃權二人認為許靖不過是大驚小怪罷了。


    雖然說剛才許靖先給他們見禮了,似乎有那麽點不同。


    “劉正欲反。”許靖道出了一個重磅炸彈。說完後,仔細的查看劉璋的反應,但接過卻讓他心下一沉,因為劉璋的反應有些奇怪,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再看看黃權二人的麵色,許靖終於確定了劉璋已經知道了成都謠言的事情,並且與黃權二人商量過了。


    許靖是做學問的,對於中庸之道非常推崇。在大勢之下,一般都是能轉彎就轉彎。絕對不硬抗。


    但今天卻不同,想想自己那個幾乎被劉正給廢了的兒子。想想,這些日子,自己連出門都羞於見人。


    許靖心下發狠。一定要扳倒劉正。


    “先生是否是聽到了有關劉將軍與張魯曖昧的消息?”劉璋看著許靖的臉,啞然失笑道。


    “主公難道不信?”確定了劉璋已經得到了這個消息,看情況也知道對這個消息不以為然。但許靖不打算放棄,反問道。


    “我與劉將軍乃是兄弟,他不遠千裏來援助我抵抗張魯,此情,此恩,我如何能信。”劉璋失笑搖頭道。


    對劉正使用美人計的事情,隻有劉璋等少數人知道,許靖還沒有那個資格參與。劉璋自然不會與他細說。


    “主公宅心仁厚,一些陰謀詭計主公自然是不屑於使用。但小人之心不可揣度,那劉正乃好色小人,他表麵上來援助主公,但誰知道他心中有何想法。或許他是奉了劉備之命,明麵上是來援助益州,暗地裏是存了與張魯互通,一起攻伐益州,而後與張魯平分益州的帶毒心思。”許靖一身的正氣,挺胸大聲道。


    劉璋此人什麽都好,就是耳根子軟,聽不得不同的意見。要是他身邊隻有黃權這些智者也就罷了。現在來個存心搗蛋的。


    結果可想而知。


    許靖的一席話,讓劉璋原本信心滿滿,對劉正充滿了信任的想法,有了一絲動搖。


    許靖也是走了狗屎運,一番子虛烏有的話,卻正中了劉璋的心坎兒,由於曆史的變化,讓劉璋對劉備充滿了提防,甚至他自己也在算計著這個同宗兄弟,欲把劉正納為麾下。


    以己度人。劉備未必就沒有像許靖說的那些動作,與張魯聯合起來對付益州?劉璋一想到此,就覺得寒氣直冒。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大唿盛名之下無虛士


    劉璋沒有劉備的那種城府。臉上的那點動搖立刻被許靖給察覺到了。他立刻大聲道:“主公,我知道這或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我確確實實的是在為益州擔憂啊。此事不可不防。還請主公早做安排,命心腹將軍領兵前往劍閣坐鎮才是。”


    這一點動搖許靖看出來了。黃權二人也是看的明白,不過他們是目瞪口呆,還在發呆劉璋變臉為什麽如此的快,才被許靖搶先。


    而聽完許靖的這句話之後,劉璋臉上的動搖更加的大了。皺著眉頭一副苦思的摸樣。


    “主公不可啊。劉將軍傭兵在外,要是主公派兵堵了他的後路,擺出一副不信任的摸樣,必定會讓劉將軍心寒啊。指不定就真的與張魯勾結啊。”黃權大驚失色道。心下暗自叫苦,主公啊主公,常事是可以優柔寡斷,猶豫不決一番,但此事卻萬萬不可啊。由於有許靖在,黃權也不敢造次,稱唿劉正為將軍。


    鄭度的反應稍慢,但在黃權說完之後,也是連連勸說。


    許靖見自己的好事被打斷,心中很不滿,開始的時候打算給黃權等人好臉色的想法也沒了。冷著一張臉,道:“二位先生不曾聽聞防人之心不可無嗎?把整個益州都堵在劉正的人品上,未免太過孟浪了些吧?”


    話不好聽,但絕對有道理啊。比黃權先前的一大堆的理論說辭要犀利的多。因為黃權的一番話都是建立猜測上的,而許靖說的卻是至理名言。防人之心不可無。


    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幾乎是說到了劉璋的心坎裏邊去了,他以而立之年,就接受了父親留下來的基業。心中隻有一個信念,就是守護這片基業,傳給兒子。


    張魯本是他父親養的一條狗,是割斷益州與中原地區聯係的一條守門犬。


    就因為當初,他懷疑張魯有反心,就殺掉了張魯留在成都的母親與族人。結果張魯真的扯了反旗,反客為主,以郡攻州。並且勢力強大。


    劉璋宅心仁厚,那是他建立在信任上麵之後的,對臣子,對百姓他都是寬仁的,但對敵人,對一些存有反心的,比如說曆史上張鬆,就是被劉璋給殺了全家。


    全家啊。他也是下的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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