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劉正在此,劉琦倒真是歡喜的緊,一聲叔父叫了不夠,還下了馬給劉正見禮。


    最近劉琦不被劉表喜歡,可能是所謂的感情轉移吧,劉正這個做叔父的看著很柔,跟麵團似的,總是帶著笑臉,讓劉琦覺得很是親近。


    每次見到劉正,都有種讓他心生歡喜的感覺。


    “琦兒也是來此尋尋開心的?”劉正可不敢隨便拿大,也是翻身下馬扶起劉琦,看了看劉琦滿身的勁裝,笑著揚了揚手中的彈弓,笑問道。


    “讓叔父笑話了。”劉琦也是嗬嗬的笑著,含蓄的說了下緣由。


    算類似於二世祖聚會的這種事情吧,今日劉琦是跟著一群狐朋狗友出來遊玩的。隻是這群狐朋狗友的身份也不簡單,都是一些荊州官吏的子弟,還有一些則是青年俊傑。


    兩人正說著,地麵上忽然傳出陣陣顫動,一大批的騎士策著馬匹,朝劉正而來。其中有衣著光鮮的公子也有佩劍而行的隨從武夫。


    這種風度,這種氣派,讓劉正心中感歎非常,這他媽的才是生活啊。


    這幫生活在父輩庇佑下的家夥們真是當豬的好材料啊,真他媽的羨慕。還沒等劉正感歎良久,一個絕對不是做豬材料的小子從人群中鑽了出來,見著劉正在前,二話不說的翻身下馬,拜道:“父親。”


    正是劉正的寶貝兒子,將來的棟梁之才,鄧艾是也。


    鄧艾的身邊尚且跟著幾個隨從打扮的武夫,還有兩個穿著挺不錯,長得跟蒯越有幾分相似的男子,這兩人本來麵色還帶著詫異,一看情況卻已經明了。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翻身下拜道:“蒯悳,蒯弛拜見叔父。”


    “兩位是異度先生的子侄?”這他媽的出一趟們就能遇到這麽多的大侄子,而且還有兩個居然是不認識的,這讓劉正哭笑不得的同時,有些痛心。


    還答應了翠竹小妮子給弄一隻活蹦亂跳的野兔呢。現在這情況估計是不能兌現鳥。


    這日子沒法過了。


    “家父正是蒯越。”蒯悳聞言恭敬的答道,並沒有因為兩人年紀相仿而有所懈怠。隨後手指著蒯弛道:“這是小侄本家弟弟。”


    “哈哈哈,好。好。恭謙有禮,不愧是異度先生的子侄。”劉正哈哈笑著讚道。


    “謝叔父誇讚。”兄弟兩個確實是風度十足,再次給劉正見禮道。


    “見過禮就成了,何必如此拘謹,說好聽點的,我也隻是占著與你們父輩同輩,說句不打好聽的話,我的年紀可能比你們還小點,還沒到你們父輩那種古板的程度,放寬些,放寬些。”所謂愛屋及烏吧,劉正對於蒯越的印象並不差,何況這倆家夥還是帶著他寶貝兒子出來溜達的,劉正也是存了幾分好感的,說話雖然老氣橫秋,但都是很耐聽,很親近的話語。


    兩兄弟卻反而更加拘謹,似乎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長輩,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做答了。


    “見過軍師將軍。”劉正正要再說幾句,餘下的幾個富貴子已經明白過來眼前這位就是最近大是出名的人物,哦不對,是以前就出名了,最近更出名的人物。


    集體下馬拜道。


    摸了摸頭,劉正受了這一禮。一一的詢問著這群人的出身,還有父親什麽人,那是擺足了長輩的架勢。


    這群人中有韓嵩的子侄,也有郭淮,也有傅巽的,不算不知道,這一算嚇一跳,這群人的父輩他媽的居然都是降曹派。


    不過劉正做人唯一的好處與長處就是如麵團,能方能圓,降曹派怎麽了,也是人啊,也是權貴,在荊州也是有頭有臉有勢力的。


    劉正笑嗬嗬的一一的迴禮,偶爾還詢問一二。


    這群人也可能是受了父輩的影響,口才與手段是一頂一的,圍著劉正就是你言我語,恭敬著的恭敬著,討好著的討好著,但都不是很露骨。


    言談間一口一個軍師將軍,能把人叫得頭昏。


    遊刃有餘的應付著,看了看天,劉正還豪爽了一把,命惡來牽過車馬。命隨從們把得到的獵物們剝皮去了髒腑,就地燒烤著。


    燒得金黃流油後大馬金刀的命人取了酒水,大家一起下酒吃肉。


    “唿,總算他媽的從糖衣炮彈中解脫出來了。”眾人中,劉正身份最高,又是長輩自然坐在上首位,與眾人拉開了距離。


    也他媽的不用再享受那種被圍攻的感覺了。


    劉正可沒心思體會這幾個人的好意還有歹意來,反正這幾聲恭敬話,討好話,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現在好了,清淨了。


    “巧舌如簧。”自個兒坐在劉正身邊的鄧艾,突然出口道。


    “小孩子懂什麽,巧舌如簧才能活得越久,越滋潤,這群人,你老子我可是很欣賞的。”劉正這話到是說得不假,而且也是有意在訓導著鄧艾。


    這做人就要巧舌如簧。


    “父親的意思是?”鄧艾似乎有所悟,開口道。


    “做人哪,絕對不能高傲自大,對誰都要巧舌如簧。要是你能做到這一點,為父保證你一世功業有望。”半真半假的,半帶開玩笑的,劉正對鄧艾道。


    “嗨,不說這些了,等你長大了,對於為父這句話應該就能有所體會了。現在啊,你還是快快樂樂的,學會怎麽和這群人相處吧,有好處的。”見鄧艾皺眉苦思的小摸樣,劉正忽然覺得吧,有些感歎,感歎天才也是苦楚的啊。這樣的孩子,哪有童年啊。


    於是開口勸道。


    “是,父親大人。”或許是劉正眼花了,他居然看到了鄧艾居然在笑,眨了眨眼睛,沒錯,鄧艾是在笑,雖然笑得勉強,但確實是在笑。


    還是頭一迴見到這小子在笑呢。


    或許他真的能改變一下這一代名將的性格,讓他走的更遠一些。曆史上清楚的記載著,孤傲藏送了鄧艾的性命,鄧艾的情況其實跟魏延差不多,性格上的缺陷不怎麽大,但卻是致命的。兩人的性格同樣的占著一個傲字,也同樣的死於陷害。


    魏延這家夥不管怎麽說年紀有些大了,就算是他再怎麽給予扶正,可塑性不大,隻能稍微的改變一下。他再照拂一下,問題不大。但鄧艾不同,鄧艾視他為父,教導一下,絕對能改變他孤傲性子,讓他更加的威震天下,揚名立萬。


    還有一個思慮,就是鄧艾畢竟年紀幼小,將來活的又長久,他即使想要照拂,恐怕也照拂不到了,路還是要他自己走才行。


    還真有一種養兒子的錯覺,劉正忽然哈哈一笑,抱起了小老頭似的坐在他旁邊的鄧艾,狠狠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揉搓揉搓他的小臉蛋。


    這一聲大笑笑得暢快,笑得淋漓,笑得突然。


    讓一幫子正在低頭吃食攀談的貴公子們詫異的抬起了腦袋,驚詫的看著如此做派的劉正。


    有些豔羨,又有些無奈,看著這一對父子的天倫之樂,劉琦心裏複雜的緊。


    說起來昨天也是見過鄧艾的,這小子就算是住在別人家,也是一早就過來給他這個老子請安的。


    但今日總歸是不同,劉正笑著拜別了一幫子的人,隻帶著鄧艾一起,陪著他玩耍,教他射彈弓,但不是射什麽鳥兒,而是射人。


    這金子射出去,有很多種結果,有些人自然是撿起金彈子夾著尾巴就走,有些穿著不錯的人則是帶著一股子氣焰上前理論,結果自然是被劉正這個不打算守法的家夥給找人修理了一頓。


    一邊劉正也不解釋為什麽,隻是讓鄧艾看著,看著被彈弓射中之人不同的態度,又是不同的結果。


    人生百態,都在這裏啊。


    “父親是想讓兒子明白,美玉,還不如石頭?”一整袋子的金彈子全部射完之後,鄧艾才遲疑的跟劉正道。


    “大智若愚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那種生活總是無趣了點,你看看為父,活得多滋潤,當初一言不合,就去抄了你家,囂張跋扈撈了打好處,還屁麻煩都沒有。再看看現在,遛狗打獵,口渴的時候再去街上溜達一圈,撈點水果吃吃,還沒人敢欺負,多舒服啊。”劉正沉吟了一下,拿自己來對比,笑嗬嗬道。


    “嗯。”展開笑顏,鄧艾笑著應聲道。


    “對,對,對,做人就該笑著。這打獵也打膩發了,走,咱父子去插魚去。”劉正哈哈笑著抱起鄧艾,踏上車架,命惡來等人一直往北。


    時值冬季,水寒冷似冰,劉正卻拉著鄧艾,脫下鞋子,卷起衣衫,抽出殺人劍,父子兩個在水中嬉鬧刺魚。


    魚到是沒刺中多少,但人卻玩的開心。


    忙活了一整天,鄧艾的小臉上添滿了笑意,常依偎在劉正身邊,大聲談笑著。父子沒有父子的樣子,反而有點像狐朋狗友。


    天色漸黑,劉正親自把鄧艾送迴了蒯越府上,並囑咐他好好遊玩,好好的孝順母親。


    “父親似有些心結。”當劉正想轉身而走的時候,鄧艾卻大聲的叫住了劉正,臉上的笑意漸漸收起,問道。


    “啊,等你長大了,也會有的。”劉正隻迴答了這一句,就轉身跳上了馬車,馬車緩緩的朝著劉表的府上慢行。


    “劉氏天下。”看著劉正漸漸遠行的身影,鄧艾嘴裏念出了這麽一句話出來。眼神則有些幽遠。


    “艾兒迴來了?跟著父親玩的可開心?”一見到鄧艾小小的身影,薇姿一把上前抱住,笑問道。


    由於中途遇見劉正,又見他帶走了劉正,蒯悳,蒯弛他們兩兄弟自然是先迴來稟報。聽到消息,薇姿自然覺得高興。


    “這年紀就是該玩耍的年紀呀。”輕輕的撫摸著鄧艾的額頭,薇姿心中充滿了擔憂。


    “父親教了我很多。”鄧艾笑著,依偎在薇姿的懷裏。笑得很陽光。


    一時間讓薇姿驚呆了,她睜著豔麗四射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鄧艾,那陽光燦爛的笑臉,眼眶忽然被淚水所淹沒,大力的把鄧艾摟在懷內,心中對劉正更是感激。


    她的艾兒,有多久沒有笑得如此燦爛了。久到連她都不記得了是多久了。


    “對了,母親,我們什麽時候迴父親那裏去?”鄧艾忽然抬起頭問薇姿道。


    “等等吧,再等等,你也曉得,你蒯伯父也是喜歡你的緊。”曉得兒子跟劉正親,但想象蒯越這個做世伯的確實非常喜歡少年老成的鄧艾,薇姿有些為難道。


    “嗯。”鄧艾點著頭道。


    心結?連鄧艾那小子都能看出老子的臉上帶著幾分不妥嗎?把鄧艾送迴去蒯府後,劉正見天色已晚,也就打道迴劉府了。


    隻是心中帶著幾分古怪,劉正的臉色也不像往常一樣的歡容滿麵。


    算了算了,老子隻要玩得開心就好了。心結的話,每個正常人都是有的,通常也隻是大小不同而已。


    劉正的心結就是他的命啊,不過劉正臉上的功夫可以說已經是如火純清了,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鄧艾也是仗著身份才能看出一二來。


    不過世界上也不會想到一個享受榮華富貴的人,居然會擔心自己的性命不保吧。說出去是滑天下之大稽的。


    建安十三年的赤壁烽火,快到了呀。


    抬起頭來,劉正就是想開心也開心不起來,臉色中滿是沉重。


    臥房內,劉正的心情不是很好,那是任誰都看得出來的。


    翠竹是心眼翹翹,隻是笑著,乖巧的依偎在劉正身邊,往日的頑皮半點也不見。枝桃是個聰慧人兒,柔柔的為劉正脫鞋下襪,小心的把劉正的腳沉入到溫度剛剛好的水盆子裏。


    嘴裏笑道:“也不知道公子的情況怎麽樣了?就丟在別人家不管不問的,老爺您也不心疼。”是當家的女人,自家老爺幹了些什麽,枝桃總是能打聽一二的。


    自是曉得劉正今天是遇到鄧艾了,也曉得他們父子兩個相處的還挺開心的。


    不歡喜的時候,自然是提起歡喜的事啊,好讓人樂一樂,枝桃那顆玲瓏的心可見一二。


    “那小子還能怎麽樣啊,蒯異度那是出了名的君子作風,虧待不了那小子的。”要是是什麽事情都能猜到怎麽迴事,那人也就不是人了,是鬼啊。劉正隻當枝桃是關心鄧艾,笑了笑道。


    “那也不能總讓公子呆在別人家呀。”見劉正臉上的表情果然有些好轉,枝桃再接再厲,笑著道。


    “嘿,鄧艾那小子在的時候,也沒見你這妮子這麽關心人家啊。”一兩句可能分析不出問道來,但說多了,劉正自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笑著捏著枝桃尖尖的下巴,打趣道。


    “人家說得是事實嘛。”什麽叫撒嬌?裝乖耍嗲隻是表皮功夫,往往看得人惡心。


    配合上動作表情,甜言蜜語的,看著還能讓人舒心的才叫撒嬌。


    媚眼一拋,小嘴一瞥,枝桃的這一份撒嬌絕活絕對不會比翠竹那妮子差,而且還要高明很多。


    嬌媚的女人撒嬌總是能讓人眼前一亮的。


    劉正頭上頂著的浮誇可不是白叫的,色起來,絕對可以讓這時代的浮誇們無地自容。


    不過今天想得也多,這腦袋比平時也清醒很多。仔細琢磨一下,也是能明白這妮子的良苦用心的。


    這手隻離枝桃胸前的高聳隻有幾寸的距離,劉正就收了迴來。反過手來,一把樓過隻是笑著看著姐姐一言一語的為自家老爺解悶的翠竹。


    狠狠的在她白皙的臉頰上香了一口後,笑道:“老爺難得的正經一迴,你們兩個妖精卻偏偏要讓老爺我隻知歡笑,不知愁,心眼膩黑。”


    “咯咯咯。”被摟在懷內的翠竹明明是被兩人殃及池魚,自然是不依的緊,咯咯的笑著,掙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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