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玄介大師對這大知和尚恭恭敬敬本以為是出於輩分尊敬,卻是沒想到這幹幹巴巴名聲不顯的老頭如此厲害,隻一招將玄武和尚打敗。


    “大師,救我!”


    這和尚就好像沒聽見一樣,隻孤孤單單自己一人掃地,灑水!


    我體內的真氣已經按耐不住,兩道陣法各自運行,再加上剛才吸收那玄武和尚的真氣隻狂暴真氣體內遊走,逼近金丹,隻怕我金丹受不住,將要爆開。


    “大師……”`


    “唉!如此狼狽,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隻大知師父口中念著經文,也沒做什麽動作,隻這靡靡之音,竟如同玄介大師的安眠咒一般,讓我不知痛楚,隻頭昏眼花睡意朦朧。


    漸漸的我隻覺得自己像一個撒了氣的氣球,雖然整個人都在泄氣,卻是不像之前那麽難受。


    卻是我馬上意識過來,這和尚在散我的功力!


    “大……”


    “不要說話!佛祖的法在傳頌!”


    我隻抑製不住自己睡去,哪怕我極力抵抗也沒有半點用處。


    終於還是堅持不住,一覺睡了過去。


    ……


    當我醒來時,隻覺得臉上冰涼,隻看到大知師父在灑水澆花,就在我旁邊,瑟瑟寒風中我隻裹緊了衣服,“大知師父,你……”我凍的受不了,隻猛然意識到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冷了。


    隻催動真氣,卻是丹田中沒有半點反應。我頓時怒火中燒,“大知師父,我與你什麽仇怨,你為什麽?”


    我跌跌撞撞爬了起來,隻怒不可遏想要跟他拚命。卻是他也沒還手,隻淡淡說了句:這樣不好嗎?


    我揪著他脖領子說“有什麽好,我……我廢了!”我費勁千辛萬苦得來的功力,就這麽被他廢了,想到這裏自己不由得一陣悲涼,隻憤怒的問他“連一身修為都沒了,我還能做什麽?”


    “沒了好沒了好,世間悲劇多於修為有關,你沒了修為也沒了煩惱,離入道不遠了!”


    “沒了修為,入道還有什麽意義。”我一拳打下去,卻是這老頭會瞬間轉移,我一個踉蹌跌在地上,隻弱不禁風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他沒說其他,隻留下一句“從今日起就做一個和尚吧!”便走了。進了供奉佛祖的屋子,隻又敲起了木魚,又念起了經文。


    我隻摸了摸身上衣物,發現這老和尚已經把我所有的東西都沒收了去,如今我這一身衣服還是和尚的僧袍。


    一時間心灰意冷,隻心裏不得安生。


    從那之後,我便不愛講話,眼神也沒了光彩。他讓我灑水澆花我便灑水澆花,他讓我掃地除塵我便掃地除塵。


    也是從這天起,我不得不吃飯,不得不喝水,不得不睡覺,不得不念佛。


    這老和尚將我白發剃掉,說是去了三千白發了卻人生牽掛,卻是可笑,若是剃頭能夠了卻牽掛,世上那裏有人留頭發的?


    玄武和尚被這老和尚收拾一頓之後,就一直沒有死心,來找過一迴,接過跟上次一樣。


    好像一切都結束了一樣,直到有一天夜晚。我在佛堂裏睡著了,隻那老和尚的木魚聲突然停了下來,我暗暗醒來,隻看到那神秘的黑衣人出現在大知和尚背後,兩個人並沒有什麽交流,或者說他們之間的交流我察覺不到。


    隻一會兒工夫,大知和尚的木魚聲又響了起來,那黑衣人主動離開。


    我問:他來做什麽?


    大知和尚沒說什麽隻老皺的臉上不帶有一絲表情,繼續念經。


    我也是睡不著“你念得什麽經,怎麽跟別人不一樣!”


    他睜開眼皮,看了我一下,說:你想學嗎?


    我表示沒有興趣。隻又躺下了,“唉!你就一個人嗎?”


    他不說話,我隻說:我也一個人,隻不過跟你不一樣我殺過很多人。……你說我這樣的死了之後能上西天嗎,佛祖會不會一怒之下把我撇到地獄去?


    “不會!我佛慈悲,隻要你潛心向善!”


    我不應該笑的,卻是我還是忍不住笑了,“我一輩子沒打算跟人搶也沒打算害人,卻是總有人設計我,害我。沒得辦法,所以……”


    他停了下來隻說:那不是殺人的借口!


    我說:他們要殺我,我如何不能殺他們?卻是這句話一說出口我就後悔了,我跟一和尚較什麽勁?


    他閉了眼睛,隻清清楚楚的念了經文,伴我入睡。


    我嘴上不屑一顧,卻是心裏也漸漸的接受了這一種感覺,其實我一直以來追求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卻是隻留了些遺憾罷了。


    ……


    第二天,我要跟大知師父一起,做早課,然後還要念很多經書,包括佛家故事典籍。


    如今沒了修為,倒也沒了負擔,做起事來不緊不慢,隨心所欲。


    我也曾試過用歸凡決去將一身修為重新練迴來,卻是根本沒用,索性也就放棄了。隻午夜夢迴之時,還偶爾濕了衣衫。


    老和尚對我還不錯,雖然他一身修為強大,卻是十分樸素,也沒什麽架子,隻每天規矩的生活著。


    隻有一天,我正在門外掃地,隻浩浩蕩蕩一夥人來了這裏,說是什麽輪迴宗住持玄德和尚求見。


    陪他一塊來的還有……白寒。隻我不敢看她,她也不敢看我,我呆呆站在原地,隻看到她身邊一個陌生和尚與他頗為接近。


    “大知大師,晚輩玄德求見!”


    久久之後也沒什麽人迴應,那玄德和尚覺得折了麵子,又說:晚輩攜新一代聖女聖子來到這裏,拜見老前輩。


    隻依然沒有人迴應,旁邊不少武僧惱羞成怒,隻被玄德和尚攔住。他說:晚輩這才迴來估計也不會離開,若是前輩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說完這隊人馬就離開。


    我發了瘋似的,追了上去,隻……我剛要碰到那大門就被一道氣牆頂了迴來。白寒依依不舍無限傷感的眼神徹底激怒了我。


    我跑進佛堂,將蒲團舉了起來,砸向了佛祖像,隻大罵道:你要是真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供奉的東西被我悉數砸毀,最後我瞄準了大知和尚,“和尚,我知道你厲害,你要是真的是個和尚你就殺了我,殺了我!”


    我大吼著跟他說話,他隻閉了眼沒走半點的反應。我舉起供奉所用燭台,隻怒不可遏向著大知和尚砸了去。


    “為何不動手!”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隻吃吃沒有砸下去,“庸人自擾,庸人自擾……”


    我哭笑著,將散落一地的供奉一一擦幹淨,將供奉所用的器物擺好,然後對著那佛祖拜了又拜。


    也就是從這天起我再也沒有念過一天經,每一天都隻是迴憶矮矬子師父給我的歸凡決,同時感悟我腦海中那塗山獵前輩給我的歸凡決原文。


    我心中有一團火,不冷不熱,也有一個聲音,不悲不喜,還有一種信念,始終如一:我要迴去!


    從最開始的練氣開始,從最開始的練體開始,我每天舉著院子裏的一盆花,平舉著練習跑步,隻看自己這一口氣能跑多遠。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大知和尚隻每天誦經,我也找到了事由。


    玄德和尚也來過了不知多少次,可就是連門都進不來。


    忽然有一天,大知和尚少有的發愁起來,隻歎了一口氣,隨後也沒吃早飯。對於他來說這是極為罕見的。


    忽而他與我說:你一修煉歸凡決的方法錯了!


    我吃驚看了他一眼,隻問:你如何知道的?


    他說:本就是佛門功法如何我會不知道?


    我說:你說這是佛門功法?


    他講了一個故事也不知今天他是怎麽了隻說:很久之前有個天才少年,三歲念佛,五歲修煉,八歲時候就已經修為強大,直到二十歲成了佛。他生來無眉目鼻耳,隻一個嘴巴在腦袋上,這個人被稱為無相佛。他外自己得道之後,感悟人生道理創造歸凡一說。後來他的傳人將這功法傳給了嶺南一少年……


    “這是個很有意思的故事?”


    他說:我看你每天練習,隻精氣神好了許多,一身戾氣也沒了。如今你又是修煉歸凡決,所以……指點你一下吧!


    說著……隻我身邊景物一陣變化,同時我看到大知師父在我麵前,“歸凡一道在於本心之說,也就是說這功法在於對自身的感悟,你經曆過大喜大悲,比普通人要透徹許多。”


    同時我的麵前出現一道鏡子,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隻大知師父說:當你能夠從這裏看到一個清楚的實物之後,便算是成了!


    說完,他消失不見,隻剩下我一人。


    隻那鏡子裏模模糊糊的一道人影,除此以外什麽也沒有。


    不管我怎麽看都是一樣,隻一直看不清楚。


    我也不是一竅不通,既然他說我經曆的事多,那我就從頭到尾梳理一遍,隻希望能夠琢磨出一些東西來。


    往事如雲煙一般,過了一遍又一遍。


    ……


    我的眼睛已經舍不得睜開,那些青春迴憶,那些美好往事,如今都已經隨風而逝。


    一道道人影在我腦海中過來過去,我也漸漸開始了看清楚一些東西,迴首往事總覺得當時自己太單純。


    不由得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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