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客氣,話又直接,哪裏會不連連碰壁?水底精怪無數,大多不是忙著修煉,便是自在逍遙,脾氣好的妖怪隻是哼了一聲,不去理會他,脾氣不好的妖怪怒目一睜,七手八腳纏上來就要把這大膽的胖魚妖撕個粉碎。


    陳博好笑的看著這兩個莽撞兄弟,放出兩個巨大晶瑩的泡泡將他們護在當中,方才息了那些妖怪的怒火。


    妖入凡間,不識禮儀,惹來笑話無數,如今人入妖間,同樣沒頭沒腦,笑話連篇。


    ‘這兩個惹禍精,再問下去,隻怕要引起水中大戰了……’陳博歎了口氣,不許二人再去惹事,隻是一個勁的向前遊蕩,到得一處青石河窟前,忽見那河窟平坦細沙上,遊著一尾人身魚尾的魚妖,那魚妖已然修成雙臂,狀似女子,看起極是溫婉,陳博心中一喜,遊到近前,果見這半人半魚之妖長得嬌俏可愛,魚身細長婉轉,人類臉龐上滿是嬌憨純美笑容,正逗弄著河底水草嬉玩。


    陳博張口道:“這位姑娘請了!”


    “嗯?”


    那魚妖轉過白色魚身,俏臉上滿是訝異之色,渾圓玉臂一抬,伸指指著青色大魚不敢置信的道:“咦,你還未變成人身就能說得人話?不知修煉了多少年了?”


    妖化人身,喉骨開化,方能習得人語,陳博這三魚隻是魚身卻能口吐人言,難怪令這魚妖十分驚異。


    陳博見她嬌憨可愛,美目圓睜的模樣,不由嗬嗬笑道:“不多不多,隻是五百年有餘,這魚身粗笨,尚且化不出人身來,隻是言語無礙,粗笨資質,不值一提。”


    魚妖明亮眼眸中露出讚歎之色,拍手嘻笑道:“五百年了?那你的歲數比我年長,小妹名喚卿魚,倒要稱一句魚兄了,這能不能變成人身隻是早晚之事,尊兄不必著急才是。”


    她聲音輕脆動聽,似是在安慰陳博不必心急,陳博見她拍手嘻笑之時宛若故人模樣,心中一動,點頭道:“你便叫我青元就是,卿魚,你可見到一艘白船從江上駛過?”


    第二十九章節 螺龜二妖!


    “你們要問船?”卿魚怔了一怔,白皙手指托著秀美下頜,神色茫然的搖了一搖,道:“此處離水麵足有千萬丈,好像不曾見過什麽白帆白船的,人家剛才隻顧嬉玩,倒是不曾注意……再說此處乃是水底,人家就是想注意也未必能看得見,嘻嘻!”


    陳博愕然一怔,失笑道:“既是如此,我們便去問問別人就是。”


    江麵行船卻到江底問妖,一世精明的陳博居然辦了一件糊塗事情,令他自己心中也不禁暗暗好笑。


    陳博扭身正欲遊走,哪知卿魚伸出雙手嬌笑道:“青元大哥,你也不要失望,我雖然沒看見,但河螺爺爺一定知道,我帶你們去河中柱石問問就知道了,我跟你說哦,這河螺爺爺可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哦……”


    陳博見她一臉篤定模樣,當即點頭道:“如此有勞卿魚姑娘了。”


    “同是魚族,大哥何必客氣?”卿魚嘻嘻一笑,擺動魚尾劃過優美弧線直向河麵遊去,口中道:“青元大哥,你莫不是剛從人間來這通河之中吧?”


    陳博扭動魚身緊隨其後,愕然應道:“你怎知道?”


    卿魚嬌笑不絕,魚身已然如箭般飛射而去,隻留話音在水底遠遠蕩開,“這通河水底的妖族說話向來不會如此斯文,看你這般文縐縐的模樣,說不定是人族修士變化而來的哩!”


    陳博啞然失笑,這卿魚隻是隨口一說,其實已經猜中了個中竅要,世間精怪大多不識禮儀,太過斯文反而有些古怪……


    小丫頭卿魚在水下行動極快,在水中行走好似鳥兒在天空飛翔一般自在,陳博三人初學乍練哪裏跟得上她,胖魚王元喘氣連連,吐出一堆泡泡,翻著白眼道:“青元兄,這個小丫頭遊得好快,你倒是叫她慢些兒,可累死我了……”


    瘦魚李方卻眼放精光,嘿嘿陰笑道:“此女長得如花似玉、我見猶憐,青元、王兄,你們不會跟我搶吧?”


    胖魚王元魚臉一駭,壓低了聲音道:“色鬼,你不要命了?往日收羅那些姬妾倒還罷了,如今你連妖怪都想要,真是要色不要命?”


    瘦魚李方一拍魚尾,施施然笑道:“我管她是人還是妖怪?這般佳人不可多得,若不收入囊中,豈不暴殄天物?若我得之,必當珍而重之、視若掌中至寶……”


    兩人正說得熱鬧,陳博在前方冷哼道:“先不說人妖不得相戀,你毫無道心根基,與妖配對,不過一年就要妖氣入心而死,你是要命還是要美人?”


    人鬼妖魔不得相近,凡人若無法力在身,被妖魔侵染,必定命不長久!


    陳博向來不說虛語,瘦魚李方聞言不禁打了個寒噤,魚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再也不敢有收妖為妾的念頭,胖魚王元嘿嘿笑道:“依我看,他既然如此著迷,便讓這卿魚姑娘去做他第十八房小妾,讓他一年之後嗚唿哀哉、作個花下鬼,哈哈哈!!!”


    瘦魚李方大怒,張開細口就向胖魚咬去,“你個死胖子,一世人、三兄弟,你居然詛咒我早死?我李方方當青春年少,這享受還未足夠,哪裏舍得去死?還講什麽兄弟情義?”


    他細口咬上胖魚魚身,哪知胖魚皮粗肉厚,竟咬不掉一片魚鱗,胖魚嘻嘻一笑,扭身就逃,二人一前一後,相互打鬧起來。


    卿魚帶著三人淩波踏浪,直至河心一塊巨岩之上,這巨岩生得奇特,在萬丈通河內無根而浮,形狀黝黑方圓,看起來倒是一個大磨盤一般!


    此時這巨岩上站著十多個服飾各異的修士,似乎將中間一個蒼背佝僂老者緊緊包圍,眼看便是劍拔弩張、相互廝殺的模樣。


    佝僂老者咳聲陣陣,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似乎是一塊化石一般。


    卿魚見狀一聲驚叫,破開水麵,魚尾一彈,落到岸上急叫道:“你們……你們是什麽人?為何圍住我的河螺爺爺?”


    她聲音清脆如珠盤滾動,十多個修士聞言轉過頭來,卻見是一名不成氣候的魚妖,臉上齊齊露出不屑之色,一個為首黑袍青年臉露不悅之色,喝道:“大膽魚妖!我血塵奉勾陳大帝旨意,緝拿為惡妖魔,爾乃無知小妖,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且饒你不死,還不給我速速退去?”


    這一喝喊極是洪亮,那絲絲煞氣瞬間衝擊而至,卿魚嚇得花容變色,隻是連連倒退,卻兀自不信的道:“河螺爺爺不是惡妖,他是好妖,仙師不要冤枉好人啊……”


    血塵凝眉冷笑道:“你且問問這河螺、河龜二人,他日長安之戰可有參與?”


    卿魚愕然不解的道:“什麽是長安之戰?參加了又怎樣?”


    血塵隻是冷笑,一旁眾多修士無不哂然,那佝僂老者滿麵風霜,站在原地急向卿魚揮手道:“阿卿快走,不要管我!勾陳大帝要我性命,就是通河河主來了也要退避三舍,你若不走,就要枉送性命!”


    卿魚眸中垂淚,泣聲道:“我不……到底什麽是長安之戰?河螺爺爺犯了什麽天條律法,你們竟要這般加害於他?”


    卿魚哭得楚楚可憐,她心中知道,尋常小妖極難與人間修士為敵,這些人間修士個個法術高強,萬萬是抵擋不過,隻不過眼見伴她十數年的慈祥爺爺就要慘遭不幸,她豈能不痛心疾首?


    巨岩一陣抖動,岩石崩碎之中探出一個碩大光頭,這光頭長得極是古拙,他望著眾多修士甕聲道:“昔日為逆之罪,皆是我兄弟二人所為,與這卿魚小妖無關,各位仙師大量,還請不要與她計較。”


    血塵淡淡一笑,臉上露出一股說不出的傲氣,道:“你當我勾陳天宮是何等所在?大帝有諭:善,雖妖魔鬼怪亦如親子良朋,惡,雖至親知交亦誅殺不怠!勾陳大帝掌下從無冤枉之妖!你們既是都已現身,且隨我入海走上一遭吧!”


    河螺蒼老的麵龐露出一絲苦笑,拱手道:“小老兒願去認罪,隻不過,尚請仙師容我交待幾句。”


    血塵揮了揮手,淡淡道:“法理不外人情,給你一柱香時間足夠了吧?”


    河螺自知無幸,露出一絲慘笑,點頭道:“多謝仙師寬宏,小妖感激不盡!”


    河螺邁著穩健步子,行至哭泣不絕的卿魚麵前,長長歎息道:“丫頭,今後你自己可要當心一些,我與河龜一步走錯,儔下無邊罪過,這便要去認罪去了,此事不關他人之事,你不必哭泣,今後在這通河之中潛心修煉,有朝一日或能得成天道也是未知之數。”


    卿魚哀泣道:“河螺爺爺,卿魚不要什麽成仙,隻要你與龜爺爺都不要走,好不好?”


    “傻孩子,罪已儔成,無可赦免,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河螺伸出幹瘦手掌,掌中托著一小小螺狀法寶遞到卿魚麵前,叮嚀道:“這支法螺乃是我千年修煉得來,一吹法螺,可招上千螺兵相助,你若有危難,便吹這法螺,此寶還有一種神通,若是遇著強敵,躲入螺中也可暫時避一避,你拿著此螺,就當我依然在你身邊就是。”


    卿魚低低而泣,不去接那法螺,隻是拉著螺妖手掌不放,血塵見這魚妖哭哭啼啼,心中好不耐煩,修長眉毛微微一皺,道:“螺妖,既是交待了後事,還不隨我等前去繳令麽?”


    螺妖淡然一笑,放開卿魚纖手,佝僂的身軀更發的低矮下去,卿魚掌心握著小小法螺,秀臉上閃過一絲絕然之色,那小法螺陡然化為一支巨大螺號,卿魚吹響螺號,隻聽一陣妖風掠過,河麵上瞬間顯現上千殺氣凜凜、螺殼螺甲的妖兵,一齊向誅塵等人虎視耽耽。


    卿魚見這法螺果然有效,大喜叫道:“螺爺爺,你們快逃,我來擋住這些仙師。”


    她叫得歡喜,卻見河螺麵上駭然變色,沒有半分想逃的神色,不由訝然叫道:“螺爺爺,你為什麽不逃?”


    “因為,這螺妖知道,他跑不了!”


    血色冰冷肅殺的聲音從她身旁傳來,那剛毅的麵龐上滿是絲絲殺機,隻見他掌中一揮,一支血色大旗迎風招展,旗中噴出一股黑氣,萬千厲鬼怨魂隨著黑氣滾滾直衝向上千螺兵陣中,隻是眨眼工夫便將螺兵螺將吞得幹幹淨淨。


    血色招手收迴血色大旗,臉露不屑的道:“區區幻術也敢賣弄?難道你家長輩沒教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麽?魚妖,你敢擋我辦事,我便擒你迴去,聽憑勾陳大帝發落!”


    他話音一落,一旁數個修士手指一點,一條虹光燦燦、七結八狀的金絲繩子迎風一抖,便向卿魚罩了下來!


    這繩子還未落下來,便有一種天羅地網的駭人感覺,但隨主人心意,纏人拿物、無不如意!


    “捆妖繩!卿魚快跑!快跳入水中,我來擋他!”


    法繩如一條靈蛇般遊動如意,河螺一見這捆妖繩的可怕威勢,老臉一片慘白,他彎腰一弓,一道靈光閃過,已如一支急箭般猛向捆妖繩撞去!


    到得這一刻,河螺方顯出真身螺身來,這螺身既細且長,尾部利如神兵,寒光閃爍之間,已迎到了捆妖繩麵前!


    “疾!一索成擒,如律令!”血塵見河螺以真身衝撞捆妖繩,隻是冷冷一笑,手指過處,那道金絲繩子猛然變粗變大、無邊無際,任那螺身勁力威猛,卻不過眨眼之間便被纏得結結實實!


    撲通!


    捆妖繩帶著河螺墜下地麵,砸落巨岩之上發出震天響聲,巨岩猛的晃了一晃,從岩石伸出的光頭腦袋微微歎息道:“老螺,你這又是何苦?這捆妖繩的厲害你不是沒嚐過,就算你逃得過這一道捆妖繩,又能逃得過金剛蕩魔網麽?躲得過那斬盡天下萬妖的正道神兵麽?換做通河之主前來一拚,或許有望,你兀自頑抗隻怕連累了這小丫頭了……”


    河螺被捆妖繩一勒,依舊化成一個瘦弱老兒,他麵色慘然的望著呆立原地、不知所措的卿魚歎息道:“傻丫頭,這一來,你倒是害了自己的性命,想你十多年便屢有奇遇,我本以為你能成一番氣候,誰知……唉……”


    落得此境,河螺、河龜、卿魚都是一臉絕望,“死則死爾,哪來那麽廢話?”血塵一臉冷笑的取出江山戒,正要將三個妖怪裝進去時,忽聽一人淡淡道:“血塵,且慢動手!”


    第三十章節 勾陳帝君!


    血塵怔了一怔,轉頭望去,隻見一個長身玉立的俊美少年正從水中出來,那一襲青衣上滴水未沾,劍眉星目、唇紅齒白,顯得極是豐神俊雅,他愕然一呆,好笑的道:“你是誰家少年郎?不過修得幾年道法,也學人家來打抱不平了?”


    血塵法眼無差,一瞬間便看出眼前這少年雖能變化,卻實是一個人身,他不欲與凡人多做糾纏,當下隻是揮了揮手道:“你且速退,妖族之事不容旁人插手。”


    陳博原本不想管這些閑事,不過,眼前這血塵、河螺諸人都與自己有莫大的關係,再說眼見純真可愛的卿魚似是自己的應緣之人,這事情自然不能不管了……


    “赦,不束而解,如律令!”陳博修長手指輕捏法訣,一個莊嚴道印顯現空中,河螺身上那捆妖繩應聲解了下來,如乳燕投林般向陳博手掌撲來,這捆妖繩束得雖快,解得也同樣不慢!


    這一手解繩法令血塵等人驚得駭然色變,血塵再按捺不住,疑聲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陳博輕輕招了招手,將他喚到近前,淡淡道:“勾陳傳你這解繩法之時,可曾說過這繩是何來曆?隻怕你血魔宗之內,也斷然沒有這等擒拿如意的神妙法寶吧?”


    執斬妖,名勾陳,設天宮,驅萬妖!


    這便是魔聖號稱勾陳大帝的由來,這掌故除本門弟子外,外人如何能知個中原委?


    血塵能成為一代執事弟子,自是極有眼色,他抬眼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氣定神閑的美少年,忽然間臉色一變,就要跪了下來,陳博伸手虛扶,一股法力過處,血塵再也跪不下去,“我非通天,亦非勾陳,不必對我如此相敬。”


    ‘雌雄寶鏡、三元神劍!我真是瞎了眼睛,居然沒認出這尊仙爺爺來……’


    見到陳博頸掛之青紅鏡,腰懸三色小劍,腦海清楚明白的血塵心中如雷轟電鳴、天崩地裂一般,他頓時又驚又怕,隻是顫抖著音量低低恭聲道:“弟子不知仙尊大駕,多有冒犯,還請仙尊恕罪!”


    陳博雖說自己不是楊南,更不是勾陳、靈聖,但楊南自斬元神、一身入世在教門之內早已廣為人知,陳博與楊南又有何異,就是今日的勾陳大帝前來,也要拱手稱一聲主人,楊南更是魔門律院之主,手握魔門生殺大權,就是給血塵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有半點不敬!


    適才自己居然敢稱他為少年郎,若是這位爺稍露不悅之色,隻怕傾刻間就要死無葬身之地!


    血塵想到可怕之處,不禁滿心寒氣直冒,當即兩股戰戰,臉色再無半點血色!


    陳博見他一臉惶恐不安之色,淡淡道:“不必害怕,你奉上命、行正道,何人敢與你為難?我此番入世隻為應緣,如今緣在眼前,所以才會出手阻攔,你這差事辦得極好,日後論功自是少不了你的。”


    血塵見陳博臉色溫和,心中驚恐漸漸平定下來,適才他依律辦事,並無半點錯處,再說往日通天教主說一不二,今日陳博自然也不必戲耍自己,他戰戰兢兢的拱手道:“弟子辦事,隻求無過,不敢論功,仙尊但有吩咐,弟子無不從命。”


    陳博嗬嗬一笑,將他招到身前,道:“這河螺、河龜二妖雖參與長安之戰,但實屬無關緊要,你放他們就是,不必多廢章節。”


    “是是是……仙尊之命,弟子豈敢不從?”血塵連連點頭,臉上那傲慢之氣早就消失得一幹二淨,接著又解釋道:“勾陳大帝隻是清算昔日之事,不過,昔日長安為逆之妖四散而逃,帝君殺不勝殺,故才命眾弟子各執法寶前去捉拿,有罪無罪,不看私仇,還要看這些妖怪身上血氣定論。”


    陳博輕輕點了點頭,昔日魔聖法力大損,吞妖噬魔已是意料中事,有斬妖劍、蕩魔網、捆妖繩等眾多法寶相助,天下能敵得過魔聖的妖魔已是少數,魔聖能在十多年間便闖出勾陳大帝的威名,實在是一件異數。


    陳博神情平和的問道:“勾陳法力可曾盡複?”


    血塵恭聲道:“啟稟仙尊,帝君法力已恢複往日八成,麾下聚起三十萬妖兵,更煉成了萬妖天宮、萬魔旗諸般法寶,眼下帝君欲要統征諸妖,以待他日斬盡龍鳳二族,以報當日長安一箭之仇!”


    血塵語氣隱帶一絲殺氣,陳博想起當日長安十八龍鳳高手出手,布下的龍鳳天罩幾乎讓自己無路可逃!這等仇恨落到霸烈酷厲的魔身心中,自然是不可不報的大仇!


    若不斬龍屠鳳,豈能消心頭之恨?


    “龍鳳二族一向以神人血脈淩駕於眾生之上,此番勾陳法力大複,正該向他們討個公道!不過,此事乃是九洲人間外之事,我不便插手。”


    陳博心中極是讚同魔身所為,麵上卻淡淡一笑,對魔身之事也不想多加理會,隻是道:“你們且迴去複命就是,這人間諸事皆有真君廟處置,魔身分管海外之事已是分身無暇,今後若再有小妖逃竄人間,不必深究就是。”


    血塵連連點頭,應道:“是,仙尊之語弟子定當轉告帝君,不知仙尊還有何吩咐?”


    陳博搖了搖頭,道:“我入人間,他去海外,兩者各行其事、各行其道,這捆妖繩還你,你且去吧。”


    “如此,弟子告退……”


    血塵轉過身來,如蒙大赦般倒退數步,帶著十多個勾陳天宮弟子遁光而去,那架式看起來倒像是在逃命一般!


    直到飛遁數百丈開外,血塵兀自覺得後背冷汗森森,仿佛做了一場夢一般,身旁執事弟子訝然不解的問道:“大執事,那公子是何來曆?怎的你如此相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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