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虎相爭才對,武周擁有上黨郡,進攻太原郡和平陽郡都很方便,居高臨下!”楚萌萌迴答了郭亮的疑問,公孫策點頭,表示楚萌萌迴答正確。


    “這叫禍水東移,三國大戰,我們河東的地位才會不斷提高,在戰爭中尋得發展。”


    郭亮繼續問:“大哥,我們能看到這個結果。秦國自然也能看到,明知道是火炕,他們還會跳。”


    “秦國自然能看得出來,玩謀略,古人是我們祖宗輩。但有的時候,不得不跳火炕。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和事,太多了。”楚萌萌迴答了郭亮的疑問。


    同時他內心感歎,河東的這段日子,自家君上的謀略和眼光越來越毒辣,從陰謀上升到陽謀,眼光從戰術層次攀升到了戰略。而且更為難得的是有放棄一郡之地的胸懷,這樣的進步,讓楚萌萌很高興。


    “秦國取得河西郡,才能構建完整的防禦圈,那樣的秦國才是真正西北一霸。為了早日取的這樣的地位,這個風險秦國願意冒,也樂意冒。秦國雖然內部不穩,但家底遠遠要比其他各國厚實,損失的起!”


    公孫策繼續說道:“秦國願意火中取栗,周國也願意乘火打劫。我們就隔岸觀火,坐地起價。”


    “到了關鍵時候,我老子和娘秦國也要乖乖送迴來!今年我們的戰略核心隻有一個,那就是將河東建設為大本營,守好河東。同時消耗三國國力,並維持三國勢力均衡!”


    出了楚萌萌大帳,公孫策問郭亮:“知道以後的戰爭形勢麽?”


    郭亮也沒有思索,直接迴答:“大哥直接說,我發現我的眼光跟不上時局的變化,而我的戰鬥力也跟不上現在的主流戰力。”


    “以後的戰爭,勝負隻在於勢和力。在於戰略方麵,而不是戰術。曆朝曆代的名將蘇醒,戰術上麵彼此的差距很微小。在戰場上,很多計謀都是無用的。就連士兵都是天兵或者軍魂,戰意很高,誓死不降。戰爭就是消耗戰,兵和將,都隻是一種資源。”


    “這種形勢下,誰兵多將廣,誰的勢就大!所有的勢遊纏在一起,相互角逐,我們就是其中一股最弱小的。”


    “所以我們不能參與消耗戰,怎樣才能避免消耗戰?這就要靠戰略!戰略的重要性,可以從秦國占巴蜀,諸葛亮三分天下,朱元璋的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之中看出來。”


    “至於力,那就是個人武力!這其實是戰術層麵的,但名將的戰術相互抵消,沒有所謂的優勢。那麽哪一方擁有戰場上的碾壓力量,哪一方就能從消耗戰中取勝。”


    “比如我,我單戟匹馬就能改變一場小型戰爭的態勢。因為我有雷電戟,縱橫戰場無敵手。我可以殺死對方的大將,而對方卻無人能擋。這就是力最明顯的體現,也是將來的主流。”


    “大哥是說將來的戰爭,都會鬥將?”郭亮停步,詢問。


    “很可能是這樣,武將的戰力取決於生前實力和死後信仰加持。這方麵我們三國一係的武將很占優勢,五代的李存孝何等的勇猛,估計他連張遼都砍不過!擁有強大信仰加持的武將,獲得靈兵的可能越大。”


    第六十五章 宵夜


    深夜,公孫策府邸,夜空朗朗,清風徐徐,天空一麵圓月揮灑銀輝。


    李青雲所在的東廂房,此時他依舊清醒,在房內踱步。


    他手下衛士都已安歇,隻有親衛將李存孝提著畢燕撾守在門口。


    “院外警戒如何?”李青雲沉聲問道,他有些等不及了。


    “迴稟主公,院外虎衛共有明哨十人,暗哨約三十餘人。”


    “我這個便宜姐夫對我的防範之心很強啊,我很好奇他府邸裏有些什麽秘密,竟然將奴仆都趕出了內院。”


    李青雲僅僅是好奇,他有臥底在公孫策府內當著一個小小的總管,自從他來到夏城,曾經在府外見過那個臥底,幹的隻是一些夥房粗活,兩人眉目間做了交流,似乎臥底有情報要向他稟報。


    此時夜裏執勤的虎衛正是困乏時,成廉帶著十名虎衛巡視內外,來到了東廂房。


    “將軍!”立在院門的五名虎衛行禮,精神狀態有些差。


    成廉拍著領頭伍長的肩膀說道:“這就這麽一夜,讓大家多注意。後半夜會有郭將軍的飛熊士來換班,再忍忍。”


    “遵令!”五名虎衛右臂橫在胸前,神情一振。


    成廉點點頭,帶著十名虎衛離開。


    “成廉將軍,君上召見。”一隊白袍劍婢遙遙走來,堵在成廉麵前,神情肅穆,語氣冰冷。


    對此成廉見怪不怪,這些白袍劍婢說不好哪天命運就發生了改變,可能就成了自己的主母之一。她們的傲氣,成廉已經領教過了。


    傳完命令,白袍劍婢轉身,颯爽英姿,領著成廉朝公孫策所在的內院走去。


    “迴稟君上,成廉將軍已在院外等候。”帶頭的白袍劍婢站在門前,整理了一下衣袍,清聲說道。


    “你們幸苦了,讓他進來!”


    “成廉將軍,請!”這名白袍劍婢一臉喜色,轉身對成廉難得給了一個笑容。


    成廉隻是點點頭,與麵前的白袍劍婢錯身而過,他似乎聽到這名白袍劍婢的心髒跳動的很是有力。暗自感歎,自家君上一句誇讚,竟讓這女子如此亢奮。


    “君上,此夜無事。”成廉進門,低頭對坐在椅子上讀書的公孫策說道。


    劉雅蟬一襲素色睡衣立在公孫策背後,為公孫策揉著太陽穴,眉目間滿是柔情。


    “李青雲應該在府裏還有釘子,他明天就走,今夜就是聯係的最後機會。我總覺得這事有人看出了蹊蹺,所以必須要多加防範。”公孫策放下書,抬頭對成廉說道。


    “衛劫的那幫徒子徒孫守衛內院,我很放心。今晚的關鍵,還是東廂房。”


    成廉想了想,低頭詢問:“要不要調集外城大軍?虎衛日間隨君上入山打獵,餘下的也在山外警戒,夜裏精神都很是疲倦。”


    “今夜防範的就是人,大軍調集而來,反而會壞事。”公孫策說話間,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他猛地站了起來。


    “迴稟君上,甲屯左隊虎衛求見!”房外依舊是那個白袍劍婢頭目的清音,公孫策記得她的代號似乎是赤蝶。


    “召!”公孫策示意劉雅蟬去睡覺。


    “早點睡,可能是你想多了。”劉雅蟬輕聲說完,抬著一盞蠟台,轉身進了臥室。


    劉雅蟬走後,成廉才抬起腦袋,手也按到了劍柄處,保持警戒狀態。


    “稟君上,李青雲要吃宵夜。”進來的虎衛抱拳低聲說道。這裏是劉雅蟬的臥室外廳,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大聲說話,就連成廉,都不敢在劉雅蟬麵前握劍柄。深怕刀劍煞氣驚了劉雅蟬,雖然這事很是扯淡。


    “吃宵夜?我也餓了,讓夥房準備在準備一份,我陪他吃。”公孫策笑了笑,來到衣架旁。成廉與虎衛退出外廳,幾名白袍劍婢進來,替公孫策更衣,穿衣簡單,就是紮腰間玉帶比較繁瑣。


    公孫策來到東廂房院外,突然從一旁的大樹上跳下一個人影,悄然無息,落地無聲。


    “君上,有人曾在周圍潛行,最後遁去。”說話的是絕世美男子衛劫,龍陽君衛劫。


    “他發現了你們?”


    “正是,此人是此道高手。”衛劫打了一個響指,不斷有黑衣男子從黑影裏竄出。


    這些黑衣人突然出現,讓虎衛吃了一驚,隨即也有躲藏在暗處的虎衛現身,加上執勤的正好五十人。


    “這裏既然暴露,去內院值守。今夜幸苦大家了,明早加餐。”公孫策轉身對所有人說道,黑衣人並不言語,隻是抱拳一禮,與衛劫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見。


    東廂房內,院外暗處的虎衛移動時,李存孝瞬間驚覺,渾身甲葉一顫,發出清脆聲響,一些未睡的飛虎衛悄悄打開門縫,盯著院內。


    “怎麽了?”李青雲輕聲問道。


    “主公,院外的暗哨正在轉移,可能是換班。”


    突然院門被敲響,在這靜謐的夜裏,讓心中有鬼的李青雲一驚,出了一身汗。


    “去看看,應該是夥房的宵夜送來了。”李青雲暗罵自己沒出息,說罷去給自己倒茶,準備把剛剛損失的水份補充迴來。


    “喏!”李存孝的腳步聲漸遠,喝了一口涼茶的李青雲輕輕撫著自己胸口。他也是第一次搞情報交接,心中難免不安,生怕被公孫策發現。


    李存孝打開院門,站在麵前的人讓他一驚,不由自主的握緊了畢燕撾,他趕緊掩飾了臉上的驚容,可哪能逃過公孫策的毒眼。


    “末將見過涇陽君,不知涇陽君深夜來訪,找我家主公何事?”李存孝沉聲問道。


    他聲音雖低,房內的李青雲聽的一清二楚。剛剛喝下的茶,又變成汗,從毛孔滲了出來,尤其是臉上,汗珠竟順著下巴滴落下來。


    “沒什麽,隻是夜裏睡不著覺,出來轉轉。見青雲也睡不著覺,想吃宵夜,所以來找他一起吃。”公孫策說著,已經邁步。


    身在他人房簷下的李存孝趕緊躲開,讓公孫策進來,跟在公孫策身後的成廉也要進來,他瞪了一眼,成廉毫不畏懼李存孝懾人的眼神,跟了進來。


    “青雲睡了沒有?”公孫策眼睛掃蕩了一下院子,今夜無雲,月正圓,籠罩在銀色月華中的院子,一景一物都展現在他麵前。


    “主公在君上敲門的時候,就已醒了。隻是不知是君上到來,還以為是送宵夜的來了。”李存孝說話間,屋裏的李青雲擦了臉上的汗,趕緊把身上的外袍脫了,又重新套上,腰帶隨意丟在一旁的椅子上。


    “宵夜哪有那麽快?夥房夜裏執勤的也就兩三人,需要一陣時間。”公孫策說話間,來到了正屋門前,還沒敲門,就見李青雲拉開了門。


    “聽到姐夫來了,青雲正忙著穿衣,失禮了。”李青雲抱拳說道,外袍因為沒有腰帶紮束,散散落落,看著很邋遢。


    “是我的不對,這麽晚來找你,不會恨姐夫吧?”公孫策進門,眼光掃視整個房子,所有的家具裝飾都正常,隨即坐到了椅子上,將椅子上的腰帶丟給李青雲。


    李存孝放下畢燕撾幫自家主公紮束腰帶,兩人神色都有些尷尬。習慣了古禮,不紮腰帶就好像現代人不紮皮帶,有一種很丟人的感覺。


    公孫策不以為意的搓了搓手指,剛才的腰帶是暖的,可見是李青雲剛剛脫下的。心中越發認定,李青雲肯定在做不能讓他知道的事情。


    “姐夫這麽晚不睡,是不是有心事啊?”紮好腰帶,李青雲坐到公孫策對麵,拿起桌上的茶壺和茶杯,為自己和公孫策倒茶。


    “沒什麽,還不是晚飯的時候和你幾個姐姐鬧得別扭。張家姐妹挺可憐,又很值得尊敬。可她們還以為我是個色中惡鬼,她們的誤解,讓我心煩,就在院子裏轉,看到虎衛去夥房給你要宵夜,就不請自來了。”公孫策隨意拿起一杯茶,小小飲了一口。


    “這事姐夫就做的不對,姐夫現在的身份非同凡響。帶進來兩個女子姐姐們不會亂想,但任命張彩霞為隨身史官,是誰都會亂想。”李青雲端起茶杯,一氣飲幹,又繼續給自己續上。


    夥房裏,執勤的隻有一個大廚和兩個雜役,還有一個負責值班的小管事。


    一名虎衛剛剛離開,告訴他們李青雲要吃宵夜,讓他們準備一些。


    緊接著又有白袍劍婢趕來,她們抬著頭顱,很高傲地對四個低頭聽命的奴仆冷聲說道:“君上有令,令你們做一頓宵夜,口味清淡即可。還有,速度要快!”


    在她們眼中,府邸中身份最高的是公孫策,下來是五位夫人,再下來就是她們,而其他人,都是奴隸。對於她們的這種傲氣,可以說是公孫策放縱產生的。


    “還請幾位仙子稍待片刻,宵夜一刻內就好。”值班的小管事低聲說道,腦袋垂的低低,他不敢看這些白袍女子,已經有幾個眼睛亂瞟的管事被剜了眼,也有亂嚼舌頭的婦女被割了舌。


    “最好快點,君上等急了,後果我們不說,你們也能知道。”白袍劍婢說完,轉身離開夥房。


    不到十分鍾,公孫策的宵夜被做好,隻是豆腐湯和幾個蒸熱的饅頭。白袍劍婢拿出銀針,當麵測驗了一番後,相互點頭,裝好宵夜,不留一言,轉身離去。


    緊接著,李青雲的宵夜被做好,也是蒸熱的饅頭,外加兩碟小菜。管事提著食盒,吩咐餘下三人休息,自己提著食盒去東廂房。


    東廂正房內,白袍劍婢將食盒裏的食物擺出來,李青雲一見隻是一盆豆腐湯,還有四個饅頭。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小碗和碗筷湯勺。


    白袍劍婢前腳剛走,夥房今夜執勤的管事提著食盒趕到東廂房院外,一臉堆笑對虎衛說道:“這是院內貴人要的宵夜,還請虎爺讓行。”


    當值的虎衛伍長沉默不語,一揮手,四名虎衛將這管事搜了一遍,又對食物測驗了一遍才放行。虎衛的動作行雲流水,不知道做了多少遍。


    當管事提著食盒進了正房,看到與李青雲交談的公孫策,猛地一慌,趕緊跪地拜道:“不知君上在此,恕罪!”


    “沒事,你去外麵候著,我們吃完後,餐具你順便帶迴夥房。”公孫策說著,身旁成廉提起食盒放在桌上,將兩個小菜擺出來,又拿出一碟總共四個饅頭。


    公孫策和李青雲剛好將原來的饅頭吃完,看到饅頭一人抓了一個,然後公孫策臉色就變了,李青雲額頭猛地滲出一層細汗。


    第六十六章 心安


    正房內,公孫策捏著饅頭臉色一變,成廉抽劍抵在送宵夜而來的管事脖間。


    這管事反應很快,連退兩步,躲過了成廉的劍,成廉向前一腳,將他踹翻,一劍壓在管事喉結處。


    李青雲猛地站起,急忙問道:“姐夫,有什麽不對?”


    公孫策看了一眼地上被製服的管事,感歎道:“你的身手很矯健,在軍中當個百人將都足以勝任。為什麽,要在我府邸做一個小小的管事?”


    “姐夫,他可能隻是下意識的躲避,我看也算不得身手矯健,隻是反應靈敏。”李青雲看了一眼管事,眸子深處有些閃爍。


    “成廉隨我斬將奪旗,斬殺不知多少生靈。一身殺意,足以讓普通人手腳發軟,而他還能躲避,不僅身手矯健,可見也是個意誌堅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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