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傅德文身上的冤屈已經差不多能洗清了,這米糧丟失案依舊無從下手,朝廷那邊索性換了方向,去查當日追殺傅德文的人到底是誰。


    傅德文迴來了之後,也經常有官府的人上門詢問情況,可傅德文直說不知道。


    他的二哥做錯了事兒那是一碼事,可他親手將自己的親哥哥推出去,他好像又做不到。


    傅明月也了解他的性子的,所以一點都不驚訝,若是要傅德文將傅二老爺推出來,那才奇了怪了。


    頓時,二房那邊就著急了。


    傅二老爺來找過傅德文幾次,可傅德文都避讓不見,傅二老爺又讓傅老太太找過傅德文幾次,傅德文壓根就沒去存善堂。


    到了晚上,便有官府來人了,直接將傅二老爺帶走問話了。


    這一夜存善堂是燈火通明,傅二太太在存善堂哭訴了一夜,這婆媳兩個是一宿沒闔眼。


    好在到了第二天傅二老爺就被放出來了,可在府衙裏頭傅二老爺被盤問了些什麽,誰都不知道。


    眾人隻知道傅二老爺進了一趟衙門,像是老了十歲似的。


    他一迴來,就直奔存善堂。


    沒過多久,傅老太太便差了春曉來請傅德文了,來的不僅有春曉,還有曾媽媽。


    此時此刻傅德文正在陪傅明月用早飯,傅德文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父親,如今每日除了睡覺的時間,其餘的時間都想陪著傅明月。


    如今他全想明白了,什麽權勢什麽名聲,那都是假的,隻有自己陪在女兒身邊,那才是真的!


    如今他眼見著傅明月吃了一碗粥,半籠蒸餃,三個湯包以及一碟子鴿子蛋,還是走皺眉道:“不成,不成,你這吃的太少了!”


    “鬆迎啊,大廚房方才不是送來了牛乳粥嗎?給姑娘再端一碟子來!還有大廚房那邊醃了醬黃瓜,我昨晚上嚐了,覺得味道不錯,也端來給阿囡開開胃!”


    傅明月苦著一臉,她這胃口若是再開,恨不得就要再吃下一頭牛了。


    鬆迎笑著應了一聲,轉身就下去了。


    春曉和曾媽媽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來的,春曉一直對這位英俊倜儻的四老爺有那麽些意思,如今搶在曾媽媽之前開口,笑著道:“四老爺在和七姑娘用早飯了?老太太那邊也準備了早飯,說要您一起過去用了!”


    傅德文壓根不搭理她,依舊給傅明月夾菜。


    春曉站在旁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臉上的笑也有些僵住了。


    曾媽媽這才輕聲道:“四老爺可還是和老太太置氣?叫奴婢說啊,這母子哪有什麽隔夜仇!老太太有的時候說話做事是過分了些,可好歹也是懷胎十月,這才將您生下來的!”


    “當年桂姨奶奶一直沒有子嗣,老太爺說要將您抱到桂姨奶奶身邊養著,那個時候您才半歲了,老太太抱著您不肯撒手,恨不得哭瞎了眼睛!”


    “老太太有眼疾,這事兒您也是知道的!可您怕是不知道,老太太的眼疾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的,打從老太爺說要叫您抱到桂姨奶奶身邊,老太太就日夜開始哭,哭到您抱到桂姨奶奶身邊好幾個月了,她還是日日哭,哭了有大半年,這眼睛能不病嗎?”


    “後來老太太也是見桂姨奶奶是真心待您,這才放心了……這事兒,老太太一直不準奴婢和您說了!兒女都是當娘身上掉下來的肉,老太太疼您和疼二老爺那都是一樣的!”


    傅德文給傅明月夾菜的手頓了頓。


    曾媽媽見著他將自己說的話聽進去了,隻道:“四老爺,您別覺得奴婢這是在誆您,奴婢這話要是有半個字的假的,就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媽媽何必說這般嚴重的話?”傅德文對曾媽媽印象還是不錯的,還記得他小時候隨著桂姨奶奶去給傅老太太請安,他認生,傅老太太也忙著處理瑣事,並他不是十分上心,都是曾媽媽哄他的。


    那個時候老太爺還在世,嘴上說的是傅老太太瑣事多,將他給桂姨奶奶幫著帶,可實際上就是把他過繼給了桂姨奶奶。


    這自古以來隻有庶子養在嫡母身邊的,卻很少有嫡子養在庶母膝下的。


    他不是說桂姨奶奶對他不好,桂姨奶奶對他是極好的,到後來他才知道當初原來是傅老太太娘家需要用錢,傅老太爺之前每每和傅老太太提起這件事,傅老太太都不打聽,後來用他換了三萬兩銀子……


    真是可笑,又是三萬兩銀子!


    那個時候傅老太爺不願意傅老太太與他有過多的接觸,怕母子情深,桂姨奶奶不好管教他,所以傅老太太每次要捎什麽東西給他,都是托的曾媽媽。


    曾媽媽性子極好,是個溫婉的人,對他更是沒有不耐煩的神色,每次來看他更是偷偷給他帶些小玩意兒或者小東西。


    曾媽媽歎了口氣,道:“不管怎麽樣,四老爺就走這一趟吧!奴婢瞅著老太太和二老爺頭發都快急白了,老太太昨兒是一宿沒睡,今兒早上小廚房先送來了一盞燕窩粥給老太太墊墊肚子,可又是原封不動端迴去了。”


    “您就看在之前的情分上,過去一趟成不成?不管說什麽鬧什麽,將話說開了,您著心裏也能舒坦些不是?”


    傅德文猶豫好一會兒,這才將筷子放下來,“罷了,我看在曾媽媽你的麵子上就過去一趟吧!”


    傅明月也跟著站起來,“爹爹,我也要去!”


    她實在太了解傅德文這個人了,傅德文耳根子極軟,若傅老太太和傅二老爺在他跟前哭一哭鬧一鬧騰,說不準傅德文就自願出麵將這罪頂下來了、


    憑什麽傅德文什麽都沒得到,憑什麽要替他們去背這黑鍋?


    傅德文一皺眉,還沒說話,春曉就搶在他前頭開口了,“七姑娘,老太太吩咐了說隻讓四老爺一個人過去了……”


    “怎麽,老太太說了我不能過去嗎?”傅明月笑得眉眼彎彎,一派天真無邪,這春曉欺軟怕硬,她也是知道的。


    春曉還不敢得罪她,“老太太話是這麽說的,奴婢可不敢說您不能過去……”


    她可不敢得罪這傅明月了,要是這位七姑娘真的跟了鎮南侯,別說她了,就連傅老太太都得看著傅明月的眼色行事。


    傅明月壓根不理她,直接跟在了傅德文身後。


    這下子就算是傅德文不想要她跟過去,話也不好說出口了,當著一個丫鬟的麵,他得給自家閨女留足麵子才是啊!


    他們幾個到了存善堂,傅明月一進去存善堂就見著氣氛不對,麵容枯槁的傅二老爺,神情憔悴的傅老太太,眼睛紅腫的傅二太太,這屋子裏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


    傅老太太一見到她,臉色好像就更加不好看了,“明月丫頭啊,你怎麽來了?”


    傅明月笑著道:“我聽說祖母昨晚上一宿沒事,我想來看看祖母了!”


    傅老太太冷冷看了春曉一眼,目光這才再次落到了傅明月麵上,是是半哄半騙道:“明月呀,我有事兒要和你父親說,你就先迴去!乖孩子,祖母知道你心疼祖母,晚些再過來請安,好不好?”


    “不!我就想在這我就想在這陪著爹爹了!”傅明月可不吃傅老太太這一套,“爹爹如今剛迴來,我舍不得他,巴不得時時刻刻都能陪著爹爹了,萬一爹爹又被人抓走了怎麽辦……”


    傅德文朝著女兒寵溺的笑著笑,這才看向了傅老太太,“老太太若是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明月也不是什麽外人!”


    傅老太太氣得一口銀牙就要咬碎了,傅明月當然是外人了,這嫁出去的孫女兒潑出去的水,如何能攙和家裏頭的事兒?


    可如今是她求著傅德文,也不敢隨便亂說話了,“好!明月,你就在這坐著,不過切記,大人說話小孩子聽著,可莫要隨便插話!”


    傅明月乖覺點點頭,就在末尾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傅老太太看向傅德文才道:“咱們家裏出了事兒,你二哥方才從衙門裏迴來,昨晚上這衙門裏頭的人盤問了他一夜,說當初派出去追殺你的人是不是他安排的!”


    “你二哥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裏有這個本事?可你二哥對他們說的話,他們壓根兒就不信,還說當初你二哥還給了他們一塊玉佩,這玉佩的確是你二哥的,你二哥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麽得到的。”


    “老四啊,你想啊,這人再傻,要買兇殺人也不會殺自己的弟弟,更不會將自己的隨身玉佩給交出去的!”


    傅明月當即就明白了,齊閣老和王一惟這是想將傅二老爺推出去背鍋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傅德文並不去看傅二老爺,隻淡漠道:“老太太,這事兒是衙門裏的事兒,您和我說這些做什麽?難道要我去衙門說幾句,說我們兄弟恭親友愛?我說說幾句話,他們就能信了嗎?若真的這般,那要衙門做什麽!”


    “這二哥到底是不是清白的,衙門那邊自然有斷案,我實在不好出這個頭!”


    他這是不答應出麵的意思了!


    傅老太太當時就急了,“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們兄弟二人一起在朝廷當差,兩人也能有個幫襯!你二哥倒了,對你能有什麽好處?”


    “還是,你聽到有人說了些什麽,所以也在懷疑你二哥……”


    邊說話,她的眼神一邊往傅明月身上落,傅明月這小丫頭機靈她是知道的,可自個兒子的性子,她是了解的,傅德文這個人性子單純,應該不會朝這裏想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真想到了這一步,依照著傅德文的性子,也不會藏著掖著不說的!


    傅德文冷笑一聲,“老太太,有些話我沒有說破,不代表我什麽都不知道!這件事兒就算不是二哥所作,二哥,難道就是清白的嗎?”


    “還是那句話,這件事兒交給衙門,怎麽查案,怎麽斷案,那是衙門的事兒,和我沒有關係!若您今日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我這邊還有事兒,就帶著明月先迴去了!”


    傅明月就差起身給傅德文叫好了。


    傅老太太怎麽肯放他走,揚聲道:“老四,你怎麽變成這樣子了……”


    傅二老爺卻是緩緩站起身來,看向傅老太太道:“老太太,您別著急……”


    說著,她更是看向了傅德文,“四弟,你說的沒錯,這件事兒是和我有關係!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我就對你說實話了吧!”


    “將你拉出來背鍋,這事是王一惟想的法子,齊閣老點頭,王一惟說你生性單純,才從金陵來京城,身邊沒有人可以依靠,能依靠的隻隻有我。”


    “他還說不管怎麽樣會保你一條性命的,用你的一條命來換我們傅家的一世榮耀,若換成我,我一樣會答應的,我們是傅家的子弟,享受傅家帶來的榮耀,也要為傅家奉獻啊,老四,難道你不答應嗎?”


    “隻是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樣的,也從來沒有想過皇上會如此盛怒,如今,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麽,你若是生氣,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隻是想請你原諒我這個當哥哥的好嗎?我這樣做也都是為了我們傅家!”


    這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傅德文好像沒那麽生氣了,他的耳根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軟。


    傅明月卻是適時開口道:“那二伯父這樣說,難道王一惟一開始的時候是沒打算殺我爹爹了?可竟然這般,那當初王一惟他們派人殺我父親的時候,二伯父是半點都不知情嗎?”


    “哦,我知道了,二伯父肯定是不知道的!要是二伯父知道了,肯定會出言阻攔,對不對?”


    “這是自然!”傅二老爺一把年紀了,說起謊來是臉不紅心不跳。


    傅明月道:“可既然這般,那我爹爹不見了之後,二伯父您為什麽一點都不著急了?還是等著事發之後王一惟他們才告訴你實情?既然您口口聲聲說什麽兄弟情深,可我,好像沒看出來啊!”


    傅二老爺耐著性子道:“我自然是著急的,可這著急不能顯露在臉上,不能和任何人說!你父親不見之後,我去找過齊閣老了,齊閣老說這件事兒他也不清楚,都是王一惟安排的!”


    “我去找王一惟,王一惟說事情已經發生了,難道我要因為你父親賠上整個傅家嗎?王一惟還說,說你可能看到那些人了,你的命也留不成了,後來還是我苦苦哀求,說你隻是個小姑娘,這才能留下你的命,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同你的父親交代了!”


    說著說著,他眼眶就紅了,看起來是悲戚萬分,“四弟啊,你是我的親弟弟,若是我有辦法,我會想去害你嗎?這件事情,我是逼不得已的啊!”


    傅德文這才肯看他了。


    傅二老爺更是絮絮叨叨說起兩人小時候的事情了,不管傅老太太和傅德文關係如何,在傅德文小時候,傅二老爺還是十分照顧他的。


    說到了最後,就連傅德文動容了。


    到了最後傅老太太更是來了個點睛之筆,“老四啊,你二哥和你都是我的孩子,你們倆誰出了事兒我都不願意見,如今王一惟已經放出話來,要麽你出去頂罪,要麽你二哥出去頂罪,你說,這讓我怎麽選啊?”


    她這話說的好像她選誰,就能將誰推出去似的,她忘記了,這外頭的流言蜚語和傅德文早已沒了半點關係。


    有顧則淮在後麵推波助瀾,就算是這件事情不能將齊閣老拉下馬,也能折騰齊閣老半條命去!


    相較於往日的裝腔作勢,傅老太太今日是真的哭了,豆大的淚珠一滴滴順著她枯槁的臉掉了下來,她是真的難受啊!


    傅德文就算是和她不親近,可好歹血緣擺在這,說是心裏一點不難受那都是假的,可他卻是沒說話。


    傅二老爺隻道:“老太太,我去吧,我是哥哥,應該讓著弟弟的!更何況,這件事本就是我的錯……”


    他這話還沒說完,傅二太太就已經哭了起來,“老爺啊,不行啊,您若是出事兒了,您叫我們怎麽辦?八娘才沒了,二娘病雖說好的差不離了,以後她的事兒還是要您操心,還有三娘,如今這幅樣子,杜姨娘肚子裏也懷了孩子,還有鬆哥兒,連親事都沒定……您若是出事兒了,咱們這一大家子人該怎麽辦啊!”


    他們這一唱一和的,就像是練過似的。


    兩個女人像是唱戲似的,聲音是一高一低,到了最後傅二老爺也背過身子去抹眼淚了。


    傅德文見了,心裏也不舒服,想了想隻道:“罷了,二哥,還是我去吧……隻是你們得答應我一件事,保住阿囡,替阿囡找一門好親事……”


    傅明月隻覺得頭疼,她就知道會是這般!


    還好她跟著來了,要不然就要如了傅老太太和傅二老爺的願了,“爹爹,不成,您若是去頂罪了,我該怎麽辦?到時候別人都會笑話我,說我沒娘,爹爹又是一個作奸犯科之人,您要是去頂罪了,我……我也活不下去了!”


    傅老太太他們還來得及高興了,就被她這麽一攪合,傅老太太忙道:“阿囡,不會的,還有祖母在了,還有你二伯父和二伯母在了,以後你二伯父和二伯母就是你的父親和母親了……”


    “我不!我就不!我有自己的父親,為什麽要認別人的父親當爹爹?”傅明月心一橫,拿出撒潑打滾的勁兒來,“更何況,你們對我根本就不好,我才來京城的時候生了病,祖母您不僅沒來看我幾迴,還安排了媽媽來身邊監視我!”


    “二姐姐在二伯父眼皮子底下變成了傻子,二伯父連自己的女兒都顧不上,哪裏還顧得上我?至於二伯母,那就更別說了,不算計我,對付我就是好的了,哪裏還會照顧我?”


    說著,她更是去拽傅德文的袖子,哽咽道:“爹爹,從小我就沒了娘,若是再沒了您,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才好了,您不知道,那段時間您下落不明,我半個月瘦了十幾斤了!”


    “您好不容易迴來了,難道,又要拋下我不管嗎?”


    話畢,她的眼淚珠子也簌簌落了下來。


    傅德文一下子慌了,“阿囡不哭,別哭,爹爹不會不管你的……”


    傅明月可不管他,轉身,捂著眼睛就跑了。


    傅德文見狀,隻能追了出去,這傅老太太在後麵喊都沒喊住他的。


    傅明月跑迴了滕華園,一迴去就將自己鎖在屋子裏不吃不喝,外頭的傅德文是急瘋了。


    殊不知鬆迎會偷偷端了飯菜進去,傅明月才不會讓自己餓著了。


    傅德文隻以為她當真不吃不喝,也跟著難受,“……阿囡,爹爹那番話你不要當真,爹爹還沒看到你嫁人,怎麽會舍得拋下你不管了?若真的這般,到了九泉之下我都沒臉去見你娘了!”


    當時在那樣的情形下,他頭腦一發熱就中計了,事後一想才察覺不對勁。


    傅老太太派人來找了他幾迴,他沒去,傅老太太更是親自來找他,字字句句都是要他兌現自己的諾言——他算是看明白了,什麽手心手背都是肉,殊不知這手心的肉比手背的肉厚多了。


    如此一來,他就更加不會答應了——從始至終,他沒有做錯任何事!


    傅明月躲在屋子裏吃點心,看話本子,聽外頭的鬆迎和傅德文在說話,“……老爺,您是不知道您下落不明的那些日子,姑娘夜夜做噩夢,夜夜都在哭,就連夢裏頭都在喊著要救您!”


    “老太太根本就不管姑娘,還對姑娘說您丟了傅家的臉麵,連帶著對姑娘都沒什麽好臉色……要不然,姑娘那些日子怎麽會瘦成那樣子?從小到大,您都是將姑娘護的好好的,要是您真的出了什麽事兒,姑娘定會被人生吞活剝了的……”


    這話都是傅明月教鬆迎,然後鬆迎自己再臨場發揮的。


    不錯!


    孺子可教也!


    傅明月很是滿意!


    沒多久,她又聽到了傅德文的聲音,“你有空勸勸阿囡,我在存善堂說的那番話是一時糊塗,不會再提了,在老太太心裏,她和二哥才是一家人,在我心裏,我和阿囡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傅明月這才放心了,可旋即她的一顆心又提起來了,因為她聽到傅德文的話——阿囡和鎮南侯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阿囡那段時間為何要鬧著離開傅家?鎮南侯對阿囡到底是個什麽心思?


    這話,他問傅明月,傅明月不願意說,他便沒有再問了,可不問歸不問,他這心裏還是日夜惦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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