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他們所說,那個什麽菩提教主給救活死人一事,可是當真?”


    “這個~”王仁猶豫了一下,才道:“下官以前也聽說過這樣的流言,但派人尋了好久,也沒有找到親眼看到的人。而且那個菩提教的教主神龍見首不見尾,總是尋不到,所以無法證實這個流言的真實性。”


    若真有此事,那才活見鬼了!


    或者有人與自己一樣,靈魂碰巧穿越了過來。


    林敬之之所以有此一問,是想看看王仁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聽聞王仁迴答的這麽簡單,而且猶豫不決的,心底多少有些失望。


    此人的身上,明顯少了些魄力!


    而若是沒有魄力,那辦起事來就會猶豫不決,沒有決斷力,這樣的臣子,是不宜坐到朝廷高位的。


    這也就是文臣,如果換成戰場上的武將猶豫不決,那麽很有可能會失去致勝的良機,甚至是全軍覆沒。


    這件事情若是交給林敬這來辦,要麽想盡辦法徹底尋找到那個菩提教的教主,弄清楚這個菩提教到底是什麽性質的組織;要麽直接派人把那些菩提教的教眾抓起來,嚴刑拷打,弄明白他們為何會成立這麽個教派。


    總之不管怎麽樣,絕對不會像王仁這般,什麽也沒有查清楚,隻是發現這些教眾沒有騙百姓的錢財,沒有鼓動百姓與朝廷做對,就在半途撒手不管了。


    “既然一直沒有找到源頭,那你最好還是用心再探查一番的好!而且很多教派起初也非是邪惡組織,但隨著教眾人數多了,人品良莠不齊,或者某些人夜郎自大,生出了野心,好的就變成壞的了。”林敬之是沒有時間在此處久留,不然非得查個清清楚楚。


    不管是何人,建立教派,他總有個目的吧?


    而像道教與佛教那樣的正宗教派,卻是太少了。


    王仁聞言連忙點頭,一副很聽上官話的模樣。


    林敬之見狀,又是心中輕歎,此人或許是個好官,但性子有些懦弱了,再怎麽磨練,日後也成不了可以挑起朝廷大梁的中流砥柱。


    歎氣的同時,林敬之也是覺得惋惜。


    不過話又說迴來,在曆史中,又有幾個大臣是有能力,夠清廉,大公無私,而且還忠於皇上的?


    不多,真的很稀少!


    林敬之又給王仁囑咐了幾句有關菩提教的事宜,就開口告辭。下川城他是不準備多住久待了,明天就要起程,繼續趕路。那他可要早點迴到客棧,好好休息一番,這接連騎馬跑了五六天,可是把他給累壞了。


    幾人在王仁恭敬的相送下,離開了衙門,而且在跨出門口之際,林敬之也婉言謝絕了王仁晚上相邀,請他赴宴吃飯的好意。


    “林伯爺,您是想現在就迴客棧休息,還是再去別處走走?”出了府衙大門,走出幾步後,胡安開口詢問。


    林敬之此刻雖然身體很疲憊,但由於這五天累習慣了,現在精神還算好,便決定暫時不迴客棧,再去城中走走。等時間差不多了,就迴去吃飯,然後上床安歇。這樣到了晚飯時間就不用起床,可以一覺睡到明天早晨了。


    這迴林敬之沒有再去尋找布料店鋪,或者是刺繡門麵,他帶著幾人穿梭在較為隱蔽的小街小巷中,去聽那些普通百姓們是不是還有人在說有關菩提教的事情。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左拐右轉,走了好半天後,林敬之的耳畔,再次聽到了菩提教三個字。


    第五百章 二十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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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晨,一條官道上,十數匹高頭大馬急速奔馳,馬蹄踏動間,塵土四濺。


    這一行人中林敬之與玉姨娘並騎,跑在最前方,林敬之皺著眉頭,在思考事情,而玉姨娘則換上了一身幹練的男子裝扮,被風吹亂的長發,向後方飄揚。


    林敬之此刻,正在思考有關菩提教的事宜,他發現在王仁撒手不管,等同於縱容的情況下,菩提教此刻已經在下川城附近紮穩了根底,很多百姓都放棄道教佛教,信奉菩提教的教義。


    又跑了大約一個時辰,一座不大的村莊,映入了眾人的眼瞼。


    “林伯爺,前邊有一個小村莊,您是親自過去,還是讓下官前去給您討點茶水?”眾人從天亮開始出發,直到現在已經騎馬趕了近兩個時辰的路,皆是口幹舌燥,因為那個村莊在官道的一旁近五六裏遠處,所以胡安往馬臀上抽了兩記鞭子,加快了些許速度,追上林敬之後,開問詢問。


    林敬之迴頭看了一眼,見不少廠衛都在舔著幹涸的嘴唇,想了想,擔心沒有自己坐鎮,胡安等人進入村莊有可能欺壓百姓,而且也怕他們進入村莊後,會耽誤時間,便開口道:“我們大家一起進去討口水喝吧。


    待止了渴,就繼續趕路。”


    說罷,一拉馬韁,朝著那個小村莊的方向跑去。


    跟著林敬之一起從京城出發的那些廠衛聞言雙腿猛夾馬肚,跟了上去,而李強與張亮則騎著馬跑在最後邊。


    李強的臉上隻是有一絲疲憊,而張亮則是一臉的不滿,小聲嘟囔著,暗自怒罵林敬之太過拚命,跑了這麽久,屁股上的皮都快給馬鞍磨破了,也不讓人休息一會。


    他想要在皇太後與皇上麵前立功勞,卻讓自己等人跟著受苦,當真是可恨之極!


    張亮惱怒下皮鞭高高揚起,狠狠的在坐騎的屁股上抽了一記,馬兒吃痛,一聲嘶鳴,四蹄加快,跑的更快了一些。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眾人進入了村莊。


    來到村莊後,胡安就幹淨得落的跳下馬背,去敲農戶的院門,不過接連敲了五六個,也沒有人出來應聲,這讓一眾內廠廠衛們受不了了,如果換在平時,他們早就上前用腳把門踹開,硬闖進去了。


    不過此時有林敬之坐鎮,他們卻是敢怒不敢言。


    張亮見林敬之一副清官大老爺,兩袖清風的模樣,冷哼了一聲,這般秉性的官員他見多了,但沒有幾個是好下場。


    胡安敲了半天,也沒人出來應聲,眾人便駕著馬,朝村莊裏邊緩緩前行,大約走出十餘丈,玉姨娘耳尖突然輕輕一顫,然後玉手指向一個方向,俯身到林敬之的耳邊,小聲道:“敬之,婢妾聽聞那邊有喜樂之聲,這些村民很有可能是去參加新人的婚禮去了。”


    林敬之這才了然,連忙指向那邊的方向,開口道:“那邊有喜樂之聲,我們過去瞧瞧。”


    “是。”


    眾內廠廠衛應了一聲,其中兩個一揮馬鞭,當先過去探路。林敬之等人隨後而行,不一會,那兩個廠衛就跑了迴來,說那邊是有一家農戶在辦喜事。


    辦喜事的農戶家住在村子東邊,那些前來吃喜酒的百姓們,見突然闖進來十幾個騎著高頭大馬的華衫男子,皆是吃了一驚,那些吹奏樂器的樂師們,也是驟然停了下來。


    “他們是什麽人?”


    “是呀,難不成是張大山家的親戚?”


    “不可能吧,沒聽說張家的親眷中,有富貴人家呀。”


    百姓們瞧了林敬之等人幾眼,個個偏頭私語,交頭接耳。


    林敬之等人跳下馬來,往前走了幾步,就見一個矮個男子被一個看上去頗有兇悍的婦人接連推了幾把,硬著頭皮,彎腰迎了上來,“不,不知幾位公子爺,來,來小的家中,有何貴幹?”


    “混賬東西,見到我家大人,竟然敢不下跪!”林敬之剛待迴話,卻突聽身後傳來了一聲厲喝,一根黑黝黝的馬鞭,也是夾雜著風聲,徑直朝著矮個男子的頭臉抽下。


    這要是抽實在了,定要毀了矮個男子的容貌不可!


    “放肆!”


    就在馬鞭快要抽到矮個男子的臉上時,玉姨娘一聲嬌喝,手中馬鞭一卷,就把要傷人的皮鞭帶到了一旁,堪堪擦著矮個男子的肩膀抽下。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待馬鞭落下後,在地麵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先前那個婦人才反應過來,頓時長嚎一嗓子,就衝上前來,拉著正自發呆的自家男人後退幾步,尖聲叫嚷,“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憑什麽打人?”


    林敬之此刻臉色極為難看,緩緩的迴過身,看清楚先前動手之人,正是昨天還因為喝酒而誤事的張亮。


    此時玉姨娘正一臉寒冰,望著張亮,她以前是江湖人士,最是討厭欺壓良民的狗官,若非現在身份不同,她就算不宰了張亮,也會把他打殘!


    斷了他的四肢,看他日後還怎麽動手打人。


    “是誰給你的權力,對百姓動用私刑?”


    眼見林敬之動了肝火,聲音中夾雜著絲絲冷意,張亮連忙慌亂的跳下馬背,跪在了地麵上,“迴忠義伯,下官也是看這個大膽的刁民見了您竟然不跪,這才出手教訓教訓他!“


    “他隻是鄉間平民,以前哪裏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林敬之用馬鞭指著張亮,大聲喝道:“俗話說,不知者不怪!而你一上手,就往人家的臉上抽鞭子,你可知道這一鞭子打實了,會毀了此人的容貌?


    來之前,皇太後應該告訴過你們,你們的身份特殊,到了地方上,萬不可仗勢欺人!不然是會鬧出大亂子的!


    可你依然惡習不改,視百姓性命如無物!


    來人,拉下去重打二十皮鞭!”


    林敬之怒極,直接讓人抽張亮的鞭子,你不是愛打人麽,那我就讓你也嚐一嚐被人抽打的滋味。


    此語一出,眾廠衛皆是心驚膽顫,他們認識林敬之不久,先前還心中不敢肯定,認為林敬之如此拚命趕路,也不受地方官員的邀請,去參加赴宴,順便再撈些好處,有可能是在做表麵文章。


    但現在眼見林敬之為了一個平民百姓,就要抽打張亮這個內廠廠衛的百戶,頓時凜然。


    看來這個林敬之,和那些貪官汙吏是真的有所不同。


    眾多廠衛都看出林敬之動了真怒,所以沒人敢替張亮求情,之前與林敬之一起出發,與張亮並不熟悉的兩個廠衛,從馬上跳下,直接硬生生的把張亮拖出了小院大門,不一會,院門外就響起了‘啪,啪,啪……’的皮鞭聲。


    “啊~,下官知錯了,求忠義伯開恩呐!”


    那兩個廠衛來之前曾聽皇太後吩咐過,出了京城,要以林敬之馬首是瞻,現在林敬之動了真怒,他們自然不會手下留情,每一鞭下去,都會在張亮的後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張亮挨了三五下後,就痛的吃受不住,大聲求饒。可林敬之哪裏會管他,隻是重又望向了那個矮個男子。


    “嘩啦~”


    那個矮個男子夫婦,與全村的百姓們全部朝他跪拜了下去。


    第五百零一章 要下死手


    眼見麵前的百姓跪倒了一地,林敬之手按馬背,輕輕跳了下來,玉姨娘與剩下的內廠廠衛們,也緊跟著跳下。


    把馬韁交給走上前來的胡安,林敬之開口道:“你們都起來吧,我們今天是有事路過此地,來這裏討些茶水,待解了渴就會離開。”


    院門外張亮的慘唿聲此起彼伏,使得這些憨厚的百姓們心慌意亂,那個矮個男子的媳婦是個膽大的,最先迴過神來,連忙轉身跑到一邊,騰出幾張空桌,請林敬之等人坐下,然後又提來放在火上正燒開的開水,給幾人一人倒了一杯熱茶。


    “貴族大老爺請坐,喝杯茶解解渴吧。”婦人說罷,就又退了開去。


    林敬之對著婦人微微頷首,這才端起茶杯吹了吹,感覺太燙,便小小喝了一口。


    昨天在下川城的大街上,林敬之正巧就是從這個矮個男子嘴裏聽到的菩提教,他離開前雖然又讓內廠的廠衛去給城守王仁囑咐了幾句,要其好好查探一番菩提教,但終是有些不放心,正要招來那個矮個男子詢問一番,卻突聽院門外傳來一陣喜樂聲。


    此刻張亮已經被抽足了二十皮鞭,扶到一邊的牆角處坐著了。


    “是二弟把媳婦從小王莊迎迴來了。”矮個男子的婆娘臉上浮起一絲喜色,連忙招唿那些樂師們吹拉彈奏,與迴家的樂隊應合,那些個樂師起先不敢吹奏,生怕也被林敬之惱怒下,讓人拉出去抽鞭子,於是林敬之便讓一個廠衛走過去傳話,讓他們忙他們的,不必在乎自己等人。


    隨著院內的樂師們再次吹奏起樂器,迎新娘子的新郎官也來到了小院大門處,新郎官是個身材削瘦的小夥子,一身大紅新袍,騎著頭小毛驢,身後是一頂不大,由四個壯漢齊抬的大紅花轎。


    迎親的隊伍來到門口,就看見了林敬之等人的十數匹高頭大馬,個個驚訝不已。


    在農村,別說是馬,就是拉車拉貨的毛驢都數量有限。


    此時矮個男子夫婦已經迎到了大門口,上前與新郎官小聲攀談,還衝著林敬之與張亮的方向揚了揚下巴,顯然是在告訴新郎官,家中來了不速之客,而且千萬不能惹到,不然少不了得吃頓鞭子。


    李強此時端著吹涼的茶水,來到了張亮的麵前,開口道:“來,喝點水吧。”


    “多謝李大哥。”張亮臉上浮起一抹感動,接過茶水,一仰頭就喝了個幹幹淨淨,先前騎馬趕路時他就渴壞了,現在又挨了二十馬鞭,流失了很多鮮血,嘴唇處都幹裂出了不少的血口子。


    “你呀!林伯爺能這麽快趕到下川城,說明他是貴族中難得的好人,你怎麽還犯糊塗在他的麵前抽打百姓?”李強從張亮手中接過空空的茶杯,小聲怪責了幾句。


    一提及挨打之事,張亮雙眼泛紅,咬緊了牙關,低吼道:“我打那些刁民,也是為了幫他豎立威信,誰曾想他竟然不識好歹,命人抽我的鞭子!這筆賬我先記在心裏,等以後逮到機會,定要千百倍的還在他的身上!”


    “噓,快別說了。”李強連忙阻止。


    張亮怨毒的望了眼林敬之的側臉,又道:“李大哥,你且聽我一句勸,此人竟然敢跟齊公公做對,早晚得丟掉小命,你千萬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不然齊公公一旦誤會了,怕是也會對你下手。”


    “這~”李強眼睛一轉,露出一絲猶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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