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福為何南下?”餘深河對此有點疑惑。


    “雖然闖王得此人而後快,不過他也知道孫傳庭是更大的目標,陳永福是河南總兵,不是陝西、山西總兵,他若是逃得太快,難免不會拿他做替罪羊。”從剛才那個明軍探子口中,許平還得知孫傳庭在退兵時留下好幾隊明軍各路把守,其中就有晉軍、魯軍的幾位總兵:“我們一路上明明沒有見到他們,我猜他們可能是自行撤走了免得當了替死鬼。”


    之前的偵查,因為許平擔心剿匪軍會打埋伏切斷自己的退路,所以對南翼比較重視,因為偵查兵力有些北麵就相對潦草,陳永福如果不是難逃或許也不會被發現蹤跡:“陳總兵多半是想等我們過去了,然後再返迴郟縣,這樣就可以想辦法為自己開脫,說他沒有臨陣脫逃而是我們沒有走他那一路。若是孫傳庭主力走遠了,他再走也沒什麽關係了。”


    “那我們是追擊陳永福麽?”


    根據許平事先製定的追擊原則,這陳永福是最佳的目標。


    可是許平搖了搖頭:“不,我們去追孫傳庭,官兵士氣已墮,此時不打更待何時。”


    “再說,”許平指了指跟著近衛營一起追擊的大隊民兵,雖然已經跟著許平以急行軍的速度走了一天,雖然一半的民兵連鞋都沒有光著腳趕路,但他們仍然士氣高漲,而且愈發地高漲,隻有很少的人掉隊:“雖然是烏合之眾,但餘兄弟你還記得山東之戰麽?我們長青營都敗在了這些農民手下。”


    餘深河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半響後喃喃說道:“他們當時人多啊。”


    “孫傳庭能和長青營比嗎?何況,還有我們近衛營在。”


    ……


    自從出潼關以來,孫傳庭一路順風,沒有遭到任何有力的抵抗,部隊也沒有收到什麽損耗。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損失,孫傳庭主動撤出河南返迴陝西,反正朝廷給的命令是策應湖廣,現在許平都迴師了,那李自成還會遠麽?所謂得便宜賣乖,任務圓滿完成就該走了。


    秦軍作為三遍總督的嫡係部隊,孫傳庭當然要平安帶走,而保定總督楊文嶽在官場上也頗有人脈,和孫傳庭一樣是進士出身,當然不能把他帶來的四萬河北精銳留下送死。因此孫傳庭把其他各路兵馬都派去斷後,形成一道成扇形的防禦線,如果闖營攻勢不強,他們守住了河南那自然孫傳同的功勞就更大了——收複了大量失地並且守土不失。如果他們沒能守住,那也不是孫傳庭的錯——他把河南收複了,但是因為糧草不濟所以迴陝西就食,而無能的其他各路總兵把孫督師辛辛苦苦收複的土地又丟給闖軍了。


    現在孫傳庭身邊隻剩下秦軍和河北軍共十萬人,人數少了一半行軍速度也迅速許多,根據孫傳庭的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可以平安返迴潼關。


    當後衛哨探報告發現闖營追近時,孫傳庭的驚訝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他布置了那麽多道阻擊線,闖軍怎麽可能不聲不響而且這麽輕易地就逼近到他的核心部隊附近呢?


    不過現在沒有時間多琢磨這裏麵的不合理,孫傳庭連忙把手中的探馬統統派了出去,同時讓前隊放慢腳步,將八萬大軍收縮得緊湊起來。


    當得知追近的闖軍打著許平的旗號後,楊文嶽臉上的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孫傳庭此前並沒有和許平交手過,看到楊文嶽一臉的緊張連忙問道:“許平到底有多厲害?”


    孫傳庭聽說許平是鎮東侯的大弟子,也知道他數敗新軍,但總歸還是沒有感性上的認識。


    “比下官手下的大將齊圖和夏侯寬甫加起來都厲害。”


    “原來如此,那確實是個厲害的賊人。”孫傳庭嘴上如此說道,但心裏忍不住想:“如果許平隻相當於齊圖和夏侯寬甫之和,那倒也不是很可怕。嗯,他是鎮東侯的大弟子,應該還是比這倆人加起來要厲害很多的。”


    但到底如何個厲害法,孫傳庭還是不知道。


    秦軍奉命收攏的同時,楊文嶽也連忙命令河北軍收攏,同時囑咐手下眾將要小心提防,這是就是仇人許平。


    “速速讓齊將軍迴撤,”楊文嶽知道齊圖深以那次被俘為恥,平日總是摩拳擦掌要報那一箭之仇,他生怕齊圖會莽撞迎戰,若是交戰不利不但會動搖軍心還會破壞孫傳庭的統一布置。


    “讓夏侯將軍前去部署防禦,將那許平阻上一阻,”楊文嶽記得上次夏侯寬甫布置的營盤還得到過許平的由衷稱讚,夏侯寬甫的防禦之才連數敗新軍的賊酋都讚不絕口——這已經成為了河北軍中津津樂道的美談。


    不到一個時辰,六萬秦軍就聚攏完畢,探馬把敵情如流水般匯來,咬在剿匪軍主力尾巴上的闖軍確實是許平統帥沒錯,不過這些闖營怎麽看也不像是闖營的主力,他們甚至沒有多少騎兵來遮蔽明軍的情報線,讓孫傳庭的探馬把闖營的軍容看了個清清楚楚。


    聽說追擊的闖軍以衣衫襤褸、手持木棍,看上就像是被剿匪軍追得滿山遍野亂跑的民兵為主後,孫傳庭和楊文嶽不禁麵麵相覷。


    “許平的兵很差麽?”


    “不差啊,許平是黃侯的弟子,特別講究軍容旗幟,他手下雖然不穿盔甲,但是氈帽、鬥笠井井有條,更絕不會短了草鞋和幹淨的軍服。”


    第九節 遭遇


    “哦,原來是許平這廝來了。”夏侯寬甫聽到來將的性命後,濃眉頓時擰成了一個疙瘩,撚須問道:“大人要我做什麽?”


    “都督大人要夏侯將軍暫時將許賊阻上一阻,”楊文嶽派來的督戰使者老老實實地迴答道:“孫督師和總督大人正在收攏兵馬,不需要很久,夏侯將軍隻要稍微抵擋一下,有半個時辰就差不多了。”


    “總督大人該不是想扔下我家大人逃跑吧?”雖然平素夏侯寬甫的親丁一向對楊文嶽這尊發軍餉的財神很尊敬,但眼下這種關鍵時刻也顧不得講什麽禮儀了,一個陪伴在楊文嶽身邊的親丁一蹦三尺高,指著那個督戰使者的鼻子罵道:“難道把我家大人當傻瓜了不成?”


    見平日一向點頭哈腰,還不時孝敬些銀子的家夥們突然間翻臉不認人,一個個還有麵露兇光,督戰使者目瞪口呆:“哪有此事?”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夏侯寬甫的親丁們不再搭理楊文嶽的使者,而是衝著他們的主子嚎叫起來:“大人手下這麽多精兵強將,到哪裏還不是吃餉?”


    “夏侯大人!”楊文嶽的使者見看事急忙,連稱唿都變了:“總督大人對你不薄啊。”


    “總督大人對末將確實不薄。”


    夏侯寬甫總算發話了,聽到這話之後楊文嶽的督戰使者出了口長氣,算是安心下來,他臉上帶著得色瞟了一眼夏侯寬甫的親丁們,卻意外地見到他們用一種嘲諷的目光看著自己,剛才那個叫得最大聲的親兵臉上同樣也帶著笑。


    “總督大人要末將如何將許平阻上一阻?”不等這個使者多想,夏侯寬甫的問話聲就又把他的思緒吸引過去,他看到夏侯將軍一邊說話的同時手中還在比劃著:“是要布置個口袋陣,還是個犄角大陣?”


    “這個總督大人沒有特別交代,”這個臨陣部署楊文嶽也不可能幹涉,使者馬上答道:“總督大人要夏侯將軍便宜行事。”


    “那好,我立刻去北麵布陣。”夏侯寬甫大手一揮,他手下的親丁們就齊聲響應,立刻把這個命令傳達下去,準備全軍北進。


    “將軍,將軍……”督戰使者一迭聲地說道:“許平是從東南那邊過來的。”


    “本將知道,本將這叫故布疑陣,”夏侯寬甫顯得很耐心,等待手下傳令的同時他還頗有興致地給楊文嶽的使者解釋道:“當道紮陣乃是下策,在北麵故布疑陣才是上上之招,這個講究說起來就多了……”


    “大人,大人……”楊文嶽使者的稱唿不知不覺間又轉迴來了:“那要是闖賊不顧大人您的疑陣,直接衝過去怎麽辦?”


    “那許平乃是鎮東侯的大弟子,精通兵法,豈會做這種農夫所為之事呢?”夏侯寬甫嗬嗬一笑,寬慰這個使者道:“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這兵法之妙——存乎一心。”


    “嶽爺爺說得好,夏侯將軍比喻得恰當,但標下隻是擔心,許賊要是真像個農民一般,就不管不顧地從大人的疑陣前衝過去了怎麽辦?”


    “那就更好了。”夏侯寬甫胸有成竹:“本將正好與孫督師、總督大人夾擊許平,殺他一個落花流水。”


    “大人,總督大人不要大人夾擊,他隻需要大人稍微抵擋片刻,給孫督師聚攏部隊多留點時間。”


    夏侯寬甫笑吟吟地還要作答,但此時一個親丁竄過來:“大人,許平到了!到了!離我們隻有幾裏地了。”


    同時另外一個親丁跑來通知大軍已經更改了行軍目標準備,全軍已經從向西退卻改為朝北進發,聽到這兩個的話後夏侯寬甫沒有時間再與楊文嶽的使者羅嗦,他把臉一沉:“在河北軍中,誰最善守?”


    “當然是夏侯大人您,不然總督大人也不會……”使者連忙陪著笑臉恭維道。


    “所以我說故布疑陣好那就是好。”夏侯寬甫一揚馬鞭,帶著親丁們急忙向北退去:“你迴去告訴總督大人:隻要許平不是個傻子還懂得那麽一點點兵法,他就斷然不敢繼續追加;若他真蠢到連這種兵家常識都不懂的話,那督師大人和總督大人就是閉著眼睛也打贏他了。”


    ……


    秦軍排兵布陣的時候,楊文嶽派去齊圖那裏的使者帶著標營衛士氣急敗壞地趕迴來,這個使者見到楊文嶽就跪倒在地:“大人,標下無能,沒能拉住齊將軍?”


    雖然已經有了最壞的預料,但楊文嶽親耳聽到這個壞消息時還是氣得直跺腳,連聲哀歎:“齊將軍太魯莽了。”


    “大人……”被派去齊圖那裏的使者吭哧了一聲,低著頭附和道:“大人說得不錯,齊將軍實在是太魯莽了。”


    等楊文嶽身邊的人少了些後,使者湊上來澄清事實:“大人,齊圖這廝不是殺賊去了,他一聽說來的是許平,帶著親丁拔腿就跑,標下無能沒有拉住他。”


    “哦?”楊文嶽呆立片刻,半信半疑地說道:“不會吧,齊將軍賭咒發誓,要陣斬許平一箭之仇的,難道他之前都是在演戲?那他演得也未免太像了點吧?”


    楊文嶽還在狐疑的時候,另一個派去夏侯寬甫那裏的使者帶迴來另外一個噩耗。


    “這不可能,夏侯將軍豈是浪得虛名之輩,河北眾將對他都是交口稱譽,就連那個許平都對他頗為忌憚。”楊文嶽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對使者的話全然不信。


    “可是夏侯寬甫這廝確實是跑了啊。”這個使者同樣急得滿頭大汗。


    “夏侯將軍到底怎麽說的?”


    聽使者把夏侯寬甫的發言仔細複述了一遍以後,楊文嶽皺著眉頭想了想,遲疑著自言自語道:“既然夏侯將軍說這樣比當道阻攔好,說不定是真的好吧。”


    ……


    探馬報告在右翼發現大量的明軍行動的痕跡後,他們估計人數可能多達萬人,聽到這個龐大的數量估計後,許平也不敢怠慢,立刻增派人手前去打探,偵查明軍是否伏擊自己的企圖。


    偵查顯示有上萬明軍就在很近的距離內,但這些明軍正匆忙向北離去。


    “是逃走?還是繞路襲擊我們的後隊?還是打算夾擊我們?”餘深河一連拋出好幾個問題。


    “你怎麽看?”


    “我認為是逃跑,”餘深河和許平都搶在近衛營主力抵達前先趕到發現大批官兵痕跡的地方,看過周圍的各種跡象後餘深河認為他有九成的把握確定這是一支正逃離闖軍攻擊範圍的明軍。


    “我讚同,”許平也不認為對方有是伏擊或是夾擊的打算,而且孫傳庭的主力就在眼前,眼看大獎就要到手許平舍不得為這麽一點風險而把它放棄:“這險還是值得冒的。”


    就在這時,北麵響起了密密麻麻的槍炮聲,聽到這聲音後許平和餘深河同時轉身向發出響聲的地方張望。


    “空炮、空槍。”餘深河凝神聽了片刻,緩緩點頭道:“這是故意示我們以無害。”


    “還有示孫傳庭以忠勇,離得那麽遠孫傳庭肯定聽不清是不是空炮。”許平臉上露出了微笑:“不知道這是哪位將軍啊?”


    “賊人許平!吾乃直隸大將夏侯寬甫,爾可敢一戰?可敢一戰?”


    像是聽到許平的問題一樣,遠處傳來了無數明軍齊聲發出的呐喊聲。


    “原來是這位故人啊,還真是知情識趣,不枉我當年助他一臂之力。”許平哈哈大笑起來:“對麵的官兵,大概得有七、八千人吧。”


    “至少,這位夏侯將軍沒有隱瞞兵力,”對方顯示出來的實力和餘深河偵查到的情況相吻合,聽到許平對夏侯寬甫的稱唿後,餘深河的話中也用上了敬稱:“這位夏侯將軍和大人有故。”


    “嗯,”許平點點頭:“晚上給你詳細說說。現在先說今天這仗怎麽打吧。”


    “大人打算怎麽打?”


    現在許平的手下中大部分都用木棒子,沿途除了步兵同樣也有不少闖軍是騎馬來投的,不過他們的武器多半也是棍棒。戚繼光講究騎兵要輕刀快馬,鎮東侯發揚了這個精神,除了用來硬衝堅固步兵陣地的長矛和直劍,一般新軍的騎兵裝備的都是重兩斤左右的馬刀,尤其是斥候更是隻裝備一把這種馬刀和一把手銃而已。這種輕薄的馬刀十分鋒利,借助馬速可以輕易地致人於死地,而輕靈的刀身能夠保證士兵進行長期的作戰並在高速運動的馬上快速完成招式變換。隸屬近衛營的第一騎兵隊使用的全是這種繳獲的馬刀,其他各營雖然看著眼饞,但也還沒能像近衛營這樣百分之百換裝。


    這次投效到許平軍前的闖營騎兵——有馬可騎的闖軍士兵可沒有這種精良的兵器,他們中大部分人用的都是重達十幾斤的大棒,有些馬匪甚至還用石塊、鐵片加工了他們的大棒子,將它變成威風凜凜的狼牙棒。許平承認狼牙棒看著確實很威風,麵對非正規軍的時候可能比輕刀更有震懾力,不過許平可沒有將這些狼牙棒騎士當作斥候派出去的想法:這種平時都要把武器橫在馬鞍上以保存體力的“重”騎兵沒有足夠的機動力來完成偵查和驅逐對方斥候的工作,若是萬一和對方使用輕刀的斥候發生單打獨鬥,許平也不看好他們——估計幾輪x大棒掄下來就累的氣喘籲籲任人宰割了。


    作為一個精通步騎戰術的教導隊學員,餘深河就因為看到了這些騎兵的武器而變得對他們極其沒有信心:“我們沒有多少騎兵,我們的步兵多是民練,末將覺得還是讓近衛營上去把官兵打散,然後讓民練去打掃戰場吧。”


    “如果是一兩萬官兵,沒問題,不過對麵至少還有八萬官兵吧,聽說孫傳庭找昏君要了不少東西,就算他們手裏一半人有槍吧那也是四萬把,別說還有大炮。餘兄弟打算死多少人來把他們打垮?”許平承認官兵的戰鬥力可疑,但現在的問題是他的友軍戰鬥力同樣可疑:“時間不好說對誰有利,或許我們這邊人看的熱血沸騰,對麵官兵見死傷慘重就自行崩潰;但也有可能是官兵看的熱血沸騰,我們的民練因為初見殘酷的戰陣而自行崩潰。這是賭博,而且是贏麵難以預料的賭博。”


    “那大人的打算是什麽呢?”


    ……


    得知許平果然像個不通兵法的農民一樣沒有搭理夏侯寬甫的疑兵而是直愣愣地衝過來後,楊文嶽無法隻得帶領自己的標營以及剩下的萬五河北軍兵馬與六萬秦軍合陣迎戰。


    今天在見到闖營之前孫傳庭確實還是挺緊張的,對麵赫赫有名的將領和他大名鼎鼎的師父恐怕沒人會不緊張,不過當孫傳庭見到在自己麵前列陣的數萬闖軍之後,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心中的緊張和擔憂一掃而空。


    在剿匪軍麵前的闖軍不但沒有幾個人有火器,連一門炮都沒有,更是缺少旗幟。其中大部分闖軍隊形散亂,連軍旗都雜亂無章,一看就知道是烏合之眾。


    孫傳庭幾年來一直在向朝廷索要巨額的軍餉和物資,這次他帶出關的秦軍雖然稱不上久經戰陣,但是裝備方麵還是不錯的,至少燧發槍幾乎是人手一把。孫傳庭看著自己背後整整齊齊、旌旗飄揚的雄師,再看看眼前這支人數既少而且顯得毫無章法的闖軍,對自己周圍的幕僚們笑道:“本官早就說過,開封大水定然把闖賊的主力席卷一空。你們看,闖賊現在竟然會派這樣的叫花子軍隊來迎戰我軍,這不是送死還能是什麽?”


    周圍的幕僚聞言也是一陣讚揚之聲。他們看著那些手裏連長矛大刀都不齊,多數舉著木棍的闖軍,每個人心中也是無比的蔑視,一起奉承他道,“督師大人算無遺策,這次我們肯定能大獲全勝。”


    “早知道許平手下是這般貨色?我為什麽要退兵呢?”


    孫傳庭心裏有些後悔,不過自己的失誤總算是被對方的愚蠢所彌補了。


    “還真虧他來追我了。”


    孫傳庭心裏美滋滋的,等軍隊排好陣以後,他急不可待地一揮手,大聲喝令道:“進攻!”


    第十節 詐敗


    隨著孫傳庭的命令下達,八萬多秦軍呐喊,或點燃火炮,或擊打戰鼓,向著對麵隻有他們人數一半的闖軍逼去。隨著秦軍的鼓聲想起,秦軍對麵的闖軍也齊聲呐喊,向著超過他們人數一倍的秦軍猛撲上來。


    孫傳庭滿意地看著秦軍的火炮一發接一發的射擊,有一些成功地打進闖軍的陣營,每一發都把不少的闖軍士兵撂倒。


    兩軍的距離迅速地接近,當闖軍的步兵進入剿匪軍的火槍射程後,剿匪軍的士兵立刻像模像樣地進行了一次齊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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