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菲說的不錯,聞訊趕來的阿波隊長衝進吊腳樓的第一眼,便看見曉菲衣衫不整地趴在床上抽泣,肯定會懷疑汪少做了違背曉菲意誌的壞事。


    低歎一聲後,曉菲趴在汪少的肩膀繼續說道:“看到你被他們抓走,當時我也很急,想替你辯解,但他們又聽不懂我說的話。”


    剛才曉菲被阿波隊長阻攔的情形還曆曆在目,汪少相信曉菲說的都是真心話。


    “那你還恨不恨我之前把你推開?”汪少不由自主地接了一句,對於之前推開曉菲滿懷的熱情,多少都有些慚愧。


    “不恨,那都是我說的氣話。”曉菲輕聲接道:“我隻是恨你把我們之間的事告訴那個黑臉隊長。”


    一個女孩子主動索愛卻遭到拒絕,然後又把這個情況告訴其他人,對於這樣的結果,曉菲沒有恨意才是怪事。


    “你也知道,他們誤會我對你……”汪少情急地辯解道:“如果我不把情況說清楚,真怕他們會對我做出什麽。”


    曉菲莞爾一笑,淡笑著接道:“你也怕?”


    “我不是怕什麽,但我們並沒有發生那些事,我怕被他們冤枉,”汪少如實迴道:“而且這樣也會讓你蒙受損失。”


    汪少的話不無道理,女孩子最看重的莫過於好名聲,假如不把事情澄清,曉菲就會被冠以受害者的身份,也就等於承認被汪少強行占有了身體。


    汪少的迴答令曉菲非常滿意,她順勢接道:“其實我也想把情況說明,但當著那個黑臉隊長的麵,我實在開不了口,所以才要求他們帶你過來。”


    這下汪少總算明白了,為什麽剛才士兵跑到那邊吊腳樓報告,說曉菲一定要見到汪少本人,才肯開口說話,原來是對整件事情難以啟齒。


    “算了,事情都已經過去,就莫再提起,還是想想我們迴家以後的事吧。”曉菲爽快地接了一句,將話題轉移到了迴家的事情上。


    似乎,她已經和汪少一起返迴古城縣,迴到曉家村,見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兩個姐姐。


    曉菲甚至開始幻想,將汪少帶迴家見到爸爸媽媽的第一眼,該會是怎樣的一副情景。


    任憑曉菲如何幻想,她絕對想不到,當她把汪少帶迴家,見到爸爸媽媽的時候,將會是苦難的開始。


    提到迴家,汪少似有所悟地接道:“對了,剛才我聽你說,等迴家以後,你要帶我去什麽雲秋的家,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就是要讓他給我當麵解釋清楚,到底是不是他把我賣到塗誌強組織的。”曉菲恨聲接了一句。


    汪少點點頭,隨口接問一句:“雲秋是誰?”


    雖然他已經猜到了結果,但還是希望能夠聽到曉菲親口說出來。


    “就是我給你說過的那個男孩,一直都是同學的男孩,以前的男朋友。”曉菲大大方方地接道,沒有絲毫的做作和掩飾。


    “如果真是他把我賣去塗誌強組織,我一定要報警抓他,讓他接受法律的製裁!”


    聽到曉菲義正言辭的補充,汪少點點頭表示讚同。


    假如雲秋膽敢做出這種觸犯法律的壞事,就要讓他嚐嚐被法製的滋味。


    隨後,曉菲又憧憬了一些迴家去的細節,汪少也隻是唯唯應允,心裏卻在思考,要怎麽樣才能搞到一支用來防身的槍。


    就在不遠處的那棟吊腳樓裏麵,就在江浩風等人商議大事的長條桌上,擺滿了衝鋒槍子彈和手雷,但那些並不是汪少的目標。


    汪少隻想搞一支攜帶方便的手槍!


    比如像江浩風那種進口的高性能手槍!


    盡管在果敢句駐地到處可見防身的武器,但真正要想找到一支攜帶方便的手槍,卻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不知是經曆了大喜大悲的情感波及,還是從塗誌強組織逃出來以後便沒有好生休息,在說完一大通話之後,曉菲稱她有些疲憊,躺在竹床上閉上眼睛,準備趁出發之前的空隙,好好地眯一覺。


    眯一覺是古城縣的土話,意思就是合上眼小息片刻。


    汪少沒有打擾,獨自站在窗邊點燃一支香煙,借著尼古丁的味道,將雜亂的思緒好好的梳理了一遍。


    淩晨5點整,以阿波隊長為首的幾個人組成的護送小分隊,準時地出現在汪少兩人所休息的吊腳樓上。


    此時天還沒有亮,曠野四下還籠罩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借著馬燈照出的光線,隻見阿波隊長等人穿著清一色的草綠色軍裝,放眼看去,綠油油的一片,幾乎可以和大自然融為一體。


    這正是果敢軍服裝的奧妙所在。


    穿著這個顏色的衣服執行任務,不容易被犯罪份子發現,極大地降低了遭遇冷槍的危險。


    今天,阿波隊長奉佤邦發展國際部的命令,護送汪少和曉菲去邊防檢查站,然後由邊防檢查站的人負責將兩人送迴境內。


    出於語言障礙方麵的考慮,肖冰被召迴負責一起護送汪少和曉菲,這也可以看出江浩風認真負責的工作態度。


    或許,接連出現的兩次意外,令他大傷腦筋。


    這次不惜動用果敢軍小分隊,外加一個懂普通話的肖冰,應該不會再出現任何問題。


    但令江浩風無法預測的是,這次的護送任務依然出現了意外。


    隻不過,這次出現的意外,並非帶有危險性。


    就在一行人默默穿行在孟包大森林,快要接近小溪流的時候,隊伍被迫停止了前進。


    因為汪少突然感到肚子疼,而且疼得直不起腰,無法再往前行。


    為了防止突發事件,這次阿波隊長快要說是準備充分,唯獨沒有準備應急的藥品。


    而肖冰也隻是懂普通話,並不懂醫學。


    這樣一來,眾人隻能被迫停下,暫作休息,希望等汪少的肚疼稍微緩解後,再繼續上路。


    曉菲找來水壺,心疼地扶著汪少的肩膀喂他喝水,充滿關切地詢問汪少的情況,儼然也是一個女朋友的形象。


    原本阿波隊長等人就以為他們是戀愛關係,見此情景也不足為奇。


    再有不到一公裏的路程,跨過清溪溝的中流,便是邊防檢查站的哨所,偏偏汪少卻在這個地方發生了肚疼,令阿波隊長大為惱火。


    但他不便發作,隻能用通訊器聯係總部,要總部通知江浩風,告訴他這邊發生的狀況。


    雖然江浩風是佤邦發展總部的中方組長,但所從事的卻是極度危險的臥底工作,所以平時都是和總部的秘密負責人單線聯係。


    阿波隊長想要和江浩風取得聯係,隻能夠通過總部,這無疑又會耽誤些時間。


    看著天邊漸漸顯現的魚肚白,阿波隊長不免有些焦急。


    假如在天亮以前不能趕到邊防檢查站,那麽護送任務將會增加危險的係數。


    和佤邦發展總部通完話以後,阿波隊長有些焦急地讓肖冰轉告汪少,能不能堅持再走一段路,等到了邊防檢查站便有辦法替汪少止住肚子疼。


    聽完肖冰如實的翻譯後,汪少差一點忍俊不禁,直接笑出聲來。


    事實上,此時的汪少根本就沒有什麽肚子疼,隻是故意裝出樣子拖延時間。


    由於這已經是第三次走這條路,汪少依稀能夠記得,跨過小溪便該是雲南境內。


    而到了邊防檢查站,就等於到了安全的地方,便可以直接坐車迴家。


    但汪少偏偏不想在這個時候迴家。


    要知道,他的心裏還係著石靜香的安危,隻有得到了石靜香的確切消息,才會讓他心安理得的迴去。


    哪怕他還要迴省城去尋找二叔兒子曉傑的下落,盡管他還要迴曉家村的痞子溝給二叔複命。


    原本打算搞一支手槍防身,然後悄悄從佤邦發展總部的山洞潛往邦康,去找尋石靜香的下落。


    但果敢軍駐地戒備森嚴,到處充滿暗哨,汪少並沒有機會搞到手槍。


    按道理這次的護送任務,江浩風是頗費匠心,方方麵麵都考慮周全,應該不會再出現什麽意外。


    可他卻無法算到汪少會想方設法要留下來。


    在阿波隊長等人的護送下,汪少隨曉菲一起慢慢向邊防檢查站走。


    一路上,汪少都在計劃該如何搞到槍支,如何返迴佤邦發展總部的洞中洞。


    不知不覺中,耳邊便傳來了“潺潺”的小溪流水聲。


    聽到這似曾熟悉的溪水聲,汪少不免有些著急。


    他明白,等下跨過小溪便會到達邊防檢查站,到那個時候想要再重返佤邦發展總部,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眼看邊防檢查站近在咫尺,而搞手槍的事還沒有著落,更別說要悄悄潛迴佤邦發展總部。


    情急之下,汪少隻能假裝肚子疼,借機拖延時間。


    表麵上汪少滿臉痛苦狀,其實卻在急速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麽辦。


    肖冰的詢問令汪少忍俊不禁,但他不敢笑出聲,那樣就徹底穿幫了。


    強忍住笑意,汪少假裝出痛苦的聲音,斷斷續續地接了一句:“不行,我得先躺一下,等氣順了再走。”


    肖冰聞言點點頭,隨即將情況向阿波隊長做了匯報。


    見汪少喝了水以後依然很痛苦,曉菲似有所悟地大叫了一聲接道:“我想起來了,你這個可能是急性腸炎,可能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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