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激烈的擁吻相比,此刻的曉菲並沒有再做出過激的行為,隻是靜靜地趴在汪少的肩頭,就像一隻溫馴的小綿羊。


    曉菲不敢再做更大的動作,是怕嚇壞了汪少。


    一陣緊似一陣的夜風不斷從竹屋門處灌入吊腳樓,兩人也懶得去關門,生怕隨意的挪動會打破這幸福時刻的寧靜。


    時間的腳步仿佛也在這一刻凝固,慢慢的將兩顆年輕的心融為一體。


    性格剛烈的曉菲沒有多說,不善言辭的汪少更加不知該說些什麽,隻知道緊緊抱住曉菲的身子,沉浸在少女的溫柔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曉菲終於張開眼,喃喃自語般問了一句:“少哥,答應我,讓我一輩子都可以這樣靠在你的肩膀,好不好?”


    “恩”汪少不假思索地點點頭,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身處異國他鄉,能夠得到心儀女孩的大膽示愛,這本身就是一種幸福。


    更何況兩人曆經危險,差一點就被塗誌強組織帶去邦康,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隻是這幸福來得太突然,讓汪少有些應接不暇的錯覺,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中。


    曉菲淡淡的一句話,將之前所產生的種種誤會煙消雲散,留下的,隻是對未來生活的幸福憧憬。


    兩人因為被騙進塗誌強組織,繼而才走到了這一步,迴想連日來驚心動魄的種種,兩人都有種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感懷。


    正是曉菲這淡淡的一句話,讓兩人就這樣私定下了終身。


    或許這看上去顯得有些荒唐,但卻是兩顆年輕的心互相碰撞出的愛的火花,亦是兩人的真情流露。


    能夠在曆經險阻之後得到曉菲的愛,汪少的心裏有說不出的興奮。


    曉菲是他一見鍾情的女孩,對於這樣的結果,汪少求之不得。


    而曉菲的那句話像是一道無形的命令,讓汪少情不自禁地將擁抱曉菲的雙手更加的用力。


    感受到汪少有力的擁抱,曉菲發出一聲呢喃:“少哥,等明天迴家以後,我就帶你迴去見我的爸爸媽媽,把這邊發生的情況講給他們聽。”


    提到迴家,汪少的心猛然一顫,眼前不自覺地浮現出石靜香的麵容。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的這個時候,他和曉菲將會在迴家的路上,而石靜香至今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如果沒有石靜香的幫助,汪少不可能找得到那個神秘的洞中洞,而曉菲也逃不過那兩個泰國男子的黑手。


    為了讓曉菲能夠脫身,逃離魔窟,石靜香甘願挺身而出,將計就計地被兩個泰國男子抓走,接受可怕的處罰。


    再有一個小時,他和曉菲便將踏上迴家的路途,而石靜香卻被抓迴去接受懲罰,說不定正在遭受殘酷的折磨。


    想到那些歹毒的方法有可能正施行在石靜香的身上,汪少便覺得心緒不寧。


    石靜香是因為要搭救汪少,繼而準備和汪少結伴潛逃,才冒險說出她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博取汪少的信任。


    說到底,如果沒有石靜香的出現,便不會有汪少和曉菲今天這樣的結局。


    天生倔強的人往往也極富同情心和責任感,汪少正是這樣的人!


    不說石靜香對他們有恩,就算和石靜香沒有任何瓜葛,也不能對石靜香的事情置之不理。


    最起碼,石靜香也是一個苦命的女孩,也是像他們一樣,被騙到這遠離故土的異國他鄉,忍受著非人的生活折磨。


    想到此,汪少不由得渾身一震,情不自禁地將曉菲的身子推開。


    “你又咋了?”曉菲瞪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不解地望著汪少。


    之前推開曉菲的身子,是因為汪媽媽的諄諄教導令汪少頓然驚醒,現在兩人已經確定了戀愛關係,汪少為什麽又故伎重演?


    莫非是後悔剛才答應了曉菲的承諾?


    意識到這個動作曾經傷害到曉菲的自尊心,汪少趕緊解釋道:“對不起,我剛才想起了一個人。”


    “誰?”曉菲詫異地望著汪少的國字臉,眼都不眨。


    馬燈的光照下,汪少的國字臉上堆滿了擔憂。


    “你還記得在洞中洞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短頭發的女人嗎?”汪少不答反問:“我在想,她現在會不會遭遇到什麽。”


    “你擔心那個被抓走的黃頭發的女人?”


    提到那個曾經搭救自己的女人,曉菲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有些暗淡,低歎一聲道:“我不會忘記的,就是因為那個女人,我才進入了洞中洞裏麵,要不然被抓走的人肯定是我。”


    “那你記不記得之前我給你將過的那個故事?”


    曉菲認真地望了眼一本正經的汪少,遲疑著接道:“你的意思是,想去搭救那個女的?”


    汪少本想點頭承認,話到嘴邊又咽下。


    經過這幾次意外變故,如今的汪少也學會了凡事多留一個心眼。


    故作苦相訕笑兩聲,汪少這樣迴道:“嗬嗬,這個問題我倒不敢考慮,我隻是有些替她感到不值得。”


    說著話鋒一轉:“就算我們擔心也沒有用,隻能祝福老天保佑她早點逃出那個可怕的組織。”


    心裏卻已經暗暗拿定了主意。


    曉菲天真地點點頭,接了一句:“希望她不會有事,好人有好報。”


    為了不讓曉菲再產生愧疚,汪少趕緊換了個話題:“曉菲,你剛才說我們迴去後,就直接去你家見你父母,可我有點怕。”


    果然,一提到迴家見父母,曉菲的臉上頓時神采飛揚,歡快地接道:“怕啥,我們正大光明的耍朋友,又不是做什麽偷雞摸狗的壞事,還怕啥?”


    汪少原本隻是隨意說說,旨在分散曉菲的注意力,讓他不用再為了石靜香搭救一事,而心生愧疚。


    聽到曉菲略為俏皮的迴答,汪少隨口應道:“可是我們都還小,還不到結婚的年紀。”


    “我們可以先耍幾年的戀愛,等到了結婚年齡再登記結婚。”曉菲認認真真地接了一句,大大的眼睛不由得望向吊腳樓的屋頂,似乎已經沉浸在以後的美好生活當中。


    然而令曉菲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她和汪少從第一眼認識起,便注定了要經曆許多的磨難。


    在緬甸孟包大森林的這場意外,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後麵等待著她和汪少的,才是真正的磨難!


    更令曉菲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汪少已經暗暗拿定了主意,一定要前往邦康,去尋找石靜香的下落。


    因為他曾經答應過石靜香,會和她一起從洞中洞裏麵的石階路逃走。


    現在石靜香因為搭救曉菲被抓走,汪少斷不會隻顧自己,而丟下石靜香不聞不問。


    就算最終也無能為力挽救石靜香逃出苦海,最起碼也要知道,石靜香到底身在何方,有沒有由此而吃盡苦頭,遭受組織的非人折磨。


    而且,汪少決定,要一個人去邦康,不讓曉菲跟著去涉險。


    心裏已經拿定主意,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地接了一句:“曉菲,那我們迴去後,你有什麽打算?”


    “我要找到雲秋的家裏去,親口問問,到底是不是他把我賣給了塗誌強組織。”曉菲恨聲地接道:“我還要你跟我一起去,讓他看看,你才是真正能夠保護我的男朋友。”


    說到最後三個字,曉菲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滿意的微笑,重新趴到了汪少的肩膀。


    再次感受曉菲溫熱的氣息吹在脖頸的舒適,擁抱著少女柔軟的身軀,嗅著金黃色頭發上散發出的淡淡的黃角蘭香水味,汪少感到從未有過的放鬆。


    “說實話,那次見你從月亮台出來的時候,我就有種特別的感覺,總是會在無意中想起你,好希望有一天能夠這樣擁抱著你。”


    被幸福感包圍著的汪少徹底放開了顧忌,連心裏話也抑製不住地說了出來。


    “傻瓜,那是喜歡一個人才會有那樣的感覺。”曉菲略微羞澀地接了一句。


    “哦”汪少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心裏卻在盤算,等出發之後要怎麽做。


    汪少的打算是,既要讓曉菲安全返迴古城縣老家,又不能棄石靜香的下落於不顧。


    最為重要的一點是,汪少想搞一支槍!


    為了自身安全起見,必須得搞一支槍!


    在這個充滿黑武裝勢力的異國他鄉,想要保護自己,沒有槍是萬萬不能的。


    正處在幸福憧憬當中的曉菲自然無法洞悉汪少的內心想法,見汪少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以為他是在害臊,不由得暗暗竊喜。


    為她能夠在遠離家鄉的異國,找到一個充滿仗義,既靦腆又有責任心的男朋友而竊喜!


    就在曉菲暗暗竊喜之際,汪少已經想好了一個可行之策。


    同樣暗自竊喜的汪少隨口接了一句:“曉菲,剛才阿波隊長過來了解情況的時候,你為什麽非要見到我才肯說話?”


    “他們都聽不懂,我咋給他們講?”曉菲調皮地眨了眨大眼睛,如實迴道:“其實你被阿波隊長帶走,我就猜想你肯定被他們誤會了。”


    提到這個問題,曉菲圓圓的大臉上馬上堆起些許的不滿:“都怪你把人家推開,傷了人家的自尊心,害得人家覺得委屈,就控製不住哭泣,沒想到惹來了黑臉隊長他們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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