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佤邦發展部?”


    猶如還在夢中,汪少喃喃自語般接了一句,眼睛睜得更大了。


    士兵口裏所講的佤邦發展部,會不會就是江浩風所在的那個神秘的洞中洞內部?


    如果是,那麽這個士兵會不會是江浩風派來的?


    見汪少麵露狐疑,士兵接道:“先不用緊張,跟我一起去見阿波隊長,你就會明白了。”


    “阿波隊長?”汪少的眼前浮現出中年隊長陰沉沉的黑臉,機械性地接了一句。


    “就是帶你們迴來的那個中年男人。”士兵補充道:“走吧,現在就帶你去見他。”


    說著,轉身便走。


    隨著士兵的走動,汪少發覺地麵開始晃動,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腳下的地麵並非是真正的地麵,而是一層竹木結構的樓板。


    真正的地麵就在樓板下,那是一片長著寸許高的青草地,看上去一片生意盎然。


    原來這是一個竹木結構的吊腳樓,怪不得隻要一走動,便會有晃晃悠悠的感覺。


    之前還以為是自己沒有恢複好產生的錯覺,沒想到這是一層樓板。


    緊隨士兵的身後,汪少走下了吊腳樓,迴頭一看,那吊腳樓就像一個獨立的四方形小塔,樓板和地麵相隔著一米左右的距離。


    察覺到汪少正在打量吊腳樓,士兵隨口又道:“那是這裏才有的吊腳樓,沒見過嗎?”


    “在電視上見過。”汪少接過話茬,隨意地反問了一句:“為什麽樓板和地麵隻隔那麽一點距離?”


    士兵啞然失笑:“那是為了防止毒蛇竄進屋,這邊很多的,一到晚上便四處亂竄,特別像現在這樣的夏季。”


    原來如此!


    聽到士兵的解釋,汪少下意識地望了望腳下的青草地,不由得聯想到當日東方黃龍被咬傷,以及野豬慘死的情形,背心感到一絲發涼。


    生平懼怕的就是那些可怖的爬行動物,聽到士兵的解釋,汪少突然覺得青草地中似乎就隱藏著那些可怕的東西,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在我們這邊,每個月都會挽救幾個像你們這樣的內地人,待會見到阿波隊長,你也不用太擔心,等情況了解清楚以後,會讓你們返迴原籍。”


    仿佛為了消除汪少內心的緊張,士兵邊走邊繼續解釋。


    在他看來,汪少亦步亦趨的走動,是因為怕見阿波隊長,這是每一個初來乍到的內地人都有的表現。


    原本汪少是怕踩到那些可怕的爬行動物,才小心翼翼地跨動腳步,聽到士兵產生誤解的說法,也懶得去爭辯。


    眼下先得找到曉菲在哪裏。


    不過汪少並沒有對士兵提及,這些問題隻需找到阿波隊長,便可以了解清楚。


    但他還是假裝害怕的樣子,接過話茬迴應道:“你說的阿波隊長,是不是就是那個中年男人?”


    “恩”士兵不厭其煩地解釋道:“就是帶你們迴來了解情況的那個人。”


    頓了頓,士兵似有所悟地接道:“你一直昏迷,該不會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吧?”


    “沒有,我記起來的。”


    不想讓士兵受到自己的誤導,汪少馬上換了個話題接道:“你剛才說這裏是果敢軍的駐地,怎麽不見其它的士兵?”


    放眼四周,除了鱗次櫛比的吊腳樓井然有序地建築在青草地,確實不見其它士兵的身影。


    在汪少的印象中,軍隊駐地應該會有大隊士兵不斷穿梭巡邏,保護駐地的安全和警衛。


    “你注意看那些大樹上,上麵都是負責放哨的。”士兵提醒道:“所以你最好不要亂跑,小心被誤傷。”


    汪少聞言一驚,忙不迭地抬眼仔細查看,果然發現在周邊的幾顆大樹上,隱約有幾個草綠色的身影在晃動。


    若非士兵提醒,很難發現,在那些參天大樹上,還埋伏著放哨的士兵。


    此刻也是日暮時分,餘暉將西邊的天空染紅了大半,給吊腳樓鍍上一層金黃的顏色。


    假如不是身負尋找二叔兒子的任務,假如沒有遇到果敢軍,恐怕這一輩子都難以欣賞到異國的黃昏美景。


    就在汪少無限唏噓的時候,帶路的士兵在一棟吊腳樓前停下腳步,迴首吩咐道:“你先在這裏等著不要亂走動,我去報告阿波隊長。”


    叮囑完畢,不待汪少做出迴應,士兵自顧向吊腳樓上走去。


    汪少原地待命,不經意地掃視了一遍眼前的吊腳樓。


    從麵積來看,這棟吊腳樓比汪少剛才那棟要大很多,而且更顯得氣派,單從門口竹木結構的階梯便可以看出。


    再一細看,在吊腳樓正前方的門口,掛著一塊木匾,上麵書寫這一溜工整的字體。


    雖然看不懂上麵的文字,但可以判斷,上麵應該標示著果敢軍分隊駐地的字樣。


    不到一分鍾,進去報告的士兵隨即走出門口,對汪少揮揮手道:“上來。”


    一個簡單的揮手動作讓汪少的心跳徒然加快,腦海裏隨即閃現出不同的假設畫麵。


    馬上要見到的,就是那個黑臉的中年男人,而汪少還不清楚他為什麽要帶曉菲和他迴到這個駐地。


    還有曉菲此刻身在何處,會不會已經被阿波隊長那個?


    還記得之前在孟包山穀中,阿波隊長曾經盯著曉菲高聳的胸脯,久久不願意將眼光挪開,說明他亦對曉菲豐滿的身材產生了興趣。


    這個駐地屬於果敢軍,阿波隊長無疑是這裏的頭頭,現在曉菲被帶迴這裏,還不被阿波隊長為所欲為?


    必須先見到曉菲,才能讓汪少安心。


    “唿”汪少長唿一口氣,強作鎮定地踏上吊腳樓的露天竹梯。


    這種竹木結構的梯子酷似竹筏,估計隻有在這裏才能夠見到。


    在吊腳樓的四個角上,分別還懸掛著一個茶壺一樣的鐵碗,看上去非常的別致,不知派什麽用途。


    麵對這些新奇的結構,汪少並沒有過多的好奇,他始終惦記著曉菲的安危。


    還沒有走進房間,便聞到一股刺鼻的煙味,和通常的香煙味道不同。


    緊隨士兵的腳步走進吊腳樓裏麵,眼前的情形讓汪少大吃一驚。


    這個大吊腳樓的房間較之汪少所睡的那個房間要寬闊好多,建設得也更結實,走在上麵不會產生晃動感,裏麵的陳設也更豐富。


    靠近門口分別站立著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神情嚴肅。


    在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長條形的桌子,衝鋒槍子彈和暗黑色的手雷就占據了一半的麵積,堆在桌麵上份外醒目,給人一種壓迫感。


    讓汪少大吃一驚的並非是長條桌上的這些先進武器,而是長條桌邊坐著的兩個人。


    長條桌上除了衝鋒槍子彈和暗黑色手雷,還有一盤功夫茶的茶具。


    熱氣騰騰的功夫茶便是為長條桌邊坐著的兩個人準備的。


    皮膚黝黑,滿臉古樸的中年隊長坐在左側,手裏捧著一小杯功夫茶,依舊是一副冷酷的表情。


    不用說,這個手捧功夫茶的中年男人。便是阿波隊長。


    坐在右邊的的人卻和阿波隊長恰恰相反。


    一身淺色的迷彩服和迷彩帽,腰間佩戴著一隻黑色的手槍套,臉上堆著咪咪笑意。


    這個人,赫然正是江浩風!


    乍見到江浩風和阿波隊長坐在這寬闊的吊腳樓裏麵喝功夫茶,汪少就像看到兩個天外來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


    揉了揉剛剛蘇醒的惺忪睡眼,汪少定睛細看:


    棱角分明的一張男人臉,嘴角掛著一絲笑意,手捧一盞小小的功夫茶杯,男人正笑眯眯地望著這邊,同時輕聲喊出一句:“小少,你醒了?”


    聽到這句發音標準的普通話,汪少隻覺一陣熱淚盈眶,差一點就要撲上去將對方抱住。


    千真萬確,和阿波隊長坐在一起喝功夫茶的男人,正是江浩風!


    “浩風哥,真的是你?”盡管已經確定那是江浩風,可汪少還是情不自禁地發出一句疑問。


    “小少,對不起,讓你們受驚嚇了。”江浩風點點頭,隨口迴應了一句。


    輕輕的一句話在汪少聽來不亞於是一聲呐喊,在汪少的心中掀起波瀾,之前所經曆過的畫麵,翻江倒海般在腦海湧現。


    拚命抑製住滿腔的酸楚,汪少盡量平穩地喊了一聲:“浩風哥,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在酸楚的語氣中,夾帶著一絲激動。


    汪少不會忘記,早前在洞中洞的時候,江浩風曾經表示要趕迴塗誌強的身邊,以免暴露他的臥底身份,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我剛剛到這裏,”江浩風話沒說完,汪少再已按捺不住焦慮,搶著接了一句:“浩風哥,你知道嗎,那兩個女兵中有一個是壞的……”


    不待汪少將話搶著說完,江浩風站起身,揮手示意汪少稍安勿躁,打斷了汪少的敘述:“這些問題剛才阿波隊長已經告訴我了。”


    “那曉菲現在哪裏?”汪少迫不及待的補充道。


    江浩風走過來拍了拍汪少的肩膀,淡淡說道:“先別激動,阿波隊長說了,帶你們迴來隻是要了解情況,並不會為難你們的。”


    然後扭頭望向長條桌邊坐著的阿波隊長,接道:“我們剛才也說到曉菲的情況,然後你就進來了,正好,一起聽聽阿波隊長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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