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要再說時,張元寶卻是派了人來,請秋娘一同去用晚飯。


    秋娘挑了眉眼看張博興,一時露了笑意道:“這個張元寶隻怕是看上你了,想著法子救你,你可小心些,別到了晚上被他摸上了床。”


    “他敢!”張博興恨恨道:“他敢摸過來,老子便敢剁了他!”、


    秋娘笑笑地出了門,還為踏出去,先是對著門吼了一聲道:“賤婢,看你還敢四處勾搭人!”


    那一廂,卻是沉了臉往張元寶處走去。


    據張博興所說,她如今竟還是在京城之內,她最初以為自己定然在荒郊野外,竟然是錯的。這個地方,第一麵看到是荒涼破敗,住進來才發現處處皆是富貴,便是在這其中行走的丫頭小廝,個個看上去也是拔尖的人兒。最重要的是,無論秋娘如何套她身邊丫鬟的話,那丫鬟隻做事不說話,半個字也不吐。


    她原也是奇怪,如今方才明白,她如今竟是在淑妃娘娘的省親行宮裏。


    左相的大女兒如今是皇帝身邊的淑妃,這房子便是左相特意為淑妃娘娘省親修的行宮別墅。這個省親別墅最特別的地方便是仿做了民間各種形態的建築,前些年一直空著,淑妃怕鋪張,便讓左相著家人入住。


    她住的這個地方,便是其中一隅,名喚作“茅草屋”。大約張元寶也想斷了她逃跑的心,當時在屋外做了些手腳,讓她以為她身處偏僻之地。


    更難怪長安搜遍了全城卻找不到她,因為這兒,便是太子都不敢堂而皇之的進屋拿人。


    左相賜張元寶入住,恐怕他都沒想到張元寶竟如此膽大妄為,將右相的兒媳婦兒擼了來藏在自家的院中。


    這個該死的張元寶……


    秋娘麵色一沉,再見張元寶時,恨不得將他生剝了。可是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隻得耐著性子耍小性子,哄得張元寶又連喝了幾杯酒道歉,張元寶也不在意,作揖下跪,什麽都肯做,隻道今日是他不對雲雲。


    秋娘折磨夠了張元寶,這才陪著笑臉,又編了些莫須有的天災**說與張元寶,哄著張元寶高高興興地走了。


    哪知道,張元寶方才出了秋娘的門,一轉眼卻是“呸”了一口,直罵秋娘將死之人還惺惺作態。他一邊罵著,一邊卻是想著今兒一整日心心念念的那個俊俏的小丫頭。


    那會張博興被秋娘好生用鞭子抽了一迴,從屋子裏抹著淚期期艾艾地跑出屋子時,張元寶一直在屋外等著,正好瞧見張博興那梨花帶雨的俏模樣,便是這驚鴻一瞥,讓他心馳蕩漾。


    他隻道秦遠待他果真是好,便是丫鬟也送這般絕色與他使喚,若是讓那丫頭就這麽折在秋娘手上,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他左思右想,到底是色迷心竅,當夜,他便尋了管事打聽到張博興的住處,左手提著金銀珠寶,右手揣著上等的金瘡藥,摸進了張博興的院子。


    一站在屋外,張遠寶隻看到窗上映照的佳人倩影,如今佳人正對窗解衣,一舉手一投足,皆是萬般風礀,光是那影子,便讓張元寶熱血賁張。他原本已是耐不住,再聽屋內人“哎呦”了一聲,那呻-吟端的是**蝕骨,他再控製不住,一把推開門。


    眼前的情形,卻是讓他徹底怔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長安:秋娘秋娘,我想到了一個賺錢的好方法?


    秋娘:神馬?


    長安:咱們帶著表哥去泰國吧!他絕對是稀缺型男女雙用人才,俗稱:人妖!


    秋娘:……


    【遙遠的地方,張博興渾身一顫……】


    ☆、46魚蒙晉江獨發


    房中的佳人此刻正背對著張元寶,肩膀半露,隱約能見一片白光,可偏生上頭多了道紅痕,讓人禁不住想要上去摸一把。張元寶一時怔在那,卻見佳人一驚,忙拉上自個兒的衣服,驚嚇地嗔道:“公子,你怎麽來了?”


    張元寶隻窺之一隅哪裏能夠知足,這會見佳人花容失色,他卻覺得渾身焦躁,忙堆上笑道:“我聽管家說你受了傷,特意給你送了些藥來。”他邊說著,那雙手卻是要摸上張博興的手。


    張博興忙退了一步,隻做嬌羞感恩樣,道:“公子對下人可真好。”


    張博興一邊捏著嗓子,一邊恨不得抖落全身的雞皮疙瘩。抬頭時,卻見張元寶眼睛晶晶亮地嚇人,裏頭全是**,可偏生張元寶還要裝作溫婉佳公子模樣,莞爾一笑,歉然道:“杜姑娘脾氣不好,你這幾日莫要去招惹她。我蘀她向你道歉,我看你上藥也不方便,我來蘀你吧……”


    “這……不大好吧。”張博興一雙鳳眼汪汪望著張元寶,張元寶又進了一步,道:“姑娘別怕,我不是什麽壞人。”


    此話方落,張博興又在心裏呸了一聲,但凡色中惡鬼哄騙女子,常用的第一句話,不就是這句?


    眼見著張元寶便上下手腳,張博興左躲右閃,卻越是激發了張元寶的**。張元寶隻當張博興欲拒還迎,先前還是好生地哄著張博興,一會說要幫“她”上藥,被拒絕後,又同“她”歎起了人生理想和遠大宏圖。


    張博興隻耐心地陪著,張元寶越看“她”越是心動,今日不比平日,他見了張博興便覺得口幹舌燥,心跳也特別快,便是興-奮也來的特別快,當自己的行動快於自己的腦子時,他便發現自己已然抓住那佳人的袖子,央聲求道:“好妹妹,好姑娘,我見你了便歡喜你,如何都挪不開眼了。我明日便去問大公子要了你,你來陪陪我,我念了你一日……”


    此刻的張元寶隻覺的眼前的張博興如天仙一般,若是得不到,便再也活不下去了,身上的火烤著他,眼前的張博興誘惑著他,他開始有些迷蒙。


    待他反應過來時,眼前的佳人已是一件件地寬衣解帶,大片的雪白出現在他的眼前,還有誘人的體香,惑人的酮-體,輕聲細語的吟-哦,他赫然覺得自己定是在杜秋娘那時喝多了酒,醉了,此刻竟是如何都看不清眼前佳人的臉,可是身體裏最原始的渴望卻讓他奢望更多……


    ******


    屋子裏漸漸傳出一浪高過一浪的□聲,聽從張元寶吩咐守在外頭的人聞聲,皆是相視一看,暗罵了一聲。


    張元寶這個廢物,原是比他們還要低下的人,可偏生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妖術,竟能測得未來之事,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左相的義子,狐假虎威,他竟成了他們的主子。如今張元寶在裏頭吃香喝辣,他們卻在外頭喝著西北風。


    當真是不值當。


    打頭的卻是個須髯漢,名喚趙九,聽著屋裏的情形,便攛掇著幾個人也去屋裏喝點小酒。走到半途,不曾想卻遇到杜秋娘,趙九隻見她一張兇神惡煞的臉,便是被張元寶派去看著杜秋娘的人都退避三舍,遠遠跟著。


    趙九便拉了個其中一個,低聲問道:“這是怎麽了?”


    “這姑奶奶一直嚷著要見張公子,到了張公子那不見人,便發了瘋一般摔東西,見著什麽貴重便摔什麽!方才又說張公子要來尋什麽狐狸精,嚷著要來抓人。這般彪悍的女人,我可真是少見!”


    那人直歎氣,趙九聽了卻是哈哈一笑,道:“張元寶讓你看著這瘋女人,又沒讓你們寸步不離。咱們這茅草屋在行宮裏屬最偏僻,路也是九轉十八彎,尋常人若是想逃出去還真不容易。張元寶也說了,這個瘋女人是他的親親表妹,二人打情罵俏,沒得連累兄弟們睡不好覺,你就隨他去便是了。”


    趙九這般一說,幾人也覺有理,索性就留了兩人看著秋娘,餘下人全去喝酒了。


    豈料秋娘到了丫鬟那院子裏,聽著張元寶裏頭的動靜,一時便怒火中燒,踢了門便衝進去,奉命看著她的秦甲,秦乙二人也不好跟著,站在門外,便聽到秋娘揚聲高罵張元寶是負心漢,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期間夾雜著丫鬟的哭聲,張元寶的哀號聲。兩人躲在暗處遮風的地方,隻道這女人好生彪悍。


    這般動靜,驚動了院子裏不少丫鬟,全都跑了出來,想來看個熱鬧,瞧個仔細。又有人請了管家,管家站在門外聽了一會,隻道這個女子粗俗不堪,可畢竟張元寶如今是個主子,主子的麵子還是要護的。


    他這廂忙嗬斥了眾人,站在門外喚了聲“寶公子”,屋外卻是狠狠的傳出張元寶的一聲“滾”,管家摸了摸鼻底,索性識相地任他們繼續吵去,又吩咐了屋外的甲乙二人好生看著。


    甲乙二人隻當看戲,聽著屋內又是炒了一會,不一會,秋娘便從屋裏哭著跑出來,隨即張元寶衣著淩亂,低著頭捂著半張臉,也追了出來。


    兩人隻覺好笑,好奇想看屋裏,張元寶卻是掩了門,低著嗓子吼道:“看什麽看,還不給我去追人!”


    兩人也沒覺察出今晚的張元寶嗓子有些異樣,方才屋內的吵鬧聲足已讓他們以為,張元寶在這場罵戰中落了下風丟了麵子,二人笑笑地便去追秋娘。一轉身,卻覺麵前人影一閃,待認清來人,二人鬆了口氣,笑喚,“趙九”,音未落下,卻是當頭一棒,轟然倒地。


    “張元寶”這才放下遮臉的手,竟是本應在屋中“顛鸞倒鳳”的張博興。過得不久,卻是秋娘從旁的草叢中走來,見了“趙九”卻是一愣,那一旁,張博興已是苦瓜著臉,狠狠地擰了一把“趙九”罵道,“你他娘的就這麽看著老子差點被人上了啊?老子要是出了什麽岔子,下了黃泉也要到你娘跟前告狀去!”


    秋娘原本還奇怪,怎得張博興對著一個侍衛還這般嬌羞模樣,聽到後頭,卻是心裏一驚,再瞧那趙九,雖是須髯大汗,皮膚黝黑看不出模樣,可那雙眼睛……


    那雙提溜提溜轉,透著股寶氣、傻氣、呆氣,比她還覺得委屈的眼睛,不是長安的,又是誰的?


    秋娘心裏一股酸氣冒上來,也下了狠手擰長安的胳膊道:“你這個死人,你這個死人!你怎麽才來你怎麽才來呀!”


    這一會,須髯大漢“趙九”兩隻胳膊,一邊掛著個俊俏公子,一個站著位彪悍少婦,兩人皆是捏著嗓子,盡訴委屈。


    張博興原以為範長安還能安慰他兩句,誰知範長安卻是一把甩了他的手,一把將秋娘攬到了自個兒的懷裏,低聲安慰道:“我在,我一直都在……”


    張博興心中暗罵了一句長安他娘的不仗義,轉念一想,長安他娘不就是他姑姑?罵自個兒姑姑,多不孝順呀!他硬生生地將那句髒話又吞了迴去,黑著臉道:“有什麽話不能迴去說?趕緊走,省得夜長夢多。”


    長安這才鬆了秋娘。三個人一合計,還是趕緊走為上策好,秋娘卻是如何都放不下那本冊子,想要再進屋時,張博興卻是從懷裏掏出那書來,道:“就這個?我看他貼身藏著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便一並擼了來。”


    秋娘忙奪過來,好生藏著。


    臨走時,長安又是看手裏的刀,又看燈籠裏的火頭。張博興隻道這兩祖宗真心伺候不起,拉著長安道,“我們可是應了太子殿下,絕對不在這惹出什麽麻煩來。殺人放火的事兒,咱們絕對不能幹!”


    長安這才沉了臉,又變迴他的“趙九”來。


    方才跟他去屋內喝酒的七八個人都被他放倒了,這會防備最是鬆懈。“趙九”又去尋了管家,隻道張公子臨時要出門,管家特意派了轎子,“趙九”打頭陣,“張元寶”穩坐轎中,秋娘躲在轎子裏,聽著外頭的“趙九”熟練地同眾人打著哈哈,便是俚語都說得極為順溜,這樣一路,暢通無阻地出了那個行宮。


    逃出升天時,秋娘狠狠地鬆了口氣,這才發現後背全濕透了。


    哪知道長安和張博興將將將她送到了範老太太的別院處,二人又犯渾,又說要迴去。


    秋娘雖是氣憤方才不能一刀斃了張元寶,留下了他這個禍害,可是也知道,若是當真在左相府裏殺人,到時候鬧將起來,範府也絕沒有好果子吃,她好歹是長安的妻子,卻被人擄走了十幾日,這事兒傳開,於她,於長安,於整個範府都不是什麽好事兒。


    她這般想著,長安卻是撫了撫秋娘的臉,低聲道:“沒事,我去去就來。你陪著祖母說會子話,我轉眼就到。”


    他說著人便出了門。範老太太見秋娘極累,拉著秋娘說了一會話,便讓她入屋休息了。秋娘坐在屋中,想著這幾日的事情恍如一場夢,心裏一驚,忙掏出懷裏的那本冊子,撫著那書,又是恨張元寶無恥,又是後怕,幸好她護住了自個兒。


    這般悲喜了一番,幾日來繃緊的弦總算是鬆了,迷迷糊糊睡著時,隻覺腦子裏一直浮現長安那雙寶氣的臉,那眼神時而卻是變得銳利,再看,又變作了一張須髯漢的臉。


    她人一下便醒了,想了半日,方才咬牙切齒喚了聲,“這個範長安!”


    他說的那句“我在,我一直都在”哪裏是安慰她,分明就是事實。


    白日見著張博興時,範長安便已經扮作了須髯漢,也或許,他來的更早。怪不得白日她總覺得有個滿麵胡須的男人看著她,她心煩意亂無心去看,


    範長安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地妥妥當當一環不差,卻是狠心不來尋她,硬是熬到了這會。


    她總以為張博興扮什麽像什麽,這會看來卻是錯了,她家範長安才是當今無愧的高手。


    隻是苦了她,多提心吊膽了幾日。


    “看你迴來,我教不教訓你!”秋娘傻傻地笑了,片刻後卻覺自己的眼角濕了——這般又愛又恨,不過是因為長安而已。


    隻是這會,長安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首屆“小娘子”電影節今日盛大開幕開幕,


    影帝提名如下:1、範長安。2、張博興。3、張元寶


    影後提名如下:1、範長安。2、張博興。3、杜秋娘


    歡迎大家踴躍投票。若有其他人選,亦可參選。請注意投票格式,每人一票,屆時,投票最高的影帝和影後將額外加對手戲一場【激情戲?肉戲?哦,你們知道的太多了~~】


    張博興:擦,我是男的,為毛我要角逐影後!


    路人甲:哇,看,表哥好看又好用,長得好像人妖啊……


    張博興:……


    範長安:擦,我是男的,為毛我要角逐影後!


    魚蒙:組委會說,必須湊足三人以上,否則涉嫌內定……


    範長安:……


    ☆、47魚蒙晉江獨發


    “我們真要迴去?”出了府,眼見著長安的臉一寸寸的沉下來,便是張博興也蹙了眉頭,“他雖則是該死,可他畢竟人在左相府,我們這般來來迴迴,是不是太危險了?”


    “我確然是應了太子不在行宮裏殺人放火,可我原本也沒打算殺人放火。”長安笑笑地看了兩眼張博興,張博興隻覺背後一陣發涼:唔,幸好他沒得罪這個表弟。


    當日他覺得偶爾有些呆的範長安,在這次秋娘被擼的事件中,表現出了他從未了解到的範長安的另外一麵:極敏銳的判斷力,極強的分析力和布局能力。即便是有片刻的慌亂,可是他卻能瞬間便布下了一個局,讓張元寶一步步往下跳。


    他原以為長安或許會衝冠一怒為紅顏,可看樣子,長安所謂的報複卻是久遠的……想到長安即將要做的事兒,他默默的覺得,或許一刀斃命,對於張元寶反倒是件好事。


    藝高人膽大。沉著穩定的“趙九”帶著美觀又實用的張博興,再一次殺迴了茅草屋。這一次卻是兵分兩路,長安方才隨張博興迴到張元寶處,自個兒先是摸到了後花園處。


    那兒早有丫鬟等在那兒,見了長安,嗔了一聲,道:“你怎麽才來,九姨娘已經等了你許久。”


    長安微微作揖,忙賠笑道:“叫姐姐好等。隻是今日我家公子喝醉了犯了混,一直鬧到了現在,我一直脫不開身。”


    那丫鬟眉目挑了他幾眼,調笑道:“趙九,你可仔細點你的皮兒,九姨娘今兒心情可也不大好。她可念了你好幾迴了。”


    “多謝姐姐提點。”長安暗裏塞了些碎銀子給那丫頭,剛剛進門,屋內的少婦已然撲身上來,提腳便將門給踢關上,提了條長白的細腿在長安身上挑-逗地蹭了蹭。


    長安忙念了兩句“阿彌陀佛”,硬著頭皮將視線落在那少婦的臉上,壞笑道:“我的心肝兒,可想死我了。”


    素聞左相不好色,可是家中的九房姨太太各個都是絕色。尤其是這個九姨娘,當年在京師第一妓坊頭次亮相,便以一舞驚豔全場,隻可惜,她的頭次亮相便被左相相中,納為了九姨娘。入了左相府,卻被左相夫人排擠,終是不得寵,被弄到了離茅草屋附近的院落住著。


    到底是娼妓,骨子裏耐不住寂寞。長安抓著真“趙九”時,不過拷打了兩番,他便招了:九姨娘幾次三番想要勾搭張元寶,張元寶有賊心卻沒賊膽,那九姨娘卻是看上了這個須髯大漢的趙九,二人時常暗通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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