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夏千暖失去了和顧城所有的聯係,除了擔心還是擔心。


    “霍彥琛!”


    剛闖進他書房,便看到站在他身側的霍諾菲正紅著眼和他說著什麽,見夏千暖進來,霍諾菲立馬別過自己的腦袋擦了擦眼淚,想必也是為了顧城的事。


    “我先出去。”


    霍諾菲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未作任何的停留,便直接穿過她走了出去,夏千暖微垂著眼簾,對於昔日多年的好友,如今形同陌路,心裏說不清什麽感受。


    “霍彥琛,他怎麽樣了,有沒有事?”


    霍彥琛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誰,這幾天她避他唯恐不及,今天居然主動來找他,雖然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可她終於願意主動和他說話了。


    隨意的用文件夾將原本放在辦公桌上的文件蓋了起來,“他沒事,我已經請了最好的醫生替他治療。”


    聽了他的話,夏千暖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心了,居然會請醫生給他療傷。


    “怎麽,不信?”


    “為什麽?”


    霍彥琛緩緩站起身,走至她的跟前,原本深邃如墨的眸子深深的凝望著她,“不僅如此,我已經將顧氏企業所有的股份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他還的,甚至比她預想的還要多。


    眾所周知,七年前是霍彥琛一手吞並了顧氏集團,勾了勾唇,霍彥琛修長的手指輕撫上她的臉蛋,“就算是對他這三年來的補償,所以你不需要對他有任何的愧疚。”


    霍彥琛停頓片刻,轉過身將桌子上的股份轉讓書遞給她,“另外,他答應我以後不會再和你有任何的牽扯,顧城不笨,自然知道哪種選擇對他最有利。”


    “不可能!”


    霍彥琛輕笑出聲,“這麽肯定?”


    “我了解他,霍彥琛,你是不是又對他做了什麽?”


    夏千暖此時急紅了眼,“我都願意留在你的身邊了,難道這些還不夠嗎?”


    “是我強迫還是他心甘情願,你可以親自問他。”


    夏千暖將信將疑的跟在了他的身後,見她仍舊不為所動,迴過頭好笑的看著她,“怎麽,你不想見他?”


    話音剛落,夏千暖便握拳追了上去。


    當看到躺在病房裏的顧城,夏千暖的眼眶還是忍不住紅了一圈。


    見到她,顧城似乎也沒想到,眸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激動,“暖暖。”


    “你怎麽樣了?”


    夏千暖目光落到他此時虛弱的模樣,終於還是忍不住哽咽著道歉,“對不起。”


    “他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搖了搖頭,這種時候他居然還關心她,“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顧城看了眼此時正站在她身側的男人,目光落到他占有性攬住她腰肢的大手,放在被子中的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的陷進肉裏仍不自知。


    “霍總,我有兩句話想對暖暖說,能不能麻煩迴避一下?”


    霍彥琛心裏冷笑一聲,真是可笑,如今他這副模樣,居然還敢和他談條件,可礙於夏千暖在這,還是極其配合的走了出去。


    霍彥琛走後,夏千暖緩緩走至他的床邊坐了下來,“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顧城自然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情,也正準備和她解釋,“暖暖,我對你的心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可是以我如今的能力完全不能和他對抗,暖暖……我知道你一定會理解我的對嗎?”


    不知為何,聽到他說出這句話,夏千暖莫名鬆了一口氣,接觸到男人熾熱的目光,心裏五味雜陳。


    見她許久沒有迴答,顧城似乎著了急,一個用力將她拽進懷中,不顧身上的傷口緊緊的摟住她,“暖暖,我是愛你的,等我,總有一天我會娶你。”


    然後將霍彥琛徹底踩在腳下,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顧城捧起她的臉正準備吻上去的時候,夏千暖卻不著痕跡的躲了開來。


    “暖暖?”


    夏千暖並沒有直視他的眼睛,而是呆呆地看著潔白的被褥,低垂著眼簾,看不清她眸中的情緒。


    “你怨我?”


    “沒有。”夏千暖咬唇,複雜的看著他,“阿城,我能理解你,畢竟顧氏是你父輩一生的心血,我不怪你,我也沒有資格怪你。”


    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她對顧城的感激之情遠遠超過了男女之情。


    “那你願意等我嗎?”顧城牽起她的手,這才發現原本戴在她手上的訂婚戒指早已經不翼而飛。


    顧城有片刻的失神,“暖暖,戒指呢?”


    “丟了。”


    “丟……丟了?”


    夏千暖笑的無力,“所以說你根本不用對我抱歉,我就是這麽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阿城,我……”


    “你什麽都不要說!”


    夏千暖話還沒有說完,顧城便已經打斷了她,“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故意的。”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夏千暖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阿城,當初火場的時候,真的如你所說,你救我的時候真的隻有我一人?”


    顧城皺眉,她是聽到什麽風聲了?


    夏千暖或許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問出這種話很不合時宜,可她還是想聽到他的否決,可是他卻沒有。


    看著他遲遲沒有迴答,夏千暖笑了笑,“我知道了。”


    將他的被角掖好,夏千暖擦了擦自己眼角還未幹的淚水。


    “暖暖!”顧城緊張的握住她的手,神色中已經有了幾分不安。


    “剛剛你問我願不願意等你,現在我迴答你……”


    等候在外的霍彥琛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臉上已經漏出幾分不耐煩,這麽長時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做什麽事時間都夠了,正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夏千暖已經從裏麵將門打開。


    迴去的路上,夏千暖仍舊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頭痛欲裂。


    霍彥琛看著她此時秀眉微蹙靠在車窗的玻璃上,眸中溢出幾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夏千雪呢,我想見她。”


    突然,夏千暖毫無預兆的開口,話自然是對著霍彥琛說的。


    “為什麽突然想見她?”


    “她在哪?”


    夏千暖仍舊閉著眼睛,隻覺得大腦一片朦朧,將臉又向玻璃窗戶那邊埋了埋,沒有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霍彥琛看著她,她究竟怎麽了?


    可還是依言帶她來到了女子監獄,夏千暖失神的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


    短短三年的時間,除卻那雙和她長得相似的眉眼,此時的夏千雪哪裏還有昨日半分的風采,整個人看起來整整蒼老了十歲,如果不是別人告訴她,她絕對不敢想象昔日驕傲的公主,居然會變成這番模樣。


    “夏千暖,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一時之間,夏千暖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她,看了眼杵在自己身後的霍彥琛,“我能和她單獨聊會嗎?”


    這個女人今天是什麽情況?三番五次的想要支開他,雖然極不情願,可還是走了出去。


    “夏千雪,我隻想向你求證一件事情,當初的那把火……究竟是誰放的。”


    之前有消息稱是夏千雪,後來又被否認了,因為有人指證在火災現場附近看到了蕭舒然,可是……或許是她多慮了,可夏千暖還是想把事情弄清楚。


    聽了她的話,夏千雪突然笑了出來,笑的暢快淋漓,“夏千暖,你想知道?想知道就想辦法放我出去,怎麽樣?或許還有許多你不知道的事情等著你去發現呢,哈哈哈……”


    夏千暖皺眉看著她,“殺人償命,這是你應得的法律製裁,更何況我也沒有那麽大的能力。”


    “殺人,我根本就沒殺人,夏千暖,看在我們身上有一半相同的血液份上,拜托你求求彥琛放我出去好嗎?”


    “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夏千暖緩緩起身,她向來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她的心軟也絕對不會用這種惡毒的女人身上。


    更何況,她向來都很記仇。


    見她要走,夏千雪立馬叫住了她,“暖暖,你難道真的不想知道?”


    “如果我說我想知道,你就會告訴我?”


    夏千雪握緊拳頭看著她,她不相信夏千暖既然已經懷疑了,真的能夠忍得住不去調查真相。


    “隻要你想知道,你可以隨時來找我,記得我的條件,我想答案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夏千暖迴過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這種時候她居然還敢和她耍心眼。


    “我想已經沒有必要了。”


    “我猜顧城現在應該已經拿迴了屬於他的東西了,對嗎?”


    夏千暖聽到她的話之後,全身一僵,隨後毅然走了出去,看了眼此時站在門外等候的霍彥琛,微微別開自己的目光。


    迴去的路上,二人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可她此時的心境已經和來時已經完全不同。


    距離迴家的路程還有一段距離,夏千暖緩緩閉上眼睛將頭靠在了身側男人的肩膀上,緊張的忘記了唿吸。


    霍彥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此時的舉動,全身僵硬的不敢動彈,她這是和他和好了?


    可是這份驚喜來的有些太過於突然,讓他一時半會措手不及,甚至連迴應都不敢。


    前麵駕駛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看著二人相依的畫麵,還有霍彥琛那一臉偷了蜜的表情,見慣了他冷沉的模樣,司機一個閃神,差點撞上前麵的護欄。


    因為急刹車的緣故,夏千暖由於慣性的作用頭自然而然的從霍彥琛的肩膀滑落下來。


    “該死!”


    霍彥琛低咒一聲,“你怎麽開車的?”


    “霍總,屬下不是有意的。”


    夏千暖眼角不著痕跡的漏出幾分笑意,然後閉上眼睛靠在了玻璃窗戶上,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因此,霍彥琛此時的臉色變得更沉了。


    前麵的駕駛員偷偷看了眼後視鏡,接觸到霍彥琛那警告的雙眸,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天知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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