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霍彥琛和夏千暖的僵持下,夏千雪自然沒走成。


    “我親愛的妹妹,好久不見。”


    夏千暖看著走廊拐角處似乎等候自己多時夏千雪,隻見她正帶著得逞的笑意坐在輪椅上緩緩向她走來。


    “怎麽樣,這種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夏千暖冷冷的看著此時囂張的夏千雪,並沒有接話。


    “忘記告訴你了,我母親已經提前假釋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出獄了。”


    “你說什麽?”


    “怎麽,彥琛沒有和你說嗎,突然覺得你還真是可悲,你們甚至連孩子都有了,居然還栓不住一個男人的心,沒想到繞了這麽一大圈,彥琛還是迴到了我的身邊,你知道這叫做什麽嗎?”


    突然,夏千雪緩緩靠近她,然後就這麽當著她的麵站了起來,夏千暖震驚的看著她的雙腿,“這就叫做命中注定。”


    霍彥琛注定是她夏千雪的男人。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夏千雪伸了伸自己的腿,“沒想到吧,彥琛這次給我請的醫生真的不錯,你看,才幾天的時間我又可以活蹦亂跳了。”


    “你的腿根本就沒有問題!”


    “確實,我不這樣我怎麽博取彥琛的同情呢……”似乎想到了什麽,夏千雪緩緩靠近她,用著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的說道,“隻是剛開始我沒想到他的心居然這麽冷,即使我雙腿癱瘓了他對我仍舊無動於衷。”


    “那大衛的那場意外……”


    “沒錯,也是我之前策劃好的,你都沒看到當時彥琛抱著我離開時的那種緊張的表情,自從那一刻我知道,我賭贏了,畢竟再鐵石心腸的男人麵對用生命去保護他的女人,試問幾個能做到無動於衷。”


    說完,夏千雪捂嘴輕笑出聲,然後緩緩又坐迴了輪椅,那表情儼然是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夏千暖,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是你不斷將他推到我身邊的。”


    “他根本不愛你。”


    “我不在乎,我愛他就夠了,隻要能和他在一起,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夏千暖就這樣冷冷的看了她許久,從這一刻居然有些同情起夏千雪。


    “我真是同情你。”


    “你說什麽!”夏千雪麵目猙獰的看著她,她居然說同情她,“我覺得你還是同情你自己吧。”


    二人說話間,目光落到走廊盡頭衣冠不整的肖暖慌亂的從霍彥琛的臥室出來,二人神色均是一變。


    肖暖在看到她們的同時,同樣一臉震驚,咬了咬唇將自己破碎不堪的衣服向上提了提,然後紅著臉逃離她們的視線。


    夏千暖沒有錯過她身上的痕跡,深深閉上眼睛,霍彥琛,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相對比夏千暖的失望,夏千雪目光陰險的看著肖暖離開的背影,那個女孩……是誰?


    推開房間的門,夏千暖看到赤裸著上身已經睡熟的男人,腦海中突然想到顧城之前說的話,他說,男人的性和愛是可以分開的,包括霍彥琛,他也是這麽覺得的嗎?


    那個女孩很年輕,很幹淨,夏千暖看著這一床的淩亂,生生將眼淚憋了迴去。


    “霍彥琛。”


    迴答她的是男人均勻的唿吸。


    夏千暖深吸口氣,然後隨手拿起一個外套走了出去。


    她剛離開,霍彥琛便迅速睜開眼睛,握緊拳頭一拳重重的錘在了柔軟的大床上,為什麽除了她,還是不行,霍彥琛越發的覺得會不會是自己的身體出了毛病,對女人失去了興趣!


    ………


    夜晚的風,讓她的大腦瞬間清醒了很多,夏千暖抽著鼻子走在馬路上,突然一輛風騷的法拉利以極其騷氣的走位一個漂移橫在了她的麵前,夏千暖本來心情就不好,看到傑西那一張禍水紅顏更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讓開!”


    “哎……你這隻白眼狼,當初無家可歸,要不是小爺收留了你,你恐怕都要露宿街頭了,你不懂得知恩圖報也就罷了,你看到我這是什麽態度。”


    更何況上次走的時候連招唿都不打一聲,如果不是聽顧城說她迴去了,傑西真的準備報警了。


    夏千暖看了他一眼,然後目光落到他此時正抄著口袋的手,想了想,“顧城呢,他……還好嗎?”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夏千暖和他便斷了聯係,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以霍彥琛的性格,夏千暖知道他不會這麽善罷甘休。


    “我覺得你還是擔心你自己比較好。”


    他越是這麽說,夏千暖就越是想知道顧城的現狀,“傑西,他到底怎麽了?”


    雖然不認同顧城的做法,可夏千暖知道從始至終顧城都沒有要傷害過她的意思,更可況,他變成如今這樣,也是因為霍彥琛逼的顧氏破產,顧城父母陸續跳樓的原因,孰是孰非誰又能說得清。


    其中最無辜的人恐怕就是霍諾菲了,想到霍諾菲,夏千暖的眼神又是一黯,恐怕經過這一次,她再也不會和自己成為朋友了。


    “他目前死不了,就是躺在醫院動不了了而已。”


    以後怎麽樣就不知道了。


    傑西掏了掏耳朵,前半句話夏千暖倒沒放在心上,後半句話,夏千暖聽後立馬一驚。


    “他怎麽了?”


    “被人襲擊了。”


    夏千暖不用猜也知道襲擊他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咬了咬唇,夏千暖自顧自的上了傑西的車,“送我過去!”


    “去哪?”傑西明知故問。


    “去醫院。”


    當到了醫院,夏千暖才知道傑西口中的死不了是什麽含義,隻見重症監護病房內,顧城雙目緊閉,額頭被紗布纏了厚厚的一層,臉色蒼白如紙。


    “剛撿迴一條命,醫生說,如果再晚一分鍾送過來的話……”


    夏千暖不可置信的雙手放在玻璃窗戶外麵,此時胸腔裏的怒火幾乎將她吞沒。


    霍彥琛,這個混蛋,沒想到他居然能做的出來,下手這麽狠。


    “你去哪?”


    見她氣勢洶洶的就往迴走,傑西立馬握住她的手腕。


    “我去找他。”


    “打都被打了,現在去找有什麽用。”


    夏千暖因為他的話愣在原地,看了眼玻璃房內仍舊昏迷不醒的男人,“什麽時候的事情。”


    “今天早晨。”


    …………


    夏千暖迴到別墅,幾乎想都不想直接撞開了霍彥琛臥室的門,當看到裏麵空空如也的房間,夏千暖愣了片刻,剛準備轉過身便看到似乎同樣剛從外麵迴來的男人,依舊一身筆挺的西裝,隻是那臉色猶如結了冰一樣,讓人不敢靠近。


    在四目相對的時候,夏千暖明顯看到了他眸中的冰冷。


    “你去哪了?”


    “霍彥琛,你還是不是人,我問你顧城是不是你找人襲擊他的。”


    握緊拳頭,霍彥琛輕挑的勾起她的下巴,“怎麽,是我又怎麽樣?心疼了?”


    夏千暖紅著眼,剛揚起的手腕被他握在手中,一雙杏目恨恨的盯著他。


    “為什麽?”


    “因為他碰了不該碰的人。”說這句話的時候,霍彥琛眸中的殺氣一閃而過。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顧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種思想,那夏千雪和那個小護士我是不是也得找人想方設法的弄死她們。”


    “隻要你有那個能耐。”霍彥琛說的異常狂大。


    “霍彥琛,這可是你說的。”他都這樣說了,如果她不做出些什麽豈不是對不起他的一片良苦用心?


    話音剛落,夏千暖幾乎想都不想的掉頭就走,一腳踹開小護士房間的大門,肖暖沒想到這麽晚了,夏千暖會突然衝進來,尖叫一聲用被子裹住自己。


    當霍彥琛趕到的時候,便見夏千暖正拽著她將她拖出來,然後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臉上,清脆的巴掌聲讓霍彥琛愣了片刻。


    “夏千暖!”


    隨著霍彥琛的一聲暴怒,緊接著夏千暖覺得手腕一痛,“你做什麽?”


    “霍彥琛,我早說過,你不要惹我,我隻不過是按照你的處事方式而已,怎麽,心疼了?”


    一個用力,霍彥琛將夏千暖甩到地上,然後將地上啜泣的肖暖扶了起來護在了身後。


    “你給我適可而止!”


    “霍彥琛,你把顧城直接打到重症監護室裏,你那時候怎麽不知道適可而止,我隻不過是賞了她一個耳光而已,怎麽,這就心疼了?”


    霍彥琛此時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看著那一張一合的小嘴,她從前怎麽就沒發現她這麽彪悍,這麽伶牙俐齒。


    夏千暖似乎仍舊覺得不解氣,又衝到了夏千雪所在的房間,然後以同樣的方式將她拖了下來,夏千雪一邊掙紮一邊尖叫,夏千暖索性連帶她的行李一起給扔了出去。


    “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們。”


    看著這兩個人哭哭啼啼的模樣,夏千暖莫名覺得大快人心,“來人,將她們給我轟出去!”


    雖然知道現在的發泄方式很幼稚,可夏千暖實在受不了霍彥琛這種態度,反正他也不相信她,那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先痛快了再說。


    夏千暖本就不是心裏能憋得住事情的人,指著大門的方向,“還有你,霍彥琛,帶著你的這兩個女人一起滾。”


    霍彥琛臉色鐵青的看著她,“夏千暖,你莫不是忘記了這裏是誰的家,我看你真的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不自量力。”


    掃了眼圍觀的下人,“我看誰敢動手。”


    是嗎,夏千暖不怒反笑,那些下人麵麵相覷甚至大氣都不敢出。


    夏千暖自然知道他們在顧忌什麽,索性走到肖暖和夏千雪的身邊,最後特意停在了夏千雪的輪椅邊,生生一腳將她從輪椅上踹了下來,她需要裝,她可不需要!


    “夏千暖,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會對你動手?”


    她這樣子和潑婦又有什麽區別?


    “霍彥琛,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還會憐香惜玉。”夏千暖冷笑一聲,然後看了一眼他懷中哭的楚楚動人的兩個女人,“霍彥琛,你兩隻手還夠不夠,真是為難你了,左擁右抱的滋味不錯吧。”


    霍彥琛無視她的風涼話,命人將夏千雪和肖暖送迴房間,氣勢逼人的迫近她,“夏千暖,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去給她們道歉,否則……”


    “否則怎麽樣?”夏千暖一臉挑釁的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否則我們可以試試最後該滾的人究竟是誰?”


    “是嗎,老娘我還不稀罕!”


    淡淡掃了他一眼,夏千暖真的是受夠了,“霍彥琛,你開心了,現在我走!”


    霍彥琛一個跨步追了上去,雙目嗜血的將她轉了過來,“你去哪?去看那個野男人?”


    “他不是野男人,他是我愛了整整十幾年的人,霍彥琛,滿意你聽到的嗎?現在放手!”


    “你再說一遍!”


    夏千暖此時胸口因為憤怒劇烈的起伏著,讓她去和那兩個小三小四道歉,不可能。


    “是,我都承認了,霍彥琛,其實從頭至尾我都是在利用你,我根本就不愛……呃……”


    看著男人的手腕再次扼上自己的脖子,夏千暖兩眼一閉。


    “說,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夏千暖咬緊牙關一言不發,霍彥琛一個用力將她抵在牆角,“我最後再問你一遍,有還是沒有!”


    “彥琛,你在做什麽,放開暖暖!”


    孫蘭芝聽到外麵的動靜好奇的走出來,卻看到如此一幕,立馬將霍彥琛推開,夏千暖全身虛軟的從牆麵滑了下來,隨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夏千暖虛軟的癱坐在地上,恨恨的看著自己頭頂上方臉色陰沉的男人。


    他寵你的時候,可以把你寵到天上,他恨你的時候,同樣能讓你下地獄。


    孫蘭芝迴頭看了眼此時狼狽不堪的夏千暖,將她扶了起來。


    “即使暖暖犯了再大的錯,你也不能三番五次對她動粗。”


    “媽,我沒事。”夏千暖聲音沙啞的說道,“諾菲呢?”


    孫蘭芝此時的麵色露出一縷擔憂,“已經絕食幾天了。”


    夏千暖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霍彥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裏煩躁不已。


    推開房門,夏千暖以為霍諾菲看到自己的時候會給自己一巴掌,或者直接將她轟出去,卻沒想到,霍諾菲在看到她的時候突然眼睛一亮,然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你幹什麽!”


    “暖暖,我求求你讓我見見顧城吧,隻要他迴來,我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幾天,她一直被禁足在自己的臥室,哪都不能去,甚至昨天連手機也被沒收了,她徹底失去了他的聯係。


    看著匍匐在地痛哭流涕的霍諾菲,夏千暖深吸口氣,再睜開時已經又是一片清明,仿佛之前的掙紮完全不存在。


    “他一直在利用你。”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霍諾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不在乎。”


    “可是他是我喜歡的男人怎麽辦?”


    夏千暖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兩眼放空,毫無感情的說著。


    “那我哥呢?你不是也愛我哥的嗎,你把顧城給我好不好。”


    夏千暖何曾見過霍諾菲如此卑微過,彎腰將她扶了起來,看著她此時哭的像是要暈過去了,深吸口氣,一狠心一巴掌重重甩在了她的臉上。


    “霍諾菲,你醒醒,他根本不愛你,即使你們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


    “我不在乎!”


    突然,霍諾菲情緒激動的尖叫出聲,“我什麽都不在乎,我隻要他,隻要他,如果你們不成全我們,我就去死。”


    夏千暖隻覺得大腦一陣眩暈,伸手扶住門框這才站穩自己的身子,“隨便,你們以後的事情我不管了……”


    “那你可以帶我去見他嗎?”


    “他現在……”夏千暖想了想,“或許不方便。”


    夏千暖還沒反應過來,便見霍諾菲趁她不注意,奪門而去,而她自始至終猶如沒有看到一般,緩緩看著門框坐了下來,伸手捂住自己的臉,她好累,誰來幫幫她。


    “媽媽……你怎麽了?”


    夏千暖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夏子霆,立馬斂去臉上的表情擦幹眼淚,“沒什麽,這麽晚了怎麽沒睡,跑到這裏來了?”


    看著此時正抱著一個小黃人抱枕的夏子霆,夏千暖緩緩站起身牽起他的手,“走吧,該睡覺了。”


    “媽媽,我剛剛做噩夢了。”


    “什麽?”夏千暖看似無意的問道,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點。


    “我夢見爸爸和媽媽離婚了,然後你們誰都不要我,我哭了好久好久,我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好害怕好害怕,可是你們都不來接我。”


    夏千暖正在前進的腳步一僵,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媽媽和爸爸不會離婚的,更不會不要你,不要亂想知道嗎?”


    “真的?”


    夏千暖和他拉了拉勾,“媽媽什麽時候騙過你。”


    聽到她的承諾,夏子霆這才如釋重負的笑了出來,抱著夏千暖的脖子親來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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