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遠郊租了房子,一室一廳的老房子,一個月35o塊,算是很便宜的了。95八Ⅻ一8小8說網8 Ⅻ 7 香姐睡臥室,我把客廳的破沙搬到床邊睡,因為可以照顧到她起夜的事。


    安頓好的第二天早上,我更驚喜地現,長期的護理照顧之下,香姐可以雙手拄著拐杖站起來了。


    雖然她走路還很蹣跚,雙手都抖,但那是個奇跡,讓人喜淚交加,讓人看到了希望。


    一周之後,香姐可以在家裏靈活自如地拄雙拐行動,手也能拿筷子,不再顫抖了。隻是她還不能說話,但她能淩空寫字和我交流,也能生活上簡地照顧自己,對我來說已經很好了。


    我也很快就在附近一個小服裝廠找到了工作,以前我說得帶著姐姐去上班,人家那些老板都不同意的,怕出點什麽意外,擔不了責。


    我和老板講好了,一個暑假都全職,暑假過後就晚上去上班,他很摳的,但用工急,也就同意了。


    一整個暑假,我都在那裏上班,拚命地幹。


    領了第一個月工資後,我給香姐買了部一千五的智能機,為她,我真舍得花錢,她還批評我不節約呢,但我高興。


    有了手機,香姐能看看電視劇,在家也不枯燥。有時候,她還會自拍,不用美顏,她也是最美的,天生麗質。


    而我自己,隨便買了部像素很垃圾的山寨智能機,花了六百塊,能用就行了。


    我也花二百買了輛舊單車,方便上班、買菜和以後上學。


    給香姐買了兩條不錯的裙子,我自己隨意添置了幾件地攤貨。


    再加上日常開銷,居然一個暑假過去了,我還餘下一千塊錢。市裏確實比鎮上更能掙錢,隻有努力就行。


    香姐能在家裏做飯洗衣,但買菜買米的事情還是我幹,她不能走太遠了,不安全。


    洗澡還是需要我,按摩也是每天必須的,我真希望她有一天能丟掉拐杖。這些涉及**的事情,她都閉著眼睛,臉色羞然,白裏浮紅,更有一種不一樣的嫵媚,神情太完美。


    我看著她,除了衝動,更多的是欣賞,她就像完美的藝術品。我們的生活條件也好了很多,感覺香姐越來越水潤,越來越漂亮,而我身體卻依舊如故,瘦小、單薄,所幸的是還沒有感冒咳嗽和哮喘。


    有時候,我感覺自己就是掙錢養家的漢子,而香姐儼然就是我在家操持的女人。下班迴去的路上,我總有一種幸福感,因為有她在等我,有熱飯熱菜在等著我。


    那些日子充滿了希望,我們的臉上多了笑容,過得從來沒有那麽輕鬆。


    轉眼就開學了。


    開學那天,我換了一身新,騎著單車去二中交費報名。


    路過一處大街排汙檢修地點的時候,對麵疾馳過來一輛銀白色的奔馳,我嚇得一轉車把手,車輪硌在一塊混凝土上,一頭栽到了街邊排水溝裏。人下去了,單車還在街邊。


    真是倒黴,頭天下過雨,排水溝裏汙水滾滾,我一身新搞得又髒又臭。


    爬起來的時候,那奔馳還停了下來,後門下來一個漂亮的女子。


    她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皮膚很白很嫩,明眸紅唇,長飄飄,一襲白裙,像個仙子下凡來。她的美讓人驚訝,竟然跟香姐差不多漂亮吧,隻是……我還是覺得香姐好看。


    不過,這女子神情很冰冷,站在路邊,看著水溝裏的我,道:“你沒事兒吧?”


    我正鬱悶呢,但確實也沒摔傷,因為水溝裏的水很多。我搖了搖頭,往街邊爬,什麽也沒說。


    女子說:“那好。”


    說著,她轉身在車裏取出一個粉色的小包來,抽出一疊紅票,來到我身邊,說:“諾,拿著,衣服不能穿了,算是我的賠償!”


    她淡淡的幽香,冰冷的麵孔,修長的手指,高挑修長的身材比我高了好多。隻不過,聞著我身上的臭味,她輕輕地皺了皺眉。


    我愣了一下,感覺錢真不少啊,這是遇上財女了。想了想,說:“要不了這麽多,衣服洗洗還能穿的,你……給我一百都好了。”


    “哦……那你還是全拿著。”她多看了我一眼,還是把錢往我手裏一塞,轉身就朝車子走去。


    長飄飄,裙擺蕩蕩,她的背影都是那麽冰冷,獨具天姿,很快就上車離去。


    我還有點小喜,這也沒摔著,居然掙了這麽多錢。數了數,竟然一千啊!


    這女子,可真是大財女,出手太大方了點。


    我窮,但有誌氣啊,可人家已走了,便隻能收起錢,扶起車,騎迴家去。


    香姐看到我一身搞得稀髒,還咿呀著,很關切的眼神。我笑笑,說了事情的經過,她才放心下來。


    看著香姐,我腦子裏莫名浮現那個女子的樣子,暗裏點點頭,還是香姐好看。


    換了衣服,我騎著車往二中趕去。


    到了二中,交了費,拿著通知書和交費條子去找班級,準備找班主任王明雪報到。


    可誰知剛走過學校的花園,有個瘦高個子男生把我攔下了。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煙味兒,留著中長頭,一看就像個混子。


    他對我冷笑道:“哥是高三體育生劉夢平,你就是瘋狗林黛玉吧?”


    一聽這個話,我心裏就是火。是哪個考入二中的同學把我給捅出來了?才進校第一天,人到,綽號也就到了。


    我不想鳥他,說:“你認錯人了。”


    然後繞道就想走。


    “嘿嘿,我怎麽可能認錯呢?人家說的就是你,長得像小豬羅誌祥,比小豬還白許多,當然,你是個小病豬了。”他張開雙臂擋著我,冷道。


    是的,初中也有人那麽說我長得像羅誌祥,隻是我臉要狹長一點,眼睛要小一點,皮膚更白一點,但更多的人也說我是頭病豬。


    他又說:“你小子要是不想在二中挨打,乖乖地跟我去見個人。要是不去,我可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怕你瘋,我練過的,見你一次打一次。就你這小體格子,十個也不是我的對手,把你小豬打成死豬。”


    說著,他囂張地揚了揚拳頭,向我示威。


    說實話,我還有些羨慕這些能練過的家夥。小時候和上初一上半學期的時候,我都想去學武,不讓自己和香姐受欺負。可是,我沒錢,也不知道去哪裏拜師。


    有時候我想自己鍛煉身體,做做俯臥撐、跑步什麽的,但實在不行,肺上堵得慌,稍稍累了,唿吸就很痛苦。


    我想了想,還是跟劉夢平走了。我也想看看,是哪個王八蛋把我的綽號從鎮上帶到市裏來了。


    沒多久,他把我帶到了學校後圍牆的花壇後麵,那裏是一片茂盛的柳林子。剛一進去,便是一隻布口袋將我的頭罩住了。


    我頓時覺得不妙,但一隻腳將我踹倒在地,跟著就是一陣亂腳狂踩狂踢,打得我暈頭轉向。一陣辱罵也響了起來:“弄死你個瘋狗!”


    “打死你丫林黛玉!”


    “看你還爬不爬嫂子!”


    “……”


    我趴縮在牆角裏,弓身像一隻蝦子,不讓他們踢到我的臉。因為我不想臉上受傷,讓香姐看到了,她又會心疼。身上有傷,反倒無所謂,至少她不會看見。


    我心裏怒火騰了又騰,在鎮上的一切侮辱,竟然如此之快地傳到了市裏。以後在學校裏,隻怕又要受到多少辱笑和捉弄了。香姐啊,你讓我聽話,可我還要忍三年嗎?


    過了一陣子,一夥人打累了,停下來。我縮在牆角,全身劇痛,聽到了點煙的打火機聲,然後聞到了一陣香煙味兒。


    一個冷沉的聲音響了起來:“把林黛玉給老子拉起來,讓他看看我是誰!”


    其實,我並不熟悉這個聲音。


    但是……


    一個家夥將我拉起來,扯掉了頭罩,揪住我頭,將我的臉一扳。


    我猛地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身形高大壯實,黑胖胖的,歪偏著腦袋,叼著煙,左眼無神,右眼卻冷光直視於我。


    媽的,杜小成!


    我驚呆了。沒想到,這王八蛋長高了,更壯了,居然也在二中,隻是聲音變粗多了。真是冤家路窄。有他在二中,我還能有好嗎?


    他的身邊,包括先前叫我的那個劉夢平,一共六個跟班。這王八蛋,怎麽到哪裏都是小弟一幫?


    我的憤怒沒有用,情緒跌到了穀底。當年的事情就那麽了了,可現在,又遇上杜小成,我算是徹底栽了,根本不可能再有翻身機會。


    杜小成看著我,冷道:“林黛玉,真沒想到在這裏碰上你了,真是緣分啊!媽的,剛才路過報名處,還以為我看花眼了。沒想到,三年過去了,你特麽就長一米六的小體格子出來了。你這條瘋狗,現在還有什麽資本瘋呢?來來來……”


    說著,他從包裏掏出一把折疊刀來,打開,往我麵前一遞,偏著頭,左手指著他的右眼睛,道:“來來來,我還有一隻眼睛,看你能給我搞瞎不?”


    看著那鋒利的刀,看著他挑釁的神色,我無所適從,哪裏敢拿刀啊?


    “哼哼……借你一百個膽子,你特麽也不敢了。”他冷冷一笑,把刀交給了一個小弟,對著我吐了一口煙,“作為老鄉,關心一下你。你來市裏上高中了,你家那個殘廢嫂子呢?她殘廢了,你更能爬了吧?你能爬,我是不是也能爬呀?”


    頓時,幾個小弟哄然大笑起來。


    我牙齒咬了咬,怒視著他,一言不。


    “媽比的,你還敢這樣看著老子嗎?”杜小成甩手就是一耳光朝我抽來。


    我下意識一躲,避開了,卻讓他跟上一腳又踹翻在地。他吼道:“兄弟們,繼續打,打爽為止。”


    馬上又是腳頭朝我飛來,我隻得又縮到了牆角,護頭護臉,其他部分任由他們狂踢。心裏頭的委屈和怒火無法排解,隻能內心一聲聲不屈地怒吼著:你們最好整死我,否則我會加倍討迴來的!


    正在那時,一個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杜小成,你們又在幹什麽?想打死人啊?這裏是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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