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陣營乃是神龍衛軍下屬重騎兵,人馬皆著重甲,勁矢不透,而且他們的鎧甲還是無道扈特矮人打造而成,幾乎可以無視普通弓箭,也可以無視中遠距離射出的弩箭。


    踏陣營人數不多,就兩百來號人,但戰馬極重,奔騰起來,如山洪咆哮,大地都跟著顫抖,此營每人配長柄騎槍和直脊馬刀。騎槍過長其實馬戰時,運轉不便,兩軍交鋒會吃大虧,踏陣營的騎槍隻做衝擊之用,當與騎兵廝殺時都是棄長而重的騎槍,而使用輕便的馬刀。


    踏陣營在前開路,鋒箭營緊隨其後。此營人數也不多,與踏陣營人數相當,將士每人配十二鬥以上弓力的複合騎弓一張,箭六十支,直脊馬刀一口,這是製式武器,將卒還可以憑借喜好佩戴其他兵器,雖隻有區區兩百餘人,但每人至少會五星連珠箭法,短時間內,可當五六百弓騎的戰力。


    第三隊是碎甲營,而陷陣營排在最後麵,每營人數都隻有兩百出頭,人數不多,但這卻是無道手中最強的精銳部隊。


    狹路相逢,鋒箭營最先發力,紛紛張弓,一時間天空中“咻咻咻”的破空聲不絕於耳,趙軍前隊騎兵在鋒箭營一輪箭雨下便有四五十人被射落馬下。趙軍也不甘示弱,紛紛張弓還擊,隻是他們的弓,力道不如鋒箭營,射程也要短許多,他們射出的箭根本射不透神龍衛軍的鎧甲。


    鋒箭營射了兩撥箭,趙軍被射落百餘人,原本還算密集的衝鋒陣型變得稀疏了。隨即被踏陣營一衝,趙軍騎槍不如踏陣營的長險,在近距離衝刺上占盡了劣勢,被踏陣營衝過,就好似被鐵犁犁過一般。


    趙軍被踏陣營衝得七零八落,還沒來得及聚集起來,又被破甲營的騎兵給衝散了。破甲營的騎兵使用的是修羅鋸,也就是短柄闊口刀,隻是刃口全部做成鋸齒狀,砍中光滑堅韌的鐵甲一拉便可以將鐵甲給鋸開,說白了這隊人就是特地對付鐵甲兵的。


    趙軍本就士氣不高,被神龍衛軍連續衝擊,傷亡幾近兩百人,基本上已占到趙遠調度士卒的三成。低靡的士氣,慘重的傷亡,再看神龍衛軍箭矢難傷,近身劈砍格鬥更是一人能抵擋三五名趙軍,趙軍幾乎瞬間就被殺得潰敗下來,前方的趙軍潰兵衝擊著後方的趙軍,結果前方的潰軍脅裹著後方的趙軍潰退,這局部戰局便形成了大潰敗。


    “站住,給我站住!”趙遠見屬下的兵卒一觸即潰,帶著十數名親衛衝上去,拔劍砍翻幾名趙軍潰兵,大喝道:“後退者斬!後方已無退路,唯有往前衝,殺出一條血路才是我們的生路!”


    趙軍被神龍衛軍逐殺,後麵的人一個勁往前湧,人人都想保命,誰還顧得著趙遠在說什麽?就算有人覺得趙遠說得在理,也擋不住後麵擁推的人,最後隻得隨波逐流。倒是趙遠連殺數人,引得趙軍不滿,見趙遠的親衛拿刀砍,他們也毫不示弱的揮刀還擊:“當兵吃糧拿餉,並沒有將命賣給你趙遠,不是任你宰殺的牲口。”


    趙遠被發狂的趙軍一衝,親衛被亂軍砍死數人。他也擋不住潰退之勢,隻得水波逐流,往後潰退,卻又與從河岸撤退的趙軍裹在一起,逃無可逃。戰局那就像一鍋粥,亂得不能再亂。


    至此大局已定,趙軍被堵在河道旁,遭受四麵圍攻,最後鄭沅無路可逃,拔劍自殺,趙遠與上千趙兵被趕入河中,或被亂箭射死,或被大水衝走。


    趙軍五千精騎全軍覆沒,斬獲首級一千三百二十七顆,俘虜趙軍一千九百四十六人,其餘皆被趕入水中,生死不知。


    無道、皇甫長恨、寧則臣站在戰場西北兩裏的小山上,看著屍橫遍野的戰場,心情各部相同。


    大獲全勝,趙軍全軍覆沒,無道人生第一次與趙人交手,心中很興奮。他長籲了口氣,接過身旁侍衛的長矛,滿是豪情的在身旁的石壁上寫下了兩句話:“殘陽如血照征途,旌旗獵獵喚戰鼓!”


    當寫到這裏,他看著翻滾著赤紅血水的河流,皺著眉頭,手中的長矛停住了,心中感慨:勝了,這一場是勝了。不過,下一場呢?趙軍可在西北囤積了十萬兵力,而我軍在兩界關才一萬八千人,而且還得分派兩千人去管戰俘營,今日又多了一兩千戰俘,以後肯定還會更多,這戰俘也是個難題,我是否該再送梁國數千戰俘?


    想到這裏,無道將目光投向皇甫長恨,見他麵色平靜,看不出喜怒,隻是看著屍橫遍野的戰場一言不發,難以猜測其心中所想。隨即,無道將目光投向寧則臣,見其滿臉的興奮之色,不做絲毫的掩飾,讓人一眼便能看出其的心態。


    寧則臣感受到無道的目光,收迴看向石壁的目光,轉頭到無道身上,詢問道:“殿下?”


    無道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長矛遞給寧則臣:“寧家主,您來續後麵兩句吧!”


    寧則臣急忙擺了擺手,笑道:“老臣就是一武夫,哪會舞文弄墨,還是讓皇甫來續吧!他文武雙全,定能……”


    “喂,我說老寧,殿下讓你續就你續,你為何要扯上我?”不待寧則臣把話說完,皇甫長恨便打斷了他的話。


    “嘿嘿,不是你文采好嗎?你還考中過楚國的舉人,我可是白身一個,赳赳一武夫!”寧則臣嘿嘿一笑,笑容中有幾分討好的意味,看樣子他確實不擅長這個。


    “你又不是不識字,而且還很會講大道理,殿下讓你續就你續,哪來那麽多廢話?”皇甫長恨眉頭一仰,眉宇間藏著兩分自得:哼,你個老家夥也有出糗的時候。當初若不是你從中作梗,我的曾外孫怕是都抱上了。現在倒好,你的侄女倒是和殿下成了好事,但卻沒有名分,何苦來哉?當初你若不是你非要為雨汐爭那正室的名頭,也不會有今天,你這老家夥,害人害己。


    得嘞,這老頭心眼太小,還在計較當初那事。不過,這可關係到衛室的血脈,哪能容半點私情。寧則臣悻悻的收起笑臉,不滿的撇了撇嘴,提起長矛正準備胡亂湊合寫上兩句了事,忽然一傳令兵急忙跑山頭稟報道:“啟稟殿下,夔龍城東十三裏的黑水河發現有水怪作祟,已有數人葬身水怪腹中。”


    水怪?怕是通靈的妖獸吧!剛剛起兵,轄區內就出了這檔子事,也不知是福是禍?無道皺了皺眉頭,看著提著長矛難以下筆的寧則臣,笑道:“好了。水怪的事要緊。寧家主,續此詩之事以後再說吧!”


    “老臣領命!”寧則臣如逢大赦,急忙抱拳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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