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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手中有槍的警察儼然已經成為人們的領。依靠武器的幫助他已經指揮幸存者殺掉了十幾個人。為的僅僅隻是能夠吃掉他們身上的肉。


    既然能夠殺別人那麽就能殺掉自己。劉明天不知道明天那把沒有幾顆子彈的手槍會不會指向自己的腦門。或者指向自己的妻子?兒子?


    每當想到這裏劉明天就會有一種深深的恐懼。他也餓可是他卻從未打過自己親人的主意。可是在所有人都陷入瘋狂的情況下獨善其身顯然無法獲得旁人的幫助。在一種惴惴不安的僥幸心理下一周後警察手中的槍最終指向了劉明天妻子的頭。


    “女人沒有活下去的價值。況且從生理學的角度看她們天生擁有一層皮下脂肪。這東西比一般的肉更加耐饑。殺了她你能活得更久。”


    這樣的借口冠冕堂皇。甚至也給足了劉明天吃人的理由。


    然而警察在正想張口招唿旁人動手的時候卻忘記了一點:自己想要吃掉的對象正是這個看上去軟弱無力男人的妻子。


    劉明天藏了一根鋼管,那是他在地下室裏唯一能夠找到的武器。妻子被警察揪住頭嚎哭著拖向一旁。那裏守候的幾個男人正本目光呆滯地看著出絕望慘叫的她。手中幾把鈍禿的刀子也已經拎起。隻待人一過來便會飛快割開她的喉嚨用最直接痛快的死法結束她的生命。沒有人注意劉明天什麽時候起身跟了上來。甚至沒有人看清楚他是怎樣用鋼管打爆了警察的頭。當那種金屬與骨頭撞擊的清脆響聲傳入所有人耳朵裏的時候人們這才驚異地現他正狠狠板開歪倒在地警察的頭骨從那冒出鮮血的縫隙中大口吮吸著其中白嫩的漿液。隻要是人都可以吃。警察也好女人也好有吃的就行。饑餓的人們不會去計較食物的來源更不會去關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人的生死。


    “那麽其他人呢?都被你們吃了嗎?”望著表情無比頹廢的劉明天與另外兩個剛剛走過來的幸存者,陳京心裏忽然湧起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從對方的敘述中可以看出這個近乎絕望的男人深愛著自己的妻兒。可是空曠的地下室裏根本看不到她們的任何蹤影。


    “其他人?哈哈哈哈哈。。”一種近乎瘋狂的笑聲從劉明天口中出。其中明顯包含著失落與寂寞後悔與不甘還有那種陷於絕望中的淒慘與掙紮。


    “沒有人了。我們三個是這裏最後的活人。”一個同樣滿臉寫滿孤寂的幸存者忽然開口道:“如果你們再不來我們甚至要以抽簽的方式決定下一個成為食物的目標。”


    “那麽女人呢?還有那麽孩子?他們在哪兒?”何年最為關心這個敏感的話題。


    “女人,她們都是自殺的。”說話的幸存者囁嚅著:“那個時候她們哀求我們能夠放過孩子。寧願讓其他人吃掉她們,我的妻子也是一樣啊――嗚嗚――”


    “那麽孩子呢?他們在哪兒?”羅大童用有些顫抖的手臂一把拎起號哭的男人惡狠狠地問道。


    “孩子,孩子,哈哈哈哈哈。。”突然呆坐在地的劉明天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猛然撲到另外一名幸存者身前。用雙手死死掐住對方的脖子以一種近乎殘忍的衝動狂叫到:“我,我要殺了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都給我住手!”陳京一聲怒喝大步衝上前去將兩人硬生生地拉開。而後像扔兩團垃圾一般將兩個幾乎沒有什麽力氣的幸存者重重摔到了地上。“到底怎麽迴事?”


    “他,他們,吃了我的兒子啊!”劉明天指著對方泣不成聲。聞言十七小隊所有成員頓時將淩厲的目光集中到了另外兩人身上。


    “不!事情不是這樣的。”也許是看到死亡即將再次降臨,兩名幸存者驚慌無比的矢口否認道:“我們的確吃了他的兒子可是,可是,他也吃了我們的女兒啊!我們沒騙你千真萬確!”


    “媽的給老子好好說清楚。”憤怒的羅大童顯然沒有搞清楚究竟是怎麽迴事。急躁的他直接將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其中一人的腦袋,卻被陳京動手擋了下來。


    “別這樣,易子而食這樣的事情在曆史上並不少見。”


    “易子而食?”聽到這裏何年驚唿道:“難道說他們竟然交換?”


    “沒錯!”陳京漠然地指著癱軟在地的劉明天:“不過看樣子他似乎應該屬於不願意交換但是被迫強逼的一方。”


    幾名軍人的話劉明天絲毫沒有聽進去。他的眼中此刻隻浮泛著妻子被眾人活活分屍的淒慘場麵。還有可愛兒子那顆毫無生氣雙眼緊閉的頭顱。他怎麽也忘不了另外一個男人來與自己商量用他那不滿三歲女兒交換自己兒子的情景。但是盡管自己連連拒絕卻無法抵擋其他饑餓者的聯合攻擊。隻能在被暴打一頓後無奈而絕望地親眼看著他們用斧子砍下了兒子的腦袋。


    “如果你下不了手那麽我們來幫你代勞。想開點隻要能夠活著出去女人有的是。至於兒子大不了再生一個。畢竟那也是我們的精血所化。吃了他們也算是自己吃自己吧!”這樣勸解的話劉明天絲毫沒有聽進耳中。他隻是瘋狂地將兒子那顆幼小的頭顱緊緊抱在懷中。直到最後頭顱完全腐爛臭。甚至從其中鑽出一條條惡心的莫名小蟲。。


    “夠了!”


    陳京實在不想再聽諸如此類的慘事。自從災難爆發以來他實在見得太多已經達到了冷漠的程度。可是不知為什麽“易子而食”這幾個字仍然還會讓他在胸中升起一股難以遏製的憤怒。


    “把行進路線和位置坐標通知基地。讓他們派出飛機前來接應。”說著陳京睹了半死不活的三名幸存者一眼:“你們就在這裏老老實實呆著會有人來救你們。”


    “我要和你們一起走求求你不要把我扔下。”一名幸存者掙紮著站了起來。


    “給我滾開!”陳京低吼著一拳將搖晃著的對方狠狠砸翻:“如果不是命令限製老子一定會開槍打穿你個畜生腦袋。饑餓情況下吃人可以理解。換了如果是我自己恐怕也會和你們做出同樣的舉動。但是像這樣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放過我隻能說你根本就不配做人。你根本就沒有做為一個人的最基本良知。”說著他從空間手環裏摸出幾塊壓縮餅幹扔在地上:“少吃點別一口吞了。要是被食物噎死那麽你也太不值了。”


    陳京的話意思很清楚。吃了那麽多人換來的生命簡直可以說是昂貴無比。對於這樣的平民他實在不想再次與之麵對。也不想再次看到這樣悲慘的淒涼景象。食物是人類賴以生存的根本。然而也使衡量道德與良知的標準。連自己的親人也不放過這樣的人。


    “想開點好好活下去。我相信你的妻兒不希望你就這樣默默的死去。活著為她們報仇。”陳京走到滿臉木然的劉明天麵前拿出一塊高熱量巧克力塞進對方手中。對於這個遭遇悲慘的男人自己能做的隻有這麽多。


    四人小隊沒有多加停留。甚至連一刻也不想在充滿腐臭與死亡氣息的地下室多呆。在收到確定位置的衛星信號後便頭也不迴地魚貫衝出陰森的避難所朝著下一個目標徑直而去。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甚至連最基本的相互通訊也沒有。憤怒與失望產生的複仇之火已經將他們的胸膛全部填滿再也塞不進其它任何東西。人是富有感情的文明生物。恐怖而淒慘的相互競食已經越了人類能夠接受的最低道德底線。雖然對於幸存者易子而食的苟活行為他們無比厭惡但是卻也事出有因。試問:有誰會忍心那自己的孩子交給別人吃掉?又有誰會狠下心來啃食一個個天真可愛的兒童?


    饑餓令人瘋狂也令人絕望。“殺!殺光所有的異類!”隊長的命令很簡單。這也是所有隊員心目中此時的共同想法。隻不過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因為憤怒而產生的衝動正在經由神經中樞和大腦在自己體內進行著一次微妙且難以察覺的生物轉化。


    激動能夠在瞬間將人體力量提高數倍。運動場上的熱身與之是同樣的道理。俗話說:“絕望中的敵人往往比平靜的對手更加可怕。”其中所指也正在與此。憤怒一種自心底但是卻又不得不暫時將之壓抑的憤怒。早已貫穿了雷成等人全身。在沒有找到泄對象之前他們隻能將這種巨大的憤怒強行封閉。這樣做帶來的後果就是那種由憤怒產生血液循環加、大腦激素分泌加快、肌肉分子獲得的力量等一係列東西完全被中樞神經壓製在各自的領域中無法得以爆和釋放。這股瞬間產生的強大激素隻能強行進入本不屬於它們也無法將之容納下的其它身體器官。


    雖然改變的幅度並不大可是因此帶來的變化確實存在。


    封閉憤怒在強化身體的同時也會損傷相關的部分機能。作為血液流經中樞的心髒會因為短時間內無法適應劇烈的收縮而產生停止。牽製肌肉的韌帶也會因為膨脹度過快而徹底放鬆。大腦更會在太多神經刺激繁雜信號中出現紊亂與休克。所有的一切都是短時間內爆身體能量產生的副作用。


    重力是地球最為神秘的擁有物之一。攜帶在各人身邊的小型重力生器雖然幅度僅為一倍都不到。但是陳京製訂從基本適應開始的訓練方法顯然產生了意想不到的作用。這種時刻想要爆的身體力量在大腦與重力的聯合克製下最終奇妙地轉化成一種身體本能。其中的整個過程甚至就連擁有者本身都絲毫沒有覺。適應是地球生物最基本的進化法則。


    人類也必須遵守這一法則的約束。當然這也是一種在與大自然億萬年抗爭下獲得的一種本能。一隻身材高大的獨眼巨人非常不幸地撞在了憤怒者的槍口。無辜地成為承擔自己同類罪過的代替品。身高過五米的巨人很容易就成為搜索的重點目標。雖然距離尚遠可是在幾百米的範圍內單兵鐳射炮仍然能夠輕易打穿那顆醜陋的獨眼頭顱。然而陳京並沒有這樣做。他隻是要求隊員們將各自的召喚物布置在附近形成警戒。至於巨大的對手則有另外一種特別的作用。


    “殺了它。不要手軟把它給我直接砍成一堆骨頭。記住不準用槍。”肉搏當然沒有槍擊的安全係數高。


    陳京不是那種被複仇欲望衝昏頭鬧的瘋子。他很清醒也非常明白泄的最好方法就是直接。沒有什麽比用刀將對手砍成活活肉醬更加淋漓暢快的事情了。他完全有能力這麽做。經過數次強化後的身體可以輕而易舉達到這個目的。但是那些一直接受重力訓練的隊員們在肉搏方麵卻需要相當的實戰考驗。五個人仿佛五枚飛弛的利箭。在森羅的廢墟中敏捷穿行。肉體爆出的強大能量使他們以難以想象的度突破了各種障礙圍聚在碩大目標的身邊。不用隊長話,三人不約而同從身後抽出鋒利的戰刀照準自己麵前的部位狠狠揮舞起來。


    巨人早就已經現這些應該被當作食物的小東西存在。以為能夠大啖一頓的它絲毫沒有考慮到危險。隻是當四把碳鋼戰刀飛快剔除著自己腿腳部位的肌肉時它才在劇烈的疼痛中驚恐地現:被獵殺的對象原來也會變成死亡的使者。


    陳京沒有動手他隻是靜靜地站在一塊較為平贅的混凝土塊上默默地看著四名手下動作。相比他們自己此刻的任務隻應該是掠陣與及時的保護。嚴蕊和陳章屬於那種心思慎密的人。他們的刀法輕巧而靈活。在無法一刀致命的情況下他們采取了慢慢削弱對手的基本方法。一片片連皮帶血的碎肉在砍削中落下就好像一隻可憐的青娃正在溫水中絲毫沒有察覺的被煮成一鍋濃濃的肉湯。


    四肢達的羅大童則屬於力量型的強者。他們喜歡強悍與爆。特別加重的戰刀配以強大的驅使力量使每一下揮舞都深透入骨。再加上他那強壯的手臂那種無以輪比的動能感覺巨大的對手簡直就是一塊人形的牛排正在其手中的刀叉間飛快改變著自己的體積形狀。為的僅僅隻是適合能夠被他吞嚼的大口。


    “嗷――”


    慘叫從可憐巨人的口中出。與此同時失去血肉已經被切割成兩條枯骨的大腿再也無法支撐其龐大的身體。隻能在陣陣悲鳴聲中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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