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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索隊伍緊貼著街道旁邊的牆壁小心而行,周圍任何微小的聲響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不過那些由於風化引起的石頭滾落或者是在雨水浸泡下腐爛的幹枯樹枝它們本身並不具備任何意義,隻能徒勞地在人群中帶來陣陣警覺。


    四頭長有昂長獠牙的馬身怪物成了最先的獵殺目標。就在街道拐角一間沒有任何門麵遮擋的店鋪中它們正圍攏在一具死亡人類的屍體旁大快朵頤。如果不是鋒利牙齒嚼碎骨頭出的清脆聲響,還有那飄散在空氣中的濃鬱血腥,隱蔽位置極好的它們恐怕實在難以被搜尋小隊現。持刀的牛頭怪首先發現了情況的異常。雖然不清楚這些幹枯的二級進化生物究竟是怎麽擁有對氣味的辨別能力,可是它們卻仍然在本能的反應下以不輸於人類主人的敏捷和身手,相比之下其它手持利斧的牛頭人身怪斯卡通動作就緩慢得多。不過這樣的劣勢在小魔怪愛帕特施放的“加”法術輔助下使其瞬間擁有了與之壯實身體難以匹配的敏捷。


    在兩隻粗大黑蹄的支撐下醜陋的牛怪猛然一個蹲身借助強大的肌肉爆力將巨斧狠輪過頭頂朝著牆壁背後對手可能存在的位置高高跳去。臨機施放相應的魔法這是陳京對小魔怪的命令。這種沒有任何肉搏近戰能力的小東西往往會依靠給其它生物添加輔助能力而成為戰勝者。在弄清楚自己擁有所有生物的優劣後,陳京按照現代戰爭理論對它們進行了一係列相關的訓練。當然訓練科目與內容在一些滋生軍人看來也許根本不值一提。那不過是最簡單的多兵種配合與協調攻擊而已。但是不管怎麽樣這種看似不起眼的訓練卻讓十七小隊擁有的所有怪物戰力整整提高了一倍以上。


    “體力恢複”、“力量增強”。


    這些原本應該通過體力訓練或生物改造才可獲得的能力在小魔怪吟唱的咒語中好像一件神秘的隱形外衣悄然披在了施予對象的身上。然而奇怪的是這些所謂的加持魔法對於它們的人類主人卻絲毫沒有任何作用。


    曾經的陳京一直是個無神論者。然而進化生物的入侵卻讓他不得不重新正視起那些本屬於荒誕的神話傳說。那些很久以來被斥為虛幻的魔法與異教神靈如今卻真實無比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如果可以,陳京實在很想像莫清那樣認真對這些可怕的生物做一番係統研究以揭開其中的秘密。然而現實卻令他不得不放棄這樣的妄想。畢竟與知道秘密獲得的快感相比活著才是擁有這一切的標準和基礎。


    陳京沒有命令隊員們衝鋒在前。與其讓自己的隊友受傷還不如讓怪物奴仆們先上。畢竟人死不能複生,而怪物如果陣亡大不了重新抓幾隻補充損失的數量就行。


    所以當十七小隊隨後轉過街角時有著狂熱嗜血愛好的骷髏們已經亂刀將四頭獠牙馬砍成了碎片。對於同類來襲絲毫沒有任何防備的怪馬根本就連生了什麽事情都沒有弄清楚就連著口中尚在咀嚼的人肉一起變成了一堆新鮮的爛肉骨頭。與陳京等人靈活的刀法相比,牛怪的斧頭雖然沉重卻也一擊致命。從空中揮舞而下的斧頭將一頭根本無法躲避的怪馬活活劈成了兩片。其切口之光滑實在令人不得不讚歎這種無法抗拒的死亡之力。


    鮮肉對於喪屍甚至是進化生物有著難以抵擋的誘惑。不及陳京命令,魔怪與牛怪頓時猛撲進被砍碎的馬屍中亂嚼起來。那種瘋狂的模樣活像是幾百年都沒吃過東西的地獄餓鬼。


    “不要動中間那具人類屍體。其餘的隨便。”死者是一名女性。喉嚨處被咬碎的骨頭以及歪向一邊僅僅隻有少許皮肉相連的脖子是造成死亡的原因。已經翻白的雙眼已經覆蓋上一層幹粘的液體。蒼白泛黃的臉上因為削瘦的凸現得尤其明顯的骨頭在薄薄皮膚的阻攔下最終還是沒能衝破這層簡單的障礙。


    怪馬似乎很喜歡啃吃屍體的內髒。柔軟的腹部被撕開一個巨大的血洞混雜著已經黑血液的粘滑髒器正從中緩緩流出。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團形狀莫名的惡心淤泥。


    “太瘦了。”望著形容可怖的女屍陳章輕輕地歎息著。他說的沒錯。與其說這是一具人屍還不如說是一架包皮的骨頭。除了那些附帶在其中的必要肌肉這名死亡女性的周身上殺幾乎找不到絲毫脂肪的存在。


    這間店鋪的貨架上擺放著一些散亂的餅幹和食品。顯然它們是吸引饑餓人類的最佳物體。也是狡猾的怪物們獲得獵物的誘餌。羅大童撥弄著腳邊一團莫名的肉塊。精通人體解剖的雷成一眼看出:那是屬於人體胃袋的部分。可是完全被撕爛的它卻空空如也除了一些粘稠的黃液與附帶的黑血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異物。黃色的液體那是胃酸。也是人體用於消化的必要物質。


    “看樣子她應該被餓了很久。竟然連一點食物的殘渣都找不到,可憐啊。。”見慣死亡的陳京以為自己的內心世界早已被冷漠所代替。可是當他看到這種淒慘場麵的時候卻也忍不住想要怒罵出聲。這個女人實在忍受不了饑餓的折磨瘋狂地衝進店來尋找食物。卻被守候多時的怪馬活活分屍。


    “殺!見一個殺一個。絕對不要手下留情。”這番話是對所有召喚物說的。如果不是有過那種悲慘經曆的人們根本不會理解其中所蘊含的憤怒。陳京並不衝動。武漢市裏的人幾乎被怪物吃光。沒有豐富獵物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吸引大量異類聚集。憑著十七小隊的實力他完全敢於在有限的程度下向至今仍然盤據在城市裏的怪物們宣戰。“這都是你們這些雜種自找的。”


    從血肉模糊的屍堆中撿起四顆晶瑩的寶石,陳京隨手扔進了口袋。他知道對於這樣的決定所有隊員都不會表示異議。畢竟在人類的字典中“報仇”始終都是一種充滿死亡與瘋狂欲望的產物。


    “殺!殺光它們!不滅不休!”


    小隊的行進路線並不是隨意製訂。太空中飄蕩在各個城市上空的監控衛星早已將一張張通過紅外線偵測獲得的圖片迴指揮中心。再由電腦經過數據分析處理後剔除其中不屬於人類的部分將最後的結果傳遞到各隊員頭盔上的信息儲存器。由現場的執行者自由挑選出最適合自己完成的任務路線。


    由北方進入城市的高公路上並沒有現那種偽裝成死者的喪屍。而那些已經幹硬黑的人類遺骸也似乎在宣告著時間留下的一切痕跡。除了唿嘯而過的風沉寂的廢墟與亡者的骨骸再也沒有別的伴隨物。來自神話中的生物已經代替人類成為了城市新的主人。


    一個滿是殘垣斷壁的瓦礫堆成了小隊目前的行進目標。衛星圖象顯示在廢墟的東南角是一個被偽裝起來的地下室。其中還有三名幸存者。入口的所在就在一堵厚實的牆壁旁邊。一道用木條和紙箱作為遮掩的小鐵門在經過仔細搜索後落入了人們的視線。將所有收服的怪物布置在廢墟四周警戒後,羅大童輪起自己的粗臂輕而易舉地擰碎了門上的鐵鎖。確定沒有任何危險後五人這才小心翼翼地進入了其中。


    “嘭――”防護服頭盔上附帶的紅外探測儀顯示一團紅色熱源體正對前方的羅大童進行攻擊。不過這並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傷亡。相反在機械臂上砸出一團火花的金屬器具體掉落在地後被激怒的肌肉男一把揪住暗處潛伏的襲擊者。將之從光線無法照到的牆角狠很拖了出來。


    “救命,救命!別不要吃我。。”盡管光線有些模糊但是足以看清楚這是一個須連髯且渾身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


    “別緊張我們是來救你的。”


    陳京一手拉住氣勢洶洶的高大勇一手推下自己的頭盔。將防護服上的射燈開亮連聲道:“我們是軍隊救援部隊。不是那些吃人的生物。”


    “。。軍隊?你們真的是軍隊,軍隊。。”男子喃喃著目光呆滯地望著相繼放下頭盔的其餘幾人。從他那翕張抖動的嘴唇看來其實已經相信了眼前的一切。


    “你們怎麽才來啊。。”忽然呆坐在地上的男子猛撲上前緊緊抱起陳京的肩膀不顧一切地號嚎大哭起來。


    劉明天是一個幸福的男人。與大多數同齡人相比三十二歲的他擁有了太多值得別人羨慕的東西。一間每年能夠給他賺進十數萬聯邦元的商鋪一個美麗賢惠且對自己絕無二心的妻子還有一個已上幼兒園剛過完四歲生日的大胖小子。外無經濟堪憂內無家亂之禍。小日子的甜美與富足就連其身邊一些腰纏萬貫但是卻不得不為眾多瑣事煩惱的大款朋友都為之羨慕不已。迴家的路上買一束花進門先給妻子一個擁吻再後便是抱起兒子在沙上一起打滾。直到老婆做好滿桌熱氣騰騰的好菜嗔怒著讓高興過頭的父子倆開飯。每當這種時候劉明天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就在那個充滿恐怖迴憶的下午劉明天和往常一樣駕著自己的轎車迴家。路過平時買花小店的時候卻奇怪地現店主沒有像往常那樣站在門口招唿生意。相反被幾十個裝滿鮮花水桶所簇擁的店鋪附近也絲毫看不到半個人影。這讓劉明天心裏不禁有些疑惑。要知道這裏可是商業熱點區域。像這樣出奇的冷清恐怕連大年三十所有人都忙著迴家吃團員飯的時候也不多見。


    不知為什麽劉明天隻覺得身上一陣冷。他忽然想起自己從早上到店裏後就一直埋頭在倉庫裏點算貨物。就連中午也是隨便泡了點食麵隨便對付。仔細想來到也奇怪平時來店裏買東西的老顧客今天竟然一個也沒有出現。而且從自己開車迴家的沿途中似乎也根本沒有看到過什麽人。偶爾有幾個出現在路邊感覺也上模樣也有些怪異。不過一心忙著迴家且渾身疲憊不堪的劉明天並沒有多加注意。如果不是停下車來買花恐怕他根本不會有任何警覺。人呢?人都到哪兒去了?


    “老汪――汪老板――你在嗎?”


    劉明天走下車來從一個裝滿紅色玫瑰的塑料桶裏抽了一枝。將手邊的兩元零錢輕輕放在了旁邊的小木桌上。他是這裏的老顧客了。既然老板不在他也不想耽誤時間。雖然這裏的氣氛實在古怪可生性謹慎的劉明天卻不喜歡刨根究底。在他看來什麽事情都比不上自己迴家與妻兒團聚重要。


    “啪――”重物從高處落下的聲音從半開的房間內清晰地傳來。劉明天不禁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連忙轉身朝屋子裏叫道:“老汪!是你在裏麵嗎?”


    沒有人迴答隻有一種聽上去似乎是從喉嚨深處憋出的低沉嗬聲以無比詭異的節奏輕哼著。感覺就好像是一名患了嚴重哮喘的病人正在艱難而大口唿吸著身體所必須的氧氣。聽到這裏劉明天再也沒有猶豫。他直接撞開房間的小門飛快地衝了進去。他很清楚哮喘會要人命。自己那過世的父親正是因為獨自在家無人照顧而病被活活憋死。氣味兒一股馥鬱的花香攙雜著濃烈刺鼻的血腥在小門被推開的瞬間撲麵而來。被刺激得鼻孔裏直癢癢的劉明天正忍不住想要打個噴嚏。卻不留神睹見旁邊的花架上赫然掛著一隻僅剩一半爛肉的手掌。沒錯!那的確是一隻手。除了拇指外其餘四個指頭連同腕部的皮肉都已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幾根即將掉落的散碎骨頭還有那些仍舊牢牢依附在殘餘肌肉之上的亮白韌帶。


    “嗬――嗬嗬――”正當劉明天下意識掏出手機顫抖著想要報警的時候。那種吸引他進來的古怪聲音再次從被鮮花掩映的空處出。透過那些被枝條與花瓣重重堆疊的縫隙間劉明天終於驚恐無比地現:聲音的出者正是他剛剛叫了半天一直沒有迴應的店主老汪。隻不過與平時相比老汪的身體下半部分已經不在脖子上也被開出一個酒杯大小的破洞。每當唿吸或說話大團鮮紅的液體就會像泉水一樣從中咕嘟嘟地湧出。聽上去就好像哮喘病人絕命前的唿喚。


    “救,救命。。”


    劉明天的腳在軟口中喃喃著不知意義的話。他想逃也想救老汪更想離開這個恐怖血腥的地方。在他此刻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有人被殺了。報警!趕快報警!


    也許是看到有人來了瀕死的店主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那雙充血的眼睛睜得鬥大滿是血沫的口中也不住滲出混雜著倒翻而上的液體。盡管喉嚨已經破裂可他仍然拚盡全身力氣掙紮著吼出已經不甚清楚的最後聲音。


    “劉,救,救我。。”


    “哢嚓――”正當劉明天手忙腳亂剛剛撥通11報警電話的時候隻聽隨著一道清脆的聲響花店主人的頭顱被一張滿是尖利牙齒的大嘴活活咬碎。在那種巨大力量的擠壓下一顆連帶著粘稠液體的死者眼珠甚至直接彈到了他的衣服上。在殘餘神經的作用下尚在微微扭動著。看上去就好像是一隻上了條能夠自由跳動的玩具。


    “天啊!那究竟是什麽!啊?”劉明天的雙手的顫抖上下兩排牙齒在拚命打架。那種因為撞擊而出的“得得”聲就連他自己聽了也覺得渾身冷。從縫隙中他僅僅隻看到那張可怕的大嘴。他不知道那是什麽怪物也不想知道對方的真實麵目。他隻想逃逃得越遠越好。人在緊張時刻的動作不是異常靈敏就是笨拙無比。很幸運劉明天倍受刺激的大腦明智地選擇了第一項。從花房內飛快衝上車內的他事後都覺得驚訝:自己那日益福的身體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敏捷?


    打火、踩離合器、掛擋、油門。這一連串動作完全是在下意識情況下憑著本能而完成。當“qq”轎車以不符合它那微小身軀的百碼度衝出時從倒後鏡中劉明天驚恐地看見:一頭長有巨大獠牙的怪牛正叼著半邊死者的身體從花房內瘋狂衝出。朝著自己的車廂尾部狠狠撲來。什麽交規、什麽逆行、什麽單行道在這一刻劉明天已經根本無法考慮那些平時他必須循規蹈矩為之遵守的東西。他隻想離開那個血腥的案現場。以最快的度迴家。四條腿的怪物顯然不是汽車的對手。也就是到了這個時候心情稍覺放緩的劉明天才現:街道上幾乎看不到任何車人的影子。偶爾有幾輛小車出現也是和自己一樣在拚命狂奔。似乎車中的主人也看到了本不應該出現的東西。


    “老婆!兒子!你們千萬不能有事。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


    在這種無比虔誠的祈禱下劉明天飛快地衝進了自己居住小區的大門。當他走下車門的時候這才現:整個小區內的所有隔離牆都被拉起一道由警察和保安人員構成的警戒線正牢牢架設在居民與街道的中央。劉明天的妻兒都沒事。幾隻頭部被子彈貫穿的異界怪物橫死在隔離牆前。接到居民電話火趕來的警察成功將其攔在了外麵。小區內的居民有數百人僅靠數十名武裝人員顯然無法保護他們的安全。就在警察們指揮人群駕駛各家車輛離開城市之際人們忽然驚恐地現:更多的怪物正從街道盡頭蜂擁而來。堵塞了道路的它們甚至將已經離開的車輛生生撞翻。雖然由於距離的關係無法聽清車內人們被怪物拖出撕咬的哀號聲但是那種人體被活活拉扯成碎片的慘狀卻隨著風向把那種濃濃的血腥一直傳送到了存活者的麵前。“快!快進地下室!”相信警察是平民在危急時刻的本能舉動。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當上百人衝進地下停車場並且將厚重大門緊緊關起時對於他們來說這又會意味著什麽。


    劉明天很欣慰他覺得神是存在的。甚至也是仁慈的。畢竟他聽到了自己的祈禱讓美麗的妻子與可愛的兒子都活著。


    幾天過去了通過了望孔人們現守候在外麵的怪物們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它們似乎是在等待這群被關在地牢裏的羊群自己出來。就好像古代寓言中那個守株待兔的愚蠢傻瓜。


    然而人們很快現怪物們的舉動並不傻。相反它們還非常聰明。地下室的空間雖然足夠寬敝但是卻無法給人們提供任何飲食。幹渴與饑餓很快代替恐懼成了折磨人們的大敵。砸開一條與供水係統相連的管道人們順利獲得了飲水的來源。然而那種自內心深處的可怕饑餓卻是無法解決也難以麵對的敵人。老鼠、蟑螂、各種外表惡心的小蟲子成為了饑餓人群的第一批獵殺對象。可是寄居在陰暗角落裏的它們數量實在太少。以每人一條老鼠腿肉的配給來看根本無法維持人群的正常食物供應。在這樣的情況下人們隻能把食物的概念轉換成為自己所能理解的部分。兩周後由於饑餓第一名死者出現了。那是一個年近八旬的老婦人。一起逃進地下室的還有她的兒子。隻不過當人們為死者感到悲傷與難過時卻驚異地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死者的兒子竟然悄悄割下自己母親遺體上的肉用以填充自己的轆轆饑腸。


    有了第一個帶頭者餘者自然一擁而上。在饑餓的驅使下人性與道德就好像一件廉價的外衣從人們的視線中逐漸淡出。吃人劉明天覺得難以接受。但是沒有辦法不吃人就得死。妻子怎麽辦?兒子怎麽辦?想到這裏他幾乎是用顫抖的雙手將一條已經有些臭的腐肉硬逼著眼淚汪汪的兒子吞下。。


    “爸爸!我餓我想吃麥當勞的炸雞。”童稚的語言引起了幾乎所有人的悲傷。一條炸雞腿這要在平時根本就是餐桌上在普通不過的東西。然而現在卻成了一種僅僅存在與幻想中的奢望。連幾歲大的孩子也要吃人這實在令人心酸。與外界的聯係已經中斷。在沒有支援的情況下難以接受吃人事實的人們組織了兩次向外的衝擊。然而結果除了白白搭上幾十條人命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改觀。


    “就守在這裏吧!起碼這裏很安全。雖然沒有什麽吃的。。”這樣的念頭占據了人們的大腦。隻不過當饑餓再次降臨時友愛與善良開始從人們的身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種完全被欲望統治的邪惡。


    一名警察槍殺了一個頗為壯實的男子。殺他的理由很簡單:他很胖。身上的肉足夠大家吃上幾天。與剛開始吃人相比那種血腥的肉塊已經不會引起人們的反感。他們甚至有些樂於接受這種新鮮的肉食。作為日常無聊的調劑有的人甚至津津有味地比較起人體各部分器官哪裏比較好吃之類的話題。奇怪的是這種本該被眾人怒斥的舉動卻沒有引起幸存者的太大反應。除了冷漠與來自胃袋的需要外他們已經沒有興趣思考任何與道德有關的事情。劉明天活著他的妻兒也仍然活著。但是他卻感到無比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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