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你好喝茶。但古人雲:‘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你可不能破壞了這個情調。”豔蓉俏皮笑道。


    “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葉青端起酒杯,平靜地望著那仙露瓊漿。


    “葉青,明天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幹杯!”豔蓉嬌媚一笑,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一個時辰後,葉青將醉醺醺的豔蓉抱會她的屋裏,最後自己來到了墨竹古徑,來迴踱步。“豔蓉師妹,若不是雨晴平時看我看得緊,恐怕我的心已經被你偷走了。”葉青微笑著搖了搖頭,朝自己的居所走去。


    與此同時,太清巔的山腰處,出現了幾個模糊的人影,時隱時現。


    “妖月大帝,這是新月派的一些機密資料,請過目。”龍泉手拿三個卷軸,遞給了身旁瘦高的冰藍色服飾之人。


    那被稱作妖月大帝的人僅將卷軸草草看了兩眼,便將其拋給了身後的手下,森然道:“不必給我買弄你那虛假的誠意,本皇隻是為神器而來,如若失敗,後果你自己清楚。”


    “是,是妖月大帝,我已掌握了一個潛伏在新月派的傀儡,明天就可以行動了。”在藏原三魔之一的冰獄之主妖月麵前,龍泉不敢有一絲不敬。


    “廢話少說,那青年的劍當真為修羅界之物?”妖月冰藍色的眼中幽光忽明忽暗。


    “我至少有八成把握,關於修羅界的神器圖樣,我隻在年幼時觀戰師祖與一不明高手對決時獲悉,加上新月派那名弟子不俗的表現,我足以肯定。”


    “哼,儒學大家新月派竟藏有修羅界之物,真是一荒誕之事。龍堂主,若本皇取得了此劍,我便把橫冰之地予以你管治,並傳你聖力。”


    “謝大帝,龍泉我當以全力完成計劃!”


    龍泉走後,一個綠色的身影緩緩出現,與妖月並排而立。


    “輝玖大帝,你意下如何?”妖月望著此人,自身的煞氣竟減弱了幾分。


    “妖月老弟,我見過那把劍,當真是它,可以動手。”此時便是三魔之二,莽獄之主輝玖。


    “嗯。”妖月輕輕點頭。


    一瞬間,幾個妖人消失了蹤跡。


    第二日,太清巔,半決賽賽場上。


    台下的觀眾明顯情緒不夠激昂,一來是兩位參賽者皆為新月派弟子,孰勝孰敗沒有太大區別,以致加油的聲音少之又少。二來,葉青的實力明顯比豔蓉高上一個檔次,如此之戰,沒有懸念,沒有波瀾,實乃無味。


    不過,真正的驚心與動魄不僅觀看者發現不了,就連參賽者也無法捕捉。


    葉青站在台上,愣得出神,有些羞愧的迴想著方才在台下與何雨晴的對話——


    “葉哥,你身上怎麽有股酒味兒?”——


    “啊,隻是喝了一點點。”——


    “而且,葉哥你的氣色比平時要紅潤,怎麽看怎麽像近了女色,老實交代!”——


    “雨晴,冤枉啊,我昨天隻是看望了一下受傷的豔蓉師妹。”——


    “哼,天知道你是怎麽個探望法,趕快結束比賽,我要找你算賬!”


    “葉青師兄,請賜教!”豔蓉的一聲輕喝,將葉青的思緒拉迴了賽場。


    第九章 異變


    蒼穹一日的光暈總是不能盡情揮灑,因為有不大一片烏雲將其遮掩了半邊,驅之不走,將陰霾留給了太清巔的比武賽場。


    “這樣一場小試怎麽引來了較昨日還多的看客?”夜揚宗師手捧清茗,漫不經心道。


    “或許是你門派的那個女弟子太過出色了吧,習武之人男性過多,是一個問題”水語夫人掩口笑道。


    “貧道記得此次邀請沒有如此多的觀看者。”莫雙真人快速審視著台下一個個陌生的的麵孔,不禁劍眉微皺:“等下我讓華廣去檢查一下。”


    “如此盛會膽敢有人作亂,可謂駭聞。”木斑閣主自言道。


    “龍泉堂主,看樣子你對這場比賽饒有興致嘛!”夜揚宗師突然將頭扭向了坐在最邊上的龍泉。


    “啊,隻是打發時間而已。”一直屏息凝視的龍泉身體輕顫一下,粗聲道。


    與此同時,比武場上的兩個身影在小試一番後各自迴到了初始位置。


    “葉青師兄,你如此心不在焉怎能讓我動以真功夫呢?”豔蓉將劍背在身後,婷婷而立,向葉青柔聲道。


    “師妹有傷在身,在下要盡量維持比賽的公平。”葉青苦澀一笑,還之以理。感情的微妙變化著實使得葉青倍感棘手。


    豔蓉聞言,擺了擺手,道:“師兄大可安心,小妹的傷勢已恢複的八九不離十了。”


    “那麽在下便盡力而為之。”葉青平淡的話語使得場上的氣氛一時冷了下來。令墨在手,劍鋒微轉,青色的劍氣劃破氣息直奔豔蓉而去。


    “寒冰劍訣,劍二十一,寒幕!”見葉青此招氣勁內斂,豔蓉心知不妙,趕忙運氣寒氣護盾,使二者化為一片水霧。豔蓉長唿了一口氣,顯然對於破解葉青的招數感到吃力。


    “注意了。”葉青冷淡的聲音從豔蓉身後傳來,令墨劍在同一時刻朝豔蓉腰部直刺而出,引得台下之人驚唿一聲。恰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豔蓉利用了自己腰身的纖巧,將玉腰扭到最大限度,使得令墨劍擦身而過,將她的腰帶劃開一個口。


    “小心!”葉青將用力過猛的豔蓉輕輕扶住。豔蓉俏臉微紅,瞪了葉青一眼,舉劍朝他刺去。


    葉青一個閃身避開攻擊,順手將豔蓉的劍身握在手中,另一隻手上寒光泛起,一點點凝結起來。


    豔蓉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佩劍奪迴,不滿地哼了一聲,棄劍後撤,幽怨的望著葉青。


    “豔蓉師妹,你的傷還沒未痊愈,認輸吧。”葉青淡然道,同時將手中的寒冰之劍凝聚成形,蓄勢待發。


    隻見豔蓉秀口微張,卻說不出話來,隨後一聲呻吟,大口的鮮血從口中噴出。並且,右胸的衣服也被由內而外的溢血滲透。


    “豔蓉師妹!”葉青見豔蓉舊傷複發,急忙收招,閃身至豔蓉麵前。


    “我說葉青這是唱哪出啊,好像和豔蓉糾纏不清似的。雨晴,你平時是怎麽管教他的?”郝峰眉頭緊皺,被場上的情況弄得雲裏霧裏。


    “豔蓉師姐好象是前天為保護葉哥而受傷的,具體情況我也不詳,迴頭我再教訓他。”何雨晴雙手抱胸,俏臉上閃過一絲陰霾,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連教訓葉青都成了一種奢望。


    “注意了,我感覺到周圍有幾股異樣的氣息……”杜愈的聲音越來越弱,此時的他正將所有的感官打開,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豔蓉師妹,你怎麽樣了,流了這麽多血。”豔蓉的發病使得葉青心神巨震,趕忙全力運起益血咒之神醫妙露。


    “葉青師兄,我好難受……咳咳!”豔蓉突然噴出一大口血,全部染在了葉青雪白的衣襟上。


    “快來人啊,比賽暫停……啊,怎麽……”焦急萬分的葉青方欲尋求幫助,頓覺精神一陣恍惚,一隻纖纖玉手已經印在了自己胸口處,使自己不能動彈絲毫。


    這個人,便是她。


    “唉呦,我的葉青師兄,你可真是關心我啊!”有些尖銳的聲音榮豔蓉口中傳來,同時,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嬌媚至極的表情。


    “封印之術,豔蓉師妹,你……”葉青的甚至越來越恍惚,連說話都顯得萬分吃力。


    “嗬嗬,葉青師兄,到現在你還這樣稱唿我那。”豔蓉頓了一頓,撫摸了一番葉青的俊臉,“我得讓你死個明白,我不是你的豔蓉師妹,我叫齊凋花!”


    “你竟……”聽完豔蓉的話,葉青便不甘地昏厥在了齊凋花懷中。


    “哼,要不是為了你小子的劍,老娘才不會與你賣俏勾搭那!”齊凋花白了葉青一眼,向令墨劍抓去,可是,在她剛剛碰到那青黑色劍體時,令墨劍卻化為一股氣體,鑽進了葉青體內。


    “狗東西真難伺候,迴去再想辦法。”齊凋花站起身來,將葉青抱在懷中,轉身欲走。


    “豔蓉,你在幹什麽?”郝峰在正前方擋住了她的去路,疑惑道。


    “你暗算葉哥算什麽,把他放下!”何雨晴秀目圓睜,惡狠狠的將劍指了指齊凋花背心。


    “她不是豔蓉,小心了。”杜愈憑借觀察此時齊凋花的氣質,忽然發笑了一股霸道而又邪魅的力量,當下拔出江寒劍,朝齊凋花劈頭斬來。


    何雨晴,郝峰與杜愈同時動手,因為認定了此人非同門之友,三人成夾擊之勢,力量毫無保留,乃至下了殺手。


    一番壓倒性的圍攻過後,三人赫然發現,僵直在斜陽印裏的“豔蓉”此時已頹然倒下,臉上無一絲生氣,更像是死過許久,三人方欲查看,忽見百丈外有一戴金色麵具的女人攜葉青逃離了眾人的視線。


    “葉哥——”隨著何雨晴一聲淒慘的唿喊,三人一同向那個已經有些渺茫的身影追去。


    就在這場比賽發生異變的同一時間,樹上懸廊的五位掌門霍然驚起,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


    “台下異常躁動,當心有人作亂。”木斑群主冷冷道,順手給不遠處的弟子做了幾個手勢。


    “剛才那兩個選手怎麽迴事,夜揚,他們可都是你門下的。”水語夫人疑惑道。


    “情況不太妙,我派已有其他弟子展開追查,咱們先觀察一下台下的變化。”夜揚宗師的臉上泛起了冷峻的光彩。


    “一切進入戒備狀態!”一絲怒意在莫雙真人眉間閃現。


    “糟老頭,現在戒備太晚了吧?”一個陰森的聲音突然響起,妖月等人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樹上懸廊內。


    第十章 混亂


    混亂,莫名其妙而又蓄謀已久的混亂;身陷絕境而又因禍得福的混亂。


    比武陰謀,怎一個亂字了得?


    本次事變,說白了就是正邪兩派那不可調和的矛盾,我們可以從三個方麵展開。


    先說正道幾派,本次武學研討會不僅匯集了五大派的精英弟子,就連每派掌門也尊駕光臨,這勢頭不管是江湖上哪個知名高手都不敢挑戰其鋒芒。也正是由於這過分安逸使得奸邪之徒有機可乘。五大派中,以新月派與玄真宗關係最為密切,瀟湘軒與聚仙閣定會站到正道這一方,至於龍嘯堂,我們稍後便知。


    再說藏原妖月等人領導的妖魔之派,藏原自古被稱為“邪聖魔域”,其地勢甚高,寒冷缺氧。正是這個條件使得正統之派避而遠之,邪宗魔派卻如雨後春筍。他們的目的隻是那修羅界神器,也就是葉青的令墨劍。


    最後透露一些龍嘯堂的秘密,此次事變,不論是潛入新月的齊凋花,還是引發事端的修羅器信息,再加上稍後龍泉的叛變,皆為龍嘯堂所為。為何這位居五大派之一的龍嘯堂,此次不惜以身敗名裂而襲擊正道盟友?除了龍泉的個人原因外,便是擴張勢力,這個奢望天下各派多少都有,但這膽量確是不常有的。


    迴到太清巔的樹上玄廊裏,此時多了一藍,一灰,一紅三道身影,正式妖月等藏原妖魔。


    時間在這一刻凝結,在龐大的壓力下不能移動分毫,一邊是突然閃現的三個邪魅身影,臉上幽光流轉,不曾顯示出緊張的痕跡,另外五人刻意隱匿自身的氣勁,謹慎地打量著眼前的三人。看似平靜如水的氛圍,若落下一滴水珠,定然波濤洶湧。


    五位掌門懼怕與否?笑話,此般強勢天下無二,論他是桃仙路神也得掉個胳膊留條腿。隻是,本次大會涉及到上百名優秀弟子,不可將他們棄之不顧。


    “幾位可是從藏原而來?”莫雙真人將劍眉微揚,全身氣勢陡然爆發。


    “堂堂莫雙老道竟能認出我等,真讓我們兄弟受寵若驚啊!”妖月上前一步,絲毫不被莫雙所動,邪笑道。


    “原來是藏原三魔頭,一百多年來你們可是頭一次出麵。”同樣是來自藏原的聚仙閣群主木斑雙目微瞪,眼中露出幾絲焦慮。


    水語問言,麵向木斑,柳眉微皺,問道:“木斑兄,你是否得知他們的詳細來曆,還望說之一二。”


    木斑輕輕的搖了搖頭,道:“雖說同處藏原,但我聚仙閣所處之地乃是距邪魔之地最為遙遠的東北方向,我得知的情況隻停留在一百多年前的皮毛。”


    “不必問了,我們親自相告。”妖月虛空將座位處一茶杯吸入手中,傾倒進口,沉聲道:“我們乃妖月大帝,輝玖大帝,洛磯大帝。此次而來隻是向幾位武林至尊挑釁一番,還望賞臉。”說罷,三人一同釋放了自己的氣勁,並拿出了怪異的武器。


    在幾位武林至尊與藏原魔頭火花迸濺的同時,賽場上的弟子們已經亂作一團。


    “喂,剛才那幾個個人怎麽中途潛逃了?”


    “還有選美大賽的兩位美女那,好象是去搶那個叫葉青的小白臉了。”


    “咦,什麽聲音?喂,你們龍嘯堂的怎麽動手打人?”


    “西麵糧倉著火了,大家去搬水!”


    “哎,兄弟,你怎麽是綠眼睛,唔……”


    “剛剛掌門下達任務,大家不要驚慌,一起查出作亂之人。”


    此次大賽本就匯集了五大派的年輕弟子,彼此未曾謀麵,加上魔派的插入與龍嘯堂的推波助瀾,使得場麵一時出現失控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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