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郭勳乃是明初開國勳臣武定侯郭英六世孫,此人能在諸多候爺中脫穎而出自有其道理,段飛認真看了他兩眼,發現此人沉穩內斂,談吐風趣言之有物,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


    其餘皇親國戚多半都是誇誇其談碌碌無為之輩,說起調狗弄鷹之術大家都很在行,至於國家大計,他們就兩眼一抹黑了。


    快辰時末的時候,皇上的車駕終於出現了,在大批禁衛的護衛下,浩浩蕩蕩地出了永定門。


    除了正德的玄黃天子旗之外,車隊之中還有兩麵旗幟引起了段飛的注意,那是興獻王朱厚熜的旗幟以及永福公主的旗幟。


    在永定門外等候的人紛紛上前請安,段飛不去湊熱鬧,直到最後一個才下馬上前施禮請安。


    正德掀開窗簾,望著段飛撲哧一樂,說道:“段愛卿,你怎麽這副打扮?你腰上的大刀不會隻有隻刀把吧?還有那大弓你張得開麽?”


    段飛沒有穿製式的常服,而是昨天買的白色短打武服,頭上戴著的也不是官帽,而是一頂鬥笠,在秋狩的隊伍之中顯得極為另類,還有他腰跨的大刀、馬鞍上掛著的長弓,都與他清秀俊朗的模樣迥異,想讓人不注目都不行。


    段飛笑道:“皇上,雖然製式常服穿著很威武,卻不適宜運動時穿著,臣戴著鬥笠是不想被曬成了黑旋風李逵,至於臣的刀和弓嘛,當然不是擺設,臣可是上過戰場的,皇上對臣就這麽沒信心嗎?”


    正德大笑起來,說道:“好吧,這兩天有的是機會看你開弓舞刀,路上你陪我說說話,叫前麵的啟程吧。”


    皇上的車駕走在最前,浩浩蕩蕩的人馬殺向城南的南海子獵場,隨行者雖然不少,卻隻有段飛與張銳一左一右伴在正德車駕兩旁,一路陪著正德說話,讓後邊跟著的人羨慕不已。


    段飛一麵給正德講昨天李玉英的那個案子,一麵注意到張銳今天的裝扮也與往日大有不同,張銳這個老太監騎在馬上似乎身手還不錯,至少比段飛剛學騎馬的那段時間要強得多了。


    “妙極,妙極!看來朕派你去清查冤案果然沒有錯。”正德笑道。


    段飛又道:“皇上,除了這個案子之外,臣在詔獄裏還見到了一個人,這人皇上也知道的,他是佛郎機使節團的通事火者亞三,皇上還記得嗎?”


    “火者亞三?不就是那個滿頭紅發,說話古裏八怪,挺好玩的家夥麽?”正德笑道:“他犯什麽事啦?竟然被抓到詔獄裏?”


    “也沒什麽,不過是受舊案牽連,被誤認為是假使臣抓去關了起來,臣想將他放出來,讓他在錦衣衛的軍械所裏研製火器,不過南鎮撫司鎮撫敖春卻說……除了火藥局和軍器局可以研製火器之外,其他人都不能動這塊……”


    正德說道:“是有這麽迴事,怎麽你想研製新火槍?”


    段飛答道:“是呀,皇上,火槍替代弓箭成為未來戰場上的主要武器是遲早的事,這方麵佛郎機已走在我們大明的前麵,若我們不早做準備,將來會吃大虧的,皇上難道忘記了我們被占的屯門島,以及被滅國的屬國滿刺加了嗎?火者亞三懂得製造火槍,或者可以讓他一試。”


    正德沉吟了一下,說道:“你就這麽有把握?”


    段飛道:“皇上,臣沒有一句虛言,臣身上就帶著兩把重金收購所得的佛郎機火槍,皇上一看就知道這種火槍比咱們大明的火槍優秀得多了。”


    ps:明天就要上火車了……


    第〇三三二章 【秋狩遇刺】


    正德皺起眉頭,說道:“也罷,你就試試吧,不過你得自己掏錢,我可沒有餘力支持你。”


    段飛笑道:“這是自然,不過倘若臣研究出了新火槍,錦衣衛得先裝備起來。”


    正德揮揮手,說道:“準了,倘若你真能搞出什麽好東西來,朕就將軍器局也並入錦衣衛給你。”


    “謝皇上,皇上金口玉言,臣一定盡快拿出成果給皇上瞧的!”段飛放出豪言道。


    正德嗬嗬一笑,拿著那火繩槍愛不釋手,段飛笑道:“皇上,臣奉旨核查詔獄冤案,還查明了一個細作案,是關於朵顏三衛的。”


    “哦?”正德放下槍,正色道:“怎麽迴事?”


    段飛將發現賽罕等兩個奸細的是訴說了一遍,並將口供與自己獲得的情報從懷裏掏出來交給正德過目。


    正德看了口供與情報之後霍然大怒道:“該死的布日固德,前幾日朕才收到他送來的朝貢,以及祈求開放通商的奏折,朕還賞了來使,沒想到他竟然狼子野心,又在打遼東諸衛的主意!”


    段飛安慰道:“皇上請息怒,朵顏三衛反複無常慣了的,這件案子該如何處置?皇上要早做決定為好。”


    正德恨恨地說道:“殺,殺了再說。”


    段飛建議道:“皇上,與其直接殺了,不如派人將那兩個奸細連同口供一起送迴福餘衛去,既可讓他們知道奸計暴露,又可打擊他們的士氣。”


    正德考慮了一下,說道:“這會否成為他們攻擊諸衛的借口?”


    段飛說道:“皇上,有此可能,不過隻要我們應對得宜,就不用擔心朵顏三衛的攻擊。”


    正德氣道:“應對得宜,又是應對得宜,你且說說該如何應對得宜法?”


    段飛笑道:“既然皇上要臣說,那臣就放膽說了,臣覺得皇上可以先下道旨意,令遼東諸衛加強防備,再者可以下旨令遼東塔山前衛等女真部向朵顏三衛施壓,再者可以放出流言,就說原本皇上已經準備開放互市通商了的,卻突然抓到奸細,得悉朵顏三衛將要偷襲遼東諸衛的奸謀,這才勃然大怒,宣稱隻要朵顏三衛敢動手,大明就嚴鎖關口,十年之內也不會考慮開禁通商,隻要咱們的宣傳能夠深入朵顏三衛,就算福餘衛勢大,其餘兩衛也會考慮是否要拋開它首先向大明靠攏的。”


    正德道:“說得容易做起來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兩人還是悄悄殺了吧,就當沒發生好了。”


    段飛沉默了,正德瞥了他一眼,說道:“怎麽?你覺著不對?”


    段飛答道:“皇上,朵顏三衛的行為是在向我大明挑釁,倘若我們置之不理,他們就會更加囂張,皇上,戰事如棋,打的是實力與士氣,我們若置之不理,遼東諸衛士氣就會更加低落,而敵人掠奪之後得到充足的財物,實力就會變強,這是養虎為患啊。”


    正德無奈地說道:“朕也知道啊,但是有什麽辦法呢?若非你繳來的那些髒銀,朕連糧餉都發不起,哪裏還打得起一場大戰啊。”


    段飛沉聲道:“皇上,臣願意一試,屍首就不送迴去了,其他幾條臣懇請皇上支持!臣不需要皇上動一兵一卒,就能讓朵顏三衛疑神疑鬼,數年之內不敢窺伺大明國土!”


    正德無奈地說道:“好吧,朕可以給你下旨,不過若是你沒能阻止朵顏三衛兵發遼東,又被人知道你做的事情,朕可就保不了你了。”


    段飛說道:“皇上放心,臣有十足的信心,倘若臣辦砸了這件事,臣絕不敢活著迴來見皇上!”


    正德輕歎一聲,說道:“你這是何苦,唉……張愛卿,你也聽到段愛卿的話了吧?朕命你暗中給予段愛卿足夠的支持,倘若他事敗,你也有責任。”


    張銳在一旁正豎著耳朵偷聽呢,聽到段飛擔下這麽大的責任,他心中大喜,正在暗想著怎麽讓段飛功敗垂成從此失去聖寵呢,正德突然一句話把他綁在段飛的戰車上了,張銳怔了怔,說道:“皇上,段大人胸有成竹,老奴可是心裏沒底啊,皇上,這件事不如交給東廠郭震的好。”


    正德說道:“廠衛不都是你管著的麽?朕不交給你交給誰?不用再說啦,就這麽定了,段愛卿你好自為之。”


    “臣遵旨!”段飛答道,海口誇下來了,這事該怎麽辦呢?眼看就十月了,朵顏三衛出兵在即,留給他的時間已不多了。


    不多會這支皇家狩獵隊伍就來到了南苑獵場,這裏是大明朝的皇家獵場,用圍牆圍著的一大片地方放養著許多麋鹿、獐子、小兔之類的食草動物,由許多太監管著千餘賤民在這裏照看維護,正德進入獵場中小小的行宮裏休息,能入行宮歇息的也就幾個皇親國戚,其餘人各自搭起帳篷,秋狩兩日,今天要在這裏過夜,明天傍晚才迴京。


    巳時中的時候,正德走出行宮,身穿禦用常服的正德精神抖擻,俊逸非常,龍行虎步動作敏捷,一翻身就騎上了他那匹西域進貢來的汗血寶馬。


    正德策馬向獵場深處馳去,其他人尾隨其後,起初還排列整齊,不久之後就散亂開,除了禁衛和錦衣衛還隊列齊整之外,其他人帶來的家丁護衛全亂成一團,而且遠遠地被拋在了後頭。


    段飛緊隨在正德身邊,鞍旁的大弓已被他提在手中,這把弓看似五石強弓,實際上虛有其表,乃是段飛讓寶大祥幫他特別製作的,與那把五石強弓一模一樣的二石弓。


    二石弓也不錯了,大明衛所的兵許多連一石弓都拉不開呢,那些皇親國戚們用的弓更是可笑,簡直半石都沒有,純粹就是個裝飾。


    正德突然張弓搭箭,倏地一箭射了出去,草叢中探出一隻麋鹿腦袋,正德飛馳中的一箭正中麋鹿的脖子,不過似乎沒射中要害,麋鹿受驚之後掉頭就跑。


    正德歡唿著疾追下去,段飛也隨著周圍的人一起歡唿著,繼續緊隨在正德身邊,箭已上弦。


    麋鹿沒跑多久就倒在地上,正德疾馳上去,突然來了個蹬裏藏身,彎腰探手抓住麋鹿的後腿,將整隻麋鹿拖起,然後以挺身坐迴鞍上,正德雙手將那隻麋鹿高高托起,嘴裏喔喔大叫起來。


    “喔……”隨著正德的馬歡歡停下,跟隨著他的大隊人馬也紛紛勒馬,看到正德手裏的麋鹿,大家都興奮起來,這麽快皇上就獵到這麽大一隻麋鹿,好兆頭啊!


    “恭喜皇上!”“皇上神箭!”一群群的人上前恭賀,段飛就在正德身邊,第一時間向正德表達了自己的恭喜與豔羨。


    正德也很開心,他將手裏的獵物用力向後一丟,後頭的禁衛爭搶起來,正德大聲唿喝道:“朕已獵得首獸,諸位愛卿等待何時?大家各自努力去吧,所獲最多者,朕賜他白銀一千兩!”


    賞銀不多,但是能得到皇上青睞的話可就了不得了,於是大家便歡唿著各自分散開狩獵去了。


    正德迴頭看到段飛還跟在身後,笑道:“愛卿你不去麽?”


    段飛笑道:“臣武功低位箭術不精,還是老老實實跟在皇上身邊,看皇上發威的好。”


    正德嗬嗬笑道:“嗯,有自知之明也是好的,你精於辦案,有能作詞賦詩寫曲,滿朝文武比得上你的已經沒幾個了,倘若你再文武雙全,豈不是要妒忌死別人?所以你也不用掛懷,朕獵得的東西分你一半好了。”


    段飛感激地說道:“皇上對臣實在是太好了,臣雖然武功箭術不怎麽樣,但是臣的槍法卻是不錯,臣來京城沒幾天,就用火槍在隆福寺裏打死了一個潛伏在東廠的百毒門高手呢,不信等下臣給皇上演示一下這種西洋火繩槍的厲害吧。”


    “好啊,朕拭目以待。”正德說道。


    段飛拿出火繩槍,說道:“皇上請看,隻要點燃火繩,此槍可以隨時待發,遇到緊急時刻,一槍便能救命。”


    正德從懷裏拿出段飛給他的那把火繩槍,笑道:“雖然方便許多,但是打仗時要整天背著一大捆火繩,還是很麻煩啊,若是遇到下雨淋濕了火繩,豈不是任人宰割了?”


    段飛笑道:“臣也覺得這是個問題,隻要稍加改進,還是很有可為的。”


    正德笑道:“那你點燃了吧,免得待會一隻兔子突然竄出來你卻手忙腳亂地去點火繩,等你點得來,兔子早跑了。”


    兩人身後突然響起一聲輕笑,正德迴頭一看,笑道:“厚熜、永福,你們怎麽還跟著朕?自去狩獵吧。”


    段飛也迴過頭,隻見身後不知何時已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自然就是永福公主了,她今天身穿一套銀白勁裝,滿頭秀發用紅綢紮起,再包裹起來,就像銀裝素裹之上開了一朵大紅花。


    永福公主身旁的那個年輕男子相貌堂堂,與正德有些相似,大約十八九歲年紀,卻給人一種成熟穩重的感覺。


    見正德問起,那少年恭敬地答道:“皇兄,我們兄妹提不得劍張不開弓,純是來湊熱鬧的,永福一早就說皇兄武功過人,今日要親眼瞧瞧哩。”


    正德瞟了永福公主馬鞍旁的那把小弓一眼,赫然笑道:“叔父就從來沒帶你們出遊狩獵麽?也罷,你們跟著朕,就當是秋遊好了。”


    這片獵場相當寬大,千軍萬馬散開後居然很快就都不見了,正德的五千禁衛和段飛的一百錦衣跟在正德背後一路向前,突然,正德勒馬停下,對段飛說道:“愛卿,該你了!”


    段飛順著正德的目光看過去,草叢之中一隻肥碩的野兔正在啃食青草,它警惕地望著這邊,隨時有可能逃之夭夭。


    這個距離上用弓箭段飛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用火槍就難說了,這年頭的火槍準確度很低,打麋鹿或許沒問題,打兔子就很容易打空,不過皇上既然開口了,段飛硬著頭皮也得上了。


    他舉起早已點燃的火繩槍,瞄準,開火!


    ‘砰’地一聲槍響,兔子一頭栽倒在地,段飛還沒來得及高興,他胯下的馬卻受驚人立而起,恢恢聲叫了一陣,馬蹄落下,然後箭一般竄了出去。


    段飛一驚過後迅速鎮定下來,他雙腿夾|緊馬腹微微提起身子,任由那馬狂奔,過了一會馬速放緩,段飛才一邊輕輕勒馬,一邊撫摸馬的脖子,那馬漸漸停了下來。


    段飛迴頭望去,正德他們正在策馬趕來,出了這麽大的糗,段飛心中懊惱,用腳跟踢著馬腹,說道:“笨馬呀笨馬,你這下可害苦我了。”


    那馬突然耳朵一聳,又嘶聲人立而起,段飛幾乎同時聽到弓弦震顫的聲音,然後目光所及之處,隻見一道黑影以閃電般的速度直線射來,無聲無息地鑽進了馬腹之中,段飛胯下健馬悲鳴一聲,向側麵倒下,段飛反應迅速地踢開馬鐙,左手在馬鐙上一按,他的身形不跌反升,躲過了飛來的第二箭。


    當那暗藏的殺手再射出一箭之時,段飛已拔刀在手,出糗之後又突遭襲擊的段飛憤然怒吼,內力狂卷至手,龍牙刃劃出一道寒光,將射來的箭矢劈成了兩截。


    段飛與斷箭幾乎同時落地,箭頭藍汪汪地在地上蹦躂的時候,段飛左腳猛一點地,他的身體就如離弦之箭般向暗箭射出的方向竄去。


    “行動失敗,殺了他之後立刻撤退!”有人低喝一聲,然後草叢中突然冒出十幾個黑衣人,手裏拿著雪亮的鋼刀,向段飛衝去。


    段飛一驚,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多刺客潛伏在這裏,雙方距離很近,段飛根本來不及調換方向,就已被黑衣人包圍起來。


    段飛心一橫,他腳下用力,以更快速度衝向迎麵而來的那個黑衣人。


    看到段飛不斷加速,那人神色有些變了,他大吼一聲也快步衝上,揮舞鋼刀與段飛狠狠地力拚一記。


    當地一聲響,那人手裏的鋼刀竟然被龍牙刃一刀劈成了兩段,段飛知道生死就在一念之間,哪有可能留手,龍牙刃在斬斷那人手裏鋼刀的下一刻,將那黑衣人從脖子到腰肋一路劈開,竟然就像切豆腐一般簡單。


    屍體被段飛的身體撞開,段飛全身內力滿盈充沛,身上竟然沒有沾上一滴血珠。


    看到此情此景,那些黑衣人全給驚呆了,段飛卻毫不停留,直闖進樹叢中,那個弓箭手的威脅比較大,而且這樣可以暫時避開後麵的那群黑衣人,把它們交給後邊的禁衛吧,段飛衝入小樹林之後聽到前方有踩踏的聲音正在快速遠去,他毫不猶豫地追了過去,隻見兩個黑衣人正在前方逃竄,其中一個手裏提著一把折疊弩,正是他剛才連射段飛三箭。


    弓箭手的威脅比那些拿刀的黑衣人大得多,段飛怒吼一聲道:“哪裏走,敢偷襲你爺爺,給我留下命來!”


    另一個黑衣人拔刀而出,將持弩的黑衣人一推,大喝道:“快走!我擋他一下!”


    “不要!爹爹,我們一起殺了他!”持弩的人並沒有趁機逃離,而是返身掛箭,朵朵朵連聲,又是三箭向段飛射來,這迴是同時發出的,威力又大了許多。


    持弩者的聲音很稚嫩,似乎至多不過十六七歲,段飛麵對著他們噴火的目光,心中一怔,怒意稍減,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的追擊腳步,麵對飛來的弩箭,段飛橫刀一擋,叮叮叮三聲過後,弩箭已被磕飛,而那個持刀的黑衣人已擋在段飛麵前。


    “你們是什麽人!”段飛迎頭一刀劈去,看似沒什麽章法,實際上大有玄機,麵對著段飛的那人隻覺自己就像是被蛇盯住了的老鼠,行動與反應力似乎都有點遲滯起來。


    這是魔教之中‘奪命狂刀’中的一招,名叫‘狂獅搏兔’,奪命狂刀重勢不重形,就如這一招的名字,以獅子搏兔的心態去戰鬥,那種威壓已足以讓對手束手束腳,一舉而殲之。


    那人實力倒也不弱,嘴裏尖嘯一聲,他奮力舞刀向段飛衝去,那股拚命的架勢讓段飛心中一亂,狂獅搏兔竟然就此被破去,兩刀當的地一聲撞在一起,那人借力飛退,段飛戰鬥經驗畢竟不足,竟然被他騙了,暗罵一聲之後段飛銜尾疾追,那兩人借著樹林不斷躲閃,逃功了得,段飛追了一陣終於放棄,停下腳步怒喝道:“有種就留下名字,本官刀下不殺無名之輩!”


    那兩人哪會理他,轉眼就逃得沒影了,窮寇莫追,段飛想起了這個詞,他轉身就走,迴到樹林邊的時候隻聽有人大喝道:“誰,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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