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聲音暫歇,丹雲道長說道:“我等來自五湖四海,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消滅魔教餘孽,不過我等實力分散各自為戰,容易被敵所趁,因此,我想今日段大人將我等召集到一起,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現在,請段大人為我等解惑吧。”


    這話本該由本能大師來說的,結果被丹雲道長搶先了,段飛看了本能大師一眼,本能大師倒是好脾氣,無動於衷,段飛站起來拱拱手,說道:“諸位武林高人,段飛在這裏替國家感謝你們挺身而出替天行道,追剿魔教妖人,同時也感謝大家來京之後遵紀守法沒有給段某帶來麻煩……”


    “嗬嗬嗬……”京杭總鏢頭嚴士奇笑道:“段大人客氣了,咱們都是武林白道,違法亂紀那是黑道和魔教幹的事,咱們豈能以身試法呢?”


    “說得好。”段飛向嚴士奇點點頭,繼續說道:“不過,本官聽說你們的到來已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東廠正在布局,很可能近日就要對你們下手了。”


    “東廠?為什麽!”很多人都驚唿起來,東廠對武林中人來說比錦衣衛更加可怕,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錦衣衛有很大的權力,東廠有同樣的權力,並且淩駕於錦衣衛之上,是以東廠成立以來就一直壓著錦衣衛一頭,隻有錢寧得勢的一段時間錦衣衛的權勢才稍稍蓋過了東廠,而且錦衣衛主要監視的是官府、叛逆,而東廠則是什麽都插手,對武林門派的監視尤為嚴苛。


    段飛說道:“東廠行事不需要問為什麽,你們突然集結於京城,東廠隨便找個莫須有的聚眾鬧事因頭就能將你們全定為亂黨,我問你們,你們都聽說魔教餘孽潛入了京城,敢問誰有真實證據證明這一點?若不能證明,那就是捕風捉影、非法聚會了,有了借口,東廠要抓你們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其實自從魔教與天門最後一戰之後雙方都在錦衣衛的眼線中失去了蹤跡,連錦衣衛都沒有任何消息說魔教已來到京城,段飛相信這些來京的門派手裏也不會有任何證據或線索,他這一詐還真詐對了,除了少林、武當等幾大派的高手還能沉得住氣之外,其他人都有些慌亂起來。


    “大家不必驚慌,本官真是不願看到這一點,故而出麵請大家聚在這裏,商討一個對策。”段飛停了一下,就有人大叫道:“段大人,咱們都是大老粗,你直接告訴咱們該怎麽做吧!”


    段飛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我的建議是,大家在少林與武當兩派的有效組織與約束下,有限度地展開搜索,數日之後還找不到任何線索的話,就要依次離開京城了,本能大師,丹雲道長,在座的武林高人們,你們有什麽別的不同意見嗎?”


    本能大師說道:“老衲沒有任何意見,大家原本就是憑著一腔熱血追來京城,倘若實在找不到魔教的任何線索,我們還呆在京城裏又有什麽意義呢?”


    丹雲道長也說道:“不錯,我也同意段大人與本能大師的意見,至於該如何組織行動,又在京城裏搜索多少時日,這些細節當可慢慢商量。”


    段飛說道:“細節問題你們自己商議決定,我的建議是五日之後還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的話,大家就該走了,至少大部分人該走了,夜長夢多啊諸位,就算本官出麵也保不了在座這麽多人啊,除非大家都加入了我的錦衣衛,誰也不能阻攔大家為國出力不是?哈哈……”


    “嗬嗬……”不少人幹笑起來,加入錦衣衛?他們做夢都沒想過,不過有些人倒是真的有點心動了。


    本能大師說道:“段大人給的期限我看沒有問題,五日不多不少,咱們就以五日為限吧。”


    這個提議獲得了大多數人的讚同,然後少林武當兩派討論起來,其他門派基本上很少插嘴,足見少林武當在武林中的地位。


    段飛頗有興味地觀察著他這一桌的十大門派代表,華山李劍常雖然很少說話,但是眼珠子卻在亂轉,顯然正在分析形勢,目光還頻頻落到段飛與管簫寒身上,崆峒皮星月微眯著眼睛,偶爾開合間精光閃爍,顯示出功力不俗,他自斟自飲,幾乎就沒說過話,對旁邊的人也不理不睬地,更是沒看過段飛一眼,顯得異常孤傲,丐幫的候行不停喝酒吃菜,就像挨餓許久一樣,他的話比較多,兩大高手討論的時候不停插嘴,除了說明他比較有見地之外,還說明丐幫在江湖中的地位也不差,青龍幫副幫主尤鈞看起來就是個笑眯眯的生意人,站在櫃台後麵簡直就是個賬房,這也難怪,青龍幫其實更像一個有組織有武力的商會,鹽漕兩路生意讓他們近幾年發展很快,江南道上已經很難再見到其他幫會的影子了。


    唐門,這個傳奇的門派的二當家唐鋒倒是很和藹,他跟尤鈞倒是有許多共同的話題,唐門以暗器聞名,不過他們數代人攢下偌大的產業可不是光靠賣暗器得來的,他們的生意遍布長江流域,與縱橫江南控製著鹽茶市場與運輸的青龍幫自然有許多交集。


    “公子在看什麽呢?”管簫寒的聲音傳入段飛耳朵,段飛輕輕一歎,說道:“我開始想念我家的逃婢了,不知道她身在何方,有沒有吃苦受罪……”


    管簫寒輕笑道:“能從公子身邊逃開的丫鬟絕不會是簡單人物,公子不用為她擔心,公子不是怕她為你帶來災禍嗎?還想她作甚?”


    段飛搖了搖頭,丹雲道長轉頭訝然問道:“段大人可是覺得不妥?”


    段飛急忙再搖搖頭,說道:“沒有沒有,你們繼續聊,點蒼派人孤勢單,我擔心管姑娘的安全,剛才邀管姑娘到我家住幾天,結果……”


    聽到段飛的話大家臉上都湧起古怪的笑容,擔心管簫寒發怒的人急忙把頭轉開,段飛的腰側針紮似的一疼,不過很輕微,管簫寒並沒有出太多力氣。


    有個江湖漢子喝醉了,大聲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段大人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吧?哈哈……”


    管簫寒肅然道:“段大人請勿再開簫寒的玩笑,否則簫寒隻好一走了之,簫寒自有安全住所,段大人無需替我擔心。”


    小插曲之後大家繼續商量,不久就得到了結果,本能大師和丹雲道長一起宣布了商量結果,這是十大門派高手坐在一起商量出來的,其他人連反對的資格都沒有,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段飛又端起酒杯站起來,說道:“希望大家在這五日之內順利將魔教餘孽消滅得幹幹淨淨,這五日之內除了對付魔教餘孽,否則大家還需克製,本官醜話說在前頭,這裏可是皇城,天子腳下,若是誰胡亂惹出什麽事來,不但本官護不了他,甚至還會第一個出手製裁他,請大家謹記!”


    段飛腳步虛浮地離開四海酒樓,各派弟子也怕酒後鬧事,紛紛散去,段飛被王平扶上了馬車之後吩咐道:“不必迴府了,咱們迴北鎮撫司。”


    離開喧鬧的朝陽大街,段飛悠然歎了口氣,來京才幾天啊,他就在四海樓吃了三頓酒宴,其中兩頓還是將酒樓三層全包下來的,想必又有不少人會看他不順眼了。


    馬車很快就來到了北鎮撫司,段飛下車之後直奔詔獄而去,王平詫異地跟著他,心想難道段大人還要對伊元寧他們動刑不成?


    果然,來到監獄裏段飛就讓錦衣衛將梁亨等六人提了出來,看到段飛笑眯眯的眼神,大家都有不好的預感,隻聽段飛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下來。”


    ps:存稿不多,又有幾天沒有辦法碼字,隻好克扣得緊一點了,抱歉!


    第〇三三一章 【銀針製魂】


    王平擔心地說道:“大人,你這是要……”


    段飛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本官要在他們身上測試一種新的酷刑,為免嚇著你們,你們還是到外麵去等著的好。”


    王平擔心地看看伊元寧等人,段飛笑道:“他們身上的重枷足有四百斤一個,站都站不起來,還怕他們能傷到我不成?快去吧,不要耽擱我的時間。”


    王平無奈,隻好招唿眾錦衣衛離開了地下刑房,六人中隻有梁亨嘴巴沒有被堵上,等其他人一走,梁亨急忙叫道:“段大人,你這是要做什麽?”


    段飛亮出一隻玉瓶,說道:“我答應過你要給你個痛快的呀,吃了我的藥,你就沒有痛苦了,來,張嘴。”


    梁亨大喜,急忙張嘴,段飛倒出一粒藥丸丟到他嘴裏,梁亨隻覺藥丸入口即化,不一會就帶著微笑昏倒在地上。


    “你們要不要?”段飛把玉瓶向伊元寧他們幾個搖了搖,伊元寧他們猶豫著點了點頭,事實上他們已沒有選擇,就算段飛要毒害他們,又有必要這樣做嗎?


    段飛扯出他們嘴裏的布塊,每人喂了他們一粒藥丸,不一會這五人全暈了過去。


    段飛這才解下外衣擱在椅背上,他的腰間赫然排著一排銀針。


    段飛將梁亨搬上刑床,撥開他頭上的亂發,認準了穴道,一針紮了進去……


    九針製神術是一種奇妙的針術,經過魔門高手不斷的研究,至今已發展出兩針通絡鎖魂術來,每一代的魔門高手以及暗藏的魔門護法都對這種針術情有獨鍾,段飛也不例外,紮幾針就能讓人乖乖聽話,甚至可以讓敵人變成自己的奴仆,予取予求,誰能不動心呢?


    倘若在從前,段飛還可以對這種東西嗤之以鼻,但是,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卻讓段飛的心大有觸動,賀盛的的奇怪表現連蘇蓉都認定他是被段飛用邪術控製了,段飛自己又豈能不懷疑?那天真氣亂竄,但是段飛卻清晰地記住了它們運行的脈絡,倘若能夠複製那晚的情況,會不會得到同樣的結果呢?段飛一直想找人試試,卻一直沒有機會。


    梁亨這些罪孽深重的死囚正好可以作為研究對象,就算弄死弄傻也無所謂,總好過讓他們清醒著去接受千刀萬剮之刑吧?


    段飛小心翼翼地依照那天的順序將銀針紮入梁亨頭上大|穴,然後撚著針輸送內力過去,一切都盡量依照當日在賀盛身上做過的次序來做。


    最危險的當是真氣突然亂竄的時候,稍有不慎就死經脈寸斷的結果。


    直到收針段飛也不知道結果如何,他給梁亨嘴裏喂了顆解藥,梁亨在幾分鍾之後睜開了眼睛,雙目呆滯,與賀盛當日剛醒來時非常的相似。


    段飛興奮起來,喝道:“梁亨,看著我!”


    梁亨呆呆地看了過來,見他有了反應,段飛頓時大喜道:“梁亨,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梁亨呆呆地答道:“你是段飛,新任都指揮使段大人。”


    梁亨的初步反應很好,段飛決定提高問題的難度,他說道:“梁亨,你了解古騰的為人嗎?他害死過多少人?”


    梁亨答道:“古騰是個偽君子,他很少親手害人,但是卻會讓我們幫他下手害人,直接死在他手裏的人不多,但是因他而死的人成百上千。”


    這個答案讓段飛非常滿意,他繼續說道:“梁亨,你掌著詔獄多年,一定搜刮了不少銀子,你都藏在什麽地方了?反正你滿門抄家問罪,也享受不了了,還不如全交給我呢。”


    梁亨平靜地答道:“我在大通錢莊存有筆銀子,信物在興化寺附近我養著的一個女人手裏。”


    “哦?”段飛驚訝地說道:“你這個妾室沒旁人知道嗎?你怎麽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放在一個小妾手裏?”


    梁亨答道:“沒人知道的,她給我生了個兒子,錢是留給兒子的。”


    段飛恍然大悟,看來應該不假,他又問道:“你為什麽告訴我?我既然知道了,就會去奪走信物,甚至報官將你小妾賣為官妓,你的兒子也將打入賤籍,貶為惰民,你不後悔嗎?”


    梁亨兩眼依舊茫然,眼角卻湧出大顆的淚水,他木然答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成了。”段飛心中大喜,看來他終於成功了,今後誰敢不聽話,就紮他幾針,嘿嘿……


    段飛把梁亨丟到一邊,目標盯上了伊元寧,不過這一次卻出了紕漏,伊元寧腦海經脈破碎,救醒之後成了個傻子,段飛不甘失敗,繼續將另四人也一一紮了針,結果隻有一名千戶被成功施術,其他三人和伊元寧一樣成了傻子,六個隻成功了兩個,這是為什麽?段飛皺著眉頭總結經驗,沒想到旁邊的梁亨突然大叫起來。


    “啊……我跟你拚了!”梁亨瘋狂地向段飛爬過去,卻被段飛一腳踢翻,然後仰麵踩在腳下,段飛低頭望著他的眼睛,說道:“你怎麽了?”


    梁亨厲聲尖叫道:“段飛,銀子你可以拿去,但是你若敢害我妻兒吃苦受罪,我變作厲鬼也不饒你!”


    看來梁亨已經恢複了,這是怎麽迴事?段飛有些納悶,他懶得跟他糾纏,一腳把他踢暈了,這才說道:“髒銀我自然會去取來造福百姓,但是我不會去報官抓人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過了一會,那個千戶也恢複了神智,讓段飛的大計再受重挫。


    不過段飛很快又高興起來,這種方法至少可以讓一部分人短時間內神誌不清,作為最後的逼供手段,效果還是不錯的。


    眼下就有兩個目標,段飛的目光邪邪地向人字牢房望去……


    一老一少兩個蒙古人在段飛的針術下老實交代了他們的來曆,他們的確是朵顏三衛中福餘衛指揮使布日固德派來的探子。


    自從正德十二年大明皇帝正德在宣府、大同親自督軍擊敗韃靼小王子阿著之後,韃靼內部發生巨變,阿著憂憤而死,其子卜赤被推為首領,但是他長兄吉囊卻不服,屢次發動叛亂,又有日後大名鼎鼎的弟弟俺答窺伺在側蠢蠢欲動,韃靼內部不穩,瓦刺與朵顏三衛趁機恢複了力量,福餘衛指揮使布日固德(蒙古語:雄鷹)不敢挑戰卜赤的權威,卻窺伺東北平原遼闊的牧場,於是打起了大明遼東諸衛的主意。


    賽罕和假扮他兒子的林泰就是布日固德派去遼東諸衛查探衛所兵力以及各種軍事情報的。


    “福餘衛有多少戰士?”段飛反過來抓緊時機向賽罕盤問軍機。


    “福餘衛有一萬五千名戰士。”賽罕答道。


    “這麽少?你們也敢窺伺遼東諸衛?”段飛驚訝地問道。


    賽罕語氣平靜,卻驕傲地說道:“這隻是最精銳的戰士,我們韃靼人拿起武器騎上了馬就是戰士,遼東衛所戰力低下,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段飛知道各地衛所虛報人數吃空餉以及訓練不足,兵器廢舊,還經常被克扣糧餉,連倭寇都打不過,何況有著英勇傳承的朵顏三衛精銳鐵騎?當初太宗靖難,都要找朵顏三衛借了三千鐵騎做為靖難軍精銳主力的啊!


    “朵顏三衛總人口有多少?精銳戰士有多少?”段飛繼續問道。


    賽罕的神色中出現了抵抗,但是還是迴答道:“三衛諸部加上老少婦孺共有十五萬人,精銳戰士三萬多。”


    段飛還想再問,賽罕的雙眼突然恢複了神采,他記起自己說過的話,突然絕望地挺身想向段飛撲去,但是他四肢皆廢,身子隻是挺了挺就倒了下去,段飛望著他微笑道:“想咬我啊?可惜你沒那能力,放心,我將你招供的情報稟明皇上,說不定會派人送你們迴家,可惜你迴到去也不過是個傻子,什麽情報也說不出來了。”


    賽罕絕望地尖叫起來,段飛又塞了顆麻藥到他嘴裏,然後再次在他腦袋上下針,一針又一針……折騰了好久,直到賽罕和林泰腦中穴脈盡數破斷,雖然一時沒死,卻永遠都變成了傻子。


    王平等人守在地麵上,耳朵卻在傾聽下麵的動靜,長時間的安靜令人心中不安,突如其來的慘叫或者怒吼卻更讓人恐怖莫名,好不容易才等到段飛出來,段飛臉上卻看不出喜怒,他看看天色,吩咐道:“有幾個囚犯受不了刑已經傻了,不過不要緊,本官已經得到足夠的口供,那兩個韃靼人果然是奸細,你們給我伺候好別讓他們死了,等我稟明了皇上再做處置。”


    王平等恭維了一陣,好奇地問起段飛用的是什麽刑具刑罰時,段飛卻莫測高深地微微一笑,傲然而去。


    反正明天就要見正德,段飛也懶得半夜再入宮去打擾皇上安歇,明日一早不但要送人還要去陪皇上狩獵,早點休息為好。


    “飛哥,小環怎麽又不見了?”石斌坐在段飛的院子門口苦惱地問道。


    段飛安慰道:“她啊,當然是跟著小姐去啦,你放心,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她們……會迴來的。”


    石斌放下心來,說道:“這就好,小別勝新婚,希望她早點迴來……”


    望著石斌遠去的背影,段飛暗暗搖頭,小環那樣的女孩其實並不適合石斌,不過這話他如何能對石斌說得出口呢?


    第二天清晨,段飛率著一隊錦衣衛來到阜成門,朱|德早已等候多時了,見到段飛親自趕來,朱|德總算鬆了口氣,段飛送他出城,眼看就要到五裏亭了,朱|德突然低聲對段飛說道:“段大人,你再救我一救。”


    段飛打了個嗬欠,懶洋洋地問道:“又有誰要殺你了?”


    朱|德說道:“是古騰,本以為段大人會要他的命,沒想到皇上竟然隻是將他削職為民,他恨我入骨,我聽說他也是今天離開京城,但是暗中卻派人走在我前頭,準備收買沿途的強盜來對付我,大人,除惡須務盡啊,古騰這老匹夫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小心他被別人用來對付大人啊。”


    段飛微笑道:“可是本官已經答應了他,絕不會派人去對付他以及他的家人,你可知道他有什麽仇家或是苦主麽?”


    朱|德道:“能稱為仇家的早被他幹掉了,苦主倒是不少,大人問這個有何用意?”


    段飛笑道:“本官不能對付他,但是那些苦主聽說他貶官離京,自己去找人抱複,又怎能怪到我頭上呢?”


    朱|德聞言大喜,他急忙將幾個人的名字和地址告訴了段飛,段飛迴頭招來個錦衣衛,低聲叮囑幾句,那錦衣衛頓時掉頭快馬加鞭地走了。


    朱|德感激地說道:“段大人,朱|德承你的情,今後若有需要用得著朱|德的地方,朱|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段飛心想:“你別再跑來跟我喊救命就阿彌陀佛了,我會混到要你來幫我的一天?我不如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嘴裏當然不能這麽說,段飛客客氣氣地把朱|德送到五裏亭,朱|德感激地灑淚而去,段飛也帶著人馬繞過城郭,直接來到城南的永定門前。


    辰時中,永定門前陸陸續續地來了不少隊伍,看他們的神情與裝備,應該都是準備去秋狩的,皇親占了多數,他們看到段飛身後的旗幟,紛紛過來向段飛打聲招唿,其中幾個人比較有名,比如壽寧侯張鶴齡、建昌侯張延齡、武定侯郭勳等等。


    張氏兄弟乃是正德的親舅舅,先皇弘治終身隻有一個女人,那就是張皇後,張氏兄弟堪稱外戚之最,在京城裏向來都是打橫著走的,不過在段飛眼裏,他們兩個也就倆草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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