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掃了他一腿,笑道:“第一不第一又不是你自己封的,你有那實力嗎?滾一邊做夢去吧。”


    楊森才不管他,傻笑著自個到一旁幻想去了,實際上他是在豎起耳朵傾聽隔壁的聲音。


    就在隔壁的房間裏,賀盛、玉麒玉麟並排坐在椅子上,背對著大門,蘇蓉站在他們背後,雙手不時在他們頭上拿捏一下,然後又皺眉苦思一陣。


    “情況很棘手?”一個聲音出現在耳畔,蘇蓉並未驚訝,揚州城裏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她的人應該不多,楊劍就是她所知唯一的一個。


    蘇蓉點點頭,說道:“他們的通天、絡卻穴被人動了手腳,一股陰毒的內力盤桓在他們腦部諸穴,我曾試過替他們逼出來,開始還算順利,那陰毒內力一觸即退,最後卻藏在通天與絡卻兩個穴道之中,糾結不去,我不敢再施壓力,以免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一旦我收功,那陰毒內力便再次肆虐,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第〇一九二章 【九針製神】


    楊劍說道:“連你都沒有辦法,我想不出這世上還有誰有辦法,難道將他們送去少林或是……天門?”


    蘇蓉搖頭道:“下毒手的那人不知用了什麽陰毒手法,我懷疑就算伐經洗髓也沒有用,也許隻能抓到下手者才能逼他出手施救了。”


    楊劍說道:“好吧,我在揚州城裏到處晃晃,看有沒有魔門高手潛藏。”


    “有勞楊老了。”蘇蓉說道,楊劍沒有再答話,應該是已經走了,蘇蓉又繼續思索該如何為三人治療。


    段飛興衝衝地趕到揚州府衙的後院,進了專門安排貴客的典雅偏院,郭威將他攔在院子裏,將情況告訴了他。


    段飛才不管蘇蓉的警告呢,他提聲叫道:“蓉兒,你在裏麵嗎?情況怎麽樣了?”


    蘇蓉打開門,有些疲憊的對段飛說道:“不太好,他們身體雖然沒有受傷,但是他們腦部穴道卻被人做了手腳,以至於神誌不清。”


    “沒有辦法了嗎?”段飛失望地說道。


    蘇蓉沉吟了一下,說道:“公子,我再想想吧。”


    看到她的神色,段飛知道希望渺茫,他失望地跺跺腳,說道:“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們嗎?”


    蘇蓉道:“當然可以,隻要不運功刺激他們腦部各穴道,割了他們的肉他們也不會有感覺的。”


    段飛大步向裏走去,看到賀盛他們三人身上鐐銬未去的樣子,眉頭不禁一皺,轉到他們麵前,看見三人呆傻的神色,他心中十分酸楚,第一次與賀盛、嶽玉麒見麵時的情景出現在眼前,當時他們是何等的英姿颯爽,三人相識,相交,與倭寇血戰城頭互相護持的情景曆曆在目,段飛捏緊了拳頭,喃喃地說道:“太過分了,可惡至極!是誰幹的?抓住他我非將他活剮不可!”


    蘇蓉思索著答道:“我不太敢肯定,不過下毒手的那人肯定跟一個名叫陰葵派的邪派有關,陰葵派有一門邪術名喚九針製神術,跟他們所受的禁製有些相似。”


    “九針製神術?”段飛覺得自己似乎曾經在哪裏聽說過這個名字,他說道:“蓉兒,你真的確認這種手法與九針製神術有關嗎?”


    蘇蓉答道:“嗯,大約有五成把握,公子難道聽說過這種邪術嗎?”


    段飛搖頭道:“不知道,不過這個名字我似乎聽說過,難道這東西連鬼影子楊劍楊大俠都治不了嗎?”


    蘇蓉搖頭道:“術業有專攻,陰葵派不以武功揚名,而以各種層出不窮的邪術著稱,九針製神術非常奇詭,而施展在他們三人身上的這種邪術針法更加詭異,從九針簡化到了兩針卻絲毫不減其威力,據我估計這是某個天才邪徒從九針製神術中精簡轉化而來,有某種特殊用途,比如逼供,或是……催眠?……”


    “你的意思是……”段飛脫口道:“獨孤九劍!”


    蘇蓉搖頭道:“這個我也不能確定,不過……”


    蘇蓉衝著賀盛道:“你叫什麽名字?”


    賀盛呆滯的目光向蘇蓉望去,他張口說道:“我是華山派大弟子賀盛。”


    幾乎同一時間嶽玉麒和嶽玉麟都將自己的姓名來曆說了一遍,段飛驚訝地說道:“他們被催眠控製了嗎?下手之人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麽?”


    “也許就是獨孤九劍,誰知道呢,聽……聽說華山掌門侯昌邦和他的師弟明日塵昨日便來拜見過知府鮑大人,他們將賀盛與嶽玉麒開革出門,看起來還頗高興地離開了,也許他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吧。”蘇蓉說道。


    看著麵前的賀盛與嶽家兄弟,段飛突然問道:“嶽玉麒,獨孤九劍你是從哪裏學到的?”


    嶽玉麒的目光向段飛轉了過來,不過他卻沒有迴答,目光定定望了段飛一陣,臉上突然扭曲起來,抱頭慘叫出聲。


    蘇蓉眼疾手快地在他脖後的天突穴上輕輕一按,嶽玉麒應指而倒,身體也放鬆下來,段飛大驚道:“這是怎麽了?”


    蘇蓉說道:“我跟你說過,這世上沒有萬能的催眠術,他們雖然受製於邪術身不由己,能夠迴答一些普通問題不代表能夠讓他們說出心中秘密,剛才你的問題觸及了他們心中的秘密,因此他的反應才會這麽強烈。”


    “哦,原來是這樣,隻要不問及他們心中秘密,就不會這樣嗎?”段飛頗感興趣地問道。


    蘇蓉有些不悅地看著他,耐著性子答道:“他們神智受限,應該隻能迴答些簡單問題吧,你有完沒完啊?我還在想辦法救他們呢,沒事的話你們就都給我到外麵去等著吧。”


    段飛訕笑了一下,說道:“對,是我不好,唉,我這也是苦中作樂啊,別急別急,我馬上走,你可要小心啊,沒有十成把握千萬不要輕易動手救人啊。”


    蘇蓉根本懶得答他,段飛將大家都趕了出去,轉身關好門之後,再迴過頭來的段飛神態已變得冷酷無比,他咬著牙說道:“那個混蛋不可原諒,石斌,去找鮑知府來,我在書房裏見他。”


    華明說道:“還是我去吧,這個鮑知府我總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又說不出來。”


    “因為他太年輕嗎?”段飛說道:“三十歲出頭便成了一府知府,很了不起了。”


    華明搖搖頭,轉身走了,不一會段飛便在客舍中再次見到了揚州知府鮑星鵬。


    鮑星鵬年約三十二三的樣子,身材比段飛還高半個頭,五官端正,雙目有神,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他一進門就向段飛行參見上官之禮,倒是讓段飛有些不好意思了。


    兩人隔著一張茶幾主客坐下之後鮑星鵬拱手道:“段大人招下官前來,不知有何吩咐?”


    段飛沉吟了一下,問道:“鮑大人,當日你是如何將華山大弟子賀盛及他的兩個師弟抓迴來的?聽說鮑大人曾得到高人指點……不知那人是如何指點鮑大人的呢?”


    鮑星鵬伸手從衣袖中取出一張紙條和一把匕首,遞給段飛道:“段大人,那天下官睡得比較晚,快三更了還在書房裏處理公文,突然一聲響,這把匕首穿著紙條釘在下官的桌案上,下官大吃一驚,大叫刺客,驚動了整個後衙四處搜捕,卻找不到刺客一絲蹤跡,下官鎮定下來之後展開紙條一看,將信將疑地帶人前往那家藥鋪,將賀盛等三人抓了迴來,當時他們三人便是如此模樣了。”


    段飛接過匕首與紙條,匕首沒什麽特殊之處,是隨便幾十個銅板便能在街邊買到的劣質貨,那紙條卻引起了段飛的注意。


    紙條上寫著賀盛等三人所在的位置,與鮑星鵬說的完全吻合,不過段飛認真查看的卻不是紙條的內容,而是紙條的質地以及那人的字跡,甚至墨水的顏色、氣味。


    鮑星鵬小心翼翼地說道:“段大人,下官有些好奇,段大人好像對那位俠士很好奇,本案跟他似乎沒什麽關係吧?兇手是賀盛與嶽玉麒、嶽玉麟啊。”


    段飛冷目一橫,望著鮑星鵬,淡淡地說道:“鮑大人,請你記住,他們三人不是兇手,那個案子是我辦的,難道我還不清楚嗎?他們非但不是兇手,而且還是英雄,一起浴血殺倭寇的兄弟!鮑大人認定他們是兇手,不知有何證據?”


    第〇一九三章 【那一紙的秘密】


    鮑星鵬被段飛問住了,他支吾著說道:“他們……我奉命重新審理前任太守辦的案子,於是看到了海安鎮的這個案卷,案卷上說廣丹鬆是主犯而嶽氏兄弟是從犯,我覺得有些可疑,因為嶽氏兄弟與廣丹鬆一個是崆峒派的,一個是華山派的,完全沒有可能勾結在一起嘛,於是我便展開了調查,他們兩兄弟也坦承了自己是兇手的事實,我於是便向刑部申請改判,刑部很快就準了,沒想到行刑前夜有人劫獄,然後的事情段大人都知道了。”


    段飛說道:“賀盛劫獄是實,但是你僅憑那個不明來曆的紙條便認為賀盛是海安鎮連環殺人案的主謀?”


    鮑星鵬說道:“段大人,賀盛作為他們的師兄,替他們拿主意也是可能的,何況訊問賀盛的時候他承認自己殺了人,我這才給他定的死罪。”


    段飛依舊緊盯著鮑星鵬,說道:“他們三人都被人用九針製神邪術弄傻了,問他什麽他都會答應是的,你怎能以此為口供?賀盛的畫押手印又是怎麽迴事?是你代勞的嗎?”


    鮑星鵬有些慌亂地說道:“段大人,我……我承認他的畫押手印是衙役……幫他摁的,不過……我這不是為了早日結案嗎?下官新到任不久,前任留下的公務堆積如山,賀盛已經傻了,也隻能這樣了……”


    段飛痛心疾首地說道:“傻了就能隨便定罪,隨便砍腦袋嗎?鮑大人,賀盛與嶽氏兄弟是應官府邀請前往海安鎮幫忙的,他們更在稍後的抗倭之戰中起了關鍵作用,沒有他們奮力殺敵,倭寇早已血洗海安鎮,這些都是我親眼目睹的,當時還有總捕史羽峰以及揚州下屬各縣好幾位捕快在場,鮑大人若是不信,我可以叫長隨到海安鎮去請聯名信保他們,還可以調當時派去海安鎮輔助破案的捕快來作證。”


    鮑星鵬汗然垂首道:“大人說的是,下官輕率了,這個案子既然有大人作證應該沒有疑問了,不過……當初為何卻依舊判了他們勞役呢?”


    段飛將當初通判謝誌鈞的定奪告訴了鮑星鵬,鮑星鵬這才恍然,說道:“原來如此,下官實在不清楚這裏麵的玄機,以至做出誤判,好在大人及時趕到,不然大錯鑄成就難以挽迴,現在不同往日,大人正好替他們徹底洗清冤情,還他們清白了。”


    段飛沒料到這個鮑大人如此好說話,好多打好的腹稿都沒用上呢,他歎了口氣,說道:“現在他們被害成了傻子,就算替他們洗清了冤枉,對他們來說還有什麽用呢……”


    鮑星鵬看到段飛翻來覆去的看著那張紙條,他不禁問道:“段大人,這紙條上莫非還有什麽下官沒有發現的線索?”


    段飛將匕首和紙條都交給了站在他身後的華明收起,這才對鮑星鵬道:“鮑大人有所不知,我善於從微不足道的證據上看到更多的東西,譬如這張紙條是從一整塊宣紙上剪下來的,而這種宣紙又不同於一般用於寫字的宣紙,這是多層特皮熟宣,從這張紙上我就可以斷定這張紙的主人定是一個喜歡繪製工筆畫的人,他的生活應該比較寬裕,空閑的時間較多,但是他畫畫隻是為了消磨時間,並沒有讓自己的畫流傳於世的打算,他書房中的紙簍裏應該有不少隻畫了一半就揉成一團丟棄的畫紙,這紙條上的褶皺應該就是這麽來的,臨時要用到紙張,他就從廢紙簍中揀出一張裁出這麽一小塊……”


    鮑星鵬越聽越驚,小小一張紙竟然能說出這麽多道道來,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欽差大人還真不能輕視之啊,聽說他就是從揚州治下的寶應縣開始,連破奇案,這才連連越階超升成了今日的欽差大人,當初海安鎮的這個連環殺人案就是他破的……


    段飛見鮑星鵬崇拜的望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前次去買紙練字的時候多問了紙鋪老板幾句,這才知道小小的紙裏也有這麽多學問,沒想到今天居然就用上了,對那紙條上的字我就不太了解了,鮑大人可從中看出什麽線索嗎?”


    鮑星鵬恭維道:“大人博學多才,學以致用,下官佩服,下官認為那張紙條是用左手寫的,雖然筆畫尚算流暢,但是他的字起筆時過重,從左至右時著力漸輕,末了總有筆意未盡之感,下官右手曾經受傷,用左手寫過幾天字,因此如此猜測。”


    段飛笑道:“嗯,鮑大人觀察得很仔細,此人的左手就已寫得一手好字,他的右手字想必更加完美,鮑大人對書法如此有研究,鮑大人的書法想必一定是非常好的,不知可否讓本官欣賞一下墨寶?”


    鮑星鵬微笑道:“下官字體醜陋,實在難當法眼,不過,大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段飛笑道:“鮑大人真是個明白人,個中原因本官也就不羅嗦了,不知鮑大人肯否配合一下呢?”


    鮑星鵬苦笑道:“想不到在大人眼裏我倒是成了第一號的嫌犯,這樣吧,請大人到我的書房一觀,看看我的書房可有這種多層特皮熟宣,又或者滿紙簍扔著畫了一半的廢紙,下官再用左右手將那紙條各抄一遍,這樣大人總該相信我了吧?”


    段飛笑道:“如此甚好,多謝鮑大人配合,我這麽做也是為了辦案,還請鮑大人勿要怪罪。”


    鮑星鵬苦笑道:“豈敢豈敢,大人請!”


    在鮑星鵬的指引下,段飛帶著華明與石斌來到了府衙後宅中知府大人鮑星鵬的後院書房。


    書房中書倒是不少,不過都是段飛不感興趣的四書五經,牆上掛著些字畫,倒是引起了段飛的注意,華明進了書房後首先向書桌旁的廢紙簍望去,隻見那藤編的籮筐裏果然扔了不少紙團,鮑星鵬灑然笑道:“請段大人與華將軍隨便檢查,我先磨墨。”


    “鮑大人還要自己磨墨?就沒有找個書童或丫鬟嗎?”段飛迴過頭問道。


    鮑星鵬笑道:“有的,隻不過我沒叫他進來,段大人,要不要我把他叫進來?”


    段飛搖頭笑道:“不必了,隻是好奇而已,鮑大人請自便。”


    鮑星鵬開始磨墨,華明在紙簍裏翻了翻,便朝段飛搖搖頭,紙簍裏的廢紙都是普通的宣紙,也就是所謂的棉宣,檀皮含量較低,寫字是夠了,畫畫就不行了。


    段飛踱到書案前,看著鮑星鵬展開宣紙,然後照著那張紙條的內容一字不差地寫起來。


    右手寫完,左手又抄了一遍,鮑星鵬甚至用的字體都與那紙條上的一致,段飛拿著兩幅字左右對比,突然,他聳了聳鼻子……


    鮑星鵬兩眼一亮,說道:“段大人連墨味都不放過,下官佩服!”


    段飛嗬嗬笑著放下手裏的兩幅字,說道:“鮑大人見笑了,現在可以確定那紙條不是鮑大人寫的,鮑大人,請帶我去那個醫館看看吧。”


    鮑星鵬急忙答應了,親自帶著段飛他們來到揚州西北方位,距離城門較近的一家姓馬的大夫開的醫館裏。


    馬大夫聽說是來查案的,他二話不說將大家引入醫館背後的宅子裏。


    馬大夫指著自己臥室的門說道:“那天那天殺的強盜都不知道怎麽進來的,聽到院子裏有人敲門,我開門一看,一把明晃晃的劍就橫在了脖子上,差點把我嚇死……”


    馬大夫詳述了當晚賀盛是如何帶著嶽玉麒嶽玉麟兩人來到他家,威逼他為玉麒玉麟看病的……


    第〇一九四章 【半截迷香】


    “那倆小家夥得了什麽病?”段飛問道,他心中有些擔心,不知道嶽氏兄弟在被人弄傻之前還受到了什麽折磨,那倆小子長得水精水靈,就跟倆小正太似的,在男風正盛的大明朝,監牢裏什麽事情都會發生。


    馬大夫說道:“也沒什麽病,那強盜是個傻子,帶了兩個小傻子來讓我治,非說什麽那倆小傻子原來好好的,要我把他們治好,我是個醫生,感冒咳嗽腰酸腿疼的病我可以治,若能治好傻子,我就是神仙了。”


    段飛放下心來,心中疑念突起,說道:“你是說他們來之前就已經傻了?不是在這裏被人製服後才弄傻的嗎?”


    馬大夫說道:“是呀,除了那個大個子之外,倆小的都是傻的,問他們什麽他們都說,連親爹姓什麽都不知道,卻記得自己有個大哥,姓段叫什麽段飛的,大人,你說好笑不好笑,他們姓嶽,大哥卻是姓段的,難道他們的娘是拖油瓶?”


    段飛心中一酸,嶽氏兄弟為了躲避仇人,掩蓋了身世,因此父母的姓名也是他們心中的秘密,自然不肯輕易說出來,沒想到他們心中竟然還念念不忘有個大哥……


    聽到這個幸災樂禍的醫生越說越難聽,段飛沉著臉喝道:“夠了,後來發生了什麽?他們是怎麽被捉住的?你看到了嗎?”


    馬醫生看到段飛的臉色不對,心頭一跳,他小心了許多,急忙說道:“我也不知道,那位大俠正在發怒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頭暈目眩,就像吃錯了曼陀羅一般,轉眼就昏倒了,醒來的時候那個強盜……呃……那個大俠和那兩個孩子已經被五花大綁起來,多虧知府鮑大人帶著衙役大哥們及時趕到救了我一家啊。”


    段飛問道:“你作為醫生,醒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那位大俠有什麽異狀?”


    馬醫生臉上湧起自傲神彩,說道:“大人,不是我吹牛,當時隻一眼我就看出來了,那位大俠表情僵硬,目光呆滯,跟旁邊兩個小傻子一模一樣,至於為什麽會這樣,我就不清楚了。”


    段飛已得到心中想知道的細節,他開始四下觀察起來,鮑星鵬緊跟在他身邊,仔細觀察著他的動作與目光所向,段飛有些不自在地側頭問道:“鮑大人,你為何緊跟著我?”


    鮑星鵬退後半步,有些赫然地說道:“下官早已聽說過段大人大名,這一次難得能夠更跟著大人查案,下官想從大人身上學點查案的本領,是以才緊緊相隨。”


    段飛哦地一聲,笑道:“原來如此,其實現場勘查也沒什麽神秘可言,仔細看,多思考罷了,所謂不正常即有妖,隻要發現現場中有不和諧的情況,就可以懷疑與案情有關,然後再仔細觀察,做出正確判斷,你可以跟著我慢慢看,不過請不要靠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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