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餐廳吃,可你總穿這一身衣服,走到那也引人注意,能不能不穿軍裝?我這裏已經給你買好了衣服,你要願意的話就換上衣服跟我去餐廳,要感覺麻煩就不用換了,在這裏吃也不錯,這可是總統套房。” 馨怡拿來一套新衣服放在沙發上,“最好先洗澡再穿。”


    “好吧,既然你安排這麽好,我隻能從命了。” 宇文陵邊脫軍裝邊往浴室走,馨怡這次才清楚的看到他的槍,他脫掉上衣後腰上的槍套就露出來,馨怡估計那是個樣子貨,估計他沒膽量開槍殺人,他的性格不是這樣的。


    宇文陵進去衝了衝就出來,換上衣服還沒準備走就有人敲門,曹秉穿著便衣站在房間外,宇文陵打開門問,“曹司令,這會找我有什麽事?有事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宇文將軍,你實在太客氣了,論年紀我可以算你的老哥,按軍銜算我是三個星你是兩個星,可論起實際職位,我隻是代理憲兵司令,連兵種一號指揮官都不算,你雖然年輕軍銜低可你是陳長官的助手,你是參謀部的長官,軍種兵種司令部再大也大不過你的衙門,今天的事情是我部署有疏忽,我就喜歡鑽研進攻,現在居然讓我帶著憲兵看門抓賊,我實在是外行,早上的事情希望不要向陳長官說,我本身跟他不是一個係統,你要是跟我大哥雷雨田說那沒事,他最多責怪我幾句就沒事了。” 曹秉這是向宇文陵賠禮,首府地區的安全是他負責的,出事他第一挨處分,現在每個城市都是憲兵負責安全,憲兵指揮官可以直接指揮警察,但要出了問題憲兵的軍官是被第一個降職解職的。


    “不用這麽見外,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對軍政府不滿的人恐怕會第一個殺你,殺了你恐怕我們才不安全,你說是不是呢?我要陪老婆吃飯,你要跟我們去麽?” 宇文陵客氣的邀請,曹秉馬上拿出一張卡,“我就不當電燈泡,你在前線忙一天我怎麽好意思擠占你的私人時間。”


    “你幹什麽,賄賂我?” 宇文陵雖然很缺錢,但是來路不明的錢他不會拿,他窮死也不會拿不該拿的錢,反正窮日子是啥樣子他體會很深,可他從來沒想拿不該屬於自己的錢財。


    “你在為誰幹活?不就是為陳長官麽,陳長官的權力那裏來的,不是我們這些人奮鬥出來的,我們就是這個政權的股東,政變那天我們打了一個晚上,槍聲傳遍了全城每一個角落,我的衣服上全是血,為了政變我幾乎傾家蕩產,我現在的錢是政府該給我的,我也是政府的股東,我當然有發錢的權力,拿著吧就當是陸軍部的補助,如果你不願意要,就當是去陸軍部借的,陳長官也隻拿上校工資,他找個生活奢侈的女友,錢不夠花也是去陸軍部借,以後可以拿工資和獎金還,你也一樣。” 曹秉把卡留給他轉身走了。


    宇文陵沒想到陳長官還拿低工資,他有才華人品也好,還這麽清廉,去那找這樣的好上司,他對自己又有知遇之恩,自己願意以死報效陳長官。


    “發什麽呆呀,快去取款機上看看多少錢,我已經沒什麽錢了,我家停發我的零花錢,卡歸我了。” 馨怡已經花錢花成習慣,從小到大她沒缺過錢,這次跑出來已經把自己的存款都用了,手裏沒錢她感覺很不舒服。


    中南戰區的特戰旅開始坐飛機撤離戰場,新到的步兵和偵察兵紛紛進入防線,李誌剛少校帶著偵察營來到了西線的工事裏,比他們早到的步兵早他們兩側修的陣地裏駐紮,防線已經修進了樹林,樹林邊的工事和陣地都成了狙擊手的地盤,步兵在二線鎮守,坦克成了第二道防線上的火力支撐點,被偽裝網蓋的很嚴實,炮兵躲在最安全的地方,到處晾著衣服,炮兵們隻穿著短褲在陣地上走來走去,不少人還叼著煙,這裏那是戰場,都跟軍事夏令營差不多。


    坦克營的狀況好不到那去,前線一片和平的氣氛,部隊的銳氣都喪失在這種靜態防禦中,李誌剛看著稀鬆的友軍,心裏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他心裏想你們就這麽混日子吧,勳章都是我的,你們這樣子很難立功,看我的表現吧。


    中南戰區的第一守備師還在籌備中,特戰旅的旅部也在撤離,隻有少數軍官負責臨時管理,對前線新到的部隊管理上也是空前的混亂。李誌剛從身邊的部隊就能感覺出上級對他們管的不嚴格,他坐飛機時看的中南戰區長官訓令上說,不許一線部隊進攻,理由是部隊叢林攻擊作戰經驗不足,他看著這樣的訓令都感覺可笑,李誌剛也知道雷雨田長官是金三角混起來的,曾經是個小軍閥後來做了別的生意,雷長官是叢林戰專家,李誌剛也參加過邊界上發生的叢林戰爭,不過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他自信可以攻破敵軍防線。


    偵察營下了飛機徒步走了三十公裏,剛進入防線李誌剛就命令部隊吃飯後立即睡覺,他要養足精神發動一次戰術攻擊,反正偵察營沒自己防區,全營拉出去也不會影響防線,營部軍需官在晚飯後下發了可以吃一周的壓縮餅幹,還把彈藥全部分發下去。


    在五星級酒店裏吃飯的宇文陵絕對想不到前線軍官正在策劃一次戰術進攻,躺在單人宿舍裏的雷雨田也隻簡單的看看彈藥儲備情況,他估計三十萬發炮彈以及一場大火可以讓敵人學聰明點,不要總貼著自己的防線布防,自己也在考慮防線後移的問題。


    天快亮的時候偵察營全營輕裝離開防線,隻帶足彈藥和幹糧就離開駐紮地,跟正在成立的師部連招唿都沒打幾百號人就離開陣地,三個偵察連排成縱隊走進布滿未爆彈藥的開闊地,這裏到處是空軍投下的mk係列低阻炸彈,還有坦克和榴彈炮打出去未爆彈,腳下到處是燒成灰的樹木。


    李誌剛看到被燒光的樹林,但沒看到多少敵人的屍體,他沿著開闊地向西前進,火燒掉的樹林有很大一片,他估計敵人害怕自己的炮兵繼續縱火,所以退的遠遠的,他心裏想這樣的敵人值得一打麽,跟烏龜一樣縮著腦袋。


    七百多人的一個加強營就消失在開闊地上,他們鑽進一眼忘不到邊的樹林,各偵察排的士兵一臉輕鬆,各連的火力支援排可倒黴了,背著迫擊炮、重型火箭筒、無坐力炮艱難的前進,偵察營的火力支援連更倒黴,他們扛著五零機槍的零件,背著81毫米炮擊炮以各種重武器走在全營最後,士兵們走的熱汗直流。


    政變前連五公裏武裝越野都沒跑過的士兵,倉促的強化訓練幾周後就拉到前線,現在他們疲憊不堪,孤軍冒進到敵人的防區裏,叢林的隱藏著的敵軍偵察兵已經發現他們。


    “我們的步兵部隊已經全部後撤五公裏,現在以炮兵為核心,步兵拱衛炮兵陣地,以炮兵團為核心要塞式陣地代替了步兵線式陣地,步兵離敵人至少有五公裏,守應該是沒問題,需要進攻時把步兵提前部署到潛伏陣地,等炮兵轟擊一結束就發動衝鋒,我們可以隨意進攻敵人任何一處防線,他們的防線很長,我們可以決定進攻那裏,而他們想打我們必須派出偵察兵,否則他們的炮兵無法知道我們的位置。” 阮紹光介紹完新的布防,前敵指揮阮文山將軍和吳庭和參謀長十分滿意,阮文山現在把阮紹光當自己的智囊,多數主意都是讓他出,自己身問前敵總指揮隻要做決定就行,有個得力的助手他感覺十分滿意。


    “很好,一個步兵師配合一個炮兵師,我們攻擊或者防禦都很好展開,不知道我們收縮防禦後敵人的炮兵會隻能麽辦,他們會派人偵察麽?” 吳庭和剛說完電話就響,潛伏在叢林中的偵察組報告,“指揮部麽,我們發現有敵人進來了,似乎他們看我們一線不部署部隊,就進樹林找我們,一共進來四個連,每連大約一百六十多人,全套的支援武器,步槍型號為t65,根據步槍判斷不是主力不是特種部隊,似乎是新來的步兵營。”


    “明白了,你們不要暴露。” 阮紹光放下電話,“敵人來了,他們很快的就要碰到我們的防線上,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阮文山就在一線的部隊裏,他迴頭看看身邊的兩位師長,“你們的偵察兵都說的很清楚,你們部署一下,最好接火之後向敵人側後運動,叢林是我們的天下,可以派兩個團迂迴側後,我等著看你們的戰報。”


    “是。”兩個師長一起敬禮。


    炮兵師的偵察排就在步兵師的防線裏,他們觀察著行軍狀態的敵人,戰壕裏的步兵指揮官看著身邊的炮兵軍官,炮兵軍官拿著電話把敵軍坐標報告之後身後的炮群怒吼起來,一百六十多門加農炮以及榴彈炮向滲透到他們防區附近的夷州兵開火,頓時樹林裏傳出一陣炮聲。


    第五節


    一挺高射機槍的槍口指向偵察營的尖兵,在偵察營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高射機槍發出恐怖的連射聲,幾個走在最前邊的夷州兵被高射機槍子彈擊穿了防彈衣,屍體仰麵摔到在地,李誌剛的身上濺上許多士兵的鮮血,他急忙趴在地上隱蔽,密集的炮火聲一陣緊似一陣的傳來,全營的士兵基本全部臥倒,密集爆炸後橫飛的彈片急速的在士兵的腦袋上飛過,行軍隊形裏一片混亂。


    “我們中埋伏了,就地隱蔽,用機槍給我打。”偵察連的指揮官使勁喊,本連的火力支援排立即行動起來,m134機槍的槍架剛放好機槍就架上去,彈箱裏拉出的彈鏈裝進槍裏,六管機槍很快就向正前方的高射機槍噴射子彈,密集的彈雨立即把正麵的安南國陸軍部隊壓製住。


    營和連的迫擊炮、無坐力炮、機槍紛紛冒著炮火開始反擊,平時生活優越士兵管理起時表現的像士井無賴,都是一群少爺兵,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反應一下比訓練快十幾倍,磨蹭一點也沒有,動作利索的倒向久經戰火雇傭兵,迫擊炮向對麵的敵人傾泄炮彈,李誌剛從驚恐中緩過神來,他看到敵人的榴彈炮有規律的向自己的部隊開火,對麵的高射機槍以及步兵都被壓製下去,不過炮彈的彈著點似乎包圍了自己的隊伍,走是不大可能。


    榴彈炮打了十幾分鍾就停下來,但側後方出現了人影,各連的指揮官紛紛指揮機槍手用t57機槍向側後方開火,全營的步槍手都向四周射擊,樹林裏的人影在槍聲響過之後停止揮動。


    營部的軍士長立即拿過電台,調整好頻率向師部報告,“我們是偵察營,在防線以西五公裏的位置,我們落入敵人的包圍之中,敵炮火把他們的退路封鎖,兩側出現大量的敵步兵,所有的人都在開火,請支援我們。”


    在地麵部隊的師指揮部裏,雷雨田聽到唿叫聲罵道,“該死的,為什麽不看看我的訓令在行動,自以為是呀,陳長官一向信任外地來的人,隻要看著不錯就給個軍官做,就跟我一樣,看著差不多就給了個官當,那個李誌剛隻是二十年前在國防軍裏當過幾天兵麽,有什麽了不起,他在叢林的經驗難道比我豐富麽?”


    陳仕隆歎著氣說:“能幫就幫一下,不能看他們去死呀。”


    “我計劃中的防線是有用的,他不呆在防線裏自己去找死呀,真是沒用。”雷雨田往身上套了件防彈背心,戴上頭盔伸手那了一支m4卡賓槍就往外邊走,陳仕隆全副武裝的跟了出去,他每天都穿的跟戰壕裏的士兵一樣,現在雖然特戰旅撤走了,他這個旅長可還在這裏臨時出任地麵部隊指揮官,新成立的守備師暫時由他代理師長。


    “警衛連集合。”雷雨田走出指揮部大喊一聲,平時很少跟他出去的衛兵都不知道怎麽迴事,警衛連跟基地警衛部隊似的,似乎不專屬某個長官,這次看來長官真要帶他們出去,衛兵們整理好個人裝備站成三列縱隊,三個排都帶好自己的機槍以及火箭筒,警衛連沒有什麽重火力,機槍算是最重的火力,平時這個警衛連稀鬆慣了,這次他們感覺全連出動肯定有事。


    陳仕隆也集合好自己的警衛連,兩個連的部隊坐上越野車和卡車沿公路向西前進,路上很多士兵還以為是去前線視察,可到了地方發現長官下了車就跑到前沿陣地,雷雨田提著槍越過戰壕順著炮聲響的方向緊走,警衛連的士兵也紛紛下車,提著步槍跟著長官走,陳仕隆和雷雨田跑在全連的最前邊,兩個警衛連緊跟在後。


    “你對偵察營這麽不滿意為什麽還要救他們,你可以把他們扔在一邊讓他們清醒一下。” 陳仕隆邊跑邊問,雷雨田說,“我才不是為了那個姓李的營長,我是為這個營的士兵,隻有把困難中的士兵救出來,才能獲得他們的信任,我才在這支不是我的軍隊裏建立點威信,我想讓後方的上萬士兵都知道,不管什麽時候我不會丟下他們不管。”


    “你對士兵足夠好,我願意跟你一起去,我們兩個連可以把他們救出來。” 陳仕隆使勁加速跑,不到半小時眼前的一片煙火就把他擋住,敵炮兵用炮彈封鎖了偵察營的退路,兩邊響著槍聲,很多步兵向偵察營的陣地壓了過去。


    “看明白什麽狀況沒?”雷雨田躺在地上唿唿直喘氣,陳仕隆坐在地上把氣喘勻才說:“向東邊返迴的路被火炮封鎖,敵人的步兵向偵察營的南北兩個側翼壓了過去,等兩側的步兵壓過去會師就完蛋了,現在我們最好兵分兩路,從敵人的背後下手。”


    雷雨田從地上起來,“我走北路。”


    一個連的士兵跟隨雷雨田迂迴到敵人後邊,他們這才發現這群步兵人數很多,從後邊看不到前麵,樹林裏黑壓壓的全是敵人,敵軍團屬120毫米重迫擊炮都架好,炮手們有節奏的往炮口裏裝炮彈,炮後邊全是彈藥箱子,陣地後方不留任何警戒人員,團部就在團屬炮連的旁邊,一群人用空彈藥箱擺起來地圖桌,幾個不背長槍不戴鋼盔軍圍著臨時的桌子指指點點的,團部警衛加強了兩側的警戒,正後方看不出什麽警衛部隊。


    “帶火箭筒的都給我過來。”雷雨田小聲喊,幾十個背著m72火箭筒的兵都把槍放在地上,紛紛摘下自己背的火箭筒,雷雨田蹲在樹林邊上端起m4卡賓槍用光學瞄準鏡觀察敵人,帶測距功能的光學瞄準鏡可以讓他知道距離,敵人的距離也就在兩百米之內,雷雨田命令,“火箭筒射手成橫隊展開,榴彈手到火箭射手前邊臥倒,其他人在兩側展開,火箭彈打出來之後所有人開火,打光第一個彈匣就停火,現在火箭筒射手向敵炮兵陣地開火,打彈藥箱。”


    “是。”所有人喊完,雷雨田扛起一個火箭筒第一個發動攻擊,隨後三十多個火箭筒一起發射,陣地上的煙火一下就暴露他們的位置,可敵軍團屬炮連的彈藥箱幾乎都被火箭彈擊中,密集的爆炸淹沒了眼前的敵人,大火席卷了所有的120毫米迫擊炮,爆炸的煙火也把敵軍團指揮人員擋住,雷雨田端起卡賓槍向敵人臨時指揮所發射一枚槍榴彈,隨後他向敵陣地邊緣的警戒人員開火。


    密集的槍聲提醒敵人,他們身後有一百個拿著槍的家夥,但安南國陸軍的這個步兵團已經失去大腦,雷雨田射向指揮人員的火箭彈把全部的指揮員全部炸翻在地,有的當場斃命,有的滿身是血倒在草地上,警戒哨的步兵用ak47持續的向雷雨田發射,他趴下繼續用彈匣裏的子彈還擊。


    第一輪突然的火力摧毀了敵團部和炮連,隻有幾十名哨兵還在抵抗,雷雨田的警衛連都是一些槍法一流的步兵,他們冷靜的用槍上的瞄準鏡把敵人的腦袋鎖定,然後用單發射擊一槍把敵人擊斃。


    槍榴彈摧毀幾處機槍陣地,敵人的反擊火力馬上被壓製住,雷雨田身邊的幾個狙擊手用m21狙擊步槍解決了,大家聽不到討厭的ak的射擊聲以後都看著雷雨田,雷雨田喊:“跟我來。”他第一個站起來衝向敵人的炮兵陣地。


    陣地上破碎的迫擊炮倒在地上,炮兵的屍體上全是血,軍裝已經在爆炸後被炸成布條,團指揮部的幾個軍官躺在地上早就沒了唿吸,雷雨田越過團部向前衝,進了敵軍聚集的樹林內看到一群迎麵向自己跑來的步兵,估計他們聽到團部出事正跑來看。


    “機槍手,立即開火。”雷雨田臥倒之後打了幾發子彈,t57機槍的連續射擊聲響成一片,十幾挺機槍一起向跑過來的步兵掃射,子彈迎麵擊倒跑過來的敵兵,敵人扔下ak槍倒在地上,機槍手像上癮一樣的發射子彈,幾十個敵步兵都倒了之後機槍才停止射擊,雷雨田看看沒什麽異常,立即站起來繼續帶頭向敵人中間衝。


    敵軍的戰鬥隊列是團部在後營部在前,幾個營部相隔不遠,很多軍官拿著對講機指揮,各營的幾門82毫米迫擊炮都在不停的開火,雷雨田估計偵察營這時候都快拚光了,他在路上就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敵人多的打不完,三個營部以及迫擊炮陣地上就有近三百多人,他找了大樹藏在後邊,對士兵說:“用火箭筒和槍榴彈轟炸,打光所有榴彈。”


    警衛連的士兵剛取得小勝,心裏都非常興奮,把戰鬥都當成了玩,他們感覺自己的長官十分神武,一出手敵人就被打敗,幾十支帶著槍榴彈的卡賓槍向敵人多的地方開火,火箭筒專打敵軍後邊的警戒陣地和炮彈堆放地,警衛連的幾個狙擊手負責打機槍手和軍官。


    第六節


    前線的情況每天都在變,宇文陵在陪老婆吃早飯的時候就看到一份來自前線的報告,上邊隻說一個營貿然出擊,戰區長官雷雨田以及地麵部隊指揮官陳仕隆全部去救被圍的部隊,看到這樣的電報宇文陵飯也吃不下去,現在軍政府的核心成員以及最可靠的人就是陳仕隆和雷雨田,陳仕隆是陳天昱長官的堂侄,雖然不是近親但這是陳長官唯一的親人,雷雨田是政變的功臣,他們這兩位重要人物要是出了事,最直接的後果就是軍政府倒台,自己的結果也是悲劇,要避免危機的發生,第一就要保證人的安全。


    靠人治維持的軍政府如果少了這兩位,可不是什麽好事,宇文陵馬上站起來,他對馨怡說:“實在對不起,親愛的,不能陪你吃早餐了,我要馬上出去一躺,下午茶的時候我就會迴來。”


    “去那呀,坐專機出去呀,那我也想坐飛機出去看看,我就呆在飛機上,那也不去,我好想有專機呀,我跟你一起走,我們去飛機上再繼續吃早餐。” 馨怡馬上拿上自己的提包站起來就跟著走。


    鑒於上一次坐車出事,這次警衛排加了十萬個小心,他們把宇文陵安排在防彈轎車上,然後整個車隊離開酒店直奔機場,專機組的成員剛吃過飯就開始工作,比奇1900型飛機離開機場飛往番郎。


    飛機門剛打開,幾個參謀軍官就圍過來,“參謀長,雷雨田將軍去了前線,現在根據前線的部隊報告,防線幾公裏外槍炮聲很密集,雷將軍已經把坐標告訴各個炮營,現在前線的幾百門炮在壓製敵人的火力,兩位長官的警衛連已經與警衛營匯合,現在他們打破敵人的包圍,可敵軍另外的幾個步兵團又合圍過來,他們全被困在中間。”


    宇文陵剛下飛機就聽到不好的消息,戰區參謀部的軍官拿出一張地圖撲在吉普車的發動機蓋上,上邊已經標出敵人的位置,“該死的,應該處決擅自行動的軍官。”


    “長官,請看偵察機拍攝的畫麵。”參謀打開筆記本電腦,偵察機正圍著戰區盤旋,樹林的空地上到處都是死去的夷州兵,所有的重武器都在開火,隻是炮彈已經接濟不上,警衛連的士兵在炮彈炸出彈坑內打點射阻止敵人前進,迫擊炮的炮彈不時落在彈坑外爆炸,警衛連的士兵依然堅持抵抗,雷雨田看著地圖正拿對講機不斷的報告敵人的位置,後方的炮兵群不停的壓製正在進攻的敵軍。


    天上盤旋的炮兵營偵察機也在觀察自己炮營的彈著點,還有戰區陸航偵察隊的無人直升機也在天上,很多個畫麵都是拍攝一個戰場的,隻是偵察機的目的不同,炮營依靠自己的偵察機觀察炸點,炮兵想讓炮彈更準的砸下去多炸死幾個敵人。


    天上的偵察機多的像麻雀,阮文山看著天上的十幾架無人機,“他們幹嘛呢,派出這麽多飛機,觀看我們圍殲敵人很有意思麽?”


    吳庭和望著飛機說:“真是奢侈,其實三四架飛機搞校射就可以了,在有一架觀看全局就可以,幹嘛什麽浪費,我現在就提醒他們不要浪費。” 吳庭和這時候忘了自己是戰區參謀長,他扛起sa-7型地空導彈發射器鎖定空中的一架無人機,導彈升空之後無人機上的紅外告警器都接收到了導彈發出的紅外信號,無人機一下就向各個方向炮,失去目標的導彈飛出了吳庭和的視線外。


    “防空排,給我往下打,副射手也拿導彈發射器,給我打,不要吝惜彈藥。” 吳庭和憤怒的喊叫著,三十多人的一個防空排打開箱子,每人扛起一個導彈發射器,剛有一架無人偵察機靠近,連型號都看不清楚,三十幾個射手就打出導彈,導彈像火箭彈一樣成排的發射,無人機的紅外幹擾彈像天女散花一樣布滿天空。


    “喂,什麽時候裝幹擾彈呢,怎麽資料上沒有呢?” 吳庭和望著天空興歎,阮紹光拿出一枚彈藥庫裏的數量很少的sa-16型單兵防空導彈,“參謀長,換個先進的彈,你們的彈庫裏東西太舊了,就拿訓練彈打吧。”


    幾枚sa-16騰空而起,無人機全部盤旋在導彈射程外,阮文山看著無人機一個不少的盤旋在天上,無奈的歎著氣,在無人機的引導下敵軍炮兵越打越準,這樣打下去自己的部隊都會變成炮灰,而隱蔽在防線後邊的敵軍炮兵都很隱蔽,因為沒有炮兵偵察雷達,他們是無法知道這些75榴彈炮的位置,自己的火箭炮兵無法壓製,阮文山眼看打了一個上午的戰鬥沒有結果,士兵無法突破炮兵的火網,麵對有狙擊手水平的敵步兵,撤離恐怕是最好的辦法,即使現在用火箭炮兵把敵步兵陣地覆蓋一下,可敵人的報複火力立即就打到火箭炮團長,偵察設備的不對等讓安南國陸軍又付出了上千人的傷亡,現在傷亡還在增加,阮文山狠了狠心,“命令部隊全線撤離,向後撤五公裏。”


    擔架隊抬著傷兵成一條長長的縱隊撤離,迫擊炮營集中批炮火向敵人傾瀉最後幾箱炮彈,步兵部分紛紛撤離,安南國陸軍開始撤離,夷州兵鬆了口氣,他們已經打光了所有重武器的彈藥。


    無人機繼續窺視撤離中的敵人,十幾個炮營始終用輕型榴彈炮向敵撤退的隊列發射炮彈,直到一小時以後敵人全部跑出輕型榴彈炮的射程,無人機才紛紛返航,各炮營的幾架無人機無一損傷的迴到地麵。


    偵察營的部隊帶著武器和戰友的屍體撤離,前來接應的部隊幫他們抬著傷員往迴走,大家從來沒感覺無公裏的路這麽長,偵察營陣亡三百多人,傷兩百多人,營長躺在擔架上,不過他們的犧牲換來很大的收獲,偵察營擊斃了比他們多三倍的敵人,擊傷的無法統計,炮兵打死的敵人比他們更多,而炮兵無一傷亡。


    雷雨田看著負輕傷的李誌剛,“沒事吧,還能帶兵麽?”


    李誌剛點點頭,把頭低下,“還能。”


    “好,我給你補充兵員,立即打印好武器損壞清單,我會按加強營給你補充武器,現在休息去吧,我要迴後邊看看,我聽炮聲很密集,那群敗家的東西是比是把我的彈藥儲備全打光了。”雷雨田離開偵察營的駐地,嘴裏嘮叨著的坐上自己的吉普車。被敵人困了幾個小時的警衛連狼狽的爬上卡車,兩個警衛連也被慘烈的戰鬥嚇的沒話可說,平時驕橫的警衛連官兵都像鬥敗的公雞。


    兩個警衛連戴著破損的頭盔穿著被打壞的防彈背心迴到軍營,軍官帶著他們去領新的裝備,雷雨田親自開車到了一個炮兵陣地,這裏的士兵剛從新打出的水井裏抽出清涼的水洗澡,他們營的彈藥已經全打光,今天中南戰區的炮兵打出破記錄的四十萬發,試射彈就打了好幾萬發,密集射擊消滅了敵軍炮兵師和步兵師各一個,敵軍陣亡一萬多人,隻有一千多人是步兵打死的,十幾個炮營可是立了頭功的。


    吉普車到了炮營指揮部,雷雨田還沒下車就罵,“誰他媽的這麽敗家,打了那麽多炮彈,腦袋進水拉,敵人走開了還幾十發幾十發的浪費,無人機一直在天上,怎麽看彈著點的,你當你們很了不起呀。”正罵著營長跑過來,隻穿著短褲就站到他麵前。


    “怎麽搞的,穿成這個樣子見我,你就當少校當到退休吧,我是不會寫推薦信推薦你晉升的。”雷雨田換擋猛踩油門順路往迴走,彈藥運輸車按著喇叭迎麵開過,各炮營把自己的牽引車彈藥車全部開出去,現在不少車滿載彈藥正往陣地趕。


    雷雨田迴到機場看到宇文陵在等他,宇文陵看見雷雨田的臉都被煙熏黑了,從他臉上就知道戰鬥的慘烈,宇文陵馬上迎上去問:“你沒事吧,我下令炮兵不計代價的阻攔敵軍,我們的人傷亡多少?”


    “偵察營幾乎被打廢,我們的警衛連很安全,經過挑選的士兵不容易傷亡,職業軍人比義務兵可靠的多,我沒受傷,你什麽時候來的,每天跟上班似的坐著專機親臨前線,我可沒在曆史書上見過這樣的參謀長。”雷雨田打開水壺,用水壺裏的水洗臉。


    “你不用責怪炮兵軍官,打光了舊彈藥他們可都立功了,炮彈儲備少一點,本土的軍火庫越安全,下一步該調動些像樣的炮來補充,不過如果不把炮兵轉成步兵,隻補充火炮就可以,運輸壓力小一點,彈藥快打完了你做決定吧。” 宇文陵說完長長的出了口氣,迴頭看看自己的專機。


    “有人在等你麽?”雷雨田笑著問。


    “一早就聽說你們被包圍,我急著坐飛機趕來,沒時間陪她吃早餐,我就讓她坐在我的專機上吃。” 宇文陵把實話說了,雷雨田說:“我也要像你一樣,上班似的打仗。”


    第七節


    “你真幸福,出來打仗還帶老婆,你可夠奢侈的,我真想上你的專機看看她,世界上還有膽子這麽大的女孩,真是少見呀,你可要好好珍惜。”雷雨田轉身迴自己的宿舍,宇文陵說:“我迴飛機上等你。”


    雷雨田迴到自己的宿舍,把破損的作戰服脫下來鑽進浴室裏洗澡,他把槍隨手放在桌子上,他似乎除了洗澡其他時候都帶槍,他以最快速度把自己洗幹淨,換上一套夏季常服,佩帶好手槍以後開吉普車去機場。


    專機上的午飯十分簡單,品種不多味道不錯,宇文陵點了菜拿出一瓶紅酒招待雷雨田,雷雨田穿上像樣的軍裝走上飛機,他現在的樣子跟剛從戰場時迴來一點都不一樣,宇文陵請雷雨田坐下以後,雷雨田就把目光落在馨怡身上,他笑嗬嗬的跟女孩說:“我很少見膽子這麽大的女孩,很高興見到你,我是雷雨田。”


    “你帶四個星呀?” 馨怡好奇的問,雷雨田說:“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這麽大一片地方歸我管,我帶的星少了沒人聽我的,不過這個多了也沒用,在他麵前我就是下級了。”


    宇文陵說:“可別在她麵前誇我。”他給雷雨田倒上酒,他早就聽說雇傭兵出身的雷雨田以及林飛宇等人喝酒的習慣很怪,不管紅酒還是其他度數很高的洋酒,他們從來不加冰不加其他東西,除非他們喝夠了才喝加冰的酒,或者是雞尾酒,平時就是拿紅酒當汽水,似乎這樣可以緩解身體疲勞以及心理緊張,所以他們殺人的時候不會下不了手,即使有內疚感也會在酒精的麻醉下消失。倒好酒以後宇文陵說:“我這個參謀長也是和虛位,也隻是戰爭時期長官的軍事助理和幕僚,我感覺當幕僚簡單一點,畫畫地圖,出個餿主意,什麽事情也不需要過問,每天活的很輕鬆,現在長官把時間花在治理民政方麵,我也是硬著頭皮做事,我不是什麽天才,我聽說雷長官像我這個歲數已經有自己的隊伍。”


    雷雨田把滿滿一杯紅酒喝下去,“我這個歲數有幾個死黨不奇怪,比不上人家張奇夫。人家十六歲時候就自己拉隊伍,我後來出國去當賞金獵人,之後發現雇傭兵賺錢才幹這個,不過那都是為自己去拚殺,現在是為國家為民族,性質是不一樣的。”


    “我們可不是為了名垂青史,隻是為了良心才這麽做。” 宇文陵也學著雷雨田一口氣把一杯酒喝下,雷雨田說:“你每天來前線,這可不是參謀長應該做的,是我們這些前線軍官做的不夠好,不過我也羨慕你可以每天迴家,我也要學你,今天我就坐專機迴去,一是向長官報告,二是迴去可以好好休息,然後每天早晨我們一起坐飛機來戰區,我不在基層軍官有更大的自由權,隻有發揮所有基層軍官的主觀能動性,我才省力氣。”


    “這也不錯,給他們自由發揮的空間,不搞家長製的管理,軍隊才能學會自己怎麽應對危機情況,任務式的命令可以讓部隊變聰明,為了早日勝利,我敬你一杯。” 宇文陵端起酒杯,雷雨田也痛快的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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