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一句話差點沒把我氣死,原以為你挺有本事,折騰了半天一句“沒救了”就了事!


    不管轉念一想,說不定老頭是想求點什麽,我跟他非親非故,憑什麽讓人家白看病。


    在北方不是也有供奉動物修煉的保家仙的嗎,那也不是白供的,最少是有雞有魚還有酒,外加早晚三炷香呢。


    我想老爺子跟它們差不多,有可能也是動物修煉的。


    “老伯,隻要您能救她,要什麽我都答應,您開個價吧!”我說。


    老頭一笑:“臭小子,你是把我當成黃皮子成精了吧,還讓我開價,我開了價你能給得起嗎?”


    我弄了張大紅臉,不敢說話了。


    老爺子接著說:


    “實話告訴你吧,這丫頭中了一種降毒,冒台山上有一種毒蟲叫‘千足陸’,這東西怕光,生活在山洞或者深土裏,很難找。”


    “這東西毒性非常強。一些擺弄巫蠱邪降的人就喜歡用它做文章,就比如我就知道一個人,用千足陸的蟲卵配合巫術練成一種降頭。”


    “隻要中了這種降頭的人,蟲卵就會迅速侵占大腦,讓人不自覺的聽從降頭師的命令,替他做事。”


    “如果當中出了差錯,宿主不願意聽命,降頭師就會用巫術催動蟲卵迅速孵化。”


    “千足陸從大腦快速侵占整個人的身體,從人的皮膚蛀洞出來,最後這人也將被蛀的千瘡百孔而死,那痛苦是常人難以忍受的。”


    “你看,這丫頭脖子上有了血點,說明蟲卵已經孵化,開始從頭往身體上擴散了。”


    老頭的一番話讓我頭皮發麻,那畫麵簡直不敢想象,使用這種降頭的人到底有多狠,就不怕遭報應嗎?


    “老伯,既然您知道這東西的來曆,就一定有辦法!我求求你!無論如何救救她!”


    說到這裏,我眼圈也紅了,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我也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也不是個動不動就下跪的人,可是除此之外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這一刻什麽表達都是蒼白的。


    老頭看著我搖搖頭:“小夥子,不是我不幫你,辦法確實有,可是說了也等於白說。”


    “您說啊!您不說怎麽知道做不到呢?”


    老頭歎了口氣說:“好吧,要想化解千足陸的降毒,就必須以毒攻毒,用一種和它相克的毒素,配合降術化解。”


    “據我了解,一種叫‘烙鐵頭’的毒蛇可以,這種蛇牙上有毒,拿一隻大公雞被它咬上一口,然後用雞血作為藥引。”


    “不過,烙鐵頭蛇在早年間就已經絕跡了,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在兩個小時內弄到,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就是說,陸茜真的沒救了……


    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絕望,我用力一拳砸在地上泄憤,可是無濟於事,血順著手指往下流。


    也許是悲憤過度,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不知道暈了多久,隻感覺整個人難受極了,一會熱的像全身火燒一樣,一會又冷的像跌入冰窖。


    我還夢見麻爺,他惡狠狠的用刀切我手上的肉,還說要把我的血放光了,我大聲哀求,苦苦掙紮都沒用。


    又過了一會。


    一股熟悉的清香鑽進鼻子,整個人被一個溫暖的東西包裹,我不自覺的抱過去,絲柔順滑流淌在指尖,好愜意,也似乎不那麽難受了。


    又過了許久我醒了,睜開眼四周還黑著,不知道身在什麽地方。


    我側過臉,猛的發現和陸茜躺在一張床上,而且我緊緊地抱著她,她的外衣不見了,隻隔著很薄的一層布料。


    我噌的一聲竄下床,心砰砰的跳,我哪受過這樣的刺激!


    摸出手機按亮。


    原來還在老爺子的家裏,床頭桌上有蠟台和打火石,我把蠟燭點上,才發現桌上放著一張紙,上麵有字。


    估計是老頭寫的,字跡太潦草,隻能看個大概。


    大概意思就是:


    “這丫頭暫時沒事了,我給你包紮傷口時,發現你的血裏有類似烙鐵頭蛇的毒素。


    “我已經用你的血做藥引,配合其他毒蟲入藥,暫時抑製了她體內的降毒。”


    “如果你醒來是在晚上,就可以帶著姑娘離開了,出門往西,見紅桉樹往南就能到運河邊。”


    “切莫在什麽……逗留,切記!”


    什麽啊?最後那句話我死活沒看懂,這字寫的龍飛鳳舞,算了不猜了,估計也就是勸我別在半路上逗留。


    這鬼地方我一秒鍾都不想呆了,鬼才會在這裏逗留呢。


    我翻了一下陸茜的領口,果然血斑沒有了,臉色也好轉了不少。


    是我的血起了作用,看來我真的得感謝那隻小老鼠,肯定是它的毒救了陸茜。


    我的目光忍不住往下移,陸茜的領口往下……


    呃,不行了,我又想起剛醒來那一幕。


    幸虧陸茜沒醒,否則我這張老臉啊。


    舒緩了一下神經,背起陸茜出了門,按照老爺子給的指引,出門往西。


    哪邊是西啊,全然沒有方向?


    對了,我手機有指南針功能,拿出手機,卻無意間看到時間是01:20分。


    不可能啊?


    我明明記得跟榮哥到冒台山下船就快淩晨3點,這時間不對啊?


    再仔細一看日期,臥槽!已經是第二天了!


    要命了!榮哥還說在船上匯合,我居然在老頭家睡了一天一夜!


    背著陸茜往西走,心裏盤算著,如果榮哥迴到船上沒看見我,肯定會在天亮前自己先迴去了。


    最好的情況就是他今天再過來找我,以我對陳向榮的了解,他不會不管我的。


    呸!謝忘生,你還好意思說了解,你真的了解他嗎?


    自己心裏胡思亂想,一抬頭一棵巨大的紅桉樹就在麵前,沒錯了,老爺子說了看見紅桉樹轉向南。


    可是剛要往南走就愣了,還哪有路啊?


    從紅桉樹往南不到十米就是一個懸崖,深不見底,老爺子該不會存心忽悠我吧。


    正發呆的時候,我忽然間聽見樹上有聲音,抬頭往樹上看,一個人正攀在一根藤條上。


    仔細看,這根藤條一直延伸到懸崖對麵。


    隻見這個人拉著一根短藤架在上麵,兩腳一蹬,嗖的一下朝對麵滑過去。


    這個我並不陌生,雲貴大山裏,至今還有很多地方沒有路,不論是村醫還是郵遞員都要靠滑索穿行兩座大山之間。


    我看了看背後的陸茜,還是昏迷中,不管了隻能試一下,總比死在這裏強。


    從旁邊的樹上扯下幾根藤條,搓成一根粗的,把陸茜的身體緊緊的捆在我背上,挽成一個繩套,這樣我雙手不受力。


    掛好之後爬上樹,套好了藤條。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雙腳一蹬。


    其實我有點恐高,幸虧是晚上,看不見下麵。


    峽穀並不寬,眼睛一閉就到頭了。


    這時候本應該全神貫注,心無雜念的,可不知道為什麽滑倒一半的時候,我大腦裏忽然閃現一個疑問。


    這冒台山方圓幾十裏沒有活人,剛才滑過去那個人是誰?


    心裏想著,也繼續滑著,眼看就要到對麵。


    忽然就在藤條的盡頭,有個人影在那,從身材上看,就是剛剛滑過來那個人。


    我來不及看清他的臉,因為此刻的他,正舉著一把刀砍藤條。


    一刀下去,我的心跟著一顫,還好藤條夠粗,一刀沒砍斷。


    他緊接著就是第二刀,我也滑到對麵了,腳幾乎踩到對麵的懸崖邊,“砰”的一聲,藤條應聲而斷,身體一瞬間失重。


    我一把抓住斷了的藤條,就像蕩秋千一樣蕩了迴去。


    僅存的一點求生欲望告訴我:千萬不能撒手!


    我們兩個人捆在一起,蕩迴去的力量也非常大,撞到懸崖壁也難保不鬆手。


    馬上就要觸壁的時候,我一閉眼,隻感覺撞到一堆樹葉子,裏麵是空的,同時我也感覺腳踩在了地麵上。


    我鬆開藤條,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好像是個山洞!


    真是命不該絕,居然撞進個山洞裏。


    站穩後,我第一反映就是迴頭看那個砍藤條的家夥,他轉身跑了,隻隱約看清一個側臉,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


    我記住你了!


    “咳咳……”陸茜忽然咳了兩聲。


    “啊?陸茜你醒了?你感覺怎麽樣?”


    陸茜趴在我肩上,有氣無力的說:“我想喝水。”


    水?


    我楞了一下,這山洞裏一定有水,因為我已經聽到滴水聲了!


    我把捆著陸茜的藤條解開,讓她平躺一會,我沿著水聲傳來的方向往裏走。


    太黑了,我用手機當手電照路。


    山洞越往裏就越窄,最後隻能容納一個人通過,水聲就是從裏麵傳來的。


    通過一個拐角又逐漸寬了起來,還是個釘子路口,我站在頂頭聽聲音,是從右邊傳過來的。


    我過去查探,果然這裏石頭縫裏在滲水。


    雖然隻是一滴一滴的,但是地上積了個小水池,山滲的水肯定是幹淨的,我先趴地上喝了幾口,清爽甘甜。


    問題來了,我拿什麽給陸茜盛迴去呢?


    左右看了看,好像沒有能盛水的東西,迴到丁字路口,左邊好像還有路,去看看。


    這裏更寬敞,我用手機照過去,就是一愣。


    從進山洞一直到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自然形成的,唯獨這裏很明顯的人造痕跡。


    當然最然我驚訝的是,這個石洞裏的一切,我不止一次看見過。


    這裏儼然就是個房間,牆上掛著蠟台和燈盞,就在房間的中央,停放著兩口大黑棺材。


    我吃了一驚!


    怎麽?


    在這裏也會看見尤利村和華蒼號都經曆過的場景?


    我到底撞了什麽邪了!


    好在這次並沒有發生敲棺材板的事,不過遍布灰塵的石洞裏,兩口大棺材,這畫風依然很詭異。


    我恭恭敬敬的朝棺材方向鞠了三個躬,嘴裏念叨:“有怪模怪,有怪模怪,我們隻是路過,來借個盛水的東西,多有打擾了!”


    說完,我把牆上的燈盞拿下來,這個可以盛水。


    拿著燈盞往外走,可是走到門口,不知道我咋想的,鬼使神差的退了迴來,好奇心驅使我,非要看看棺材裏的人。


    如果棺材裏躺著的是我,我撒腿就跑!


    兩口棺材,一口棺材虛掩著,另一口直接沒有蓋。


    我走到這個沒有蓋的棺材前,探頭往裏看。


    這一下把我嚇得不清!就見棺材裏是一個男人,穿著大紅色的喜服,容顏不毀,那張臉我再熟悉不過了。


    是陳向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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