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之前的豬妖們眼見主將威勢驚人,紛紛仰天長嚎,氣勢一時極盛,而虛日白孤單的站在山地間,體型雖然巨大卻有種說不出的可憐頹廢。


    半空一陣炸響,黑將軍從黑色的妖氣中露出真容,嘴角間犬牙交錯,身形拔高足有三米之巨,雖然不及虛日白高大,但身材修長,肌肉虯結碩大,渾身充滿了爆炸力。


    黑將軍將手中的狼牙棒高舉過頭頂,身軀忽然急速的下墜,帶起一股黑色的風煙,狂暴的妖力四溢而出,壓的人很難喘過氣來。黑色的風煙更是在下墜的過程中越發的粗大猙獰,幻化出一隻獠牙交錯的巨大黑豬頭,直撲地上的虛日白。


    虛日白拚命鼓起渾身的妖力,雙臂擋在頭前,想硬擋對方這淩空一擊,無奈黑將軍的魔力四溢,壓的他頭都很難抬起來,更遑論撐臂抵抗,凝練獸魂之後的黑將軍實力大漲,幾乎有八星斬魔王的中等水準,自然不是虛日白能夠抗衡的。


    眼看虛日白即將慘遭滅頂之禍,忽的,一個紅色的巨大影子從一側襲來,其速快逾奔雷,黑將軍眼角掃過,想也不想,原本砸向虛日白的狼牙棒一揮,轟在了紅影之上。


    “嚎…………”一陣殺豬般的短促嚎叫驚天動地,黑將軍凝目一看,居然是自己胯下的坐騎,隻是如今紅色巨豬摔落於地,重甲碎裂,渾身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黑將軍勃然驚怒,隻是還未曾等他迴過神來,一隻銀亮的長槍便電閃而來,直取它的眉心。


    黑將軍悚然一驚,身體微微下沉,一雙壯碩的大腿猛然發力,全身澎湃起黑的濃鬱如墨的妖氣,繚繞成一隻威武的巨豬,衝向長槍之後的黑袍之人,與此同時,黑將軍更是極快的俯下身子,雙腿一蹬,如同利箭般射出,左手的狼牙棒和右手鋒利至足可切近斷玉的爪牙同時探向黑袍人的雙腿。


    這一輪應變顯示出了黑將軍極為豐富的格鬥經驗,濃鬱的妖氣黑豬不僅模糊了對方的視線,而自己也陳倉暗度,從意想不到的角度攻擊對方,而且這一切的應變都在電光火石之間,讓人猝不及防。


    應變如此,也不枉費它摩訶侯座下第一猛將之名。


    就在此時,黑將軍忽然感到已經碰觸到對方的手爪一輕,他心中一沉,抬頭上看,隻有一個黑色的長袍在風中飛舞盤旋,哪裏還有對方的影子。


    “喂,我在這裏。”


    身後驀的響起一陣清朗的男聲,黑將軍極快的轉過頭來,撲麵而來的卻是自己之前發出的豬形妖氣。


    “啊……”又是一陣殺豬般的慘嚎,黑將軍當場摔倒,還沒等他弄明白為什麽自己發出的獸魂攻擊居然會反噬自己,一雙眼珠子裏便留下潺潺的血水,眼前一片模糊。


    就在此時,還是那個清朗的男子聲音又在耳畔響起。


    “我讓你迴頭看你就迴頭看,還真是頭豬。”


    ……………………


    第二百一十九章 摩訶紅豬侯


    黑將軍自然不知曉吳哲的厲害。它雖然實力強橫,足有七星斬魔侯巔峰的實力,獸化之後更是一舉突破八星斬魔王的境界,但在吳哲的眼中,無異於一隻張牙舞爪的肥豬而已。


    即便這隻肥豬爪牙鋒利,但終究也隻不過是多費點氣力而已。


    鮮血冉冉而流,黑將軍的身體不斷的微微抽搐,眼珠碎裂的疼痛幾乎讓它難以自製,身經百戰的強悍意誌在這一刻崩消瓦解,化作低促的呻吟。


    所有的豬妖都愣神看著這一幕,黑將軍平日兇殘而又讓眾妖驚懼,高大需要俯瞰的身影此刻卻倒在地上如同一隻待宰割的兔子般抽搐,血水橫流,讓眾妖的心思也變的透涼一片。


    涼到讓它們都不敢正視黑將軍身旁那個瀟灑孤傲、持槍而立的瘦削身影。


    吳哲輕鬆的將滔海雪麒槍扛在肩頭,對他而言,七星斬魔侯境界的高手實在是不足一提,姑且不論他本身已達到八星斬魔王巔峰的境界,光是一身博雜卻玄妙無端的本領便足以讓天下高手膽寒。


    就拿之前黑將軍凝聚畢生妖力的獸魂一擊來說,論威勢剛猛無匹,即便是同為八星斬魔王的其餘高手應對起來也要小心翼翼,但到了吳哲眼前,也不過是引龍決瀟灑的一個半弧劃出,獸魂之擊便改弦易轍,反衝向發出這一擊的主人黑將軍。而熱血決、毒龍勁這些同樣玄妙驚奇的功法則實在是沒有用武之地。以至於很多時候吳哲想酣暢淋漓的大打一番都難以如願。


    吳哲蹲下身來,眯著眼睛說道:“黑皮,你什麽不學?為什麽要學人家擋路呢?要知道,好狗不擋道,好豬也該如此啊。”


    躺在血泊之中的黑皮血肉模糊的臉頰上又是一陣跳動,低聲嗚咽的嘴中也不知發出什麽字眼,隻是眼珠之中的血液流淌的更加急速起來。


    吳哲撇了撇嘴,站起身來,這時虛日白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一臉的腴笑:“老大,您辛苦了,咱們這就去黑水潭。”


    吳哲卻扭過頭來注視著虛日白,微眯的雙眼森然而又灼灼有神。


    虛日白給吳哲看的心中直發毛,有那麽一霎,它認為吳哲已經看破了它內心的真實意圖,不過吳哲卻隻是撇了它一眼,很快便轉了過去,淡然說道:“想走怕是已經晚了,有個大家夥過來了。”


    虛日白神色一愣,翻天的大鼻孔使勁得抽動了幾下,一股若有若無的腥臭氣味便傳了進來,它頓時臉色大變,一張包子似的褶子臉變得如同千層糕一般,扭曲變形。


    “兄長來了…………”虛日白發出一個近乎呻吟的名字。


    空氣中忽然散發出一股凝重至極的威壓,原本驚懼的豬妖像是感覺到了什麽似的紛紛驚惶後退,斜坡之上湧來一股身形赤紅的豬妖,這些豬妖大多是“妖士”級別的妖獸,豬頭人身,身披重甲,宛若一股紅雲席卷而來。


    在這片紅雲的最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紅色軟椅,椅子上鋪展了舒適的虎皮,虎皮中包裹著一個身軀昂藏,有如巨人一般魁梧的紅色身影,壓抑的讓人幾乎無法喘息的妖氣正是從其身上蔓延而來。


    虛日白忽然感到口舌間一陣幹燥,一股無力、驚慌失措之感從心底升起,讓它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這一刻,所有的懦弱、膽怯、驚懼無限放大,像是潮水一般湧過它的靈魂。


    如果不是身旁站著一個鎮靜自若、有若懸崖蒼鬆一般的黑發少年,隻怕它現在早已一跤摔倒在地,屁滾尿流了。


    紅雲席卷而來,滾滾蕩蕩,誨如山海之勢,逼人的殺氣止不住的溢出,讓斜坡之前的空氣都似乎為之凝結。


    一隻粗壯碩大、幾近磨盤大小的手掌揚了起來,一眾豬頭人身的妖獸立時停頓,動作整齊劃一,鏗鏘有力。


    紅雲之中,粗壯手掌的主人正凝眸注視著吳哲,它的眼神犀利如刀,猩紅如血,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狂野兇殘,粗大的鼻孔翻天而立,一如它桀驁乖張的性格,血盆大口上兩隻犬牙露出,寒光森然,一頭血紅色的長發像是雜草般掩在頭頂,散發著濃濃的古怪臭味。


    醜陋、兇殘、暴戾、極度危險。幾乎是在眼神交錯的一瞬間,吳哲就給對方下了最為中肯的評斷。


    摩訶紅豬侯微微歪了下頭,眼神掠過吳哲,落在地麵上扔在抽搐的黑將軍身上,後者原本微微顫動的身軀立時抖的更加劇烈起來,像是落在河岸邊即將幹竭而死奮力掙紮的遊魚。


    “哼,廢物!”


    一聲低沉雄渾的不宵聲響起,摩訶侯大手一揮,虛空一抓,黑將軍的身體便如同被漩渦吸附般淩空而起,竄向男子的手掌之間,而在竄立的過程中,黑將軍的身軀不斷扭曲變形,壓榨縮小,伴隨著一陣刺耳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逐漸變成一團血肉模糊的肉球。


    摩訶侯將這團肉球懸空托付在掌心之間,像是玩弄著一個皮球似的,忽的向上一拋,大聲說道:“小龍,今天你又有好吃的了。”


    天空中響起一陣兇獸的長嚎,一個身軀蜿蜒似龍卻有著一隻豬頭的巨大妖獸俯衝了下來,一口咬住黑將軍血肉化作的肉球,狼吞虎咽的將其吞噬了下去。


    吳哲看著眼前這隻豬頭龍身的巨大妖獸,心中卻閃過一絲疑雲。


    就在此時,吳哲的心頭掠過一個嫵媚卻又多情的聲音:“豬頭龍,是虛日豬吞噬妖龍之後的異種,妖獸之間可以吞噬轉化,吸收死者的實力,從而進化為一種全新的妖獸物種,你眼前的這頭豬頭龍便是,位階該在九品下階左右。”


    五彩的霧氣彌漫,一個風情萬種的身影從中顯現了出來,豔致無雙的臉龐讓九幽妖界上空的三個紅日都為之黯然失色。


    吳哲笑了笑,柔聲說道:“紫蘇姐,好久不見。”


    久未相逢的婆娑魔卻是嫣然一笑,嫵媚的笑道:“小哲,你長大了。”


    半躺在座椅上的摩訶侯兇殘的麵孔上卻閃過一道玩味的神色:“婆娑魔?有意思,人類的斬魔者居然和婆娑魔混在一起,有意思。”他咧開嘴角,露出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繼續說道:“既然來了,那就給老子留下吧。”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吳哲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一頭黑發無風自動,緩緩的揚起,然後又緩緩的飄落,隨著這個動作的出現,四野之中無端刮起一股強烈的勁風,吹拂的一眾妖獸站立不住,身軀微微搖晃。


    摩訶侯眼中露出一股凝重的意味,他的眼神能夠清晰的捕捉到吳哲身體表麵散發出的淡淡銀色光跡,這股銀色的魔氣熾烈、雄渾卻並不張揚,近乎於透明的空氣般籠罩在吳哲的四周五米之內,形成一個危險至極的磁場。


    但這股凝重的神色卻是稍縱即逝,對於摩訶侯而言,不管對方如何強大,他都有足夠的信心將眼前的黑發少年給拿下。


    強大的自信緣於身軀之上湧起一股狂然的紅色妖氣,如同焰火一樣升騰交織,甚至連空氣都被這股熾烈狂野的妖氣燒了“劈啪”作響。遠遠望去,這個紅發的男子猶如一尊坐在火焰之中的魔神。摩訶侯用狂然兇暴的妖氣對它無比的自信做了最好的詮釋。


    吳哲的眼中第一次露出如臨大敵的凝重神色,對方的妖氣幾乎在一瞬間就攀上九星斬魔尊者的境界,這還僅僅是浮動於表麵的妖力,誰也不知道這個摩訶紅豬侯有著怎樣驚人的實力。


    槍身一轉,槍尖斜指地麵,一股沛然的冰寒之氣湧出,在吳哲右掌之上的麒麟圖案閃爍之時,一隻巨大的冰雪麒麟脫槍而出,懸空立在吳哲的頭頂,死死的盯住半空中的豬頭龍。


    “冰雪麒麟?”摩訶侯微微蹙眉,身上的紅色妖氣火焰卻越發的熾烈起來。


    就在此時,婆娑魔輕移玉步,走到吳哲身邊,手指捏合成一個好看的咒法,一隻白色的長龍於虛空之中浮現,頭生雙角,通體晶瑩剔透,彌漫著動人的光暈。


    摩訶侯的瞳孔急劇的收縮,不可置信的低語道:“蜃龍?”


    北海有龍,藏於九極,動則海天變,靜則日月明,幻化無方,絕美無倫。


    晶瑩的蜃龍比吳哲初見之時漲大了足有三倍有餘,此刻身軀招展開來,幾乎遮天蔽日,與它相比,豬頭龍雖然壯碩巨大,光芒和威勢卻為之所奪。


    蜃龍仰天一陣長吟,天空立時刮過幾多五彩的雲霞,漂浮在吳一眾妖獸的頭頂。


    摩訶侯則皺了皺眉,它自然知道這是蜃龍的絕技“五彩雲霞”,能夠幻化出虛擬美妙的世界,有此技法,幾乎便讓大半的虛日族妖獸全無用武之地。


    摩訶侯並非是無謀之輩,它心中雖然震怒,卻極快的在心中對比雙方之間實力的落差,一時間也舉棋不定到底是下手還是退讓。


    就在此時,無盡山的右邊山峰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虎嘯,滾滾黑色的氣浪湧過山野,直朝虛日豬一族的領地奔來。


    摩訶侯臉上閃過惱羞成怒的表情,揮了揮手:“算了,今天先放你們一馬。”


    它一旦下了決斷便極為果敢,手下的妖獸立時如同潮水般退去,偌大的斜坡之前霎時走了個精光,隻剩下婆娑魔與吳哲,還有一個渾身顫栗不休的豬頭胖子。


    第二百二十章 鬥月蛇豹


    黑土荒原遼闊無邊,天空中三顆紅日灼灼有光,滾燙的熱意在荒原上蔓延開來,踏腳處一片鬆軟*,像是陷入了沙礫中一般。一望無垠的黑土荒原上獸影寂寥,寧靜的午後找不到一絲妖獸的蹤跡。


    虛日白形同走肉般行走在荒原之上,它的神色茫然而又木訥,身上的汗水滾滾而落,飄落在荒原鬆弛的黑土上,碎裂無形,一如它此刻絕望的心情。


    什麽都沒了,一切都煙消雲散,領地、手下、行宮、一唿百應的日子通通都沒了,隻剩下不知何去何從的絕望。


    虛日白並非是一個毫無心機的家夥,甚至可以說它的心機一點都不膚淺,遠非它的容貌這般容易讓人產生輕視,早在吳哲想前往黑土荒原之上時,它便存了陰險的心思。


    從無盡山通往黑土荒原的路徑分明有好幾條,而並非是它所言的獨此一條,它之所以讓吳哲前往虛日豬一族的大本營,無非是想讓吳哲和它的兄長摩訶紅豬侯殊死一搏而已。在它看來,兄長固然殘暴強悍,但吳哲的實力也是深不可測,二人一旦動起手來,定然是一死一傷之局,就算自己的兄長獲勝也隻會是慘勝,此時它便可從旁坐收漁人之利,甚至可以一窺虛日豬族長的寶座。


    它的計劃幾乎是完美無缺,妖獸一族的法則簡單而又粗暴,實力決定一切,而且過程也的確如它所料想的一般,摩訶紅豬侯與吳哲相遇,一瞬間就幾乎生死相搏。


    但它同時也忽略了許多未知的因素,比如吳哲的實力,婆娑魔的出現是始料未及的,而蜃龍的出現更是讓吳哲的實力大增,天賦幻變無雙的能力讓蜃龍可以輕易的將大部分虛日族的妖獸困在幻境中,恍然若夢。


    可更讓它心寒的是它的兄長摩訶紅豬侯遠非它想象中的那般魯莽,這個一直高高在上的兄長再一次詮釋了它為何能夠弑父殺兄,君臨整個虛日一族的能耐,關鍵時刻,它選擇了按兵不動而並非如往常一般暴起殺人。


    再加上無盡山右端的尾火虎妖一族居然在此時傾巢出動,一切都似乎是天意弄人般,讓虛日白的計劃完全落空。


    什麽都沒有了…………


    從頭到尾,摩訶紅豬侯都沒有看過它一眼,但它實在是太了解它這個同父異母的兄長秉性,如若不是顧慮當時的情況,隻怕自己造就被兄長撕成了碎片,即便現在保得了小命,隻怕與虎妖一族大戰過後,自己的領地便不複存在,改弦易幟換了他人。


    自己是再也迴不去了,一念及此,虛日白便感到一股透心的涼意。


    此時不遠處的荒原上冒出兩隻形狀奇特的妖獸,一隻虎頭豹身,兩肋聲翅,另一隻三尾六眼,體格修長,樣貌卻是不倫不類。前者虛日白知曉是八級中階的妖獸虎頭翼獸,兇殘嗜血,實力強橫,而後者它卻一無所知。


    在兩隻兇獸的麵前有著一隻體型肥碩的豬形妖獸,顯然這是二獸爭執的源頭,在荒原上,食物就是一切,二獸對峙片刻,同時發出一陣嘶吼,轉眼就廝打成一起,妖氣四溢,不消片刻,那虎頭翼獸居然節節敗退,在丟下一大片血肉後淒然遠遁,而那三尾六眼的妖獸吞下那隻豬妖也悄然鑽入荒原的黑土之下。


    九幽妖界就是如此,每天都會重複上演這樣無休止的廝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廣袤無垠的妖界中存在著無數兇殘而不具名的妖獸,八大妖族隻是一個群體的概念,而並非是妖界的全部,失去了虛日豬妖族庇護的虛日白很快也將淪落成一隻為了食物而奔波的孤獸,生死難料。


    就在虛日白萬念皆空的時候,一股冰涼的寒意透徹脖頸,它轉過頭來,看見的是一把寒光閃爍的長槍,槍尖那一點鋒芒距離自己脖頸上的大動脈不足半毫米,頃刻便能奪了他的性命。


    在槍身之後,是吳哲那一雙亮若星辰的眼眸。


    “殺了我吧。”虛日白閉上眼睛,絕望的語氣近乎呻吟。


    誰料迴應它的卻是一下清脆的拍響,虛日白的頭頂給槍杆重重的敲擊了一下,耳邊響起的是少年那略帶戲謔的清朗聲音:“小白,誰要殺你了,殺了你誰給我帶路啊,你小子是不是給嚇破膽了,問了你半天接著該怎麽走,你都沒有反應。”


    虛日白神色一滯,睜開雙眼,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荒原的一個分岔口前,岔口前,一臉笑意盎然的黑發少年身旁,是一個笑語如花,美豔不可方物的藍眸女子。


    “想活著,就好好給我帶路。”


    吳哲將手中的滔海雪麒槍隨意的扛在肩上,嘴角間掛著的慵懶笑意卻透著股說不出的霸道狂放。


    虛日白沒來由的心中一鬆,又換上熟悉的褶子堆徹的包子臉,屁顛屁顛的搶到吳哲身前,粗聲叫道:“老大,你跟我來,我來給你帶路哩。”


    午後的陽光在這一刻似乎份外的明朗。


    ……………………


    狂風唿嘯,沙礫如刀,黑土荒原上方的天空變幻莫測,詭異的一如世界末日。


    不消片刻的功夫,晴朗紅豔的天幕忽然撕開一道口子,一個巨大的圓形漩渦顯現了出來,漩渦出現的刹那,雷鳴電閃,大地轟鳴,無數強烈的旋風刮起,天地霎時間飛沙走石,迷亂混沌。


    “媽的,老子終於迴來了!”


    漩渦之中,響起一個狂放的嘶吼,四個身形高大的黑影從中探出身來,如雷的吼聲來自左側身形最為高大的一個男子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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