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力安聞聽此人姓名,也是心頭一沉,不再言語。


    大廳外,殘陽似火,同一時刻的靈獸界中,吳哲卻剛好消失於遠古傳送遺跡之內,雙方失之交臂。


    八十一章 移梅兒


    風瀾大陸東隅,繁花似錦的明月城外東郊,一處波光粼粼的湖泊邊,梅兒正蹲下身子,將盆中的衣物攤在湖畔的鵝卵石上,提了搓衣棍,就要敲打。


    天當豔陽,湖水清新如鏡,倒映出梅兒如同鮮花一般的臉龐,左右身旁沒有他人,少女竟自略帶羞澀的打量起湖水中的容顏來。


    梅兒年方十八,正是豆蔻一般的美好年華,湖水中的臉龐青春嬌嫩,皮膚白淨柔美,眉目如畫,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尤其惹人憐愛。


    “哎!”少女輕撫著嬌嫩的臉龐,卻是幽怨的哀歎了一聲,似是有滿腹的心事,癡癡的望著湖中的倒影,竟發起呆來。


    忽然,平靜的湖水發出“嘩然”一聲大響,一道巨大的黑影從水幕中衝了出來,頓時嚇了梅兒一大跳,驚慌失措的少女沒來及的細看湖中竄出的怪物,便用手捂住臉龐,發出一聲高分貝的尖叫。


    “啊,救命啊,有水鬼啊……。”


    少女高喊了片刻,嗓子都有些發幹,忽然發現那可怕的“水鬼”沒有動靜,好奇心短時間壓過了恐懼,她悄悄地透過手指間的縫隙往外看去,想打量下那可怕的“水鬼”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可視線過處,一片空白,湖水碧綠,柳枝倒垂,除了岸邊的一灘水漬外,一切平靜如常。


    “難道我眼花了,剛才的不是水鬼?而是一條大魚?”梅兒挪開手掌,皺著眉頭打量四周,還真沒有發現水鬼的身影。


    “喂……,請問哪裏有鮮嫩的少女肉吃啊?”一雙白晰的手掌忽的撫上梅兒的肩膀,聲音顫顫悠悠,聽起來像極了傳說中的半夜鬼啼。


    “啊,救命啊”


    梅兒又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高分貝叫聲,同時手上也不含糊,提起身旁的搓衣棍對著身後就使勁敲了一下,她無暇考慮倘若真是水鬼,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未必管用。


    不過許或是祖宗有靈,這一下居然敲了個正著。


    “哎呦,別打別打,小姐,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我不是水鬼啊。”那“水鬼”吃痛,捂著被敲打的額頭趕緊求饒。


    少女聽聞“水鬼”求饒,膽氣大壯,竟是一鼓作氣的追打了下去,口中還恨恨有聲:“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這個臭妖怪。”


    那“水鬼”剛才湖中的傳送陣中出來,本來隻是一時童心大起,想和少女開個玩笑,卻沒有想到對方如此刁蠻勇猛,一時間吃了不少悶棍,頓時心頭火起,一把抓住少女的“打鬼棍”,大聲叫道:“打你個頭,你看看我到底是人是鬼?”


    梅兒給這聲音嚇了一跳,想抽出對方掌中的搓衣棍,卻發現紋絲不動,幾番努力無果之後,她才仔細打量起眼前“水鬼”的樣貌。


    黑色的頭發,黑若點漆卻又微帶怒意的明亮雙眸,鼻梁又高又直,嘴唇菱角分明,這哪裏是什麽“水鬼”?分明就是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梅兒沒來由的心頭一顫,臉頰上飛起兩朵紅霞,微帶羞澀的說道:“對不起,是梅兒莽撞,還望……還望小哥莫怪。”少女不知來人的名姓,想了半天,才以小哥相稱。


    那少年揉了揉額頭被搓衣棍敲打的地方,又看了看眼前可憐兮兮的少女,滿腔的怒氣也發作不起來,隻有故作大方的搖了搖手:“算了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心下卻哀歎自己倒黴透頂。


    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從靈獸界中逃出的吳哲,那上古傳送遺跡果然非比尋常,另外一處的傳送點居然是在湖下,幸好吳哲上輩子水性頗佳,這才沒有給淹死,否則沒有命喪嘯月吼的獸吻,倒葬在了這青山綠水之間,豈不讓人笑話。


    少女手足無措的站立一旁,臉頰紅通通的像是個大蘋果,吳哲撇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大小姐,別傻站那了,再站一會估計你那衣服全打了水漂拉。”


    梅兒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何時已經滑落在湖中,正順著水流往下遊飄去,少女頓時驚唿一聲,也不顧穿著布鞋,提著裙角就往衣物的方向追了下去。


    水流甚為湍急,衣物又輕,很快便給衝向了下遊,少女提著裙角也隻能在淺水處打撈,奈何飄的過遠,怎麽也夠不著,急的梅兒直跺腳,濺起的水花將淡黃的衣裙濕了好大一塊。


    看著少女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吳哲覺得有些好笑,之前受其敲打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打了個響指,命運紙牌從衣袖中竄出,變成人形大小,飛舞至落水衣物的下方,將之托離了水麵。


    梅兒正自著急,忽然看見衣物給一張張巨大的紙牌托了起來,然後放於自己的腳下,複又往身後飛去。


    少女瞪大雙眼,轉過身子,發現那些神奇的紙牌正又變作普通紙牌的大小,一個個靈巧的鑽入少年的衣袖中消失不見,驚訝無比。


    吳哲看著張大嘴巴驚歎不已的少女,揮了揮被湖水侵透的衣袖,笑著問道:“小姐,能不能帶我換身衣服?”


    東郊的羅家小村內,吳哲正在梅兒家中廳堂換穿衣服,他換了身梅兒兄長的粗布衣衫,長短合適,但農家漢子勤於勞作,身體壯實,顯得有些寬敞。


    “梅兒,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姓呢?是不是叫羅梅兒?”吳哲捋起寬大的衣袖,望向正站立一旁思緒有些走神的梅兒。


    這裏是羅家村,想來少女也該已羅為姓。他已弄明白自己停身之所離靈幻島甚遠,相隔幾百萬裏,此處乃是極東重城明月城的轄管範圍,


    “啊”梅兒正在想著心思,反映有些遲鈍:“我不姓羅,我姓移,移梅兒是我的名字,你喊我梅兒就好。”


    “移梅兒,這姓氏倒是少見。”吳哲笑了笑,又問道:“梅兒,你父母兄長呢?”


    移梅兒眼神一黯,歎了口氣方才小聲說道:“我生下來便沒有父母,從小和兄長相依為命,可一個月前,哥哥被明月城第一富商慕容金家的大管家喊去幹活,至今未迴,唉,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為何不去上門詢問下,即便是你一個姑娘家不太方便,也可以找同村的一些人陪你前往啊。”吳哲扭了扭身子,覺得衣衫還是有些寬大,走起路來總是有些變扭滑稽。


    “唉!”移梅兒又是一聲歎息,黛眉緊鎖,水靈靈的大眼睛裏蒙上一片愁色:“整個村子裏的青壯男丁都被慕容金家招聘去了,我也和同村的父母長輩去城裏找過,但慕容金家總是以人在外地趕工為由,將我們趕出來,有一次我們執意不肯,他們竟然派家丁亂棒將我們打出來,同村的李秀才實在氣不過,告上了衙門,可也是一拖再拖,無人問津。”


    吳哲心下一片釋然,官商勾結自古使然,即便換了個時空依然如此,有錢人和有權人總是同穿一條褲子,不管不顧也是正常。


    眼見小美人一臉的愁容,吳哲心想自己穿了人家的衣衫,天色見晚,一會少不免還要叨擾別人一頓晚餐,不如替梅兒去城裏慕容金家打探一下她兄長的情況。


    吳哲沒有攜帶金幣財物,也隻能以這樣的方式報答人家的衣飯之情。當下打定主意,便對著梅兒說道:“你別著急,今日天色晚了,明天我便去明月城的慕容金家詢問下你哥哥的情況。”


    梅兒頓時欣喜不已,扔下一句“小哲哥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給你做晚飯去”便轉身往廚房跑去。


    吳哲不禁有些莞爾,心下也有些喜歡少女的純真爛漫,步出房門往湖泊邊走去。


    晚飯甚為豐盛,雖然是小戶人家,多以素菜為主,但梅兒廚藝高超,又問同村的屠戶奢了二兩豬肉,加上吳哲在湖泊中打來的兩尾鮮魚,一頓飯菜吃的賓客盡歡。


    當夜吳哲便睡在移梅兒哥哥的房間裏,房間裏空蕩蕩的,徒有一張木床和一個木桌,不過倒是很幹淨,看的出來梅兒勤於打掃。


    一時難以入眠,吳哲便研究起摩雲獸和獨角貔貅的獸蛋來,但琢磨了半天,除了蛋殼溫潤如水,隱隱有跳動如脈搏一般的震動外,其他一無所得。


    無奈之下,吳哲又喊出婆娑魔隨他一同研究,誰料晏紫蘇對此也是一籌莫展,吳哲笑她空負黃泉魔界第一智慧種族之名,婆娑魔卻已吳哲自己不動腦筋,整日想著剝削他人反唇相譏。


    一人一魔關係早已熟絡無比,互相開著玩笑,不覺夜色已過去大半,這時睡意才湧了上來,吳哲強打精神,盤膝坐在木床上,運起引龍決的玄妙功法來。


    一時間,夜沉如水,吳哲卻將心神完全放在運功之中,猶如老僧入定一般,不覺月落日升。


    八十二章 慕容家


    明月城乃風瀾大陸東部的門戶,取意大漠孤煙直,明月照邊關之意,位於極東沙漠地區與內陸交接的邊緣處,不僅負有把守邊關的重任,更是往來通商的繁盛之地。


    城內熱鬧非凡,人流熙熙攘攘往來不絕,街道上隨處可見充滿異族風情的玩意和小吃,首飾雜物也是應有盡有,吳哲和移梅兒走在街上,伴隨著一聲聲別具特色的吆喝叫賣之聲,恍惚間象是迴到了上輩子廟街集會時的情景。


    移梅兒搶在他身前帶路,許或是掛念兄長,一路上少女罕見笑容,無心街旁的熱鬧,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樣。吳哲也隻能跟隨其身後,忽略身邊的熱鬧一路向前。


    慕容金家的宅院位於明月城鬧區的東南角,左臨官道,右近鬧區,占地極大,綠瓦白牆,庭院幽深高大,一副富貴氣派的架勢。


    一路上梅兒和吳哲閑聊時曾提過,慕容家在明月城勢力極大,表麵上隻是一城首富,其實遠非這麽簡單,其中淵源甚至要追蹤到兩百年前慕容家第一任主人慕容遠。


    當時明月城慘遭極東沙蠍一族洗劫,朝廷震怒,派下大軍駐守於此,隻是當時整座城市剛剛受過異族侵襲,破敗不堪,想要重建需要花費極大的人物資源。


    人手倒是好辦,朝廷大軍可以兼顧此職,可經濟商農等業的重建便甚為棘手,明月城偏居遠東一隅,地遠人稀,本就不甚發達的產業又經異族洗劫,商旅無人舍得在此城投下重資。


    當時的城主勃然大怒,但即便怒火滔天,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招商引資上出現了大麻煩,幸好此時慕容遠翩然而至,傾家蕩產投下全副財物支持明月城重建。


    城主當時大喜過望,許諾了慕容遠種種好處,經濟上也給予了諸多方便優惠,其實慕容遠一家財物對於城市重建不過是杯水車薪,微不足道,但貴在起了一個領頭的作用,其餘觀望或是心存疑慮的商家紛紛響應城市重建。


    因此,慕容家族在明月城重建一事上出了大力,又經過幾百年的苦心經營,今時今日的慕容家即便是當代城主紫日皇朝二品威武將軍司徒南伯爵也要禮讓三分。


    吳哲和梅兒來到慕容府門前台階前,上麵站著兩個膀大腰圓的壯碩大漢,身上套著家丁的服裝,衣衫的胸口刻了兩個燙金大字“慕容”。


    “你們兩個哪裏來的,此地可是慕容府,閑雜人等不許隨便靠近。”


    左首的家丁眼見吳哲和移梅兒一身農家男女的打扮,嫌惡之情溢於言表,一副窮兇極惡的語氣。


    梅兒受過幾次波折,有些膽怯,柔弱的身子往後一縮,就想退卻,吳哲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笑著示意她無須害怕,將其掩在自己身後,然後平靜的對著惡煞般的家丁說道:“我給你們三秒鍾時間,讓你們進去通報此家的主人出來迎接。”


    吳哲口氣淡漠平靜,但自有一股讓人敬服的味道,那家丁微微一愣,神色間略有猶豫,但視線掃在吳哲身上的粗布衣衫時,蔑視之心又自升起,大聲叫罵道:“小畜生,敢糊弄老子,找死了吧你。”


    當下胳膊一揚,蒲扇一般的手掌便朝吳哲臉上扇了過來。


    慕容家的守門家丁大多身體壯碩,而且都有幾手功夫,要不然也不會混到守門的肥差,眼前的家丁就有一手不錯的鐵砂掌功夫,一個巴掌拍來,倒也虎虎生風。


    可惜他遇到的是吳哲,一個高明的斬魔者。


    那家丁隻覺得眼前一花,什麽都沒拍到,身子一輕,整個人用力過度,踉蹌向前跌去,恰好此時背後有人輕推了一把,頓時頭臉朝下,摔了個狗吃屎。


    站在右邊的家丁頓時破口大罵:“你個沒用的家夥,怎麽連個半大的小子都對付不了,讓老子來。”


    那家夥看吳哲身子骨瘦削,以為自己的同伴一時失手,捋著袖子便往吳哲氣勢洶洶的衝來,他倒是吸收了教訓,沒用手,當下一腳踹了過來。


    吳哲也沒見怎麽動作,身子輕輕一動就挪到了那個踹腳家夥的身後,肩膀頂了下對方的身子。


    踹叫的家丁頓時覺得一股大力湧了過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仰倒,也摔了個七葷八素。


    一旁的移梅兒看著兩個壯碩家丁的狼狽樣,笑的都快直不起腰來,前幾次來尋人,沒少受這些看門狗的欺負,今日吳哲替她出頭,自然要好好的笑話這些家夥一番。


    那兩個家丁摔的一頭霧水,但再怎麽沒有見識,也知道眼前看似貌不驚人的少年實在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再也不敢賣弄什麽鐵砂掌、旋風腿一類的“絕活”,狼狽的爬了起來便往大門走去。


    恰好此時紅色的朱漆大門“吱呀”一聲打開,裏麵走出了幾個人來。


    “蘭兄放心,你囑托之事我一定放在心上。”當先一個身穿淡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笑著對身後說道。


    門後又閃出一個身穿華服的異族青年,拱手作禮,笑著迴道:“有慕容兄此話,我便放心了,還替我向夫人問好。”出口竟是一口流利的風瀾大陸通用語言。


    “小弟省得,蘭兄放心,一路順風。”中年人笑臉相迎,恭送青年離開。


    那異族青年從吳哲身前擦身而過,眼光轉向吳哲,銳利無比,不過許或是看吳哲一身鄉土打扮,也隻是一掃而過,揚長而去。


    中年男子始終一臉和煦的笑容,直到異族青年的身影消失在巷角深處,這才陰沉下臉來,轉身對著兩個家丁冷聲問道:“這二人是怎麽迴事?”


    左首那個“鐵砂掌”湊了上去,小聲說道:“絕爺,這一對男女是來找人的,點子紮手,有一身好功夫,我和李二對付不了。”


    家丁甚為畏懼吳哲,一邊小聲向中年男子匯報一邊還不時的扭頭看看吳哲的反應,生怕自己的言論又惹怒對方。


    “紮手?”中年男子眉頭一皺,兩個下屬立刻頭點的跟撥浪鼓一般。


    中年男子沉吟片刻,轉眼間又換上了和煦的笑容,抱拳對著吳哲說道:“在下慕容絕,乃慕容府的大管家,不知二位登門拜訪所為何事?”


    吳哲撇了對方一眼,心想這變臉的速度倒是夠快,他平生最是討厭笑麵虎,這樣的人表裏不一,最愛背後出刀,當下冷冷的說道:“把你們家老爺叫出來,我沒工夫和你們這些下人磨嘴皮子。”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麵色一變。


    中年男子一臉搵色,他身為慕容家第一管家,權力之大,即便是明月城中普通的富商見了也要稱其一聲“絕爺”,雖說做的是管家的活,但放眼整個明月城,還真沒有幾個人敢將他當作下人看待。


    他平日也自視甚高,眼下這個少年出言不遜,犯了自己的忌諱,當下臉色一沉,狠聲說道:“老爺不在,有事你告訴在下,如若的確是大事,我自會轉達,倘若隻是些雞毛蒜皮之事,哼,慕容家可不是他人隨便撒野的地方。”


    言下之意,就是讓吳哲滾蛋。


    慕容絕說完之後,又拍了拍手掌,朱漆大門之後立刻蜂擁而出二十來個手持長棍的壯碩家丁,看這架勢,估計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揍人。


    吳哲看到這個場麵,頗有些好笑,他摸了摸鼻子,朗聲問道:“怎麽?要是我非要見你們的老爺,難不成你們還想動手揍我?”


    一旁的梅兒看到眼前這麽多的大漢,想起前兩次被亂棒驅趕的情景,當下有些怯場,紅著臉蛋悄悄拉了下吳哲的衣袖,示意他離開。


    吳哲卻置若罔聞,對著一排的壯漢笑著說道:“有種的就往我身上招唿,沒種的就給我滾到一邊去。”他口氣淩厲,絲毫沒有將這些打手放在眼裏。


    眾人勃然大怒,一個個將目光轉向慕容絕,後者微一點頭,眾大漢就像獲得了聖旨般高舉棍棒怪叫著衝向吳哲。


    不得不說,這些家夥雖然看上去都是些莽夫,動起手來倒也井然有序,並沒有一擁而上,而是圍著吳哲布成一個圓圈,然後從四麵八方掄棍砸向吳哲。


    梅兒站在吳哲身旁,眼見漫天的棍影唿嘯而來,頓時雙手抱住吳哲,將頭埋向吳哲的胸膛,大聲尖叫了起來。


    那慕容絕站在台階之上,神態陰冷,從懷中取出一把折扇打了開來,慢條斯理的輕輕搖擺,他有心要看一下片刻之後這個出言頂撞於他的少年的慘狀,甚至於指使手下將其活生生的打成個半身不遂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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