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處理了大量政務以後,張瑞最近幾天極度清閑,甚至有種百無聊賴的感覺。隻等河內官吏抵達長安召開秋收會議。


    閑來無事,張瑞便決定去登山看日出。來到漢末兩年,都是太陽曬屁股才起,唯有的幾迴醒在太陽升起之前,都是因為通宵達旦等待戰事。


    因心情愜意、欣賞美景而早起觀賞日出的時刻還一次未有。


    具體而言,外出賞景、踏春觀光一類的事情都未有幾迴。


    最主要的原因是,張瑞對旅遊一事完全不感興趣。相比爬過千山萬水,累的半死不活,看幾塊陳磚舊瓦。張瑞還是喜歡宅在家裏玩玩遊戲,看看書籍。


    但宅久了,難免想外出走走,換換心情。


    在夜裏張瑞將想法告訴蔡琰之後,一向清冷的蔡琰難得有了一份熱情。


    女人似乎都對旅遊賞景一類的事情比較感興趣。


    因此,在談話過後的親密中,蔡琰盡心盡力,配合了張瑞的各種要求,很是賢惠溫柔。


    隻是,規劃的很好。真到早起時,張瑞的起床困難症立即爆發,困得隻感覺眼睛都睜不開。


    已經梳妝整齊的蔡琰坐在床邊,眉頭微蹙,看著張瑞說道:“良人,已是時洗漱更衣。”


    張瑞困得哈欠連天,說道:“容某再睡一刻鍾。”


    蔡琰平靜從容,並不在意張瑞的拖延,跪坐在張瑞枕旁。素手托起張瑞後頸,將頸下帛枕放於一旁,然後輕柔的讓張瑞枕於自己雙腿之間。


    少女的幽香一直張瑞鼻子裏鑽,雖然夜裏也是抱著這軟玉溫香的身軀入睡。但此刻還是有些心猿意馬。


    男人早晨大抵是最經不住誘惑的,很快便有所反應。


    張瑞眯著眼看向眼前清冷秀美的容顏,心中火焰沸騰,說道:“給爾一刻鍾時間,令某滿意,某便起床洗漱如何?”


    蔡琰嘴角微微上揚,讓張瑞枕迴帛枕上,然後趴在張瑞胸口,緩慢湊近張瑞臉龐,紅唇相吻。


    張瑞眼睛瞪大,享受了片刻,心跳不斷加速,熱血沸騰。


    但蔡琰卻含笑起身,玉手牽著張瑞的右手,問道:“良人清醒否?”


    張瑞意猶未盡的咬了咬舌尖。自古皆是佳人櫻唇,丁香小舌。這些文人雅客的用詞真是盡得其妙。


    隨後張瑞握住蔡琰的素手,食指在其手心滑動,問道:“某如今這情況,爾還想出門?”


    蔡琰眉眼彎彎,說道:“良人宜賞新景,莫要戀宿床榻。”


    宜賞新景,莫要戀宿床榻?


    張瑞心跳的更快。雖然知道蔡琰本意跟自己想的絕對不同,但不妨礙自己將其轉變為一致!


    於是張瑞立即掀開被子,攬著蔡琰的纖腰坐起。


    蔡琰乃淺淺一笑,從一旁拿過備好的衣袍,為張瑞逐一穿戴,然後服侍其洗漱。


    走出房門時,天色尚暗,張瑞問道:“時間似乎尚早?”


    蔡琰秀美彎彎,笑意淺淺的說道:“以予對良人之了解,提早喚醒良人一刻鍾。”


    張瑞笑著攬住蔡琰纖腰,說道:“稍後再教訓爾!”


    蔡琰未能猜出張瑞之意,隻說道:“先行再談。”


    因為二人都不以體力見長,便在莊園旁找了一座幾百米的矮山攀爬。


    但張瑞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體力,爬一座幾百米的高山,走蜿蜒山路,九轉八彎,還要挽著體力更弱的蔡琰,用了接近半個時辰才爬上了山頂。


    侍衛在一塊稍微平坦的巨石上鋪下了三層竹席與兩層紗毯。


    氣喘籲籲的張瑞立即懷抱著蔡琰坐下,感歎道:“日後再不行此自尋苦吃之事,腿酸腳痛。”


    蔡琰便將張瑞鞋子脫下,幫其揉按腳心,望向遠方正冉冉升起的旭日,念起了一首詩經說道:“東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


    張瑞由是心情變好,這詩經真是應景。


    東方太陽暖,美人貌若仙,在我臥室間。在我臥室間,輕腳來膝前。


    隨後張瑞便攬蔡琰入懷,佳人欣賞東方暖陽,張瑞欣賞晨曦下美若天仙的佳人。


    晨曦中蔡琰秀美容顏上很快染上紅暈,無奈的低頭望了一眼自己頸下的手臂,問道:“便如此喜歡?”


    張瑞左臂摟住蔡琰纖細的肩頭,令其螓首靠在自己懷中,右手從容享受一片柔軟細膩,愜意的與其並肩遠望朝陽。笑著迴答道:“男人天性。無論何時、無論何姿勢、無論光明黑暗,總能將右手放在該放之處。”


    “歪理。爾隻一人,怎知天下男人如何?”


    張瑞莞爾一笑,也不與其爭辯。


    大概是從未在山林間如此溫存過,蔡琰臉頰嬌豔欲滴,隻得努力找一個話題避免羞澀,說道:“良人,予曾聞,晉國名士祁黃羊,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子,得孔夫子之讚。予可否為良人引薦一二賢士?”


    張瑞右手不斷作為,以報複蔡琰之前一吻未盡之仇。看著蔡琰嬌豔欲滴,咬唇忍耐的模樣,露出暢快的笑容,迴道:“且言之。”


    “良人!能否暫停片刻?”


    “爾但言便可,管某作甚。”


    “良人,嗯……曾聞南陽太守羊續否?”


    “未曾。”


    “懸魚太守,羊續懸魚可曾聽聞?”


    “羊續懸魚?”這似乎是個成語,張瑞略有印象。


    “中平三年(186年),黃巾賊趙慈叛亂,斬南陽太守秦頡,克六縣。朝廷乃拜羊續為南陽郡太守。羊續當入郡界,乃羸服便行,僅帶童子一人,觀曆縣邑,采問風謠。其令長貪挈,吏民良猾,悉逆知其狀,郡內驚竦,莫不震懾。乃發兵擊趙慈,斬之,獲首五千餘級,屬縣餘賊皆跪降。賊既清平,乃班宣政令,候民病利,百姓歡服。”


    說起趙慈、秦頡張瑞就有印象了,黃巾之亂中這些人跟張曼成、趙弘、韓忠等人發生不小糾葛。


    隻是沒想到徹底平定南陽黃巾軍的人竟然是這位羊續。


    “羊續為官清廉,時郡中權豪之家多尚奢麗,羊續深惡之,常敝衣薄食,車馬羸敗。”


    “府丞嚐獻其生魚,續受而懸於庭,以杜其意。其妻與子曾隱秘一同前往南陽郡府欲與其相聚,羊續閉門,不使其妻子入內。其妻以為羊續不欲與親人同享富貴,不顧官吏阻攔,強闖郡府。羊續見妻子麵黃肌瘦,心中苦澀。乃引其妻入自己房間。其資藏惟有一床破舊布被褥、一套破舊短布衣、幾鬥麥子、一點鹽。”


    “羊續乃與其妻言,爾已詳見,某之財產僅此這些,養自己一人尚難,如何留下爾等?然如此境遇亦好過於境內流離百姓!為南陽太守,必擔重負,使百姓衣食無憂,享受太平。若爾母子留於南陽,某需每日為全家三餐發愁,何來心思為南陽老百姓謀福?有何麵目為南陽太守?尚不如與爾等迴鄉種田。其妻子,乃默然離去。”


    張瑞聽完大加讚賞,這是一位既有才能,又有擔當,還清廉儉樸的官員。沒有哪個主君會不喜歡。


    便問道:“爾怎知曉如此詳細?所言竟似當場旁觀一般。莫非爾欲向某引薦此南陽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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