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本卷章目調寄“青門飲”） 第十五章 沙石伴狂風。定親事，夜半燈火通明（2）
更新時間:2012-1-9 16:21:37 本章字數:1962
此時摩爾宗所用招式，乃是第九層中的“龍象齊喑”式，龍象靜默無聲，積聚銳氣，一旦爆發，卻勝過洪水颶風，不可阻擋。此招施展出來，有著數十匹象、數十條龍之功力。摩爾宗連拍三掌，威力更是巨大無比。
再看黃裳，雙掌飛舞，雙臂上下翻飛，將整個身體罩得水泄不通。那沙石土屑撞在上麵，便似在水上打了一個瓢，瞬間劃走。
三掌過後，地麵泥土被削去一尺多深。摩爾宗大吼一聲，衝向黃裳，跟著手臂張開，那雙臂似兩條遊龍，伴著唿唿風聲，向黃裳猛擊而去。摩爾宗此時招式，乃第九層的“龍象奔騰”式，此時，摩爾宗每隻臂膀都有五龍五象的巨力，臂力所及，象鳴龍喑，卷起陣陣疾風。
黃裳雙掌置於胸前，待摩爾宗臂膀擊來，黃裳雙掌悠忽一動，避開摩爾宗招式，之後，黃裳雙掌又收迴，或是置於腹間，或是布於胸前。幾招過後，黃裳卻未有進攻。黃裳所用招式，正是“陰德天報掌”掌法。“陰德天報掌”是至柔至陰的武功，招數奇妙之極，整套武功以防守為主，鮮有進攻，所謂“弱之勝強，柔之勝剛”，颶風雖猛烈無比，能夠摧林折木，卻傷害不了一顆小草。
此時兩人已戰至一百餘迴合，但見黃裳招數施出，似飛鳥遊離在高山峻嶺之間，而摩爾宗每招施出，似巨浪拍打一個水中浮球。百餘下來，那摩爾宗出招力道未見絲毫衰減，黃裳暗道：“此等大力，當真世之少有，單從力道來看，或許隻有丐幫的‘降龍十八掌’能與之匹敵，而兩者又有不同，‘降龍十八掌’偏重剛烈威猛，這‘龍象般若功’卻是渾厚重實，但在招數方麵，‘龍象般若功’卻不似‘降龍十八掌’靈活。”
摩爾宗每招雖力大無窮，卻始終奈何不了黃裳，而黃裳的“陰德天報掌”隻守不攻，亦傷害不到摩爾宗。又幾十招過去，摩爾宗逐漸焦躁。黃裳心道：“摩爾宗每招耗力巨大，如此下去，摩爾宗必敗。但摩爾宗這樣戰敗，內心未必能服。”黃裳想到此，縱身跳出圈外，黃裳側身麵對摩爾宗，左掌變拳，護於胸間，右掌下垂至胯側，接著黃裳猛一側身，右掌跟著直拍而出。黃裳這一招式，乃是“大鵬神功”的“鯤魚化鵬”式。“大鵬神功”是至剛至陽的武功，共有三十九式，包含輕功招式和搏擊招式，其中輕功招式有八式，搏擊招式有三十一式，“鯤魚化鵬”乃是聚集人之潛力來攻擊敵人的搏擊招式。
黃裳掌式發出，摩爾宗“噔噔”後退數步。摩爾宗忙腳下用力，止住腳步，緊接著，摩爾宗狂吼一聲，同時右拳施出，和著整個身子向黃裳撲來。黃裳亦變掌為拳，對著摩爾宗來拳方向擊出，兩拳相交，隻聽摩爾宗一聲慘叫，向後摔出半丈多遠。
黃裳收起招式，高聲道：“你服了沒有？”摩爾宗從地上站起，惡聲道：“我還沒用我的最高武功，才讓你占到便宜。”說著，摩爾宗雙掌合十，暗運真氣，隻見摩爾宗麵色變得通紅，嘴唇微微抖動，突然，摩爾宗大吼一聲，揮掌向黃裳擊去。黃裳抬掌相迎，猛然感到摩爾宗掌力比方才大了一倍，若以現在掌力相迎，必被其所傷。黃裳忙變換招式，以“陰德天報掌”護住周身，身子順著摩爾宗掌力後退數丈。
摩爾宗哈哈大笑：“方才我才用了‘龍象般若功’的第九層，現在讓你嚐嚐第十層的厲害。”黃裳一個箭步躍了迴來，高聲道：“在下奉陪，國師接招了！”黃裳雙臂交錯，雙掌略略彎曲，移至頭頂，接著向外拍出，正是“大鵬神功”的“鵬爪獵鯨”式。大鵬居於九天之上，往於天地之間，每隔三十九年，大鵬飛往南極冥海覓食一次。鵬的獵物是冥海巨鯨，那冥海巨鯨體形巨大，有幾百裏長，遊離於南冥深海。大鵬能將冥海巨鯨捕獲，可想其爪力之大。那“鵬爪獵鯨”招式施展出來，有著移山填海之威力。
摩爾宗見狀，忙運足真氣，揮起雙掌，施出“龍象般若功”第十層中“龍象奔騰”招式。“龍象般若功”的十三層武功，每上一層，功力便增加一倍，到達第十層時，隨意施出一招，便有十龍十象之巨力，而這招“龍象奔騰”式，更是聚大力之顛峰招式，施將出來，便似有百龍千象，縱橫馳騁。
摩爾宗與黃裳四掌相交，隻聽“嘭”地一聲悶響，跟著地麵一陣晃動，兩人均後退數步，在兩人隻間，一道深縫從地上爆開。
兩人齊道一聲：“好功力。”又戰在一起。此時兩人都是剛勁猛烈之武功，勁道比方才增大一倍，招數到處，但見疾風唿嘯，土屑飛揚。
金國君臣已退出很遠，個個目瞪口呆。阿虎、王一葉站在一旁，一會欣喜，一會緊張。眾人皆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場較量。
第二卷（本卷章目調寄“青門飲”） 第十五章 沙石伴狂風。定親事，夜半燈火通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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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兩人已戰至三百迴合，黃裳暗道：“此人力道之大，世之少見，這‘大鵬神功’可與之抗衡，但若取勝卻是不易。”黃裳想著，手上變換招式，祭出自己所創的“微明功”。“微明功”與“陰德天報掌”都是天下至柔武功，但“陰德天報掌”是防守招式，很少進攻，而“微明功”卻是進攻招式，鮮有防守。“微明功”是黃裳從《道德經》化出的奇妙武功，《道德經》雲：“將欲歙之，必故張之；將欲弱之，必故強之；將欲廢之，必故興之；將欲取之，必故與之。是謂微明。”敵方攻我，我不理他，等敵方勢道耗盡，我輕而取之，這是“微明功”的基本要義。對於常人，若敵方來攻，要麽防守，要麽對攻，但置敵方招數於不理，卻是難以想像，這其中奧妙，除了黃裳的深厚功力，便是“微明攻”的奇妙招法了。
摩爾宗猛然發現，自己招式擊中對方，對方卻變得空空如也，而剛要收迴招式，對方招式已經攻來。順間，摩爾宗變得手忙腳亂。摩爾宗忙躍出圈外，凝神靜氣，然後揮動雙掌，施出一招“蛟龍入海”。這“蛟龍入海”，乃是拒敵於身外，以氣攻敵，招式到處，一股急風猛襲而來。再看黃裳，不躲不閃，逆著疾風迎麵馳來，摩爾宗剛要變換招式，胸口“巨闕穴”已被點中，摩爾宗呆立原地，不能動彈。
黃裳雙手後握，朗聲道：“你服是不服？”摩爾宗並不答話，暗運內氣，想衝開穴道，此時摩爾宗已練就了“推經轉脈、易宮換穴”的內功，這是一門密宗極深奧艱難的功夫，可以將經脈互轉，穴位相移。但試了幾次，這胸口“巨闕穴”始終無法衝開。摩爾宗卻不知道，黃裳點穴手法乃是精微奧妙的“渾天指”招法，此招蘊含了天象星辰的玄妙法術，就算點在旁人身上讓摩爾宗去解，摩爾宗也難以解開，何況用自己內力去衝。
摩爾宗滿麵羞惱，嘴上道：“不服。”黃裳淡淡一笑，道：“看你還有什麽手段，咱們再來比試。”說著伸手解開摩爾宗穴道。摩爾宗一躍而出，凝神運氣，想要再次決戰，突然，摩爾宗感覺自己全身氣血膨張，經脈混亂，摩爾宗忙運氣抵禦，終究不能自製。摩爾宗狂吐數口鮮血，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那摩爾宗強修“龍象般若功”，依仗自己練就了“推經轉脈、易宮換穴”的內功，躁進而行，雖然到達第十層境界，卻陷入了經脈無法自控的大危境。摩爾宗與黃裳決鬥時施展第十層武功，已使自己經脈極度膨張，加之方才又強行運氣衝擊自己穴道，此時已經是經脈混亂，無法控製。
黃裳見狀，趕忙過去，把摩爾宗脈象，斷出是經脈混亂之症。黃裳忙運氣將摩爾宗各大經脈疏通，又將自己真氣輸於摩爾宗體內，這時，摩爾宗才慢慢睜開雙眼。
此時，阿虎、王一葉以及金國君臣也已趕了過來。摩爾宗從地上爬起，狠狠道：“老夫闖蕩江湖一生，從未敗過，沒想到卻敗在了一個毛頭後生手裏，老夫不服！等老夫練到十三層武功，老夫一招之內將你打敗。”說著，跌跌撞撞地走出人群。阿骨打趕忙道：“快扶國師到府中歇息，快叫禦醫過來，給國師醫治！”幾名禦前侍衛趕忙扶住摩爾宗，摩爾宗邊走邊道：“老夫還要和你比試！老夫一定會打敗你……”
幾名侍衛扶著摩爾宗終於離去。阿骨打滿麵笑容，對黃裳道：“黃將軍武功高強，無人能及，方才怠慢了黃將軍，還望黃將軍見涼。”黃裳道：“陛下不必客氣，我這點微末功夫，在我大宋實在提不起來，陛下說什麽‘無人能及’，卻是大大過獎了。”阿骨打暗皺眉頭，隨即笑道：“黃將軍，請到殿中議事。”黃裳道：“遵陛下聖旨。”
眾人進入大殿，阿骨打道：“黃將軍請上座，給兩位小將賜座！”黃裳道：“謝陛下。”眾人坐定，阿骨打道：“黃將軍才學淵博，武藝高強，我十分佩服，還請問黃將軍在貴朝任何官職？”黃裳見阿骨打很是客氣，自己也隨之謙和起來，黃裳道：“之前為吾皇修訂《萬壽道藏》，現在在吾皇手下聽命，官任一品侍郎。”
阿骨打哈哈大笑：“以黃將軍的文韜武略，這等官職太委屈黃將軍了，若黃將軍不嫌棄，我大金國官職任黃將軍挑選。”黃裳道：“陛下如此厚愛，在下十分感激，不過在下身為漢人，不能遵從陛下美意。”阿骨打道：“黃將軍乃忠義之士，將軍此言也在我意料之中。不能與黃將軍共事，實在是今生一大憾事。”
黃裳道：“陛下言重了，陛下英明神武，一定能成就一番大業。這次在下出使貴國，還請陛下決議聯合伐遼之事？”阿骨打道：“黃將軍一路辛苦了，今日將軍先歇息歇息，明日咱們再議伐遼之事。”阿骨打吩咐左右道：“選最好的客棧給黃將軍住。”黃裳躬身道：“謝陛下！”黃裳三人隨侍從走出大殿，到客棧歇息。
第二卷（本卷章目調寄“青門飲”） 第十五章 沙石伴狂風。定親事，夜半燈火通明（4）
更新時間:2012-1-9 16:21:37 本章字數:2332
大殿上，金國眾臣麵麵相覷，沉默不語，阿骨打道：“漢人有言曰‘萬夫之勇’，我常笑漢人言過其實，虛張聲勢，今日看來，我等是孤陋寡聞了，此人當真有萬夫之勇！若漢人皆若此，我大金如何一統天下？”群臣中曷魯道：“陛下不必憂慮，宋國除黃裳一人外，其餘皆不足慮。宋廷中雖有大臣有些武功，但卻心懷鬼胎，勾心鬥角；中原江湖奇人異士頗多，但大都對宋廷不滿，造反起事者多矣。”
阿骨打緩聲道：“如此最好。”阿骨打接著道：“曷魯將軍，你還要去宋國一趟，以聯宋伐遼之名，尋訪宋國奇人高士，若他們願為我大金效力，皆將請迴，我當厚待之。”曷魯道：“是！”阿骨打歎息道：“摩爾宗雖然武功不弱，但此人心胸狹窄，終非成大事之人。”
群臣中完顏希尹道：“我看陛下有留黃裳之意，若能留住黃裳，那將是我大金之福！”阿骨打道：“留住黃裳，恐怕是不可能了。”完顏希尹道：“臣有一計，不知可行不可行？”阿骨打頓喜道：“國相有何妙計，趕快說來？”完顏希尹道：“朵兒公主今年一十八歲，正當婚嫁年齡……”完顏希尹說到此，止住話語，眼睛看著阿骨打。
完顏希尹所說的朵兒，乃是阿骨打的小女兒完顏朵兒，在阿骨打的眾多兒女中，完顏朵兒最受阿骨打寵愛。
阿骨打沉思片刻，高聲道：“就依國相！”
黃裳、阿虎、王一葉在客棧歇息一日，第二日，三人出了客棧，去麵見阿骨打。客棧與宮殿有一段路程，前麵金國侍從開路，三人騎馬緩步而行。走出客棧不久，隻見前麵一行人馬快速馳來，黃裳舉目觀看，為首之人是名金國女子，後麵跟著幾名彪形大漢。帶路侍從見到這行人，慌忙將路讓開。為首那名女子直奔黃裳而來，黃裳駐馬看去，隻見這名女子身著戎裝，外披貂裘，頭上戴著各色雉翎羽毛，在這名女子腰間，左右各佩一把寶劍，和風吹過，一派颯爽英姿。
這名女子停在黃裳麵前，凝視黃裳許久，然後道：“你就是黃裳？”旁邊已有人將女子話語通譯給黃裳。黃裳正詫異時，見那女子問話，隨即答道：“正是在下，請問姑娘是誰？”那女子並未答話，伸手從腰間抽出一把寶劍，揮劍向黃裳便刺，黃裳閃身躲過，那女子跟著又是一劍。黃裳看那女子身手，雖然快捷迅猛，卻沒什麽武功。黃裳右臂直伸，手腕微抖，那女子寶劍已奪在手中。那女子毫無驚懼，眉間倒有些喜色。那女子勒馬後退兩步，解開腰間劍鞘，抬手擲給黃裳，道：“這個也給你。”說著朝黃裳微微一笑，迴馬急馳而去。跟來那些人也隨著一同馳去。黃裳才發現，那女子刺自己的寶劍原來是把木劍。黃裳問金國侍從，金國侍從皆笑而不答。
黃裳三人來到大殿，金國君臣早在殿中等候。見黃裳到來，阿骨打離座而起，將黃裳迎入殿中，早有侍從將座椅搬來，阿骨打請黃裳三人入座。
這時，從殿後走出一人，黃裳抬頭看去，正是方才那名女子。此時那女子戎裝已經脫去，換上了一件錦緞皮襖，頸中戴了一串明珠，發出淡淡光暈，襯托著那粉色臉頰，越發顯得秀麗。那女子走到阿骨打身旁，半低著頭，含笑而立。
阿骨打笑道：“小女平時活潑開朗，今日怎麽如此文靜？”那女子低聲嗔道：“父皇！”那女子說完，依於阿骨打身旁，愈加顯得羞澀。阿骨打哈哈大笑，對黃裳道：“這是小女完顏朵兒。朵兒，快來見過黃將軍。”完顏朵兒上前兩步，躬身施禮道：“小女見過黃將軍！”黃裳忙起身還禮。阿骨打道：“方才有人稟報我，說小女對黃將軍無禮，還望將軍海涵。”黃裳道：“哪裏哪裏，陛下言重了。”阿骨打繼續道：“昨日我對小女說，有位將軍文武雙全，英雄蓋世，小女說她要親自見見，若我說的對，就用木劍與這位將軍切磋一下，若我在騙她，她就用真劍搏鬥一番！”阿骨打說著轉過身來，對完顏朵兒道：“朵兒，是不是呀？”完顏朵兒秀目低垂，含笑不語。黃裳俯首道：“在下不知早上遇到女子乃是公主，望陛下贖罪。”阿骨打哈哈笑道：“將軍何罪之有？”黃裳雙手捧著木劍，道：“此劍乃是公主之劍，在下奉還。”阿骨打含笑不語。
完顏希尹上前道：“黃將軍，朵兒公主是我主陛下的愛女，朵兒公主容貌秀美，黃將軍才學過人，正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我家陛下有意將朵兒公主許配給將軍，不知將軍意下如何？”黃裳忙道：“公主乃是金枝玉葉，在下不過一凡夫俗子，在下怎敢高攀？”完顏希尹道：“黃將軍不必過謙，若將軍有意，擇日便可成親。”黃裳道：“國相不可，在下家中已有妻室。”完顏希尹道：“漢人有三妻四妾有何不妥，況且我家公主又沒嫌棄將軍？”黃裳急道：“國相誤會了，在下的意思是在下家中已有妻室，恐虧待了公主。”完顏希尹道：“黃將軍不必多慮，我女真人仰慕英雄，崇敬英雄。若將軍與公主共結良緣，宋金便結成秦晉之好，那時殲滅遼賊指日可待。”
黃裳這一推辭，金國眾臣皆麵露慍色，阿骨打麵無表情，完顏朵兒依在阿骨打身旁，眉頭緊皺，神色憂傷。黃裳稍作沉思，俯身道：“若陛下、公主不嫌棄，黃裳豈敢推辭！”阿骨達欣然而笑，完顏朵兒麵露喜色。金國眾臣紛紛上前道賀。
黃裳道：“陛下，國相大人，漢人婚嫁需遵‘父母之命，媒約之言’，我需要迴去稟報父母，然後才能與公主完婚。”阿骨打道：“這個無妨，你盡管迴去，我隨後派人將你和你的父母都接到金國來。這媒人嗎，就是國相了。”金國眾臣哈哈大笑。阿骨打高聲道：“今日大擺宴席，咱們好好慶賀一番！”
第二卷（本卷章目調寄“青門飲”） 第十五章 沙石伴狂風。定親事，夜半燈火通明（5）
更新時間:2012-1-9 16:21:38 本章字數:2254
當日，金國宮殿宴席大擺，眾人舉杯暢飲，金國將士載歌載舞，熱熱鬧鬧地歡慶了一整天。黃裳三人迴到客棧，已是深夜時分。
進入客房，王一葉道：“今日黃大哥與公主婚嫁之事，我看黃大哥並非心甘情願，卻象是懼怕了金人，黃大哥武功高強，難道還怕他人不成？”阿虎亦道：“黃大哥，我也覺得你不是很樂意，並且怕金人。”黃裳笑道：“既然兩位賢弟都如此認為，我是‘怕’還是‘不怕’，我就與你們說說。關羽鎮守荊州之時，吳王孫權想將自己兒子與關羽女兒結為姻緣，這樣吳蜀結親，可並力破曹。那時蜀漢、孫吳與曹魏三強鼎立，吳蜀結好，對兩國都大有益處，但關羽自認武功高強，自負無敵天下，媒人來提親，竟說：‘吾虎女安肯嫁犬子乎！’這讓孫權寒了心，從此蜀、吳反目為仇。最終孫權攻破荊州，全殲關羽部隊，而關羽卻敗走麥城，一生英明毀於一旦。當今天下之勢，宋國、遼國勢弱，金國將士威猛，天下無人能及，我看金國必能消滅遼國。阿骨打有吞並天下之野心，金滅遼後，必然會攻占我大宋，而我大宋兵士疲弱，民怨極大，絕非金國之對手。若我與金國公主完婚，金國必不會與我大宋為敵，如此，也可保我大宋長治久安。”
王一葉道：“黃大哥深謀遠慮，我們錯怪大哥了。”黃裳微微一笑，道：“阿骨達將金國公主嫁於我，卻是懼怕於我，阿骨達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想讓我為他大金效力。”阿虎道：“黃大哥，你與金國公主完婚後，是不是就來金國了？阿骨達說派人將你和伯伯、嬸娘一起接到金國來。”黃裳正色道：“完顏朵兒嫁於黃裳，完顏朵兒就成了宋人，黃裳豈能成為金人？咱們生是漢人，死是漢鬼，背宋投金，絕死不能！”阿虎低頭道：“黃大哥，我知道了。”黃裳猛然發現自己言語有些激動，拍拍阿虎肩膀，輕聲道：“你大哥絕不會去金國的。”阿虎喜道：“我也覺得咱們大宋好。”
黃裳歎聲道：“咱們大宋已經危如累卵了，朝廷重臣嫉賢妒能，結黨營私，百姓們生活疾苦，苦不堪言。再看金國君臣，眾誌成城，團結一心，那完顏希尹昨日被我說得顏麵掃地，今日卻極力勸說我。倘若我真的與他同朝共事，我被重用後，他的地位必會下降，如此心胸，確實難得！那些猛安謀克，作戰時個個身先士卒，勇猛向前。阿骨達有這樣的大臣將士，金國興盛，實屬必然。”
王一葉道：“可惜我大宋朝廷像黃大哥這樣的人太少了，朝廷內奸臣當道，殘害忠良，有這些奸臣在，我大宋真是危如累卵了！”黃裳道：“我迴去以後，一定力薦聖上，整治官吏，懲除貪腐，使新法能真正實施下去。”
三人說著，突然，隻聽房外雜亂異常，馬蹄聲、喊叫聲響成一片。黃裳隔窗看去，隻見窗外燈火通明，無數金兵手持兵刃火把，將客棧團團包圍，有幾個金兵用漢話大聲喊道：“宋使黃裳出來！黃裳快滾出來，不然就放火燒房了！”
黃裳一陣驚異，帶阿虎、王一葉走出客棧。金兵隊伍前麵有幾名騎馬將領，為首一人乃是完顏宗翰，完顏宗翰見黃裳出來，大罵道：“宋使狗賊，為何殺害我家公主！”黃裳心中一驚，一片迷惑，隻聽完顏宗翰又道：“今日國相提親，我們都知道你不情願，勉強答應，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害死我家公主？”黃裳心中大驚，大聲道：“宗翰將軍，你說什麽，朵兒公主被人害死了？”完顏宗翰怒道：“你害死了人還假裝不知？”完顏宗翰身旁一名將官大聲道：“給他羅嗦什麽，先殺了他，給公主報仇！”
黃裳大聲道：“宗翰將軍、各位將軍誤會了，我從宮殿出來後，就來到客棧，從未離開客棧一步，貴國侍從可以作證！況且，我連公主住所都不知道，我如何害她？”完顏宗翰道：“我知你能言善辯，公主已經死了，不是你害的還會是誰？我要殺了你，給公主報仇！”完顏宗翰長刀一指，金國眾將士一齊向黃裳衝來。
黃裳大怒道：“就憑你們，也能奈何得了黃裳！”說著縱聲長嘯，霎時之間，似無數個驚雷在平地炸開，金軍中幾匹戰馬嘶叫幾聲，脫韁而逃。金軍眾將士頓時止住腳步。
黃裳怒喝道：“完顏宗翰毫無道理，我既然答應迎娶朵兒公主，朵兒公主便成了我黃裳之人，若有人害她我還要全力保護，我又豈能害她？”
這時，隻見遠處一匹馬急馳而來，馬上人大聲喊道：“宗翰將軍住手！”那人徑直趕到完顏宗翰麵前，喘息道：“宗翰將軍，陛下說黃裳將軍不會殺害公主，讓你不要為難黃裳將軍！”完顏宗翰狠狠將刀收迴鞘中，大聲道：“收兵！”金國眾將士向後退去。
黃裳高聲道：“宗翰將軍，朵兒公主被害，黃裳心中十分難過，黃裳想見見朵兒公主！”完顏宗翰勒住馬匹，許久，完顏宗翰道：“你隨我來吧。”
此時，天色已經明亮。黃裳三人隨完顏宗翰來到皇宮，在一座院落內，聚著許多人，黃裳隨完顏宗翰進了院子。在院落一角，新搭了一個靈棚，靈棚內放著一張靈床，靈床上躺著一人，正是朵兒公主。黃裳看那朵兒公主，神態安詳，似睡著了一般，黃裳一陣心痛。黃裳走進兩步，不禁大吃一驚：隻見朵兒公主眉心處有一針尖般小孔，與銅牆鐵壁四兄弟、王老伯一家人、鳳兒姑娘遇害時竟是同樣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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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本卷章目調寄“青門飲”） 第十六章 惡人作惡，如影隨形。獵虎練兵（1）
更新時間:2012-1-9 16:21:38 本章字數:1547
黃裳看那朵兒公主眉心處有一針尖般小孔，血液聚在上麵，已經凝固。這與銅牆鐵壁四兄弟、王老伯一家人、鳳兒姑娘遇害時是同樣情景，黃裳頓時怒火衝胸，低聲吼道：“惡人，我找到你，定將你碎屍萬斷！”
阿虎，王一葉跟了過來，看此情景，不禁驚怒萬分，阿虎氣衝衝道：“又是這個惡人，黃大哥，又是這個惡人！”王一葉滿麵怒火，道：“這個惡人竟然跟到了金國！他為什麽要殺害公主？”黃裳強壓心中怒火，心中反複問道：“這個惡人是誰？這個惡人是誰？”
這時，阿骨打和金國眾臣也來到院中，黃裳俯身拜道：“陛下！”阿骨打麵色憔悴，神色黯然，阿骨打擺手道：“黃將軍請起。小女命薄，無福與將軍結為連理。小女心地善良，不知誰如此歹毒，害死了小女！”黃裳道：“我一直尋找這個惡人，我的四位兄弟，還有許多無辜之人，都是被這個惡人所害。”阿骨打道：“你知道這個惡人是誰？”黃裳道：“在下還不知道這個惡人是誰，陛下請看，公主眉心處有一傷口，殺害公主之人使用的是細如繡花針般的暗器，這與我四位兄弟被害時的情形一模一樣。”
阿骨打看著朵兒，臉色變得極為憂傷，阿骨打怒聲道：“是誰害死了朵兒？是誰害死了朵兒？”阿骨打連吼兩聲，眾人低垂著頭，院內一片寧靜。許久，黃裳道：“陛下，我一定查出兇手是誰，我一定將它碎屍萬斷！”阿骨打道：“我已命人將城門關閉，任何可疑之人都不準出城。”黃裳道：“追查兇手，陛下如能用得著黃裳，黃裳定萬死不辭！”阿骨打歎道：“小女無福，也是我大金無福，你終究還是要走的。”黃裳道：“陛下節哀。”
阿骨打停了半晌，朗聲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黃將軍這次來，還要商議聯合抗遼的大事。各位將軍，咱們到大殿議事。”阿骨打轉身對黃裳道：“完顏宗翰昨晚打擾了黃將軍，將軍迴客棧先歇息歇息，然後來大殿，咱們共同議事。”黃裳道：“陛下昨夜一定徹夜未眠，陛下若此，臣下豈敢歇息怠慢！”阿骨打道：“既然如此，也就不勉強將軍了，咱們去大殿議事。”黃裳道：“是，陛下。”
眾人來到大殿，入座坐定，阿骨打對黃裳道：“遼國暴戾，強占貴國燕雲十六州，強迫貴朝每年交納歲幣。今我朝伐遼，屢戰屢勝，遼國滅亡之勢已定，此時正是貴朝雪恥之時。先前曷魯出使貴朝，已說明了這些情況，不知貴朝是否同意聯合伐遼？”
黃裳道：“當下我朝國富民強，兵精糧足，本早想消滅昏遼，光複我燕雲十六州，無奈我朝與遼國簽有盟約，我朝乃仁義之邦，不想無緣毀約。但近年來遼國兵將屢犯我邊境，殘害我漢人，我朝已是忍無可忍，如若宋遼開戰，也是遼人先行不義。”
阿骨打道：“遼賊殘暴，實無仁義可言，被遼賊殘害的的我大金子民，何止千萬，今遼賊又殘害漢人，此等暴行，當天地共誅。今宋金聯合伐遼，也是順應天意。”
黃裳道：“我主萬歲臨行時囑托我，結盟之國切不可再像昏遼一般，今我來到貴國，陛下英明神武，女真人仁義道德，我迴去必稟報我主萬歲。當前我朝朝廷上下都想與遼一戰，金宋結盟已是眾望所歸。”
阿骨打道：“既然如此，還請黃將軍盡快迴朝，稟告貴朝萬歲，兩國應盡快結盟，以共伐昏遼。”
更新時間:2012-1-9 16:21:37 本章字數:1962
此時摩爾宗所用招式，乃是第九層中的“龍象齊喑”式，龍象靜默無聲，積聚銳氣，一旦爆發，卻勝過洪水颶風，不可阻擋。此招施展出來，有著數十匹象、數十條龍之功力。摩爾宗連拍三掌，威力更是巨大無比。
再看黃裳，雙掌飛舞，雙臂上下翻飛，將整個身體罩得水泄不通。那沙石土屑撞在上麵，便似在水上打了一個瓢，瞬間劃走。
三掌過後，地麵泥土被削去一尺多深。摩爾宗大吼一聲，衝向黃裳，跟著手臂張開，那雙臂似兩條遊龍，伴著唿唿風聲，向黃裳猛擊而去。摩爾宗此時招式，乃第九層的“龍象奔騰”式，此時，摩爾宗每隻臂膀都有五龍五象的巨力，臂力所及，象鳴龍喑，卷起陣陣疾風。
黃裳雙掌置於胸前，待摩爾宗臂膀擊來，黃裳雙掌悠忽一動，避開摩爾宗招式，之後，黃裳雙掌又收迴，或是置於腹間，或是布於胸前。幾招過後，黃裳卻未有進攻。黃裳所用招式，正是“陰德天報掌”掌法。“陰德天報掌”是至柔至陰的武功，招數奇妙之極，整套武功以防守為主，鮮有進攻，所謂“弱之勝強，柔之勝剛”，颶風雖猛烈無比，能夠摧林折木，卻傷害不了一顆小草。
此時兩人已戰至一百餘迴合，但見黃裳招數施出，似飛鳥遊離在高山峻嶺之間，而摩爾宗每招施出，似巨浪拍打一個水中浮球。百餘下來，那摩爾宗出招力道未見絲毫衰減，黃裳暗道：“此等大力，當真世之少有，單從力道來看，或許隻有丐幫的‘降龍十八掌’能與之匹敵，而兩者又有不同，‘降龍十八掌’偏重剛烈威猛，這‘龍象般若功’卻是渾厚重實，但在招數方麵，‘龍象般若功’卻不似‘降龍十八掌’靈活。”
摩爾宗每招雖力大無窮，卻始終奈何不了黃裳，而黃裳的“陰德天報掌”隻守不攻，亦傷害不到摩爾宗。又幾十招過去，摩爾宗逐漸焦躁。黃裳心道：“摩爾宗每招耗力巨大，如此下去，摩爾宗必敗。但摩爾宗這樣戰敗，內心未必能服。”黃裳想到此，縱身跳出圈外，黃裳側身麵對摩爾宗，左掌變拳，護於胸間，右掌下垂至胯側，接著黃裳猛一側身，右掌跟著直拍而出。黃裳這一招式，乃是“大鵬神功”的“鯤魚化鵬”式。“大鵬神功”是至剛至陽的武功，共有三十九式，包含輕功招式和搏擊招式，其中輕功招式有八式，搏擊招式有三十一式，“鯤魚化鵬”乃是聚集人之潛力來攻擊敵人的搏擊招式。
黃裳掌式發出，摩爾宗“噔噔”後退數步。摩爾宗忙腳下用力，止住腳步，緊接著，摩爾宗狂吼一聲，同時右拳施出，和著整個身子向黃裳撲來。黃裳亦變掌為拳，對著摩爾宗來拳方向擊出，兩拳相交，隻聽摩爾宗一聲慘叫，向後摔出半丈多遠。
黃裳收起招式，高聲道：“你服了沒有？”摩爾宗從地上站起，惡聲道：“我還沒用我的最高武功，才讓你占到便宜。”說著，摩爾宗雙掌合十，暗運真氣，隻見摩爾宗麵色變得通紅，嘴唇微微抖動，突然，摩爾宗大吼一聲，揮掌向黃裳擊去。黃裳抬掌相迎，猛然感到摩爾宗掌力比方才大了一倍，若以現在掌力相迎，必被其所傷。黃裳忙變換招式，以“陰德天報掌”護住周身，身子順著摩爾宗掌力後退數丈。
摩爾宗哈哈大笑：“方才我才用了‘龍象般若功’的第九層，現在讓你嚐嚐第十層的厲害。”黃裳一個箭步躍了迴來，高聲道：“在下奉陪，國師接招了！”黃裳雙臂交錯，雙掌略略彎曲，移至頭頂，接著向外拍出，正是“大鵬神功”的“鵬爪獵鯨”式。大鵬居於九天之上，往於天地之間，每隔三十九年，大鵬飛往南極冥海覓食一次。鵬的獵物是冥海巨鯨，那冥海巨鯨體形巨大，有幾百裏長，遊離於南冥深海。大鵬能將冥海巨鯨捕獲，可想其爪力之大。那“鵬爪獵鯨”招式施展出來，有著移山填海之威力。
摩爾宗見狀，忙運足真氣，揮起雙掌，施出“龍象般若功”第十層中“龍象奔騰”招式。“龍象般若功”的十三層武功，每上一層，功力便增加一倍，到達第十層時，隨意施出一招，便有十龍十象之巨力，而這招“龍象奔騰”式，更是聚大力之顛峰招式，施將出來，便似有百龍千象，縱橫馳騁。
摩爾宗與黃裳四掌相交，隻聽“嘭”地一聲悶響，跟著地麵一陣晃動，兩人均後退數步，在兩人隻間，一道深縫從地上爆開。
兩人齊道一聲：“好功力。”又戰在一起。此時兩人都是剛勁猛烈之武功，勁道比方才增大一倍，招數到處，但見疾風唿嘯，土屑飛揚。
金國君臣已退出很遠，個個目瞪口呆。阿虎、王一葉站在一旁，一會欣喜，一會緊張。眾人皆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場較量。
第二卷（本卷章目調寄“青門飲”） 第十五章 沙石伴狂風。定親事，夜半燈火通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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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兩人已戰至三百迴合，黃裳暗道：“此人力道之大，世之少見，這‘大鵬神功’可與之抗衡，但若取勝卻是不易。”黃裳想著，手上變換招式，祭出自己所創的“微明功”。“微明功”與“陰德天報掌”都是天下至柔武功，但“陰德天報掌”是防守招式，很少進攻，而“微明功”卻是進攻招式，鮮有防守。“微明功”是黃裳從《道德經》化出的奇妙武功，《道德經》雲：“將欲歙之，必故張之；將欲弱之，必故強之；將欲廢之，必故興之；將欲取之，必故與之。是謂微明。”敵方攻我，我不理他，等敵方勢道耗盡，我輕而取之，這是“微明功”的基本要義。對於常人，若敵方來攻，要麽防守，要麽對攻，但置敵方招數於不理，卻是難以想像，這其中奧妙，除了黃裳的深厚功力，便是“微明攻”的奇妙招法了。
摩爾宗猛然發現，自己招式擊中對方，對方卻變得空空如也，而剛要收迴招式，對方招式已經攻來。順間，摩爾宗變得手忙腳亂。摩爾宗忙躍出圈外，凝神靜氣，然後揮動雙掌，施出一招“蛟龍入海”。這“蛟龍入海”，乃是拒敵於身外，以氣攻敵，招式到處，一股急風猛襲而來。再看黃裳，不躲不閃，逆著疾風迎麵馳來，摩爾宗剛要變換招式，胸口“巨闕穴”已被點中，摩爾宗呆立原地，不能動彈。
黃裳雙手後握，朗聲道：“你服是不服？”摩爾宗並不答話，暗運內氣，想衝開穴道，此時摩爾宗已練就了“推經轉脈、易宮換穴”的內功，這是一門密宗極深奧艱難的功夫，可以將經脈互轉，穴位相移。但試了幾次，這胸口“巨闕穴”始終無法衝開。摩爾宗卻不知道，黃裳點穴手法乃是精微奧妙的“渾天指”招法，此招蘊含了天象星辰的玄妙法術，就算點在旁人身上讓摩爾宗去解，摩爾宗也難以解開，何況用自己內力去衝。
摩爾宗滿麵羞惱，嘴上道：“不服。”黃裳淡淡一笑，道：“看你還有什麽手段，咱們再來比試。”說著伸手解開摩爾宗穴道。摩爾宗一躍而出，凝神運氣，想要再次決戰，突然，摩爾宗感覺自己全身氣血膨張，經脈混亂，摩爾宗忙運氣抵禦，終究不能自製。摩爾宗狂吐數口鮮血，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那摩爾宗強修“龍象般若功”，依仗自己練就了“推經轉脈、易宮換穴”的內功，躁進而行，雖然到達第十層境界，卻陷入了經脈無法自控的大危境。摩爾宗與黃裳決鬥時施展第十層武功，已使自己經脈極度膨張，加之方才又強行運氣衝擊自己穴道，此時已經是經脈混亂，無法控製。
黃裳見狀，趕忙過去，把摩爾宗脈象，斷出是經脈混亂之症。黃裳忙運氣將摩爾宗各大經脈疏通，又將自己真氣輸於摩爾宗體內，這時，摩爾宗才慢慢睜開雙眼。
此時，阿虎、王一葉以及金國君臣也已趕了過來。摩爾宗從地上爬起，狠狠道：“老夫闖蕩江湖一生，從未敗過，沒想到卻敗在了一個毛頭後生手裏，老夫不服！等老夫練到十三層武功，老夫一招之內將你打敗。”說著，跌跌撞撞地走出人群。阿骨打趕忙道：“快扶國師到府中歇息，快叫禦醫過來，給國師醫治！”幾名禦前侍衛趕忙扶住摩爾宗，摩爾宗邊走邊道：“老夫還要和你比試！老夫一定會打敗你……”
幾名侍衛扶著摩爾宗終於離去。阿骨打滿麵笑容，對黃裳道：“黃將軍武功高強，無人能及，方才怠慢了黃將軍，還望黃將軍見涼。”黃裳道：“陛下不必客氣，我這點微末功夫，在我大宋實在提不起來，陛下說什麽‘無人能及’，卻是大大過獎了。”阿骨打暗皺眉頭，隨即笑道：“黃將軍，請到殿中議事。”黃裳道：“遵陛下聖旨。”
眾人進入大殿，阿骨打道：“黃將軍請上座，給兩位小將賜座！”黃裳道：“謝陛下。”眾人坐定，阿骨打道：“黃將軍才學淵博，武藝高強，我十分佩服，還請問黃將軍在貴朝任何官職？”黃裳見阿骨打很是客氣，自己也隨之謙和起來，黃裳道：“之前為吾皇修訂《萬壽道藏》，現在在吾皇手下聽命，官任一品侍郎。”
阿骨打哈哈大笑：“以黃將軍的文韜武略，這等官職太委屈黃將軍了，若黃將軍不嫌棄，我大金國官職任黃將軍挑選。”黃裳道：“陛下如此厚愛，在下十分感激，不過在下身為漢人，不能遵從陛下美意。”阿骨打道：“黃將軍乃忠義之士，將軍此言也在我意料之中。不能與黃將軍共事，實在是今生一大憾事。”
黃裳道：“陛下言重了，陛下英明神武，一定能成就一番大業。這次在下出使貴國，還請陛下決議聯合伐遼之事？”阿骨打道：“黃將軍一路辛苦了，今日將軍先歇息歇息，明日咱們再議伐遼之事。”阿骨打吩咐左右道：“選最好的客棧給黃將軍住。”黃裳躬身道：“謝陛下！”黃裳三人隨侍從走出大殿，到客棧歇息。
第二卷（本卷章目調寄“青門飲”） 第十五章 沙石伴狂風。定親事，夜半燈火通明（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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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金國眾臣麵麵相覷，沉默不語，阿骨打道：“漢人有言曰‘萬夫之勇’，我常笑漢人言過其實，虛張聲勢，今日看來，我等是孤陋寡聞了，此人當真有萬夫之勇！若漢人皆若此，我大金如何一統天下？”群臣中曷魯道：“陛下不必憂慮，宋國除黃裳一人外，其餘皆不足慮。宋廷中雖有大臣有些武功，但卻心懷鬼胎，勾心鬥角；中原江湖奇人異士頗多，但大都對宋廷不滿，造反起事者多矣。”
阿骨打緩聲道：“如此最好。”阿骨打接著道：“曷魯將軍，你還要去宋國一趟，以聯宋伐遼之名，尋訪宋國奇人高士，若他們願為我大金效力，皆將請迴，我當厚待之。”曷魯道：“是！”阿骨打歎息道：“摩爾宗雖然武功不弱，但此人心胸狹窄，終非成大事之人。”
群臣中完顏希尹道：“我看陛下有留黃裳之意，若能留住黃裳，那將是我大金之福！”阿骨打道：“留住黃裳，恐怕是不可能了。”完顏希尹道：“臣有一計，不知可行不可行？”阿骨打頓喜道：“國相有何妙計，趕快說來？”完顏希尹道：“朵兒公主今年一十八歲，正當婚嫁年齡……”完顏希尹說到此，止住話語，眼睛看著阿骨打。
完顏希尹所說的朵兒，乃是阿骨打的小女兒完顏朵兒，在阿骨打的眾多兒女中，完顏朵兒最受阿骨打寵愛。
阿骨打沉思片刻，高聲道：“就依國相！”
黃裳、阿虎、王一葉在客棧歇息一日，第二日，三人出了客棧，去麵見阿骨打。客棧與宮殿有一段路程，前麵金國侍從開路，三人騎馬緩步而行。走出客棧不久，隻見前麵一行人馬快速馳來，黃裳舉目觀看，為首之人是名金國女子，後麵跟著幾名彪形大漢。帶路侍從見到這行人，慌忙將路讓開。為首那名女子直奔黃裳而來，黃裳駐馬看去，隻見這名女子身著戎裝，外披貂裘，頭上戴著各色雉翎羽毛，在這名女子腰間，左右各佩一把寶劍，和風吹過，一派颯爽英姿。
這名女子停在黃裳麵前，凝視黃裳許久，然後道：“你就是黃裳？”旁邊已有人將女子話語通譯給黃裳。黃裳正詫異時，見那女子問話，隨即答道：“正是在下，請問姑娘是誰？”那女子並未答話，伸手從腰間抽出一把寶劍，揮劍向黃裳便刺，黃裳閃身躲過，那女子跟著又是一劍。黃裳看那女子身手，雖然快捷迅猛，卻沒什麽武功。黃裳右臂直伸，手腕微抖，那女子寶劍已奪在手中。那女子毫無驚懼，眉間倒有些喜色。那女子勒馬後退兩步，解開腰間劍鞘，抬手擲給黃裳，道：“這個也給你。”說著朝黃裳微微一笑，迴馬急馳而去。跟來那些人也隨著一同馳去。黃裳才發現，那女子刺自己的寶劍原來是把木劍。黃裳問金國侍從，金國侍從皆笑而不答。
黃裳三人來到大殿，金國君臣早在殿中等候。見黃裳到來，阿骨打離座而起，將黃裳迎入殿中，早有侍從將座椅搬來，阿骨打請黃裳三人入座。
這時，從殿後走出一人，黃裳抬頭看去，正是方才那名女子。此時那女子戎裝已經脫去，換上了一件錦緞皮襖，頸中戴了一串明珠，發出淡淡光暈，襯托著那粉色臉頰，越發顯得秀麗。那女子走到阿骨打身旁，半低著頭，含笑而立。
阿骨打笑道：“小女平時活潑開朗，今日怎麽如此文靜？”那女子低聲嗔道：“父皇！”那女子說完，依於阿骨打身旁，愈加顯得羞澀。阿骨打哈哈大笑，對黃裳道：“這是小女完顏朵兒。朵兒，快來見過黃將軍。”完顏朵兒上前兩步，躬身施禮道：“小女見過黃將軍！”黃裳忙起身還禮。阿骨打道：“方才有人稟報我，說小女對黃將軍無禮，還望將軍海涵。”黃裳道：“哪裏哪裏，陛下言重了。”阿骨打繼續道：“昨日我對小女說，有位將軍文武雙全，英雄蓋世，小女說她要親自見見，若我說的對，就用木劍與這位將軍切磋一下，若我在騙她，她就用真劍搏鬥一番！”阿骨打說著轉過身來，對完顏朵兒道：“朵兒，是不是呀？”完顏朵兒秀目低垂，含笑不語。黃裳俯首道：“在下不知早上遇到女子乃是公主，望陛下贖罪。”阿骨打哈哈笑道：“將軍何罪之有？”黃裳雙手捧著木劍，道：“此劍乃是公主之劍，在下奉還。”阿骨打含笑不語。
完顏希尹上前道：“黃將軍，朵兒公主是我主陛下的愛女，朵兒公主容貌秀美，黃將軍才學過人，正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我家陛下有意將朵兒公主許配給將軍，不知將軍意下如何？”黃裳忙道：“公主乃是金枝玉葉，在下不過一凡夫俗子，在下怎敢高攀？”完顏希尹道：“黃將軍不必過謙，若將軍有意，擇日便可成親。”黃裳道：“國相不可，在下家中已有妻室。”完顏希尹道：“漢人有三妻四妾有何不妥，況且我家公主又沒嫌棄將軍？”黃裳急道：“國相誤會了，在下的意思是在下家中已有妻室，恐虧待了公主。”完顏希尹道：“黃將軍不必多慮，我女真人仰慕英雄，崇敬英雄。若將軍與公主共結良緣，宋金便結成秦晉之好，那時殲滅遼賊指日可待。”
黃裳這一推辭，金國眾臣皆麵露慍色，阿骨打麵無表情，完顏朵兒依在阿骨打身旁，眉頭緊皺，神色憂傷。黃裳稍作沉思，俯身道：“若陛下、公主不嫌棄，黃裳豈敢推辭！”阿骨達欣然而笑，完顏朵兒麵露喜色。金國眾臣紛紛上前道賀。
黃裳道：“陛下，國相大人，漢人婚嫁需遵‘父母之命，媒約之言’，我需要迴去稟報父母，然後才能與公主完婚。”阿骨打道：“這個無妨，你盡管迴去，我隨後派人將你和你的父母都接到金國來。這媒人嗎，就是國相了。”金國眾臣哈哈大笑。阿骨打高聲道：“今日大擺宴席，咱們好好慶賀一番！”
第二卷（本卷章目調寄“青門飲”） 第十五章 沙石伴狂風。定親事，夜半燈火通明（5）
更新時間:2012-1-9 16:21:38 本章字數:2254
當日，金國宮殿宴席大擺，眾人舉杯暢飲，金國將士載歌載舞，熱熱鬧鬧地歡慶了一整天。黃裳三人迴到客棧，已是深夜時分。
進入客房，王一葉道：“今日黃大哥與公主婚嫁之事，我看黃大哥並非心甘情願，卻象是懼怕了金人，黃大哥武功高強，難道還怕他人不成？”阿虎亦道：“黃大哥，我也覺得你不是很樂意，並且怕金人。”黃裳笑道：“既然兩位賢弟都如此認為，我是‘怕’還是‘不怕’，我就與你們說說。關羽鎮守荊州之時，吳王孫權想將自己兒子與關羽女兒結為姻緣，這樣吳蜀結親，可並力破曹。那時蜀漢、孫吳與曹魏三強鼎立，吳蜀結好，對兩國都大有益處，但關羽自認武功高強，自負無敵天下，媒人來提親，竟說：‘吾虎女安肯嫁犬子乎！’這讓孫權寒了心，從此蜀、吳反目為仇。最終孫權攻破荊州，全殲關羽部隊，而關羽卻敗走麥城，一生英明毀於一旦。當今天下之勢，宋國、遼國勢弱，金國將士威猛，天下無人能及，我看金國必能消滅遼國。阿骨打有吞並天下之野心，金滅遼後，必然會攻占我大宋，而我大宋兵士疲弱，民怨極大，絕非金國之對手。若我與金國公主完婚，金國必不會與我大宋為敵，如此，也可保我大宋長治久安。”
王一葉道：“黃大哥深謀遠慮，我們錯怪大哥了。”黃裳微微一笑，道：“阿骨達將金國公主嫁於我，卻是懼怕於我，阿骨達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想讓我為他大金效力。”阿虎道：“黃大哥，你與金國公主完婚後，是不是就來金國了？阿骨達說派人將你和伯伯、嬸娘一起接到金國來。”黃裳正色道：“完顏朵兒嫁於黃裳，完顏朵兒就成了宋人，黃裳豈能成為金人？咱們生是漢人，死是漢鬼，背宋投金，絕死不能！”阿虎低頭道：“黃大哥，我知道了。”黃裳猛然發現自己言語有些激動，拍拍阿虎肩膀，輕聲道：“你大哥絕不會去金國的。”阿虎喜道：“我也覺得咱們大宋好。”
黃裳歎聲道：“咱們大宋已經危如累卵了，朝廷重臣嫉賢妒能，結黨營私，百姓們生活疾苦，苦不堪言。再看金國君臣，眾誌成城，團結一心，那完顏希尹昨日被我說得顏麵掃地，今日卻極力勸說我。倘若我真的與他同朝共事，我被重用後，他的地位必會下降，如此心胸，確實難得！那些猛安謀克，作戰時個個身先士卒，勇猛向前。阿骨達有這樣的大臣將士，金國興盛，實屬必然。”
王一葉道：“可惜我大宋朝廷像黃大哥這樣的人太少了，朝廷內奸臣當道，殘害忠良，有這些奸臣在，我大宋真是危如累卵了！”黃裳道：“我迴去以後，一定力薦聖上，整治官吏，懲除貪腐，使新法能真正實施下去。”
三人說著，突然，隻聽房外雜亂異常，馬蹄聲、喊叫聲響成一片。黃裳隔窗看去，隻見窗外燈火通明，無數金兵手持兵刃火把，將客棧團團包圍，有幾個金兵用漢話大聲喊道：“宋使黃裳出來！黃裳快滾出來，不然就放火燒房了！”
黃裳一陣驚異，帶阿虎、王一葉走出客棧。金兵隊伍前麵有幾名騎馬將領，為首一人乃是完顏宗翰，完顏宗翰見黃裳出來，大罵道：“宋使狗賊，為何殺害我家公主！”黃裳心中一驚，一片迷惑，隻聽完顏宗翰又道：“今日國相提親，我們都知道你不情願，勉強答應，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害死我家公主？”黃裳心中大驚，大聲道：“宗翰將軍，你說什麽，朵兒公主被人害死了？”完顏宗翰怒道：“你害死了人還假裝不知？”完顏宗翰身旁一名將官大聲道：“給他羅嗦什麽，先殺了他，給公主報仇！”
黃裳大聲道：“宗翰將軍、各位將軍誤會了，我從宮殿出來後，就來到客棧，從未離開客棧一步，貴國侍從可以作證！況且，我連公主住所都不知道，我如何害她？”完顏宗翰道：“我知你能言善辯，公主已經死了，不是你害的還會是誰？我要殺了你，給公主報仇！”完顏宗翰長刀一指，金國眾將士一齊向黃裳衝來。
黃裳大怒道：“就憑你們，也能奈何得了黃裳！”說著縱聲長嘯，霎時之間，似無數個驚雷在平地炸開，金軍中幾匹戰馬嘶叫幾聲，脫韁而逃。金軍眾將士頓時止住腳步。
黃裳怒喝道：“完顏宗翰毫無道理，我既然答應迎娶朵兒公主，朵兒公主便成了我黃裳之人，若有人害她我還要全力保護，我又豈能害她？”
這時，隻見遠處一匹馬急馳而來，馬上人大聲喊道：“宗翰將軍住手！”那人徑直趕到完顏宗翰麵前，喘息道：“宗翰將軍，陛下說黃裳將軍不會殺害公主，讓你不要為難黃裳將軍！”完顏宗翰狠狠將刀收迴鞘中，大聲道：“收兵！”金國眾將士向後退去。
黃裳高聲道：“宗翰將軍，朵兒公主被害，黃裳心中十分難過，黃裳想見見朵兒公主！”完顏宗翰勒住馬匹，許久，完顏宗翰道：“你隨我來吧。”
此時，天色已經明亮。黃裳三人隨完顏宗翰來到皇宮，在一座院落內，聚著許多人，黃裳隨完顏宗翰進了院子。在院落一角，新搭了一個靈棚，靈棚內放著一張靈床，靈床上躺著一人，正是朵兒公主。黃裳看那朵兒公主，神態安詳，似睡著了一般，黃裳一陣心痛。黃裳走進兩步，不禁大吃一驚：隻見朵兒公主眉心處有一針尖般小孔，與銅牆鐵壁四兄弟、王老伯一家人、鳳兒姑娘遇害時竟是同樣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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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本卷章目調寄“青門飲”） 第十六章 惡人作惡，如影隨形。獵虎練兵（1）
更新時間:2012-1-9 16:21:38 本章字數:1547
黃裳看那朵兒公主眉心處有一針尖般小孔，血液聚在上麵，已經凝固。這與銅牆鐵壁四兄弟、王老伯一家人、鳳兒姑娘遇害時是同樣情景，黃裳頓時怒火衝胸，低聲吼道：“惡人，我找到你，定將你碎屍萬斷！”
阿虎，王一葉跟了過來，看此情景，不禁驚怒萬分，阿虎氣衝衝道：“又是這個惡人，黃大哥，又是這個惡人！”王一葉滿麵怒火，道：“這個惡人竟然跟到了金國！他為什麽要殺害公主？”黃裳強壓心中怒火，心中反複問道：“這個惡人是誰？這個惡人是誰？”
這時，阿骨打和金國眾臣也來到院中，黃裳俯身拜道：“陛下！”阿骨打麵色憔悴，神色黯然，阿骨打擺手道：“黃將軍請起。小女命薄，無福與將軍結為連理。小女心地善良，不知誰如此歹毒，害死了小女！”黃裳道：“我一直尋找這個惡人，我的四位兄弟，還有許多無辜之人，都是被這個惡人所害。”阿骨打道：“你知道這個惡人是誰？”黃裳道：“在下還不知道這個惡人是誰，陛下請看，公主眉心處有一傷口，殺害公主之人使用的是細如繡花針般的暗器，這與我四位兄弟被害時的情形一模一樣。”
阿骨打看著朵兒，臉色變得極為憂傷，阿骨打怒聲道：“是誰害死了朵兒？是誰害死了朵兒？”阿骨打連吼兩聲，眾人低垂著頭，院內一片寧靜。許久，黃裳道：“陛下，我一定查出兇手是誰，我一定將它碎屍萬斷！”阿骨打道：“我已命人將城門關閉，任何可疑之人都不準出城。”黃裳道：“追查兇手，陛下如能用得著黃裳，黃裳定萬死不辭！”阿骨打歎道：“小女無福，也是我大金無福，你終究還是要走的。”黃裳道：“陛下節哀。”
阿骨打停了半晌，朗聲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黃將軍這次來，還要商議聯合抗遼的大事。各位將軍，咱們到大殿議事。”阿骨打轉身對黃裳道：“完顏宗翰昨晚打擾了黃將軍，將軍迴客棧先歇息歇息，然後來大殿，咱們共同議事。”黃裳道：“陛下昨夜一定徹夜未眠，陛下若此，臣下豈敢歇息怠慢！”阿骨打道：“既然如此，也就不勉強將軍了，咱們去大殿議事。”黃裳道：“是，陛下。”
眾人來到大殿，入座坐定，阿骨打對黃裳道：“遼國暴戾，強占貴國燕雲十六州，強迫貴朝每年交納歲幣。今我朝伐遼，屢戰屢勝，遼國滅亡之勢已定，此時正是貴朝雪恥之時。先前曷魯出使貴朝，已說明了這些情況，不知貴朝是否同意聯合伐遼？”
黃裳道：“當下我朝國富民強，兵精糧足，本早想消滅昏遼，光複我燕雲十六州，無奈我朝與遼國簽有盟約，我朝乃仁義之邦，不想無緣毀約。但近年來遼國兵將屢犯我邊境，殘害我漢人，我朝已是忍無可忍，如若宋遼開戰，也是遼人先行不義。”
阿骨打道：“遼賊殘暴，實無仁義可言，被遼賊殘害的的我大金子民，何止千萬，今遼賊又殘害漢人，此等暴行，當天地共誅。今宋金聯合伐遼，也是順應天意。”
黃裳道：“我主萬歲臨行時囑托我，結盟之國切不可再像昏遼一般，今我來到貴國，陛下英明神武，女真人仁義道德，我迴去必稟報我主萬歲。當前我朝朝廷上下都想與遼一戰，金宋結盟已是眾望所歸。”
阿骨打道：“既然如此，還請黃將軍盡快迴朝，稟告貴朝萬歲，兩國應盡快結盟，以共伐昏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