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袋火腿!”

    “給我來兩個水果罐頭,要菠蘿和黃桃的。”

    “來一個午餐肉!”

    西部高校的學生們隨手翻撿著餐車,找自己喜歡的食物。

    列車員的臉上都笑開了花,這些外出的學生們一向舍得花錢,可以大賺一筆了。

    “沈琴,你要什麽?”

    短發男,也就是李林,這個小團隊的領隊,拿著兩個便當,朝著和曹初升說過話的那個女孩詢問。

    “我要幾個水果就行!”

    車廂裏的味道不太好,沈琴沒什麽食欲。

    忙碌了好一會兒,才招唿完這群學生,列車員轉身,看向了衛梵:“你們要吃點什麽?”

    “都怎麽賣呀?”

    曹初升湊了過來,拿起了一個水果籃,東西也不是很新鮮。

    “便當,肉的三十,素的二十,火腿一袋三十,午餐肉二十……”

    列車報上了價格。

    “啊?”

    曹初升就像摸到了滾燙的火塊似的,趕緊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坐了迴來:“不需要了。”

    開什麽玩笑,這些東西貴的要死,三十塊,換成饅頭,他都能吃一個星期了。

    噗!

    看到曹初升驚訝的模樣,李林笑了出來,還嘀咕了一句土鱉。

    的確,出門還穿校服,而且洗的發白,雖說沒有補丁,但是有針線縫過的痕跡,不是窮鬼是什麽?

    這種旅客,列車員也見多了,不至於給什麽難看的臉色,但是,笑容也別想要,她推著餐車,向前邊走去,暗罵了一聲浪費時間。

    “等等!”

    衛梵喊了一聲。

    “怎麽?”

    列車員狐疑的打量著衛梵,這兩個人不是一起的?

    “你想吃什麽?”

    衛梵詢問茶茶,五、六歲的小女孩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要吃好。

    茶茶看著餐車上堆滿的食物,用手背擦了擦口水後,還是懂事的搖了搖頭:“饅頭!”

    “沒有饅頭!”

    列車員覺得衛梵是在耍她,沒好氣的推著餐車離開了。

    “誒!”

    衛梵喊人,可是人家不搭理他。

    “還是啃饅頭吧,等去了上京,再吃頓

    好的,火車上的飯實在太貴了。”

    曹初升抱怨,從背包裏掏出了兩個饅頭:“我有鹹菜,要不要?”

    “先吃點餅幹吧!”

    衛梵還是帶了一些零食的,隻不過早被茶茶吃的差不多了,他準備等餐車迴來的時候買點,至於自己,啃饅頭就行。

    “借過!”

    單馬尾女孩擠了過來,將一個罐頭放在了茶茶麵前,然後又和曹初升旁邊的旅客說了幾句話,就換了座位。

    “謝謝!”

    茶茶道了謝,但是卻將罐頭推了迴來,大哥哥沒讓自己吃。

    “吃吧,別管他!”

    單馬尾女孩看著可愛的茶茶,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叫夏本純,叫我夏姐姐就可以了。”

    “姐姐!”

    茶茶很乖巧。

    夏本純笑起來,就像豔麗的三月,繁花盛開,似乎連車廂中都飄起了一股花香。

    西部高校的那些男生們,目光偷偷地瞄著夏本純的側臉,接著又滑向了她的雙腿。

    “真漂亮呀!”

    就連追求沈琴的李林,都有些失神。

    這個女孩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長袖襯衣,帶荷葉邊,外邊套著一件束腰馬甲,下身是一條帶豎紋的短褲,兩條白皙的長腿裸著,踩著一雙米黃色的鹿皮軍靴,整個人,都透著一種活力四射的氣息。

    “咳,李哥,這次京大考核,恐怕不太樂觀呀!”

    “是呀,京大附屬高校,神武預備軍,山清高校,晚稻田高校,這些可都是傳統強校,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聽說今年的考核超級難!”

    男生們開口了,聲音很大,沒辦法,在漂亮的女孩麵前,雄性總是忍不住炫耀自己,而去上京,就是他們最光輝的事跡。

    “哈哈,瞧你們說的,哪一次考核容易?”

    李林撇嘴,用眼尾偷瞄夏本純。

    女孩人如其名,單純的就像冬日的白雪,沒有任何心機,也沒有絲毫欲念,想到什麽,就去做什麽。

    “猜一猜硬幣在哪一隻手裏?”

    夏本純很喜歡茶茶,和她玩起了猜謎遊戲,每當小蘿莉失敗,露出懊惱的表情,她就會笑的很開心。

    曹初升用眼神示意衛梵看女孩的脖子,她竟然帶著一條黑色的皮質頸圈,上麵有一枚海潮狀的寶石

    。

    “你這個背包裏是什麽呀?為什麽一直抱著?”

    夏本純很好奇。

    “呃!”

    曹初升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放下吧,沒人偷你那點破爛。”李林打趣:“除非它裏邊裝的都是錢!”

    “怎麽可能!”

    一幫學生笑了。

    曹初升翻了一個白眼,沒有搭話。

    李林在學校中一向是風雲人物,連續被夏本純和曹初升無視,讓他很是不爽,閑談了十幾分鍾,總算找到了發泄的機會。

    “喂,能不能別再吃那些劣質的鹹菜了?味道好重呀。”

    李林蹙眉。

    “對呀,這是什麽怪味?不會餿掉了吧?”

    “壞了就別吃了,小心吃壞肚子,不然省下的錢,都要變成醫藥費了。”

    “要不要吃這些?”

    男生們都是李林的死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於是陰陽怪氣的戲謔著,還有人把堆滿魚骨頭的罐頭遞了過去。

    “啊?”

    曹初升愣了一下,使勁吸了吸鼻子,鹹菜的味道並不大呀,倒是這些西部高校的學生們泡了麵,弄出了好大的氣味。

    “我說鹹菜的味道很大,你沒聽到呀?”

    李林的臉色變了:“沒看到我的同伴不舒服嗎?”

    “我沒事的。”

    沈琴的臉色的確有點蒼白,不過是因為暈車。

    “對不起,我這就收起來!”

    曹初升忙不迭的道歉,他知道自己被針對了,這種狀況,又讓他想起了在學校中被楊浩一行欺負的記憶。

    如果不是衛梵出手,自己恐怕早就退學了。

    看著曹初升收起裝鹹菜的瓶子,和衛梵幹吃著饅頭,說著話,沈琴突然有些難受,這姿態也太卑微了,不由的瞪了李林一眼。

    “我是為你好!”

    李林聳了聳肩膀,不過看向死黨們的時候,卻是擠眉弄眼,小聲的教導:“出門在外,就要強硬,不然吃虧的就是你們。”

    “喂,你就這麽坐著?”

    夏本純皺了皺眉頭,沒心思玩硬幣了。

    “不然呢?站著?”

    衛梵反問。

    “你……”

    夏本純被衛梵這句

    話堵得夠嗆。

    噗哈哈!

    雙方就隔著一條不到半米的過道,什麽話都能聽到,所以李林一行笑噴了,就連沈琴都愕然地看著衛梵,隨後無語的搖了搖頭。

    沒人相信衛梵是蠢的,不知道夏本純的潛台詞,所以他肯定是為了避免麻煩裝傻。

    “垃圾!”

    夏本純罵了一句,起身離開,她是一個愛憎分明的率性女孩,不屑和衛梵這種懦夫為伍。

    正好有一個中年男人打熱水迴來,被離開的夏本純撞了一下,有一些水灑在了李林的身上。

    “對不起。”

    夏本純道歉。

    “沒事,沒事!”

    看到這麽漂亮的女孩,中年男的心都化了,恨不得夏本純再來撞一次,體會下身體接觸的柔軟感覺。

    “完了,被人家當成軟蛋了。”

    曹初升疑惑地看著衛梵,自己的確有些懦弱,可是好友不可能呢,要不然也不會和楊浩他們鬧翻天了。

    “無聊!”

    因為離鄉和母親手書的緣故,衛梵根本沒心情幹架。

    “嘁,大言不慚!”

    李林不屑,拿了一個水果啃著,隻是吃了幾口後,就聽到沈琴一聲尖叫。

    “你身上的是什麽?疫體?”

    一團黏糊糊像果凍一樣的東西從李林的脖子上滲透了出來,啪塔啪塔的滴在了地板上。

    死黨們要嚇壞了,下意識的遠離著。

    “這是什麽?”

    李林驚怒交加,心髒砰砰直跳。

    車廂內的人望了過來,看到這一幕,就尖叫著,開始逃離,他們可不想被感染。

    衛梵蹙眉,看向了夏本純。

    “哼!”

    夏本純皺了皺鼻子,移開了視線。

    “不要慌,這是在連日的潮濕雨天環境下滋生的一種疫體,沒有傳染性,除了會讓宿主有些乏力犯困外,沒有任何生命危害!”

    衛梵站了起來,大聲的提醒,試圖讓旅客們安靜下來,不然這麽恐慌亂擠,會發生踩踏和傷亡。

    “是不是你幹的?”

    李林眼睛一瞪,就撲向了衛梵。

    “你什麽意思?”

    曹初升起身,推搡李林。

    “廢話,老子是西

    部高校畢業的優等生,都沒聽說這種疫體,他怎麽可能知道?那就隻有一個答案,是他放的。”

    李林咆哮。

    “那是你蠢!”

    曹初升針鋒相對,在好友的事情上,他一步不退。

    列車長和隨車的滅疫士小隊很快趕來了,在確定了沒什麽大問題後,鬆了一口氣,隨即便朝著李林一行怒吼。

    “把你們的封疫筒收好,如果再發生這種事情,我會上報防疫院,別說京大,你們參加普通大學的考試資格都會被剝奪。”

    列成長氣唿唿的走了,在他看來,是這些學生弄壞了封疫筒,導致疫體殘骸擴散,幸好沒危險,不然整趟列車的人都要遭殃。

    “你們幹什麽呢?想嚇死人呀?”

    “還是什麽西部高校的優等生,就你們這種連疫體都分辨不出來的垃圾,也敢去上京考試?真是笑死人了。”

    “肯定落榜!”

    受驚過度的旅客可沒有好臉色,朝著李林一行罵罵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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