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義點點頭,表示這個靳蘭絕對可疑,但又怕白學一時衝動,連忙附耳小聲提醒道:“冷靜點,按我說的做,別打草驚蛇。”


    白學咬牙重重的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一名身穿矛塞國傳統長裙的奇異美女,在四名女保鏢的簇擁下,款款走了進來。


    這美女二十多歲的樣子,估計也就比白學年長一點點,束著一頭亮黃色的頭發,大大的眼睛、尖挺的小鼻、玫瑰花瓣似的小嘴,鵝蛋臉上的肌膚猶如新鮮的黃杏,光潔透亮,身材纖瘦修長,遺憾胸器也相對較小。


    在白學的印象中,矛塞囯人都不好看,但見著這個閃耀著亮黃色光茫的美女,世界觀都幾乎為之改變。


    “老板!”女文員恭敬而自然地向美女躬身行禮。


    美女擺擺手,道:“你先出去一下。”


    女文員聽命,走了出去,與那個保安守在了門外。


    美女細看了一下坐在長椅上的倆大爺,輕笑扶手略施一禮道:“我是靳蘭,敢問兩位是什麽人?”


    白學猛咽唾沫,心中暗歎:不能怪老爹啊!這女人實在太迷人了!


    見這貨失神,路義連忙擺膝碰了他一下。


    白學這才醒覺,清了一下嗓子,仍扮作強勢道:“我從央興國來,姓白名學,那你認為我是什麽人。”


    靳蘭聞言臉色平靜,明顯早就猜到對方的身份,微微一笑,道:“果然是主家過來的少爺!”


    轉而,靳蘭望向路義,淺笑問道:“這位也是白少爺嗎?”


    路義感到對方心境平靜,並沒有流露出任何做壞事後的緊張情緒,心中不免犯起了嘀咕。


    “哦不,我叫路義,是白學少爺的朋友。”


    路義迴應完,白學站了起來,隨意的拱拱手接話道:“按禮數,我還得喊你姨娘。不過,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來跟你談親情的,我要代表家族收迴這個坊市,希望你好好配合。”


    靳蘭稍微皺了一下眉頭,不解的道:“這是老爺的意思嗎?為何他不直接過來跟我說?”


    白學盯住靳蘭的俏臉,過了幾息才咬牙切齒的道:“我爹死了,難道你不知道?”


    “啊?”靳蘭聽得踉蹌了一下,幾乎摔倒,還好身後的保鏢及時將她扶住。


    靳蘭麵色都變了,表情震驚中帶著悲慽,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上次他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咋就走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靳蘭好象沒了力氣,聲調都低了下去。


    白學感到自己根本看不透這個女人,擰眉迴應道:“三月前,他從這裏迴去不久後就生病,延至前幾天走了。”


    靳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唰唰流下來,搖頭歎息,自言自語的說道:“好人命不長啊!他應該派人通知我一聲,雖然我不能入主家門,但去服侍一下也是天經地義呀!他為什麽不讓我知道呢?”


    路義觀察著,心想:白父一直沒向子女提起這裏的巨額資產,很明顯是希望留給靳蘭。由此可見,他對靳蘭是有真感情的。而靳蘭並沒有為他誕下子嗣,沒有繼承人的情況下,他死了反而不利於靳蘭控製這裏的資產。由此推斷,靳蘭好象沒有殺人的動機,兇手應該另有其人。


    想到此處,路義撞了一下白學,白學意會,開腔道:“姨娘,這確實是我爹生前的囑咐,你不要怪他,怪就怪你沒能為他生個一男半女吧。”


    靳蘭點點頭道:“我明白,不怪他!坊市一年的租金收益就足夠我花一輩子了,他給我的已經夠多,我也知足了!”


    白學道:“難得姨娘明白事理,那你盡快將所有帳冊合同工人資料等等都整理好,明天我再過來正式交接。”


    說罷,不等對方迴應,便領著路義走了出去。


    靳蘭呆了一陣,突然又追出來喊道:“少爺,你們找到住處了嗎?要不,到姨娘那裏將就住幾天吧?”


    這正中兩人下懷,路義連忙向白學使了個眼色。


    白學意會,停步轉身,毫不客氣道:“也好,這裏的旅館又髒又臭,我還真住不慣呢!”


    ……


    就這樣,路義和白學便大大咧咧的隨著靳蘭,來到了隔壁大街的一座小宅園前。


    這小宅園顯得很普通,與鄰近的建築並沒什麽不同之處。外牆用本地特有的青白色山石砌成,卻是別有一番異族格調。


    宅園內,隔著一條幾米寬的過道,便是三棟品字形排列的兩層木樓,沒有前園,但有一個不大卻雅致的後花園。


    靳蘭將二人領進了中間的那棟木樓。


    很明顯這是一個客廳,陳設卻很簡單,主位放著一張長椅,客位兩邊各有幾張木椅。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天然的木頭氣息,讓人感覺很舒服。


    三人分賓主落座,保鏢充當下人,很快奉上一種當地的熱飲。


    奶黃色的熱飲散發出獨特而誘人的香味,令人不禁為之垂涎。


    “這是矛塞國人最喜歡的飲品,名叫瑪酥啡,兩位嚐嚐!”靳蘭仍然情緒低落,不過還是強顏一笑,捧杯呷了一口。


    白學哪裏敢喝,望向路義。


    路義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捧起茶杯自顧喝了起來。


    白學對路義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賴,加上實在口渴,當即也捧杯喝了幾口。


    靜默了一陣,靳蘭開腔道:“我想在這裏設一個牌位,好拜祭一下老爺。左手邊的是客宿樓,你們要是累了,可以先過去休息一陣,待我拜祭完,再喊你們迴來這裏吃飯吧。”


    白學見路義點頭,遂啟身故作疲憊的道:“那好,姨娘自便,我們先去睡一覺,幾天沒合眼,困死了。”


    說罷,便隨著一個女保鏢,和路義一起離開,轉到了另一棟木樓。


    二人進去後,閂上門,似乎真的要好好睡一覺。


    路義仔細掃描了整座宅園,並無發現任何不妥,道:“她好象沒問題,咱們靜觀其變吧。”


    白學很困惑,搖了搖頭道:“她美豔如斯,應該不愁嫁不到好人家呀,為何肯下嫁我爹呢?我感覺其中還是有問題!”


    路義道:“這個倒是有點難理解,不過她好象沒有殺人的理由,而且我感覺她對令尊的死並不知情。”


    白學道:“我也沒發現她露出什麽破綻,表現很正常,但我總感覺我爹的死與她有莫大關係。”


    路義道:“唔,我猜想她背後有人搞鬼,現在你要拿迴資產,很大可能會將她背後的人引出來,咱們等著就是。”


    白學臉上現出擔憂,道:“少爺的計策雖然好,但這裏畢竟是別人的地盤,萬一兇手引來強者對付我們……我倒不怕死,就怕連累了少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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