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趙姨娘隱約覺得有些不適,眾人都慌了,司城靜則更是摸不著頭腦。

    司城靜當下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趕緊迴頭詢問素錦,為何會出現這樣的多情況。她現在最擔心的是,是不是繡荷私自做主,偷梁換柱了。

    若真是這樣的話,她一定會讓繡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素錦也被驚住了,她是一直看著繡荷的,繡荷絕對沒機會在這中間做手腳。

    蘇夫人最先開口,作為當家主母,她不開口旁人都不敢發言,現在的司城府,是越發懂規矩了。

    “趙姨娘,你這是怎麽了?可是年節時吃壞了東西?”

    司城忠也開口:“剛剛還好好的,可是身體不適了?”

    趙姨娘見眾人的眼光都放在自己身上,覺得更加不適了,但還是勉強說道:“夫人不必擔心,隻是小事情罷了,今日家宴重要,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司城靜卻接過話說道:“那怎麽行,你是府裏的姨娘,怎麽能不放在心上呢。”

    小蝶見此情景,都快嚇得哭了起來,趕緊跑到趙姨娘身邊,帶著哭腔說道:“娘你怎麽了。”

    趙姨娘趕緊說道:“快被哭了,娘沒事。這麽大好的日子,可別掃了大家夥的興。”

    “趙姨娘這是說的哪裏的話,素錦,你快去將府裏的侍醫請來看看。”司城靜吩咐道。

    素錦聽到後趕緊下去請侍醫,司城靜一直都在默默關注著容氏和繡荷的表情,隻是繡荷一副冷冷的樣子,卻見容氏嘴角微不可見的一笑。

    司城靜想,難道趙姨娘今日的事,是容氏做的手腳,她還真的比自己快了一步嗎?

    司城靜側頭招來紫鵑,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隻見紫鵑緩緩的從後麵退下了。

    蘇夫人一邊安慰趙姨娘,一邊吩咐人照看好小蝶,反觀容氏,卻是漠不關己的冷漠態度,司城忠的心裏,既是對蘇夫人的肯定和讚許,也有對容氏的不滿。

    “既然趙氏身體不適,大家就都散了吧,家宴嘛,不必太多拘禮。”司城忠做了一個總結性的發言。

    司城靜哪會這麽輕易的放大家離開了,她還準備了一場好戲呢。她偷偷的給趙姨娘使了個眼色,趙姨娘當即就明白了。

    “爹,素錦已經去請侍醫了,想必侍醫很快就到了,趙姨娘若真是身體不適,也不適宜挪動,還是在這裏稍候片刻吧。”司城靜站起來說道,更是走到

    小蝶身邊,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發。

    “多謝小姐關懷,這麽大好的日子裏本來就掃了大家的興,怎可因為我一個人的原因讓大家都不安生呢,將軍實在是小題大做了,妾身許是吃錯了東西,沒有什麽大礙的。”趙姨娘也附和道。

    正在這時,素錦帶著侍醫到了,司城靜眯著眼睛看了看,是劉侍醫。

    再看看容氏的臉色,掩藏不住的笑意,難不成真的中了她的計了?

    劉侍醫先是給司城忠請安,司城忠讓他趕緊去瞧瞧趙姨娘,別講太多虛禮。

    劉侍醫這才起身,拿著藥箱來到趙姨娘身邊,仔細的替她把了脈之後,隻見劉侍醫眉頭微皺,似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劉侍醫,趙姨娘這是怎麽了,可有大礙?”蘇夫人問道。

    劉侍醫卻是不迴答,反而給司城忠跪下。

    “將軍,趙姨娘已經有了身孕,可是方才吃了至寒之物,恐怕腹中的孩子難保啊。”劉侍醫說完便磕頭請罪。

    “什麽!”幾聲質疑的聲音同時響起,司城靜在驚訝之餘,瞟了一眼容氏,她好像對這樣的結果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趙姨娘聽到這話後,也是大吃一驚,當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不保後,更是臉色一片慘白。

    司城忠也趕緊起身,走到趙姨娘身邊,輕輕的執起她的手說道:“沒事的啊,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和你腹中的孩子的。”

    “來人,將趙姨娘扶到側室去休息,另外,再派兩位侍醫過來,一定要保住趙姨娘腹中的孩子,否則我拿你們是問!”

    這麽多年,司城忠老來得子自然是欣喜的事,可一想到孩子還沒成形就胎死腹中,更是驚痛萬分。

    司城靜趕緊命下人先將趙姨娘扶去側室,不管怎樣,孩子保得住是最好了。

    “是誰這麽狠心,竟然下如此的狠手。可是夫人向來管教有方,咱們府裏好不容易出了這件喜事,為何還是沒管教好呢?”司城靜不用看都知道,是容氏的聲音。

    不過大家都知道,容氏怎麽會有這麽好的心腸呢。自她掌管司城府開始,府裏可是一個孩子都沒生出來,現在趙姨娘好不容易懷上了,卻又莫名其妙的沒了,怎麽說都是蘇夫人的過失啊。

    司城忠也是怒目看著眾人:“想不到府裏竟然還有這些卑鄙的手段,給我查!不管是誰,我都不會輕易饒了他!”

    很快,府裏的侍醫全

    部來了正廳,將軍得子,誰還敢大意?

    眾人都在室外等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有什麽差錯。

    司城靜仔細的捋了捋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來看,趙姨娘有孕是真,孩子沒了也是真,不過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麽差錯。總之有一點,絕對不能讓蘇夫人背了這黑鍋。

    “劉侍醫,此時非同小可,你可確定趙姨娘的脈象?”司城靜再一次詢問道。

    “迴嫡小姐的話,老夫從醫這麽多年,這點把握還是有的。”劉侍醫迴道。

    “那請問劉侍醫,趙姨娘是吃了什麽東西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司城靜再問道。

    劉侍醫還沒迴答,容氏就先插了一句:“小姐倒不擔心趙姨娘的身體,這麽刨根究底的問,可是想要出了問題好推卸責任啊?”

    司城忠也是不悅的看了司城靜一眼,沒辦法,終究不是心底喜歡的女兒,所以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司城忠就會對她有偏見。

    “容姨娘此言差矣。趙姨娘自有侍醫照看著,是福是禍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倒是某些人為的事,得好好查清楚才是。方才爹也說了,一定要嚴查,可不能讓趙姨娘的罪白受了。”司城靜說道。

    劉侍醫看了看容氏,又看了看司城靜,說道:“小姐說得是,這麽嚴重的藥性,定是極寒之物所致的,比如說絕子藥之類的。”

    司城靜聽到劉侍醫的這句話,瞬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她心裏繃緊了的那根弦終於放鬆了下來。

    這可能是容氏和繡荷合夥演的一場戲,她們早就知道趙姨娘有孕,所以就想著借她的手來除掉趙姨娘腹中的孩子,這個繡荷,看來是她太過仁慈了。

    “絕子藥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劉侍醫,你可肯定是絕子藥?”司城靜說道。

    “老夫絕對敢肯定,除了絕子藥,其他的藥根本沒這麽大的藥性。”

    這就好了,司城靜心裏不禁暗自竊喜,容氏,你想借我的手下毒,恐怕最後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呢,弄不好還會把自己陷進去的。

    絕子藥,府裏一共有兩份,一份是從前容氏給司城靜的,司城靜已經服下了,還有另一份,便是在司城靜手裏,繡荷以為司城靜給她了,可其實,繡荷手裏的那份,根本就不是什麽絕子藥,而是砒霜。

    既然趙姨娘是服了絕子藥,那第三份絕子藥又是從哪裏來的呢,隻能肯定一點,那就是絕對不是從司城靜這裏出去的

    ,這下可看容氏作何解釋!

    司城靜看了看外麵,紫鵑為何還沒迴來呢?等她一到,這戲就更好看了。

    正想著了,紫鵑就來給司城靜請安了,順帶著,還帶來了帝師府的禦醫。

    沒錯,司城靜看著事態已經不可控製,府裏的劉侍醫又是容氏的人,所以司城靜趕緊派紫鵑去了帝師府,將帝師府的禦醫請了過來。

    “老夫見過將軍,見過夫人。”禦醫對司城忠和蘇夫人下跪行禮。

    “快起來吧,你來了正好,快去裏麵瞧瞧吧。”蘇夫人對禦醫說道。

    “爹,禦醫的醫術一定不差,趙姨娘一定不會有事的。”司城靜安慰司城忠道。

    現在要多在司城忠麵前表現一點,這樣才給司城忠留下善良的好印象,即便是待會兒真的惹火上身了,司城忠也會遲疑一下的。

    “也隻有小姐有這麽大的能耐了,居然連禦醫都請得來。”容氏酸溜溜的說道。

    “容姨娘過獎了,隻要是對司城府好的事情,即便是再難我都會去做的,況且此時關係到爹的子嗣,我又豈敢大意。”

    不一會兒,禦醫和侍醫都出來了,禦醫對司城忠說道:“迴將軍,裏麵那位夫人雖然食用了些損傷肌理的東西,好在沒有大礙,老夫這就去開藥,隻要按照老夫的藥方服用,好生調養便無大礙了。”

    聽到禦醫這樣說,司城忠別提有多高興,司城靜也鬆了口氣,幸好她派了紫鵑去請禦醫,不然這事指不定要發展成什麽樣了。

    “果然是禦醫,醫術就是不一樣啊。”容氏繼續說著酸溜溜的話。

    司城靜懶得理她,還有好多事情等著她去辦呢,她就不信了,這次還能讓容氏僥幸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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