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掃過劍一,方才劍一告訴慕容辰,他是去尋找顏主子了,慕容辰也不會懲罰他。他知道劍一對自己寵愛司城靜頗有不滿,罷了,雖然顏陌已經不在,他已經習慣了對顏陌,以及顏陌的人寬容了。

    隻是,再將他派在這裏顯然是不妥,既然他這麽想找顏陌,那就隨他去吧,況且不光是劍一,慕容辰本人也是對此事難以放下。

    “劍一,你原來是顏陌的人,我不會懲罰你,要罰也改是她來罰才對。你既然如此執著於尋找舊主,那我現在告訴你,你不必在我跟前聽我調遣。顏陌,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暗月樓的劍字號歸你保管,你走吧。”

    劍一猛的抬頭看了看慕容辰,他的心裏除了驚訝更是欣喜,主子這樣安排,是不是說顏主子在主子心中的地位還像從前一樣,看來今晚他是賭對了!

    聽到吩咐的劍一立馬辭了慕容辰,獨自離開。

    其實在今天白天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顏主子的一絲蹤跡,隻是他還不敢肯定,所以沒有大張旗鼓的去找顏主子,更沒有告訴慕容辰。因為前些日子不是沒有過類似的情況,他擔心這一次也隻是個湊巧,要是讓慕容辰厭煩了,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倒是司城靜讓人懷疑,白天她去了哪兒竟然沒有任何人知曉,難不成顏主子的失蹤,真的跟她有關係?既然慕容辰已經允準他尋找顏主子,那他當然要用盡一切辦法,隻求能找到顏主子的蹤跡。

    殊不知在劍一懷疑司城靜時,司城靜也盯上了他。隻是顏陌在慕容辰那裏,一直是個特別的存在,所以司城靜和劍一,都不敢擅自提起。

    其實,這也是顏陌敢如此出現在慕容辰周圍的原因,她深知慕容辰的性格和脾氣,已經非常確定隻要是她不想主動出現,即便是慕容辰周圍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也不會知道。

    “主子。”阿汐見劍一已經離去,慕容辰還是一副癡呆的模樣,忍不住打斷了他。

    “坐吧。”慕容辰卻是一副了然的樣子,兀自在屋簷下坐下了。

    坐?阿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他沒聽錯吧?自家主子竟然在別人家的屋頂上,邀請自己坐下。

    好吧,誰讓這裏是司城靜的地盤呢,自己主子做什麽,都是可以理解的。

    阿汐認命地陪自己主子坐了下來,兩個大男人,靜靜的看著夜空發呆。

    迴到房間的司城靜,思考著今夜所發生的一切,她實在是想不出有誰會演這麽一出,

    罷了,明天還有好戲要上演呢,今日且養足了精神,隻等明日的到來。

    司城府裏,房間裏的司城靜睡得香甜,房頂上的慕容辰和阿汐兩主仆,就這樣整整守了一夜。

    黎明拂曉時分,阿汐叫醒了自己主子,趁現在時間還早,趕緊催促自家主子迴去,要不然等天亮了,要是讓別人看到,堂堂至尊皇子,居然在臣子府的房頂上打坐,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慕容辰看了看遠處的天空,確定無虞後才起身離開,臨走前吩咐阿汐一定要照看好司城靜,他會在府裏抽調兩名人手過來協助他。

    因著司城忠歇在了清風居,所以蘇夫人今日便免去了眾人的請安,隻是吩咐了下去,今夜全府上下都要在正廳用餐,讓她們好生準備著,切不可出了一絲紕漏。

    而小蝶也留在了清風居用早膳,左右中午時分還是要聚在一起的,司城靜索性迴了趙姨娘,小蝶就留在清風居,等下直接帶去正廳,就不必來來去去跑幾趟了。

    雪苑內,接到傳話的容氏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順,而是乖乖的迴了話給蘇夫人。

    昨夜清風居遇到刺客一事,整個司城府上下都閉口不言,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司城靜這就納悶了,難道說真的和容氏沒有任何關係,真的是外人的手段?

    因為司城忠還在清風居,蘇夫人抽不開身來料理府中事,因此今日家宴的事情是由司城靜一手辦理的,當然,這本就是司城靜一早計劃好了的,要給自己最大的方便。

    辭了司城忠和蘇夫人,司城靜帶著小蝶去了後院,小蝶是第一次踏進這種地方,所以看到什麽事都是新鮮的,司城靜在布置之餘,還要看著小蝶,以免她亂動。

    素錦也來迴話,說是雪苑裏的人來報,繡荷姑娘一早起來,便貼身伺候容氏,任何一個小的地方都不假人手,司城靜聽到後卻沒有像素錦那樣樂觀。

    按照以前的規矩,司城靜知道,繡荷做為雪苑的大丫鬟,是不管容氏起居的,若是今天她表現得太過反常,若不是她擔驚受怕,就是想刻意提示容氏,今日的家宴,其實是場鴻門宴。

    “你今日的任務,就是在計劃開始之前,絲毫不差的給我盯著繡荷,以防她臨時生變。”司城靜吩咐道。

    看著素錦離開,司城靜不禁歎氣,原本她是想讓素錦去安排家宴的,這樣自己就能抽空出來照看全局了,可現在她隻能讓素錦去做這件事,那家宴的事情,隻好自己親自動手

    了。

    不過還有件事,得好好吩咐才是,要不然,一個人演戲是很辛苦的事情。

    “紫娟,這個東西你得收好,必要時分它能救我一命。”

    司城靜知道,紫娟膽子小,眼光也不如素錦看得長遠,不過人各有誌,紫娟這樣的性格,終歸有她的好處,比如說,她的膽小在外人看來,就是忠實的表現。

    司城靜早早的來到了正廳,看到容氏和趙姨娘已經規規矩矩的坐好,卻獨獨不見繡荷的身影,司城靜不禁擔心,是不是她臨時改變了主意。

    給素錦使了個眼色,讓她去找找繡荷,要是真的繡荷臨時放棄,她還有反應的時間。

    司城靜命下人當著容氏和趙姨娘的麵,一個個仔細的檢查家宴的布置,這樣一來,即便是有什麽問題,也有說辭的空間了。

    遠遠地就看著司城忠帶著蘇夫人走過來,司城靜眼看著家宴馬上就要開始,卻連素錦都還沒迴來複命,而且容氏的神情也是泰然自若,難道說真的發生了她不可控製的情況?

    不管怎樣,家宴還是要照常辦下去的,司城靜一邊等著素錦,一邊聽著司城忠的教導。

    終於,素錦出現了,司城靜這才有了精神。

    “小姐,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具體情況等下再說。”聽著素錦的話,司城靜就開始盤算著怎麽演戲了。

    司城姝看著從前都是無比疼愛自己的爹,如今滿眼都是司城靜,心底裏的氣憤和嫉妒,連在這種場合都掩藏不住。

    “爹,女兒敬你一杯,很快女兒就要嫁作他人,不能在爹麵前盡孝了。爹定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司城姝說道。

    聽到這話的司城忠,心裏很不是滋味,他一直都比較偏寵司城姝,如今因著種種原因,他忽視了這個女兒,現在司城姝稍微示軟,司城忠就覺得心底不安。

    司城靜看著司城姝在那裏打同情牌,不禁暗自一笑,想憑著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就扳迴一局,未免太過天真了。

    “爹,長姐說得沒錯,我們同日出嫁,在外人看來是及其幸福的事情,可唯有生養的父母才明白其中的苦楚。更可況我們兩個都是爹的親生女兒,一下子讓爹都嫁出去了,真是辛苦養了這麽多年,還沒好好享福呢。”司城靜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拿起手帕擦拭一下好不容易擠下來的幾滴眼淚。

    司城忠連忙安慰道:“你們兩個能這麽想,爹就很高興了,我果然是沒白養你們

    兩個女兒啊。”

    “姐姐不用傷心了,姐姐出嫁了,還有我來孝順爹啊,我會幫姐姐照顧好爹的。”小蝶的稚嫩的聲音響起。

    司城靜在心裏暗暗的笑了,昨夜這麽費盡心思的把小蝶照過來,不是隻來看服侍的,更重要的是,教她怎麽在司城忠麵前說話,才能得到更多的寵愛。

    看來,這個小蝶很是精明,才說了幾句話就這麽通透了!

    “是啊,還有我們小蝶呢,有小蝶在,我們也就能放心了。你一定要替我和長姐好好孝順爹才是。”司城靜摸著小蝶的腦袋說道。

    司城靜趁著向小蝶傾身的機會,順道著在小蝶的耳邊說道:“以茶代酒去敬爹一杯,爹會更喜歡的。”

    小蝶拿起酒杯朝著司城忠麵前走去,說道:“爹不要太傷心了,我還可以在您跟前孝順呢,再說了,長兄也快要迴來了,到時候爹還要報大胖孫子呢。”

    “哈哈哈。”整個廳裏迴蕩著司城忠的笑聲:“你呀,真是個小人精,不愧是我司城忠的女兒。”

    趙姨娘看著自己女兒如此得司城忠的歡心,心裏也是高興的不得了。

    自從搬出了別院,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過了,看來跟著嫡小姐是對的,就一晚上的時間,居然能把自己女兒教得如此討人喜。

    突然間,趙姨娘覺得小腹間隱隱作痛,不覺伏在了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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